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陆斯铭

1

我的男友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他说，他们只是异性朋友。

她只是他的妹妹。

不管青梅怎么对他表白示好，他都始终坚定的拒绝。

甚至为了躲开她，搬到我的城市。

可是后来，我却从青梅小号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男友的过往。

原来，他们是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好朋友。

*

和陆斯铭订婚的那天早上，他的电话响了好几遍。

但是直到自动挂断他也没有接。

“薇薇，你今天真漂亮。”

化妆镜里映照出的陆斯铭面容俊朗，只是眉间带着一股急躁。

“谁的电话?”我问。

陆斯铭表情一瞬间的不自在。

“骚扰电话而已。”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苍白的双腿和身下蜿蜒的血红色。

他脸色一变，“妍妍出事了。”

陆斯铭说完便急匆匆地要离开。

“陆斯铭！”

我起身拦在他的面前。

“一定要是今天吗？”我颤抖着问他。

陆斯铭焦急地说，“薇薇，我不能不管她。”

“那我们呢？订婚典礼呢？”

“先推迟，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

陆斯铭见我不为所动，气得一脚将脚边的椅子踢倒。

他口不择言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订婚典礼?

“一个订婚可以和许安妍相比吗？”

这才是他的真话。

一个订婚根本不能与许安妍相提并论。

陆斯铭说完就摔门离去。

化妆师忐忑地看着我，“林小姐，妆还化吗?”

“不化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订婚礼的男主角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对一边的朋友说，“打电话给酒店，今天典礼取消吧。”

陆斯铭是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回来的。

“薇薇，你在做什么？”陆斯铭惊讶地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他，也看到了他身后纤细小巧的女孩儿。

此刻她的身上正披着陆斯铭的西装外套，垂下的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但还是露出了斑斑血迹。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陆斯铭解释道，“外面有点冷，我就把外套借给她穿了。”

他平静又自然地说，“许安妍身子弱，而且也不是外人，你肯定不介意。”

我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介意。”

还没等陆斯铭走过来，他的笑意就僵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我说，“别人的男人，我怎么会介意呢？”

“薇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斯铭好像很不明白。

但是我觉得更不明白的应该是我。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一定要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陆斯铭对着我的目光有些闪躲，想要说什么又拉不下脸。

这时许安妍垂下眼，将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强撑着一张笑脸，“林薇只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而已。”

“你别多想，”许安妍对我说，“我今天出了车祸，对方胡搅蛮缠，朋友就背着我给斯铭打了电话，他只是过来帮个忙而已。”

我目光冷漠地看着她，“那你们为什么要一起来我家呢？

“许安妍，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陆斯铭感受到了我的咄咄逼人，他把许安妍拉到自己的身后完全挡住。

“她是因为来找我才出的事，我不能不管她。”

陆斯铭走过来想要握我的手，“薇薇，让她在咱们这住一晚。”

然而我躲开了他的手。

陆斯铭看了我一眼，神情冷了下来，有点赌气地说，“或者我带她去酒店睡也可以。”

他好像笃定我会生气，然后会妥协。

他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我只是淡淡地说，“你上次和她上床的时候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

“陆斯铭，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陆斯铭瞪大了眼睛，脸色白了下来。

*

我第一次见到陆斯铭是在高中。

那时我被一堆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抢钱。

陆斯铭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一脚把领头的小混混踢飞。

那些小混混都被他唬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想挨打是不是?”

“都滚！”陆斯铭怒吼了一声。

小混混们四散跑开。

陆斯铭回头看向我，“没事吧？”

“这里不太安全，以后换条路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你先穿上这个。”他没看我，而是低头看着地面。

我低头看到自己刚刚被撕扯坏了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吊带。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陆斯铭，”他冲着我笑了下，“你呢？”

还没等我回答，巷子的另一头有人在喊他。

“陆斯铭！”

“陆斯铭，你哪儿去了啊？”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有点焦急。

“啧，好烦。”

“来了！”

陆斯铭冲我摆了摆手就匆匆跑开了。

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也找不到这个人。

我打听不到他在哪里，就只能把他的外套洗好放进了衣柜深处。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直到我第一次跨入大学校门。

