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战士,假千金》这是银色耳朵的一部耐人寻味的小说,小说情节很生动!主角是王落落王天野,讲述了:谁稀罕做个地主家的家鬼?1猛地睁开眼,意识的最后,身上中枪的位置还隐隐传来幻痛。我伸手摸索过去……
01
我是亡于战火年代一生骄傲坚强的女战士,却重生成了跑回富商家族找亲爹的落魄千金。
继妹能想到对我最大的诅咒就是,没有好人家会娶你进门。
我父亲能想到对我最大的威胁就是,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认你是王家的鬼!
呵,我笑了。
我生是国家的女儿,死是守土护疆的亡魂。
谁稀罕做个地主家的家鬼?
1
猛地睁开眼,意识的最后,身上中枪的位置还隐隐传来幻痛。
我伸手摸索过去,皮肤完好如初,并没有皮开肉绽、血肉狰狞的伤口。
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不是正躺在战地红十字会的抢救担架上吗?
这里看起来同样是医院。
但我只是身处在一片泥泞草地上临时搭建起的简易行军帐篷里,绝不是眼前这个漂亮洁净的房间。
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我痛苦地捂住头,另一份陌生的记忆突兀地汹涌灌入我的脑海,连同着我原本的记忆,缠绕成旋涡瞬间裹挟住我。
等我的神智稍稍稳定,我听见病房门口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一个刻意压低但依旧尖利的女声说,“大夫,你昨天不是还说她吸入过量烟尘和一氧化碳,大概率不会醒了吗?”
“林姨,医学上只说概率,没有绝对。落落能醒也是奇迹。落落还活着,难道你不高兴吗?”
这是一个还带着些许少年气,却已隐隐展露威严的男声。
“天野,你这叫什么话?是我当初同意把落落接回家里。就算她后来又闹出了那么多事,也是我多番忍让,还一次次帮忙收场。你这问话,是把我看成什么人啊?”女子故作委屈的声音传来。
“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好歹也在一个家里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啊!你可以不把我当妈,但是妙玲是你的妹妹!你以后可不能只偏袒落落!”
“虽说落落的确也是王家的血脉,但是从小生养在那种地方,毕竟没有什么家教,性情野蛮,做事偏激也是难免的......我会劝劝妙玲,这次再最后原谅一次落落的。”
男子略一沉吟。
“这是自然。我是从小看着妙玲一起长大的。妙玲温柔胆小,一向只听家里的话。我相信她。”
这些话,打开了我脑海中另一份记忆的匣子。
这里的我,叫做王落落。
明明生下来就是富商之家的千金,却自幼被人贩子拐卖进深山。
不久后,父亲又带着已有身孕的女子进门逼宫了。
我的母亲在失子与失爱的接连打击下,患上重度抑郁,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门外的人终于结束了谈话,走到我的床边。
“落落,你感觉怎么样?”
男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听上去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看这面容应该就是那个和我同父同母,却不同命的哥哥——王天野了。
还没等我说话,就被那个叫做林姨的女人抢先开口了。
“她怎么可能有事!昨天医生还说得那么严重,今天她就醒了。”
“我早就猜到,肯定是她装出来的。不然那么大的火,如果不是她事先计划好了才放的,怎么可能一点外伤都没有地活着出来?”
看到她,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自带的汹涌的恨意。
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带球逼宫的女人——林夏河。
如今她已鸠占鹊巢十余载,彻底成了王家的半个当家人。
“落落,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医生说,你的大脑缺氧时间较久,可能会造成记忆的缺失。能不能告诉哥哥,妙玲生日宴上的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记得......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王妙玲,王家娇贵培养了十多年的另一个女儿,也是王家对外承认的唯一千金。
在她隆重的生日宴上,我却莫名其妙被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又恰好在我的房间附近,起了一场原因不明的火。
我自然是知道,这是有人要害我。
可是却被林夏河母女俩说成是,我仇视王家,嫉妒妹妹,想破坏生日宴,让王家出丑,才故意放的火。
我现在居然能毫发无伤地醒来,更坐实了她们的说法。
好恶毒的一箭双雕,要么除掉我,要么冤死我!
