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逆袭记

纨绔逆袭记

主角:赵德昭周渊
作者:山野独行客
时间:2024-12-20 11:38:01
状态:已完结
标签: 逆袭 纨绔
简介:

《纨绔逆袭记》是一部令人惊喜的穿越重生小说,由作家山野独行客创作。故事围绕着主角赵德昭周渊的成长和奇幻冒险展开,读者将被带入一个充满魔法和惊险的世界。赵德昭给柳可卿斟了一杯茶,轻声安慰,柳可卿点头致意。因柳可卿之语,赵德昭知道了十年前曾发生过王居正变法。难道,是王安石和……。

纨绔逆袭记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第11章

第十九回出淤泥而不染

见柳妈妈和赵德昭姐弟聊得欢,黄周星不乐意了。他提醒道:“柳妈妈,该进行下一轮了。”

“哟,老婆子差点忘了。好好好,老身马上安排。黄公子、赵公子,加油!”柳妈妈给赵德昭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地转身上楼;赵德昭身子软了半截、差点酥了。

“这熟妇,不比青涩的秦湘莲,可真诱惑人。”赵德昭感叹。

冬梅站在楼梯前,微笑道:“进入第二轮的二十一位才子佳人们,请上二楼。其余的,就在大堂耍子。姑娘们,去陪陪各位。”

一时间,好几个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飘然而入,陪那些落选士子玩起来——当然,费用是不低的。

大家有序地跟着冬梅,缓缓登上二楼,分别进入三个雅室。

赵德昭一看,居然还有点日式风格,三个雅室之间是木质屏风隔断。没有桌椅,都是案几和蒲团,大家跪坐。

也可能是东瀛学的华夏而得到保存、而华夏后来失传了。

案几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几个文艺气质的侍女优雅侍立。

待大家入座,春雪轻启朱唇:“各位才子佳人,今天的文章题材,是墙上一幅画。这幅画是我们可卿姑娘亲笔所作。大家根据这幅画临场发挥,不限字数;暂时不作诗词,但不拘泥于八股文。同样是一炷香时间,过时即算淘汰。”

“希望各位有佳作问世。”春雪最后鞠了一躬。

文艺侍女点燃了一支檀香,比一楼那支香略长些。看来作文章比作对子的思考时间要长些。

画,专门由一个文艺侍女扶着铺展在一个木支架上,大家只是略微抬头就可以平视。

赵德昭还没习惯跪坐,很不自然。他偷偷看了左右一眼,都不认识;决定改为盘腿而坐,才觉得血脉畅通些了。

盘腿比跪坐身子要低些,他抬头一看,是一副标准的水墨画。

画上,翠绿的荷叶上,亭亭玉立一支洁白孤傲的莲花;她就像一个圣洁的仙女披着轻纱,从水面缓缓升起。似感觉,她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又似乎嗅到,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赵德昭被感染了,他似乎读懂了柳可卿的心,其实是很干净、很孤独的。而一般的人,只是垂涎于她的美色,欲以玩弄她的身子来满足自己兽欲和虚荣心。

她,紧紧的守着自己的本心,期待着一个懂他的人、保护她的人......

赵德昭第一次顿悟:为什么千古之音最难觅!要读懂一个人,不是靠努力、靠时间,甚或是当舔狗;而是看机缘、刹那间两人的心灵相通!

他忽然觉得,后世的自己当孙小玫的舔狗、今世的原主为吴娇杏争风吃醋,是多么的可笑、弱智!

忽然,他觉得眼眶湿湿的、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想把那个美丽的、柔弱的女子抱在怀里,用自己有力的臂膀爱怜她、保护她......

