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

警察说，嘟嘟是被一个乡下的拾荒老人收养着在。

附近的村民说，当初老人是在路边捡到的她。

那时候她浑身发烫，奄奄一息。

老人带她去诊所看病，打针吃药。

她又慢慢好了起来。

因为还没有到入学年龄，老人认知也有限，就一直没有给嘟嘟上户口。

这几年，嘟嘟就跟着她口中的“奶奶”每天出门捡垃圾。

直到最近，这位老人去世。

嘟嘟被村委送到了派出所，她的身份才被查出来。

我的眼泪哗哗流，哽咽着对小姑娘说：“咱们嘟嘟已经把这辈子的苦难都经历了，以后会一路顺遂。”

姐夫是独生子，他的爸妈这几年也先后去世。

现在，我是嘟嘟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在公安局办理了手续，我成了嘟嘟的法定监护人。

我带着嘟嘟回到家里，给她洗澡，换上暖和的衣服。

她的一双小手冻得又红又肿，我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小姑娘很乖，明明很疼，却忍着一声不吭。

“嘟嘟，小姨是你唯一的亲人，会照顾你长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姑娘仰头望着我，眼睛一眨一眨。

“警察叔叔说，你是我妈妈的妹妹，真的吗？”

我笑起来：“当然了，你没发觉，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拿起一面小镜子，我指着里面头靠头的两人：“看，我们的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样？”

小姑娘点点头，眼睛亮晶晶。

“想不想看看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我问。

小姑娘点头如小鸡啄米。

我找来家里的相册，一页页翻给她看。

“这是你妈妈小时候，这是妈妈和小姨，这是你爸爸妈妈上大学时……”

小姑娘听得很认真。

看完相册，她忽然侧过身，紧紧抱住我。

“小姨，你会一直跟嘟嘟在一起吗？”

嘟嘟的遭遇，让她整个人很没有安全感，很怕被抛弃。

我蹲在她面前，语气郑重道：“会的，小姨会陪着嘟嘟长大。”

“长大了也不要分开。”小姑娘开口。

我笑起来：“好，长大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