2
我16岁才被王家从荒僻的山村寻回,但是我父亲看到我后,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开心,还天天动不动拿我和王妙玲比。
王家只需要听话又好嫁的女儿。
像我这般行为粗鲁,读不进书,身上还带着伤痕累累的女孩。
按我父亲的话说,“只是回来了个吃白饭的赔钱货。”
都说母亲的爱是天性,而父亲的爱,是要靠后天的相处慢慢培养出来的。
可惜,我没有和他相处的机会,这份父爱我恐怕是注定得不到的。
可是我的这具身体不受我控制地,偏偏还极度渴望着家庭和父爱。
我看向哥哥,问道:“哥,爸爸在哪儿?”
王天野目光闪躲了一下。
“妙玲说,她的眼睛,好像被烟熏到了,痛得厉害。爸爸......就先陪着她去看医生了。稍后会过来的。”
我的心锥痛了一下。
不知道这是我对可怜卑微的王落落的同情,还是她残留的意识仍在我身体里,流露出了难过。
过了很久,这具身体的爸爸,王家家主——王暝铠,才表情严肃,隐有怒容地带着妹妹踏入了我的病房。
不知道这个能言善道,惯会拿捏人心的“妹妹”,又跟爸爸说了什么。
看着这个爸爸始终虚虚地环护着妹妹的那只手臂,我这具小身体的心脏又收缩了一下。
这才是王落落从没感受过的,“被珍视”的表现吧!
“姐姐,这次生日宴办得那么盛大,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只是爸妈......想要借机宴请商界友人,才搞得奢华了些。我知道,你以前都没有过过生日。下次等到你生日,我一定会让爸爸给你办个一样好的。”
这就是我那个完美优秀、“柔弱胆小”的妹妹了。
不事劳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被养得白皙纤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腰肢也只有盈盈一握......
这在我们那个年代,怕是活不过开局......
虽然我不懂品牌,但是也能看出她的衣着,乍一看不显高调张扬,却都是面料极佳,品质不俗,以粉白等柔和色调为主的上等货。
这个显得女人无比柔顺软糯的风格,后来我才知道,现在被叫做“好嫁风”。
这般小绵羊的外表,骗了很多人。
我这个妹妹厉害就厉害在,就算是被金尊玉贵地养大,却从没有过行事跋扈,恃宠而骄。
或许也知道自己母亲嫁进来的方式不太好看,我这个妹妹不论在家里家外,都格外会察言观色,哄长辈开心。
看来我回来,让这个始终忧虑自己身份的妹妹,把她的那些心思都用在我头上了,是视我为假想敌了......
“你这个畜生,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烧你亡母的房间。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开启过那个房间。直到你回来,我想着你会感怀自己的生母,才好心让人打开了那个房间。”
“里面你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这次都被你给烧掉了!”
我感到心痛到麻木了一阵,耳朵里尽是空洞的耳鸣声......原来我房间附近那个无故起火的地点,竟是王落落生母曾居住的房间吗?
那里或许是王落落属于这个家庭的最后的归属感了。
我自然知道,不是王落落去那里点的火。
那么这火究竟是谁,为了什么而放的,几乎不言而喻了。
可惜如今他们才是一家人,不会有人相信我。
明明是自己心虚,甚至不敢面对王落落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多年来才一直紧锁房门。
如今这个厚颜**的男人居然拿出来,说得好像是对我的恩赐一样?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以为给你提供这般优渥的生活来补偿你,你会感到感激。没想到你还不知足,心存怨恨。”
“你要感谢,是妙玲一直在为你说话。再有下次,以后这个家就再没有你的位置!”