一滴眼泪,终于落下、滴在雪白的宣纸上。

赵德昭心里一股圣洁之感油然而生。他肃然调整姿势,以最正规的跪坐,向莲花致意。

他闭目凝思,良久还没下笔。

其他人等都或在冥思苦想、或在奋笔疾书。有的甚至洋洋洒洒好几大篇文字,好似文采飞扬。

黄周星第一个交卷、整整三页!他长舒了一口气,发觉赵德昭居然还没动笔。心头冷笑:“哼!对对子,是要有急智。你只不过运气好,恰好知道几个绝对。写文章,不学无术的你,只配交白卷了。”

秦湘莲也交卷了,只有一页。娟秀的字体恰如其人。她看到赵德昭还没动笔,居然还有点为他担心:“平时你不爱学习,我劝过你。今天,但愿你不会出丑吧。”

最着急的是赵灵儿,急得脸都红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作品送给弟弟,免得他丢人现眼。

那檀香,还剩三指长。赵德昭猛然睁开眼,气质如渊渟岳峙、浪潮涌动。

他提笔蘸墨,如行云流水。一行乌黑、方正、光洁,大小相等的,充满书卷气的漂亮楷体字流淌在雪白的宣纸上。

整个文章,不到一页宣纸。当他落下最后一个字时,那注檀香轻轻的“啵”了一声、燃尽了。

秋香就等在他身边,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落下,她由担心、着急,迅速化为惊讶、惊喜。最后,满眼都是崇拜,还带着深深的~爱恋!

四楼琴室,柳可卿在一一欣赏、点评。

“嗯,这秦小娘子,文采不错,就是稍显娇弱了。”

“赵小娘子,可与秦小娘子称为双壁矣。”

“许少游,端方周正、如流水不争先,惜过于正规。”

“黄周星,不愧少年秀才,文思飘逸。但,不知我心。”

“呀,这赵德芳,文采真心不错,只差那么一点,就合我所想了。可惜!”

......

随着一篇一篇佳作的点评,时间在流逝。柳可卿记性好,已经有了二十篇。她忽然惊觉:“怎么,还没有赵德昭的?难道,他只有急智而没有文才?”

柳可卿素来心如止水,不知为什么第一次心乱了。她美眸含着期盼,注视着门口。

柳妈妈屏息静气,怕影响柳可卿的心情。

一忽儿,们吱呀一声,轻轻开了。秋香微喘着,莲步轻移;虽然走得稍急,绣花鞋在木地板上却没有一点声音。

“姑娘,德昭公子,佳作呀!”声音有点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柳可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平时娇憨、有点跳脱的秋香,此时已化身文艺淑女。她优雅地跪坐周正,双手如捧着圣旨一般,怀着肃穆崇敬的神色,在柳可卿面前徐徐展开。

柳可卿美眸微闪,一看到那整齐归一的秀美字体,一尘不染的气息和着满纸清风、似乎还有一滴泪痕: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汉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武周以来,世人甚爱牡丹。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一滴眼泪,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紧挨着赵德昭那一滴泪。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对我最高的赞美,我受之有愧呵。赵德昭,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柳可卿眼神第一次露出温柔之色,也充满了期待。

二楼雅室里,气氛轻松活泼。各位才子都在低声交流心得。

赵灵儿很是担心,她摸摸赵德昭的额头:“阿弟呀,姐姐看你只写了那么一点,不会是凑数吧?”

赵德昭躺在地上耍赖,痞痞地对着赵灵儿一笑:“阿姐,你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吗?阿弟我是深思熟虑后写出来的,一字值千金呢。”

“切!还一字千金。猫爪狗爬的吧,香都要燃完了才写那几个字,临时抱佛脚乎。”不意外,黄周星讥讽的声音。

秦湘莲本来不想说,见赵德昭嘚瑟的样子,忍不住道:“赵德昭,不要胡吹大气了,到时候丢脸的是你!”

赵灵儿更忍不住了:“秦小娘子,你就是这么和你的未婚夫说话的?我们女人,怎么来说也要在外面保护自家男人的面子,因为那也是保护你自己的面子啊。”

前天,赵德昭和秦湘莲才“分手”;赵灵儿一直被关禁闭,今天下午才放出来,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赵德昭赶忙拦住赵灵儿:“阿姐,她是关心我才这么说的。至于我丢不丢脸,等会儿就知道了。”

悔婚,对于秦家来说是不守信用,对于赵德昭来说只是丢一点面子。赵德昭还是为秦湘莲留了一线脸面。

许少游过来打圆场道:“各位以后都是同年,在科举仕途上还要互相帮衬。所以,今天我们还是一团和气为好。”

另一个士子也道:“文章不论长短,高明的惜字为金。我倒对赵少的文章充满期待。”

还有一个士子打趣道:“会不会是一篇蛤蟆文?”