陆斯铭站在我的面前，笑意盈盈。

“这位学妹，你好呀。”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

我终于再次遇到了我一直惦念的少年。

*

从此以后有陆斯铭的地方就有我。

社团学长开玩笑说陆斯铭有了个小尾巴。

陆斯铭让他们不要胡说八道。

“不信你问问人家女孩子啊？”有人撺掇说。

陆斯铭看向我，我紧张地攥紧了手。

我鼓起勇气说，“是真的。我喜欢你。”

陆斯铭讶异地看着我。

我却松了口气。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四周立刻响起起哄声。

陆斯铭看了我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好。”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同一天和他表白的还有别人。

我和陆斯铭在一起了。

他对我很好。

我生日那天，他叫了几个朋友过来。

其中还有他一起长大的青梅，许安妍。

陆斯铭搂着我坐在沙发上。

“叫嫂子。”他指着我对许安妍说。

许安妍死死地盯着陆斯铭。

陆斯铭也盯着她。

四周的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

最后还是陆斯铭先退了一步。

“不愿意叫就算了。”

他握了握我的手，“我们不稀罕她叫。”

我从没见到陆斯铭这么尖锐。

许安妍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点菜的时候陆斯铭的朋友随便选了一道。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陆斯铭的话。

“换一个，这个有香菜。”

他朋友看了他一眼，“没听说你不吃香菜啊?”

“今天不想吃怎么了？换。”

陆斯铭的脸上浮现出烦躁。

他朋友愣了下，了然的目光看向我。

“行，换换换。”

可是不吃香菜的不是我。

所以那是谁呢？

*

一顿饭后来大家都有点喝多了。

我跟陆斯铭打了个招呼出去买单。

买完单回来，我从另一头去了洗手间，却没想到在走廊看到了陆斯铭和许安妍。

许安妍脸颊绯红，眼圈也是红的。

“你让我叫她嫂子，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明明那天是我先表白的。”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她，却不能接受我？”

许安妍看着陆斯铭，泪水流了下来。

陆斯铭看起来有些烦躁，“我只是把你当妹妹。”

“是你说的，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

“那只是小时候胡说八道的！”

陆斯铭低吼了声，“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当真了。”许安妍说。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拿我当妹妹吗？”

许安妍伸手去扳他的脸，却被陆斯铭一手挥开。

她今天穿了双小高跟，被陆斯铭一挥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陆斯铭一愣，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然后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许安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安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

“够了。”陆斯铭烦躁地说。

许安妍突然亲了上去。

陆斯铭先是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将她推开。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手脚发凉。

陆斯铭走了。

许安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向了拐角处的我。

她早就看到我了。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他喜欢的明明是我，可是你一出现就全都变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抢走他呢？”

我握紧了手，冷笑说，“说明他根本不爱你。”

“打个赌吧。”许安妍说。

“他根本没那么在乎你。”

*

后来有段日子我都没有再见过许安妍，她就像是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一样。

这一点陆斯铭也注意到了，我偶尔会见到他对着我发呆，却又很快掩饰好。

再次见到许安妍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面。

许安妍变了，她的裙子变得很短，脸上画着妖艳的妆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谈笑风生。

陆斯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松开了我的手，大步上前一下子把许安妍拎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陆斯铭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围在了许安妍的腰上。

然而许安妍一把将外套拽了下来，“你管我干什么？”

她崩溃地问陆斯铭，“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我不可能看着你这么胡闹下去。”陆斯铭捏着她手腕的手逐渐缩紧。

“跟我走！”陆斯铭拉着她向外走去。

许安妍执拗地想要扯开他的手。

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陆斯铭攥得也就越紧。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这一瞬间，陆斯铭甚至忘记了在场的还有他的女朋友，他只是气愤不已地要将许安妍带走。

看着他们马上走远，我抓着身侧的包要跟上去，那个刚刚还爱和许安妍暧昧的男人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对象把我的人领走了，要不然你替她？”

他说着便要伸手来碰我。

我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陆斯铭回来了，他一拳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

然后骑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狠厉地揍着那个男人。

我被这样的陆斯铭吓到了。

我害怕他出事只能抱着他的胳膊将人拦了下来，“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陆斯铭，别打了，我跟你回去！”许安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焦急地喊道。