我看着半躲在王暝铠怀里还在偷眼瞧我的王妙玲,那眼神里似有在向我宣战的挑衅。
3
不过这挑衅对我的作用几乎是零。
毕竟上辈子敌人的挑衅,都是持续一整夜,可以炸没半个山头的重武器轰炸扫射。
这种小儿科的幼稚挑衅,在我看来实在可笑,在我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对不起,王落落......
虽然我知道你做过很多事,想争取来这家人的亲情。但这是这个凉薄的家里所没有的东西。
不过以后,我会带着你的身体去争取更值得、更有价值的人生!
“我确实没有过过生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以后也不用给我庆祝生日了。”
我没在赌气,我说的都算真心话。
在我当初生活的年代里,我就没见过哪个孩子会大肆庆祝生日。
周围人告诉我,我的父亲在敌人的炮火中丧生。我的母亲也在刚刚生下我之后,就被敌人所杀。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我知道那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我自然也从不想庆祝自己的生日。
“哼!”王暝铠发出一声冷哼,“这次多亏你的妹妹没事,不然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认你是王家的鬼的!”
我尽量遏制住脸上的错愕,怎么说得好像,我应该很稀罕一样......
我上辈子曾发誓,就算在死后做鬼,也要做为华夏守疆卫土的鬼。
我何时稀罕去做一家富商地主家的鬼了?
王暝铠还陷在自己的高贵幻觉中,继续自说自话。
“我以前还一直觉得亏欠了你,对你做的那些破坏捣乱的事,放纵了太多。”
“这次你都胆敢放火烧家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被你毁坏的宅子,我已经出资修复了。这就算我把这些年欠你的养育资金还你了。”
“再有一次,你就滚回那个深山老林的村子里去。”
我平静道,“好。”我是真的很难对这话装出惧怕诶!
因为我上辈子就是长于山林,又亡于山林。
我一辈子都在故土的深山中,与狡猾的敌人周旋、战斗,寸土不让!
我对这片土地魂牵梦萦,爱得深沉。
我又怎么会怕,要被送回深山的威胁?
不过病床周围的四人,对我平静的反应都很惊讶。
我想了一下,依照我感受到的这具身体潜藏的情感与恨意。如若是王落落本人听到这些话,这个来自乡野的单纯孩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表达出反抗和愤怒。
或许会吼叫、或许会痛哭。
但我早已不是孩子了。
在我那个年代,如王落落这个年纪就已无父无母的孩子,我见过太多了。
我也为他们落过泪,但我知道,只会流泪是换不来敌人的同情的。
不过我从不觉得自己是缺爱的。
属于个人的小家庭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就算从小没有来自家庭的爱,我还有来自理想一致的同伴的爱,还有来自人民百姓的爱,还有我对奋斗终生的事业的爱。
只为了个人的小情小爱,哪里值得我再继续哭泣、沉沦?
但是在这几个人看来,我突然的性情大变,大概是我见自己闹大了而害怕了。从此以后,就要对他们低头服软了吧!
4
四个人又一唱一和地自说自话了一阵儿。
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表演关心的,表演可怜的,表演威严大家长的......
戏都挺好,就是不管怎么努力演,看着都不太像一家人的模样。
而我只是始终没太大反应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演。
应该是让这群演员扫兴了吧!
这群人终于要走了。
离开之前,这位“妹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一丝期待落空后的怨毒。
今天的我任凭她怎么挑拨,都不打算按照她给我编排好的戏份哭闹撒泼,让人更加厌烦,让她心机费尽,却感觉力气都打到了棉花上。
没办法......现在的我,还没彻底摸清环境和状况,不到打响反击战的时候,还要等我方积蓄力量。
等人都走后,我按照王落落的记忆,开始辨认周围的新鲜事物。
最让我大开眼界的,是完全超出我想象力的一件小物品。
王落落的记忆告诉我这叫做手机。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出入我病房的医护人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一直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忍不住抹着眼泪,嗷嗷痛哭。
“嗷嗷嗷嗷......后来北方解放了吗?西南分区也胜利了?”