赵灵儿倒也凑趣起来:“阿弟,一戳一蹦跶。好传神也。”

这下,响起了一片调侃的笑声,却没有恶意。

四楼琴室里,柳妈妈仔细阅读了好几遍:“女儿啦,这篇文章,就不该在这里出现。因为,他才十四岁而已。”

柳可卿情绪已经平复:“那,妈妈,您说,我们该如何选择?”

柳妈妈把秋香叫过来:“丫头,注意保密。这篇文章暂时封存,不让赵少会有危险,明白吗?”

秋香吓了一跳:“妈妈,奴婢一定保密。不过,妈妈,这一关的优胜者呢?”

“优胜者还是赵少,我们说过的不会公开优胜者内容。”

“妈妈,女儿参加花魁大赛用那篇文章好呢?”

“我刚才看了一下,女儿,你把赵小娘子的为基本,糅合秦小娘子、赵德芳的一些精髓,适当润色,花魁大赛应该够了。”

“是的,女儿也是这么想的。临江府的才子,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赵小娘子和秦小娘子已经是第一梯队的了。她们若不是女子,科举一定名列前茅。”

“呵呵,说到科举,那赵德昭的父亲是少年举人,母亲有女进士之称。这小家伙能写出这么出色的文章,也不奇怪。”

“不过女儿觉得奇怪。他以前确确实实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名声早已臭了。但这次死过一次后,仿佛换了一个人。是不是一个人经历了生死关,就会开了天眼一般?”

“有这种可能。这样吧,秋香,你去让春雪宣布结果。这篇文章,你负责保存。”

“奴婢遵命。不过,妈妈,什么时候公布出去呢?”

“如果他有心科举,待他赴京赶考时,择机公布,帮他扬名吧。”

“谢谢妈妈?”两个女孩齐声道。

二楼雅室,春雪款款而来:“诸位,有结果了。”

黄周星上前道:“这次该我是优胜者了吧。”

春雪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黄公子。这次的优胜者是——赵德昭公子。其他过关者是:许少游、黄周星、赵灵儿、赵德芳、秦湘莲、朱友河。待会儿,点到名的,跟我一起上三楼。其余诸位,抱歉,请继续在这里好好开心吧。”

冬梅端过盘子:“德昭公子,这是赏钱,一百两纹银。”

赵德昭笑呵呵把银子揣起,昂着头对黄周星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黄周星脸色呆滞,哑口无言。这下,他再也不敢去单挑赵德昭了,明显是送钱。

赵德芳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德昭痞着脸对赵灵儿道:“阿姐,如何,小弟没吹牛吧。”

赵灵儿笑着打了他肩膀一下:“你这臭小子,就爱显摆。”说完若有若无地瞥了秦湘莲一眼。

秦湘莲同样无语了:“这个纨绔,怎么忽然变的这么聪明了?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再也不敢怀疑潇湘馆是暗箱操作了,因为可一不可再。对对子可以有意外,或者灵光一闪;文章,是绝对来不得假的,必须有深厚的功底、也不可能有意外。

朱友河就是打趣他蛤蟆文的士子,走上前敬佩地对赵德昭拱手道:“赵少,以后请多多指教哈。”

赵德昭斜着眼,手指搓了搓:“咨询费!”