陆斯铭停了下来，阴郁的双眼看了眼许安妍。

陆斯铭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说，“再让我看到你碰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陆斯铭很陌生。

那个让他愤怒失控的人，到底是我，还是许安妍。

*

我们本来是去吃饭的，结果饭没吃成。

车上，我们三个人沉默着，这样的沉默让我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斯铭先把许安妍送回了寝室，而我则跟着他去了医务室。

许安妍看着他欲言又止，陆斯铭却只是摆摆手，“你赶紧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寞地回了寝室。

去医务室的路上，陆斯铭对我说，“对不起薇薇。我不该把你丢在那里。”

“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没想到许安妍竟然这么放纵自己。”

“我一时生气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垂眼看着灯光下我们两个人的影子，“陆斯铭。”

陆斯铭的脚步一僵，他扭头看着我。

我看着他笑了下，“你在打人的时候，想的是我还是许安妍？”

陆斯铭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反应过来之后说，“当然是你。”

“我是因为看到他碰你才会失去理智的。”

陆斯铭像是想要急于证实什么，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薇薇，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许安妍呢？”

“许安妍只是我的朋友而已，”陆斯铭露出一点不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那种情况下难道我还能不管她吗？”

“薇薇，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陆斯铭向我一再保证，我看着他想到了中学时期那个拯救我的勇敢少年。

“好，我相信你。”

那天之后，许安妍就老实了下来。

只不过我们在哪里都会出现许安妍的身影。

陆斯铭安慰我说，“我答应了她父母要照看她，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可是我怎么能够当她不存在呢？

陆斯铭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于是对许安妍说，“你走远一点。”

许安妍目光黯淡，“好。”

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像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配。

而女主角正因为我这个恶毒女配被迫放弃她深爱的男人。

*

大学毕业以后，我和陆斯铭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许安妍则留在了老家。

那段时间我和陆斯铭住在了一起。

没有第二个人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陆斯铭比以前更加注意我的情绪，留意和记住了我的喜好与忌口。

他好像越来越变成一个完美的爱人。

他会在我下班的时候等在门口，向每一个认识的人介绍我们的关系。

同事总是调侃我找了这么一个好男友，一定要好好珍惜。

陆斯铭求过一次婚，被我以还没稳定为理由拒绝了。

“薇薇，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

他笑着对我说。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我避开了陆斯铭的视线。

陆斯铭的脸上的笑意淡了。

“薇薇，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陆斯铭抱了抱我。

“我知道曾经的伤害无法弥补，但是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我会等到你说愿意的那一天。”

*

那天我下班的时候下了大雨。

同事一个个离开，有人问要不要给我留把伞，但很快又被人拉开。

“人家有男友过来接呢。”

“我们走了小张。”

我笑着跟他们告别，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以往陆斯铭来接我的时候都会给我发短信。

但是今天没有。

我站在空荡荡的公司门口，给陆斯铭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我又打了两次，却很快被人摁断。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翻出了许安妍的微信。

她的朋友圈很干净，只有今天发了一张照片。

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和我头顶的这片一模一样。

那天我打了车回家。

陆斯铭在晚上给我回了电话。

说他临时被安排出差，手机不小心丢了。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可以打个视频电话吗，我想看看你。”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陈陆斯铭笑着将这件事情翻过去。

“等我回去，你可以天天见到我本人，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陆斯铭到最后也没有开视频。

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害怕我发现他根本不在出差，也害怕发现他和许安妍待在一起。

*

我从微信里翻出了另一个没有备注的好友。

那是许安妍的小号。

除了我和许安妍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号。

小号的朋友圈就要比大号精彩多了。

一篇一篇记录她对陆斯铭爱意的小作文。

他们曾经在一起相处留下来的种种痕迹。

我从来没有主动地进入过她的朋友圈。

毕业的时候，许安妍问我，“不看看吗，也许看了之后你就不会这么缠着他了。”

是专门建给我看的东西。

那个时候陆斯铭就在不远的地方和离去的朋友们一一告别。

“没有意义，”我对许安妍说道，“他只会跟我走。”