“呜呜呜呜,咱们......的外交官已经能在列强的桌子上直言,‘你们没有资格说,从实力地位出发同我们谈话’......可真是太解气了!”
“同伴们,你们知道吗?还不到百年,我们的愿望竟全都实现了,还超出了很多。”
“战争结束了。”
“人们吃得饱!”
但是......我又想到了刚刚那一大家阴阳怪调的人,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和平年代,别的都挺好,就是地主家好像又卷土重来了!
看来思想层面的斗争还得继续!
为了跟上这个时代的变化,住院休养期间,我每一天都利用手机拼命恶补着各种知识。
虽然足不出户,但是新世界的大致模样已经尽数在我脑海中展开了。
最让我担心的事还在:原来战争没有消失,只是席卷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而另一件让我分外担忧的事是:明明是食物充足的年代,女孩子怎么反倒以瘦弱为美了?
这是审美的倒退吗?虽然不至于裹小脚了,但是让女孩子一个个追求消瘦幼小的状态,到底是哪个东西的坏心思?
我打量着自己如今这具身体,非常年轻,只是过于瘦弱了。
在我们那个时候,女孩子都以身强力壮,拥有不输男子的体魄为荣。
就算是女孩子,也剪短发,练腿脚,爱穿便于行动的利落服装。
想我妹妹那身打扮和纤薄的四肢......富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又活成深闺里万事由人的封建大**了?
时代进步了,思想倒退了。我愤恨地在空气中挥了挥拳。
于是我每天白天在病房里,利用一切手头的东西,给自己增加恢复力量的训练。
晚上再趁护士巡房完毕,偷偷溜到医院的院子里夜跑。
一开始这具身体,跑上一公里,就要心脏狂跳,脚步发虚。
慢慢地,增加到两公里、三公里、五公里......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激活,每一天我都变得更像自己喜爱的那个自己一点点。
5
直到我出院的那天,依旧没有家人出现。
那个只露过一面的父亲,听了林夏河的劝说,只托人带来一句:“你的房间烧毁了,修好之前就住到学校去吧。”
我就只带上我少得可怜的东西,被一个自称王家管家的人带去了学校。
我的学校是当地最好的高中,大哥已经从这里毕业,读上了名牌大学。
王妙玲和我目前都就读于高一,分属于不同的班。
学校里,王妙玲是颇具名气的才女校花,歌舞、作诗、绘画、弹琴样样都通。
她努力的方向,我熟得很。
旧时代大**为了高嫁,不管喜不喜欢都得学这些东西。
如今这也是王家对女儿的要求: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子。
言行和爱好都要力求体面,只为了能和更高的门第形成联姻。
可我,志不在此。
我来到我的班级,这是一个相对有些特殊的班级。
这所全省顶尖的高中,自是很难考入。
而我的班级,却是学校为了富家子弟特设的班级。
也就是说,只要给学校的赞助费足够多,就算分数再低也能就读。
这个班级的老师,自然是校内的最优的师资班底。
只是大多数学生,即使不靠高考,也被家庭安排好了妥善的前途。
所以没有老师会对这个班级要求太高,大多数时间都在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敢严格管理。
我在被王家找回之前,没机会念书。
成绩差,又是插班生,自然就被放在了这个班级。
不论老师,还是王家,都只图场面上说得过去,才给了我一张书桌。
没人指望我一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参加的人能出什么成绩。
我是王家突然多出来的女儿,名分不明,身上乡野气息又重,在这个班级一直格格不入。
班上的同学,都不信我真是王家的女儿。
传出的谣言一个比一个离谱,什么我是王暝铠和外面的野鸡生的。
流落在乡下很多年,才被我费尽心机找来认父。
还有人,看着我晒得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手,说肯定是王家被蒙骗了。
我没有半点像王家的人。
总之,没有一句好话,没有一个朋友。
其他人都与王落落保持着观望的距离。
“王落落,妙玲的生日宴起火听说是你故意放的?”