一下子破坏了这和谐友好的气氛。

第二十回人生若只如初见

剩下七人,赵德昭打头,跟着春雪踏上楼梯,来到三楼。

一楼到三楼,中间是镂空的,形成一个天井。他们来到一间类似表演的舞台,既可以看到楼下、楼下也可以看上来,但他们也可以有一定私密性。足可见设计者的巧妙构思。

具春雪介绍,四楼以上就是很私密的场所了,全是头牌和红牌姑娘的闺房,琴棋书画室,等等。除了贴身丫鬟之外,只有入幕之宾有资格进去。

舞台摆着桌椅,赵德昭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跪坐了!”一下子坐上去,可惜不好意思把脚搁到桌子上。

春雪微笑道:“这第三关,是最重要的一关。因为花魁大赛,诗词歌舞占的比重最大、超过一半!所以这一关,如果你们写出传世佳作,我们姑娘获胜的可能性将大大上升!我们也会给予重重的酬谢。当然,没有传世佳作,我们柳妈妈也请了京师的太学才子赐下了墨宝。”

黄周星问道:“如何判定诗词是不是传世佳作呢?”

春雪答曰:“柳妈妈和可卿姑娘对照太学才子的诗词,超出之则为传世佳作。”

赵德芳问道:“那么,今天的诗词题材范围是什么呢?”

这时,柳妈妈走了进来,带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她缓步走到中间:“各位才子佳人,这次题材不限,诗词各一首。妖气容易谱曲演唱,最好能配舞蹈。”

这个要求其实是正常的,比如军旅题材就不适合。而最适合的就是思乡、相思、送别、怀春之类的。

“优胜者,一般佳作酬谢三百两;而若是传世佳作,则酬谢五百两。其余各位,也有不菲的礼物赠送。”柳妈妈笑啉啉道。

忽然,四楼琴室传来柳可卿的莺声燕语:“在座各位都是临江府少年英才,小女子向各位表示感谢了。为了各位能舒心地创作,小女子先演奏一曲《高山流水》。”

清冽的琴声传入耳中,大家都是心里一静。即使性格跳脱的赵德昭,也感觉莫名的沉静。在后世,赵德昭听过一些古筝演奏,那些掺入了很多现代的元素,听起来有伴奏效果是好些。但《高山流水》却真真的适合独奏、孤独地寻找知音;柳可卿的独奏,真切地把《高山流水》的内涵表达出来了。

听她的演奏,洗去了心中尘埃,使灵魂空灵。

每一个人旁边,都有一个文艺气质的女娘侍墨,她们身穿白色仕女服,头上带着花冠,面色清丽,动作优缓;一个磨墨的动作,看起来就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赵德昭想起后世某些网红、艺人的团队,态度傲然、语言粗俗、动作张扬夸张!其素质差潇湘馆这些十万八千里。

果然,古代的青楼比现代的会所、天上人间之类的,要高雅得多!

从柳可卿的琴声、清高孤傲的莲花,还有柳妈妈眼中深藏的、微不可查的一抹忧伤和失落,赵德昭感觉到,她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这故事,多半是悲剧。

人生不如意常八九!

我两世为人,都是不如意,女神女人抛弃了我,有一个宝姐姐似的湘姐姐也抛弃了我;族兄谋害我、族叔谋夺我的家产!

说起来都是泪啊~敢问路在何方?

彷徨中,赵德昭不由自主地拿起笔,流畅的墨汁变成一个个高雅的文字,展布在洁白的宣纸上。

文艺女娘美眸中闪出几颗小星星,神色从冷清、到惊讶,最后化为深深的崇拜、潜藏着一丝丝爱慕!

好漂亮的字!好凄美的诗!好优美的词!

还有这个充满阳光活力的俊美少年!

她深深地一躬身、最正规的万福:“公子,奴奴受教了。”

这待遇,是七个人中的唯一!

六人都用震惊的眼神望着这一桌。难道,连中三元?

文艺女娘满怀虔诚,素手轻轻把两幅宣纸卷起,如捧着自己的宝贝孩子般莲步轻移、飘然而去......

朱友河最先缓过神来,他向赵德昭拱手道:“在下,预祝德昭公子连中三元;更预祝德昭公子,蟾宫折桂!”

赵德昭此时面色肃然、平静。还礼道:“你我共勉!”

只有黄周星,仍不服气,傲然道:“科场上,靠的是八股文。青楼里面厉害,最多是个风流才子。当不了官,皆是百搭!”

