第四章

温华瑶狠狠一怔，意识瞬间清醒。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极轻：“没有，我做了一个噩梦......”

褚霁衍自然不信：“什么噩梦？”

温华瑶眼睫狠狠一颤，真像是忆起了什么画面。

“我梦见......我最爱的人离开了我。”

褚霁衍顿了顿，两年前婚礼上，温华瑶对他笑得温柔：“我嫁给了我最爱的人，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褚霁衍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冷冷地收回目光，再没多言，起床走进卫生间。

看着他的背影，温华瑶眼神有些复杂......

吃过早饭，褚霁衍便要离开。

温华瑶看了眼钟表，八点。

起飞时间是十点，他提前离开，是为了去接薛苓。

心底又冒出点酸涩的情绪，温华瑶捏紧筷子，极力忍下。

她跟着站起身，走到正在打领带的褚霁衍面前：“我帮你吧。”

褚霁衍松开手：“好。”

温华瑶接过领带，仔细地帮他系好。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他锁骨上的那颗痣：“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声音轻柔，像是一阵温暖春风拂过褚霁衍的心脏。

跟我去杭州吧。

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如果不是她突然后退一步的话。

温华瑶扬起抹笑：“好了。”

褚霁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抬步走出了家门。

温华瑶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坐上车子，褚霁衍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只见别墅门口，温华瑶还站在那里，仍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顿了顿，片刻才收回视线，绝尘而去。

看着褚霁衍的车渐渐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温华瑶缓缓垂下眼帘，转身走回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说要等他回来，竟就这样等着。

天色从白到黑，一分一秒都像是被拉长。

第二天早上，褚霁衍返航从机场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见温华瑶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他蹙了下眉，不自觉地将关门的动作放轻。

褚霁衍走到沙发边，刚坐下，温华瑶就醒了过来。

她声音微哑：“你回来了。”

“嗯。”褚霁衍低低应了声。

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变了。

温华瑶伸手去揽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

唇齿交合，褚霁衍反客为主，将人抱回房间。

窗帘把光线遮的严严实实。

亲昵间，温华瑶喑哑的声音从嗓中挤出：“你爱我吗？”

褚霁衍听见了，但没回答，只是吻得更深。

温华瑶却避开，执拗地盯着他的双眼：“说你爱我......好不好？”

一片黑暗中，她的眼睛像是藏了颗星星。

褚霁衍看着，忽然伸手盖住：“别这样看我。”

这样，你就不像她了......

一切结束后，褚霁衍沉沉睡去。

温华瑶却没睡，她摸索着去握他的手，突然就发现他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她怔怔地看了片刻，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戒指拆下来，小心翼翼地给褚霁衍戴上。

然而戒指已经卡在了尽头，却还是大了一圈，松动着不能戴紧。

温华瑶心脏猛地狠狠一颤，她慌忙拿回戒指，死死地攥在手心，眼眶湿润滚烫。

轻合上眼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终究......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