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待林望秋

江待林望秋

主角:林望秋江待
作者:佚名
时间:2024-03-15 10:50:57
状态:连载中
简介:

现代言情小说《江待林望秋》是“佚名”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林望秋江待,书中故事简述是:范泱非:“英国光荣革命哪一年?”林望秋:“1688。”范泱非:“与之相关的一个重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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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魏然大概是最近手头紧,那两百块一直没还给林望秋。

林望秋已经重新往卡里充了三百块,不急他那两百块,也就没再管他欠的帐。

林望秋都快把这事儿抛掷脑后了,几天后吴茗笙突然给她两百块现金,说是替何魏然还的。

林望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怎么是你替他还?”

“他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吴茗笙知道林望秋不好意思收她的钱,于是将钱硬塞到她笔筒里去了。

“那没关系啊,我不急着要,他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林望秋拿了钱要还给吴茗笙,却被她按住手:“你就收着吧。也不是拿不出这两百块,就是他家最近……”

何魏然他爸何必国是开工厂的,年轻的时候乘着对外开放的东风下海经商淘了不少金。手里攒了点儿钱后就与亲弟弟一起白手起家创业,早些年市场环境好赚了不少。这些年不亏不盈,也算过得去。何魏然不好好读书也是仗着家里有点儿小钱,即便上个蹩脚大学也能不愁吃喝。

一个月前税务局的接到举报来查他家工厂的账,一直都依法纳税的何必国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结果几天前税务局查出何必国的工厂涉嫌偷税,金额高达五千四百万。接到消息的何必国脑溢血突发进了医院抢救室,虽然抢救了回来,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情况很不乐观。

林望秋听吴茗笙讲完何魏然家里的事,心里也很不好受,不再和她推让那两百块钱,默默收了。

***

江待正盖着校服外套趴在桌子上睡觉。

闹哄哄的教室里,何魏然忽然拉了凳子过来,掀了江待的校服外套:“待哥,别睡了,起来教我道题。”

附近几个男生看到这一幕,小声说:“这小子胆儿真肥,不怕江待揍他?”

“他要真揍就好了,顶多挨顿打。关键他不揍人,直接开骂。我上次发作业不小心把他的作业丢到地上,被他侮辱地那叫一个惨啊,他说我眼睛歪到日本去了……”

江待其实不常打人,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打架很厉害,属于人狠话不多那一类的。他睡觉的时候脾气差到爆,要是谁不小心把他吵醒了,虽说不会被揍,但江待会很“文明”地将那个人说到无地自容,怀疑自己活在世上是不是浪费资源、浪费空气,被碾磨的自尊心要大半个月才能重拾回来。班上的男同学在他睡觉的时候都避着他的课桌,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到,惹了这个“魔王”。

要是被江待骂到头上可就惨了,只有你被他骂的份儿,没有他被你骂的份儿,因为你找不到他身上可以被骂的点。

何魏然不躲着点儿就算了,还主动去招惹,那几个男生已经等着看他被江待臭骂或者胖揍了。

但被何魏然吵醒的江待居然出乎意料地没发火,他从桌子上慢悠悠地起来,身上披着校服外套,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题拿来。”

何魏然殷勤地拿了题过去:“这道这道。”

等着看好戏的那几个男生直接惊掉下巴。

大魔王今天吃错药了?

怎么不骂人了?

会教人做题的江待简直就是“活佛”,在何魏然问完题后那几个男生也拿了题去问江待。

“嘿嘿,江待,也教教我们呗。”

“滚。”

一个不含任何情绪的字轻飘飘说出口,江待就抓了背上的校服外套盖住脑袋趴回桌子上继续睡觉去了。

他甚至连重音都懒得用。

那几个男生感觉受到了严重的侮辱:“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上课**敲响,数学老师夹着练习册进了教室。

何魏然拍了拍江待的背:“待哥,老师来了,快起来。”

江待将脑袋转到另一边,甚至将校服外套还往上拉了一点,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何魏然的同桌拿出练习册翻开,扶了扶眼镜好心提醒道:“他又不怕老师,你与其操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何魏然:“我怎么了?”

“老师上次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

何魏然之前每次的作业都是上课时老师要讲了才记起来,然后撒个娇把他同桌的借来将答案一抄了事。同桌以为他这次也是和之前一样完全忘了有作业这档子事,已经把练习册摊开等着他开口求自己了。

哪知何魏然却笑呵呵地说:“做完了啊!”

同桌眼镜差点惊掉:“真的假的?”

他这几天就发现何魏然不对劲儿,以前上课只会插科打诨,下课不是打球就是看课外书的人,这几天居然跟转了性似的开始认真听讲了。下课也不跑出去疯玩,而是在座位上做题。之前何魏然一下课就没影儿,这几天一直乖乖在座位上,同桌还挺不适应。

但要说何魏然完全变了个人,同桌发现好像也不是。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即便天塌下来也能笑得出来的“乐天派”,照样和往常一样爱开同桌的玩笑,说他古板闷骚。

每当这个时候,同桌心里那几分以为他家里突生什么变故而产生的同情心就会荡然无存。

他真是犯贱,跑去同情这小子。

何魏然心大到连王安石都自愧不如,是一个典型的乐天知命、要今天不要明天的人。班里被老师骂得最多、最厉害的人就是他,那些话要是tຊ骂到别人头上,脆弱的自尊心估计早被打碎了。也只有他,上一秒被骂下一秒就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笑着拉着别人去打球。

“骗你干嘛?”何魏然打开自己的练习册推到他面前,上面果然写满了答案,连解题过程都密密麻麻地写在每道题目的下面。

“这些题可不简单,你怎么会做的?”