赵德芳,满心都是嫉恨:“得想办法,不让他参加科举。看来,可以再次和黄公子合作。”

秦湘莲空洞的脑海里,再次回响起赵李氏的声音:“孩子,以后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后悔的~”

只有赵灵儿,是真心地欢喜。她走到赵德昭面前:“臭小子,又该你嘚瑟了。回头,阿姐给你做好吃的送过来。”

“德昭公子,月底有个文会,知府大人组织的。不知道你有不有兴趣?”许少游拱手道。

“要不要门票?我可没钱买。”赵德昭随意道。

“如果德昭公子有意,在下到时候送门票来。”

“那先谢谢了。对了,门票价格多少?黄牛票价格多少?”

“德昭公子问这个干嘛?”

“到时候,当黄牛票卖了呀。”

许少游哭笑不得:“那个不叫门票,叫请柬,是无价的。有钱也买不到,因为邀请的都是文采斐然的饱学之士、其他人还没资格呢。”许少游感觉自己要被赵德昭带偏了。

“那你怎么搞得到这个门票,啊不,请柬的呢?”

“这个,在下自有门路。”

“许兄,可以透露一下,你走的是哪个的门路?”

“佛曰:不可言、不可言。”

“切!没劲。我还以为你的爸爸是李刚呢。”

许少游一愣:“在下父亲姓许,不姓李。”

“啊!不好意思,口误、口误。”

在三楼赵德昭和他们贫嘴热闹时,四楼琴室,却淡雅宁静。

这第三关,本来是赵德昭最先交卷。但柳可卿和柳妈妈心有默契地把他的答卷放在一个精美盘子里、由秋香捧着,先察看其他六人的作品。

“女儿呐,这朱友河的诗词,有点游戏人生意味。”

“妈妈,赵小娘子,有文采;可惜,诗词不够灵动。”

“呵呵,女儿你看,这秦小娘子的诗词,一板一眼,像严父教子、说教太甚。”

“唔,妈妈请看,许公子还可以,一般青楼演唱够格了。”

“嗯,我也觉得可以了。但好像比黄公子的差那么一点点。”

“咦,妈妈,我记得德芳公子前两关都排在德昭公子后面。这个诗词,在这六人中还可以算第一哦。”

“我看看,对的,他的诗词,拿去参加花魁大赛也足够了。一个赵德昭,一个赵德芳;赵家,这是要发了的感觉啊呀。”

“所以,女儿对德昭公子的诗词,充满了期待也。”

这时,秋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妈妈,姑娘,那个赵德芳公子和德昭公子好像不怎么对付。”

“嗯?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德昭公子对赵德芳很防备;而赵德芳,经常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德昭公子。两人,几乎没说话。”

“有这事儿?女儿呐,大家族,发生勾心斗角、嫉贤妒能、争夺家产的事,也很正常”

“还有,秦小娘子经常对德昭公子冷嘲热讽,德昭公子一般都是哑口无言。弄得赵小娘子都看不过去了,还斥责了秦小娘子呢,说她不知道维护自家相公的面子。”秋香很有八卦天赋。

柳妈妈和柳可卿对望了一眼:“有问题!”

秋香捧着盘子问道:“妈妈,姑娘,怎么看?”

柳可卿道:“妈妈先看诗,女儿想看词,然后交换,妥否?”

柳妈妈呵呵一笑:“极为妥当,秋香,端过来。”

秋香边走边絮叨:“刚才诗韵姑娘送答卷来时,崇拜的眼神简直难以形容,说‘亲眼见证绝代佳作诞生,三生有幸!’婢子就知道,德昭公子又是优胜者了。”

柳妈妈先取了诗稿、先行展开;柳可卿接着取了词稿。

当柳可卿的眼光落在词稿上,还未及细看。忽听得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竟然还有低低的抽泣声!

柳可卿愕然,略抬头看时,只见柳妈妈凹凸有致的身子在颤抖,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滴落。使得脸上厚厚的脂粉被冲出道道沟壑,反而露出她本来白皙、细嫩的皮肤!