我正利用休息时间,在自己的座位上疯狂恶补自己落下的知识,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我抬头看去,一个整个人都歪歪斜斜的少年,垮垮地站在我的书桌旁。
好好的校服扯开大大的领子,长长的刘海儿遮住半个眼睛,皮肤苍白还故作阴郁的气质。
啧!这个时代让我们有了这么好的教育条件,我们国家的少年人怎么能是这个样子?
想到我曾经那些只渴望能拥有一张平静书桌的同伴,我突然就火上心头。
“你给我立正!”
“站好了!”
6
不好!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是我以往领导着娘子军小队的习惯了——张嘴就是熟悉的命令。
这少年先是一愣,被我吼得下意识就站直了几分。
待他也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恼羞成怒。
“王落落,你神经病吧!你算什么东西,敢给我发号施令。”
这些天饶是我不想听,住在女生宿舍里的我,也听到了不少八卦。
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我猜出来了。
他是追过王妙玲的欧阳家少爷——欧阳贵。
欧阳家的实力地位在这片地界也算是顶尖了。
只可惜,欧阳家的生意范畴和王家冲突,两家不和已久。
王家对王妙玲的联姻对象早就另有安排,是一个能和王家互补的家族。
王妙玲一向扮演着听话的人设,当然是不可能搭理欧阳贵的。
“圆明园是你放火烧的吗?”
欧阳贵因我突转的话题,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有啊......”
我看傻子一般同情地看着他。
“对,因为是我放的火”
欧阳贵看着周围人都开始注意着这边,愤怒更盛,“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我低头看回自己正琢磨着的物理问题,懒得管这种为“爱”冲锋的毛头小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真是别人说什么都信呢。所以我试试,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王落落你不要在这装疯卖傻。我清楚你有多歹毒。你放火,要么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全毁掉。要么就是假装受伤,用苦肉计陷妙玲于不义。”
“说到底,你千里迢迢,巴巴地找回来,不就是来抢妙玲的东西的吗?”
我听到这话,抬头直视着欧阳贵的双眼,神色也认真起来。
或许是我目光突然的凌厉,欧阳贵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王妙玲目前拥有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喜欢。不然,你来提示提示我,她的哪样东西是能让我抢走的啊?”
“你......乡下丫头,低贱粗鄙,你也配肖想妙玲的东西。”
这时代的人,思想境界真是退步了啊!
我听到这种话,简直觉得需要我来给这帮富家子弟上上思政课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一个乡下没读过书的丫头,都知道这句话。你小学老师是不是没教过你?”
“人人生来平等,是现代人最基本的观念。你怎么还活在封建社会?凭借血缘出身,就自觉高贵了?你们家是还有皇位等着继承吗?”
这个年纪的少年,往往是最想证明自己的时候。
明明拥有了别人羡慕不来的家庭助力,却依旧总想证明,自己是不用靠父母的。
我这几句话,正好戳了他的心窝子。
“你是不是找打?又黑又丑的死丫头!”
欧阳贵梗着脖子,额头青筋直跳,果然是被气得不轻。
然而刚好赶上上课**响起,我马上调整好听课的状态,彻底不再看他一眼。
每一个受教育的机会,对我来说都珍贵万分,因为这是上辈子的我奢望不来的。
我快速就忘记了这场课间的小插曲,专心地听着老师的每一句话。
之后一段时间,在欧阳贵的带领下,这个班级的同学更加孤立我。
但是我不在意,正好给了我更多没人打扰的时间。
我走路也在看书,吃饭也在看书,其余的时间就在继续每日早晚锻炼,激活肌肉,提升身体素质。
外语很重要,当年如果我能会这些东西,就能更好地拦截、获取、破译敌人的情报。
现代物理和化学也很重要,如果学好了这些,当年我们在面临敌人的重武器扫荡之时,又怎会只能单方面挨打呢?