“嘿,瞧不起谁呢。”被贬低的何魏然很不高兴,急着为自己正名,“我只是贪玩,又不是智商不够。再说了,刚刚下课我不会的题都问了待哥了,他教得准没错。”

同桌听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爽,将何魏然的练习册丢回到他的桌子上:“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天天‘待哥’来‘待哥’去的,不觉得自己很像江待的跟班儿吗?”

何魏然认真想了想:“不会啊,待哥又没拿我当他的跟班儿。所以我自己不这么觉得。”

同桌冷哼道:“你自己乐意就行。”

这时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问:“排列组合那一节的题都做完了吗?”

听见老师声音的江待脑袋这才悠悠地离开桌面,扯下外套慢条斯理地翻找起练习册。

他一般也不做老师布置的题,要是点到他起来回答,就站起来临时做。

看大家都不作声,数学老师就知道是什么情况:“都没做是吧?”

有胆大的学生控诉:“老师,不是我们不做,是你布置的题太难了……”

“对啊,太难了,大家都不会做。”

“为什么不用学校发的练习册啊?”

数学老师脸冷得跟冰块儿一样,半点儿表情没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这么简单,你们也好意思浪费时间去做?你们要是想做那简单的,趁早别在这个班待着了,去普通班吧,那里的题简单,你们做个够。”

“做了的举个手我看看。”

底下零星举起十几个手,数学老师脸色越来越沉,嘴角的冷笑正要勾起,讽刺的话都到嘴边儿了。

忽然他看见右手高高举起的何魏然,将出不出的冷笑变成欣喜的笑:“哟,何魏然?你可是‘稀客’啊。来,把你答案报给大家听听。”

何魏然拿着练习册站起来,清清嗓子一连串报出自己的答案。

霎时间班里四十多道惊讶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就连旁边的江待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不错,虽然错了一道,但这题目这么难,能做对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数学老师上一秒还在为何魏然的表现欣慰,下一秒就含沙射影地说,“比那些没做的人要好多了。”

“何魏然坐下吧,今后再接再厉。”

何魏然喜滋滋地坐下后,班上还有好几个同学时不时看向他。

他这“质”的转变简直比中国男足夺冠还堪称“奇迹”,也不怪别人像看外星物种一样打量他。

同桌看着认真听讲的何魏然,欲言又止。

***

吴茗笙坐在楼梯口,身后的门虚掩着,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止不住的哭诉的声音,另一个女人在细声宽慰着。

“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欠一**债!这么多钱,我们可怎么还啊!”

“我们家老何,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儿,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没来得及享福就住进医院里去了……我早跟他说他那个弟弟没安好心,他还不信……这下好了,我们家被他那个弟弟给害惨了……”

“他自己往医院床上一躺,什么都不用管,就留下我收拾这烂摊子……我们家然然还在读高三呐,这么关键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可怎么办啊……”

……

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咚咚咚”往楼上跑来。

吴茗笙刚探了身子去看,就看见何魏然满脸焦急地从下一层的楼梯上跑上来。

看见彼此两人都是一脸惊愕。

“哥?”

何魏然很快就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你怎么在外面坐着不进去啊?我妈在你家吗,我来接她回去。”

吴茗笙朝屋里偏了偏头:“在。”

就是因为她一回家就听见她大姨的哭声所以才在门外坐着没好意思进去。

何魏然急着要进去,吴茗笙却喊住他:“哥……”

“怎么了?”

吴茗笙纠结着不好开口。

何魏然见她这副扭捏的模样,挨着她在楼梯口坐下,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改走含蓄风了?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吴茗笙现在看见他的笑脸觉得很不自在,看着被昏暗的声控灯照着的楼梯平台说:“咱俩可是兄妹,要是我说完你听了不舒服可别怪我啊。”

她的脚烦躁地在地上磨了磨:“算了,怪我就怪我吧。”

何魏然仍旧笑着,只是这笑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他摸了摸吴茗笙的脑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是你哥,不会怪你。”

屋里的哭诉声还在继续,屋外的楼梯口安静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吴茗笙朝屋里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才下定决心问何魏然:“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难过?大姨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楼道的声控灯熄了,但吴茗笙家安的灯还在他们头顶上亮着。

何魏然看着漆黑的楼梯,沉默良久才开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和我妈一起抱头痛哭?要真是这样估计又有一大群人来劝我早点儿振作起来,承担责任。其实出事后不论我是笑还是哭,是悲观还是乐观,总会有人觉得不应该。我妈顺风顺水过了一辈子,遇到事情只会哭,我要是和她一样,只会无助地求助别人,那我们这个家才算真正完了。既然哭着过也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事情不会因为你是笑还是哭就自动消失。那么我不如装着和以前一样潇洒快活、没心没肺,也许我妈之后能好受点儿……”

他站了起来,笑容又挂上那张奶气的脸,从黑色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塞到吴茗笙手里:“这几天事情太多,我都忘了还小学妹钱了。你替我把这两百块还给她,顺便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

“哥,钱我已经还给秋秋了。”

“那你把这钱收着。”他没给吴茗笙拒绝的机会,已经推开门走进屋里,“妈,我一猜你就在小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冯如慌忙擦了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就回去了。和你小姨聊得久了,都错过你下晚自习的时间了。”

她和何魏然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外的吴茗笙,尴尬地张了张嘴:“笙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和表哥一起回来的,刚到家没多久。”

“这样啊。”冯如说,“那你赶紧进去吧,你妈还在里面等你呢。”

“嗯,大姨你和表哥也赶紧回家吧。”

吴茗笙目送着他们下楼,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关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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