柳可卿和秋香赶忙上去扶着柳妈妈。聪慧的柳可卿问道:“妈妈,可是德昭公子的诗......”

柳妈妈身子发软,柳可卿和秋香扶着他坐下。秋香赶快打来一盆水,给柳妈妈清洗一番。

柳可卿没有问,静静地陪着柳妈妈。柳妈妈情绪平缓了一些,喟然长叹:“这个小冤家,怎么字字句句戳到我的心窝子哦。”

她们只是知道,柳妈妈是个性格刚毅的女汉子。过去她曾是京师的花魁,多次夺得魁首,其心理素质、文学艺术才能和洞察世事的眼光,比柳可卿还要高!今天能把她感动得失态、流泪,赵德昭的诗,该有多么的刺人心扉!

柳妈妈少见地显露出温柔之态,细声吟诵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变,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凄美、好哀怨!”柳可卿被触动了。她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痴情的女子,用极尽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的言语,诉说着被情郎遗弃的幽怨之情。

而柳妈妈显然感触更深、甚至触及灵魂;因为,她泪如雨下。

“秋香,你去把门关好,不要让人进来。”柳妈妈吩咐道。

秋香快步过去关好门、并拉上栓。回来半跪着,小手扶着柳妈妈膝盖,扬起小脸。

柳妈妈疼爱地摸摸她的小脸,追忆道:“这些话,我一直没给别人说,憋在心里几十年了。”

“当初,二十年前,我在京师杏花楼,可是最当红的花魁。多少达官贵人,为求见我一面,不惜一掷万金!我出场弹奏一曲,扔到台上的珍宝,最多一次收到价值十五万两银子!”

“这时,我遇到了命中的冤孽。他是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佳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是上品。当我们两目光相对,我们就相爱了。”

“随着交往的加深,我对他越来越爱恋。曾经有一晚,我们在京城西边骊山,发下终生的誓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也就在那天,我把自己交给了他......”

柳妈妈早就泪流满面了,柳可卿默默地给她擦拭。

“谁知,他就是个薄幸人。会试、殿试,他高中二甲进士第三十七名,外放一任县丞。而他家里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娶了当朝礼部侍郎的嫡女为妻。”

“我作为青楼女子,并未奢望正妻位置。但既然山盟海誓,纳我做个妾室,应该不难吧。没想到,他的正妻是个妒妇,不准他纳妾,后来只让他收了一个她带过来的通房丫头。他为了仕途,违心地做了薄幸郎。”

“那一晚,夜雨霖铃。我收到他薄薄的一张纸,上写:此生无缘,来生再续!当夜,我心如死灰,差点就悬梁自尽。”

“当时的苏妈妈救了我,否则,今天你们也见不到我了。后来,苏妈妈的姐妹杜妈妈要到临江府接管潇湘馆;我拜她为义母,就来到了临江府。”

柳可卿和秋香没想到柳妈妈有这么凄美的过去,也都陪着流泪,秋香还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

“我以为此生就这么了。但没想到,去年,我再一次见到了他。他,再次打碎了我的心!”

柳可卿第一次开口问道:“妈妈,这个薄幸郎,他是谁?”

柳妈妈泪眼婆娑,犹豫半天,还是咬牙道:“他就是,临江知府,许文祥!”

柳可卿恍然大悟:怪不得,去年,柳妈妈带另外几个姐妹去参加临江府主办的中秋诗会,回来后就大病一场!

“这孩子,他怎么知道我和他的秘事呢?写的这么传神、这么细腻、凄美,把我的心都刺得生痛啊!”柳妈妈捂着嘴痛哭起来,柳可卿抱着她,也是泣不成声。

“唉!这首诗,算作他赠送我的吧,我要珍藏终生。女儿呐,等会儿,宣布他为优胜者后,他作为你的入幕之宾,你请他另外写一首诗去参加花魁大赛吧。我相信,他还会有不逊于此的佳作!至于酬谢,加一倍吧!”

“好的,妈妈,女儿明白。我,就在闺房中,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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