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归来

13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以为我被人控制了，还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

而我则在他费解的目光下，将九天玄玉戴在自己脖子上，随即双腿竟慢慢化出一方漂亮的鲛人尾。

我将他的嘴巴捂住，从他的袖口掏出淬了毒的冷箭，没有任何迟疑，一箭捅在他心窝处！

「这一箭，是为你诱捕鲛人时，残忍杀害的幼童而刺！」

「这一箭，是为我无数鲛人一族，被你屠戮殆尽而刺！」

「这一箭，是为我自己被你关在王府，当宠物般圈养而刺！」

......

我把他捅了十三箭，箭箭穿心致命，剧毒穿肠烂肚。

傅淮安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我却感觉到无比畅快！

他哑着嗓子，只能发出啊啊的惊恐呜咽求饶。

是的，我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

「哎呀，好歹夫妻一场。」我娇笑着，掏出半颗解药塞进他嘴里。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朝我伸手：

「阿迟，你别怕，我早知你是鲛人。」

「我们说好的生死相随，你放心，我死也会护着你。」

我舔舐着箭口上的血。

「还记得五年前，被你吊死在城楼上的篾匠夫妇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接近他，撩拨他，皆为复仇！

「你把阿爹阿娘吊在城楼上十三天，我便捅了你十三箭。你看，我是个多讲诚信的人，绝不少你一箭。」

他不甘心地扭动身躯，想呼叫暗卫。

我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他满是鲜血的脸：「别白费功夫了。」

我指了指心口光彩夺目的麟片：「你与我同吃同睡，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我吃下去没事，就没毒。」

「但你不知道，鲛人一族的护心麟有微弱毒性。我来王府三年，便给你喂了三年的毒。」

我冷冷一笑：「难道只许你毒害我，不许我给你投毒么？」

这一刻，他眼底一片死灰，吐血不止，从嘴巴里艰难吐出几个字：「原来…你…都知道。」

他口中涌出血沫，流淌而下，染红胸前的衣服。

我居高临下问他：「死在贱族手里的感觉，如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令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七窍流血，令人不寒而栗。

傅淮安挣扎着，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曾…爱…过我？」

我卸下伪装，目光凌厉无情，仿佛剥离了所有的情感，只剩下冰冷无比的外表。

我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