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一起高考，但就一份大学录取

第12章

两家围墙虽没有挨着，但中间只有一条不到半米的过道。

或许，当初建房的时候就较了劲，两家的灶屋都挨着围墙修建，彼此间只差了那半米的过道，于是一家做了肉，另一家指定能闻到。

鱼肉香气飘过来，吴来弟就黑了脸：“臭显摆，不怕被知青吃穷了！”

这话刚落，丁爱红就闯了灶屋问她是不是做了鱼。

吴来弟心口噎了一下，但很快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丁知青，按说你第一天来咱家里，该给你做顿好的，但咱们乡下生活困难啊，一年都吃不上几两肉，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的招待你，今晚上还请丁知青将就一下，跟我们一起喝一碗红薯大米粥。”

丁爱红顺着吴来弟的指引，看向灶台上煮着的粥，只见红薯块不见米粒，顿时傻了眼：“就吃这个？”

吴来弟点了头：“我们乡下就是这么吃，晚上又不干活，糊弄了一下肚子就行。”

吴来弟说得诚恳，但丁爱红不是傻子，她很快找到了那股鱼香的来处，伸手一指隔壁院子：“他们家怎么能吃鱼，他们家难道不是乡下人？”

吴来弟又被噎了一下，这次她没说话，灶前烧火的季**扭过头呛声：“丁知青，我娘好心请你喝粥，你不爱喝就别喝。想吃好的，自己花钱买去。”

虽然行李箱是自己提过来的，但这一路上，丁爱红都是被吴来弟和季元杰母子俩哄着的，骤然被季**呛一句，丁爱红恼了：“买就买，你当我没钱啊！”

她掉头就要出去，吴来弟连忙拉住她，好一阵劝说，又让女儿跟丁爱红道歉。

季家这头在拉扯，隔壁余舒心已经将韭菜鸡蛋都炒好了。

饭菜上桌，余舒心终于见到了这家的当家男人孟叔。

不过，当家的孟叔是被田大娘从里屋抱出来的，稳稳当当地放了主位上。

整个过程，田大娘腰不弯，腿不颤，气也不喘，余舒心却心颤了。

村里传言不虚，孟大娘果然是一巴掌能将男人扇飞的强悍女人，自己这小身板更挨不住她的一巴掌。

“小余，吃菜啊。”孟叔笑呵呵地招呼。

孟叔一笑起来眼角有细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极为英俊，小男孩毛毛便长得与孟叔很像。

孟家的孩子好像都挺会长的。

余舒心脑海里跑火车，面上连忙婉拒：“孟叔，我碗里还有菜......”

话还未说完，一筷子鱼肉就落入她碗里，田翠英承诺冲她道：“菜做得这么辣，你不吃谁吃？”

“谢谢大娘，”余舒心连忙双手端碗道谢，又承诺，“下次我少放一些辣椒。”

然后，她就看到田翠英夹起一筷子红色米辣椒，就着米饭扒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进去了，面不改色。

余舒心：“......”

田翠英这才睨了她一眼：“你这厨艺马马虎虎，下次上点心。”

余舒心开心地道谢：“谢谢大娘的指点，我记住了。”

指点不指点的，她不在意，她开心的是田大娘同意她留下来了。

就是，辣椒可真辣啊。

她刚下乡，身体还没有经过本地辣椒的熏陶，很快就辣得嘴里冒火，身上冒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田翠英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个姑娘家身上出汗咋这么臭？洗碗不用你，赶紧去河边洗澡，别熏臭我家院子。”

田翠英的话不好听，但余舒心对她有着前世的滤镜，她笑盈盈地道了谢，便去东屋拿了毛巾香皂和衣服，习惯性地往外走。

又猛然顿住脚步，冲着洗碗的田翠英问道：“大娘，去河边洗澡安全吗？”

田翠英抬头看了她一眼，俏生生的漂亮姑娘，脸蛋嫩得能掐出水，她皱了下眉头：“全村女人都去洗澡的河，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就是事多，你要不敢去，就等着！”

余舒心立刻乖巧地点头，等着。

绕村流淌的河流，到了夏天，洗澡的不光有女人，还有老少爷们。

不过，村里有约定俗成的规矩，男人小孩白天去，妇女姑娘傍晚之后去，而且多是结伴而行，就算碰上一两个不守规矩的二流子，女人们也能联手将人教训了。

跟着田大娘一起去河边，这安全感简直爆棚好不好！

只是刚出院门，就碰见隔壁季家也出来了人，正是丁爱红和季**，手里同样拿着洗澡用的东西。

丁爱红自然也看到了她，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不对，丁爱红是冲田大娘来的，开口就问：“我想跟你换些你家今晚吃的那种鱼，怎么个换法？”

这年代私人交易，不能说买卖，只能说换。当然，背着人时那就随意了。

田翠英浓眉一挑：“你跟我换鱼？季家舍不得拿自家的鱼给你吃？”

丁爱红一愣，季**忙挪步过来，细声细气地解释：“我家没有鱼，早先就吃完了。”

田翠英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就喊上余舒心走了。

余舒心回头看了眼神色变幻的丁爱红，忽然就很期待隔壁的热闹。

季家厨房重新燃起了火，灶上架着一瓦罐，煮着大米粥，撕了两条干鱼仔进去，又打了个鸡蛋。

吴来弟用蒲扇大力扇风，扇向隔壁，脸上满是得意：“别以为你家才有鱼，我家不但有鱼还有鸡蛋，馋死你们！”

吴来弟在得意，季**在着急地拦阻中途折回来的丁爱红：“丁知青，你要拿什么东西，我回去帮你拿，你不用来回跑。”

“不用，我的东西你找不着！”

“哎呦我崴脚了，丁姐姐你扶我一下！”

“我可扶不动你，你待在那，我进去叫你家里人。”丁爱红甩开季**的手，跑进了季家院子，又直奔厨房。

季**急了，高声喊道：“娘，娘，丁知青回来了！”

她这喊声刚落，厨房就传来嘭的一声响，紧接着是吴来弟的惨叫声。

“娘，你没事吧？”季元杰率先冲到了厨房。

但丁爱红只比他慢一步，一眼就瞧见摔在地上的陶罐，米粥、鱼肉和鸡蛋溅了满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舍不得给她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