这一点我没有欺骗许安妍。

陆斯铭曾经说过，毕业之后我去哪他就会跟我去哪。

他不想谈异地恋。

所以这算是我第一次看她的朋友圈。

九张照片，交缠的双手，堆叠的衣服，并肩而立的身影，甚至酒店垃圾桶里几个用完的套。

而这样类似的照片不止今天。

我冲到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

胃里一阵阵的抽疼让我被迫清醒过来。

我没有想过陆斯铭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陆斯铭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那时我也很害羞，但还是笑着问他怎么这么束手束脚的。

陆斯铭对我说，“因为珍惜才会小心。

“除了你，我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和别人发生这样亲密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随随便便地上别人的床了。

他不是觉得我很珍惜。

他只是觉得第一次很珍惜而已。

这个时候许安妍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至少此时此刻，他选择的是我。]

狂妄得明目张胆。

我在她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句。

[这么说是因为他睡了你，但还不愿意负责吗？]

*

我的评论激怒了许安妍。

她趁陆斯铭出门的时候约我在咖啡厅见面。

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前段日子陆斯铭出差回来带回来的礼物。

“导购推荐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亲手将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亲了亲我的嘴角。

“我女朋友就是漂亮。”

原来那个所谓的“导购”就是许安妍。

许安妍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早就开始了。”

我紧紧摁住桌下自己颤抖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安妍笑了，“毕业那天。”

恶心与厌恶让我的胃里翻腾。

脑子却越发得清醒。

“我说让他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他就同意了。

“还说让我不要告诉你。”

我想起来那一天为了搬宿舍我累到瘫软。

想要打电话叫陆斯铭帮忙。

他说，“薇薇，这点小事你自己做。我还有事要忙呢。”

“很要紧吗？”我问。

陆斯铭毫不犹豫地回答，“很要紧。薇薇，你乖一点。”

许安妍满目嘲讽地看着我。

“不仅如此，这几年我们一直都有来往。”

“他说他很喜欢我的身体。”

“林薇，你真可怜啊，这几年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也无法忍受。

抬手将一把将咖啡泼在了她的脸上。

许安妍立刻尖叫起来。

滚烫的咖啡让她的脸变得通红。

“可怜可怜自己吧。”

我对她说，“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

“他连扶正的机会都不肯给你。”

出了咖啡厅我就觉得四肢瘫软。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事实还是让我觉得恶心。

陆斯铭说爱我的每一天，都在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

陆斯铭“出差”了整整一个星期。

碰上梅雨季，雨一直没停过，倒是方便了他们俩个。

他每天晚上照常给我打电话。

而许安妍在朋友圈每天晒出他们亲密的合照。

都是在酒店的合照。

那天我顺着许安妍照片暴露出来的信息找到了他们住下的酒店。

站在酒店不远处，我打了陆斯铭的电话。

“今天是不是该回来了，”我问他，“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那边有几秒钟的走动声响，陆斯铭的声音响起。

“不用来，我要直接去公司。”

“好辛苦。”我嘲讽地说道。

可是陆斯铭并没有听出我的嘲讽。

他只是语气温柔地说，“为了我们的以后不辛苦。”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陆斯铭和许安妍下了楼。

陆斯铭手里拿着行李箱。

而许安妍正抱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他。

“我好不容易才来见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不行。这里是我和薇薇生活的地方，你不能在这里。”

“我们在一起的这七天你也很开心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陆斯铭脸上有点难堪，“许安妍，我的女朋友是张林薇。能和我结婚的只能是她。不能是你。”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许安妍崩溃地质问他。

“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

我看着不远处纠缠的这对男女。

没人比我更了解陆斯铭了。

我是他能力范围内能够寻找到的最优质的对象。

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

许安妍到底还是没能留下陆斯铭。

而陆斯铭被她缠得烦了，直接打车离开了这里。

等到只剩下许安妍一个人的时候，她拿出了手机。

很快，我的手机便响了。

“是你让他回去找你的吗？”

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许安妍恨恨地说，“你不要以为你这一次就算是胜利了，我可以约他出来一次，就可以约他出来两次。”

“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别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