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何枯的《越春的剑》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越春白绥谢长卿,讲述了:“嗯。”叶俊文也知道对方应该是鉴定师之类的,于是点点头。“好的,这边的费用已经了解过了吧。”对方回答道,是的这个费用在这……
有破风声传来,一个飞镖直直插进那桌散修的木桌上,刃深入木桌,恰好离那个讲得最起劲的人手指一毫,大抵接近的肌肤都已经被切磨掉了。
谈论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痛得叫出声来,咒骂不止。
我顺着破风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黑衣的青年侧倚着门,一手环胸,两指懒懒地夹着一片枯叶,我这才看清楚,那深入桌面的哪是什么暗器飞镖啊,分明就是这脆黄的枯叶。长袂当风,两鬓的黑发散下来些,添了一分恣意。正是大雪的时候,没什么人,风雪穿过他的乌发,落了一点在唇上,却更显得晶莹。他生得很好,飞眉扫鬓,眼尾往上挑,浅浅地嵌着点小痣,倒别有了分病弱的风流。
散修看清了他人,抱着流血不止的手指怒目瞪他,刚想污言秽语地骂出口。
衣冠带雪的青年就这么轻轻一抬眼,眼神里隐没了黑夜,雪愈发冷酷起来。
一众散修吓得抖索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他往里走,寒气透进来,散修颤抖得愈来愈明显,额头冒汗。
越走越近的时候,那个散修终于支持不住一般跪倒下来,十分狼狈地在地上磕头乞怜。
青年却好像没看见般路过他,到底听那求饶声烦人,顿了顿:「滚。」
他漫不经心地笑道:「去把这些话讲给长虚门,每一个人听。」
长虚门最重脸面,可万万没有他们这种地位低的散修编排的份。
散修白了脸色,青年等不到回应,不耐烦地啧了声。
那些散修回头看了看那如刃般插在桌案上的枯叶,咬了牙应允了,又麻溜地滚了出去,好像再不愿意多待一瞬。
青年看过来的时候,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看面前那半碗面好像要看出花来。
谁知道他下一秒就在我身旁坐下了,指尖那片黄叶就在我面前放下,他也叫了碗阳春面,我却提心吊胆不敢看他半分。
肩头带雪的青年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压低了声音,带了分嘲弄怜悯:「说是有自己的路走,怎么被几个不入流的东西非议了几句,就掉了眼泪?」
我这下知道他是谁了,就在不久前盘旋在我脑子里的魔君,谢长卿。
我看了看那片躺在桌子上脆弱的枯叶,又想到坊间传闻谢长卿的诸多可怖故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和他犟嘴。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越春剑,谢长卿冷笑一声:「安心吃你的面,本君可没空对你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下手。」
说得也是,我掐了掐手心,还是拿起了筷子,吃剩下的半碗面。等我把头从碗里再抬起来的时候,发现谢长卿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面前的那碗阳春面,细碎的小葱撒在上面,面条吸满了汤汁,咬一口可别提多美了。
我立刻心领神会,大名鼎鼎的魔君必然眼高于顶,吃不下这口面,可是到底有些可惜了,我摸了摸肚子,约莫还能勉强吃下那碗面。
我委婉地看看那碗面,又看看谢长卿,刚要善解人意地提出请求,却见谢长卿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把这上面的葱给我挑干净。」
我便不得不重择了一双筷子,一点点把上边的葱择干净,按他的意思是,一点绿色都不能见。
我叹了口气,挑着挑着,冷不丁地开口,十分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谁能想到,自我从长虚山崖下回来,收到的善意都并非来自朝夕相处的同门,而是素来不相识的人。无论他们的用心是什么,总归是帮了我。
谢长卿接过我挑好的面:「本君就是喜欢教训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声是。
我拿起越春剑,起身结账,顺带把谢长卿的面钱给结了,我身上拢共没多少灵石,剩下的真是岌岌可危了。我苦恼地叹了口气。
我转过身冲他一作揖:「江湖路长,就此别过。」
谢长卿夹起一筷子面,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长睫上一点雪水融化。
「等本君下次见你之前,你可别死了。」
我硬着嘴回他:「我就算是命再贱,也要活得比你们都长。」
谢长卿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唇角到底带了分讥讽,桃花眼笑得弯起来:「好啊。记住你的话,越春。
「本君也愿你,福厚命长。」
说得真是一个情真意切。
我掀开帘子,迎了一怀子的冷气与雪,我垂下眼,自言自语道:「我该去哪儿呢?」
我手上的越春剑突然鸣动,剑柄所指分明是南方。
我这就知道我该往哪儿走了。
走出长虚山所辖城镇,雪便小了。出城门的时候,我遥遥地往回望了一眼,正好看见长虚山的山尖。这便是最后一眼了。
我毫不留恋地,斩开风雪往南走了。
作者:云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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