历史也是我的爱,那些我在当年的口口相传中,略有听闻的英勇事迹的主角。现在已成了书中依旧被万代景仰的伟人。在细枝末节的记录里,我总在努力找着当初同伴的痕迹。
地理也让我很感兴趣,原来世界比我想得大这么多。我去过的地方太少,好想去看看。
7
放学之后,我通常还会再看一会儿书,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某天放学后,学校的走廊上几乎已经没有人。
我还回想着今天新学的英文,没注意周围的情况,就径自走进了教室旁边的卫生间里。
刚关上卫生间隔间的门,外面突然一阵骚乱声响。
一个人的背突然“咚”地从外抵住了门,随后又是哼哧哼哧搬来重物的声音。
“看你平时不知道在傲个什么?今天要是不想在厕所里过夜,就挨个儿跟我们说我们一句:爷爷,我错了。”
周围又是一阵儿嘻嘻哈哈的起哄嘲笑声。
听声音,为首的人就是欧阳贵,连同着班上几个想要巴结他家,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男生。
他们应该是搬来什么重物堵住了门。
见我没有求饶的意思。
欧阳贵反而是被架了起来,一时下不了台。
左右看了一圈,欧阳贵正好看到厕所角落里的一大桶脏水,大概是保洁清洗拖布后留下的。
然而他试了又试,一个人居然举不起来。
周围几个男生察言观色,赶紧冲过去帮忙。
几个人费劲地举起一大桶脏水,欧阳贵使了使眼色,几个人心领神会。
我抬头,就看见隔间的木门顶上,一桶脏水忽忽悠悠地就要倾倒下来。
看得出来,这年代的少年真是缺乏锻炼,这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桶水合力也举得勉强。
我在心里暗暗哀叹。
他们之前就做过很多小儿科的恶作剧了。
我反正是能躲就躲,能怼就怼。
他们也真是一点正事不干,还在这么坚持不懈地搞这些把戏。
眼看一桶水探进来的越来越多,我突然猛地向上用力一掌拍去,就像网球的拦网杀。
外面的人反应不及,力气也不如我,桶的开口直接转向外部倒去。
一桶冰凉的脏水直接泼了外面那群人满头满脸。
听着外面被淋得吱哇乱叫,咒骂连连,我好言劝阻:
“我数三个数,都给我离远点,不然踹到人就算误伤,我是不会负责的。”
显然外面的人,都低估了我的力气。
谁也没想到,我每天抱着书啃,居然力量这么大。
我转腰抬腿,铆足一股劲儿,一脚利落踹出。
只一脚就“砰”的一声踢开了门。原来门外挡着的,也是一大桶水而已。
这一脚连带着门外,那桶被几人合力才搬来的水桶也一并踹飞。
水桶反弹到墙上,又砸在不知是谁的身上,发出“啊”的一声喊叫。
脏水洒得满地都是,门外的几个人见我出来,就像看见了鬼一样,纷纷四散逃窜。
慌乱之间,几人互相扯着拽着,又接连滑倒了一片。
一群人衣服、头发湿透,鞋子也被踩掉,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场面好一个热闹。
这群人没事找事,耽误了我多少用来进步的时间。
看来我必须要让他们长长记性了。
8
要说在完全不利的客观条件下,与敌人斗智斗勇,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数不胜数。
情报战、地道战、谍战、反击战......各类兵法计谋都是我上辈子玩剩下的了。
本来觉得用来对付这帮小屁孩,太大材小用了。
不过为了让我以后能清静读书,我也不介意一招制敌,一劳永逸。
之后的几天,这个以欧阳贵为首的小团体着实不好过。
一个人倒霉可以说是倒霉,一群人接连倒霉透顶,再怎么傻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果然,这群人直接恶人先告状了,连带着叫上各自的家长来学校替他们撑腰。
声势浩大的一大帮人,集体状告我,在班级里欺负同学,打击报复。
班主任被一群平日里骄纵惯了,此时抱团告状,气势汹汹的男生围住,听了半天只问出一句。
“你们的意思是,一个女同学独自霸凌了你们一群人?”
作者:柳檀
作者:肃懿
作者:越超
作者:鹿津
作者:别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