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媚

仵媚

主角:武饮冰李谊
作者:绾卿小姐
时间:2024-10-18 14:17:34
状态:已完结
简介:

仵媚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武饮冰李谊,仵媚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内容情节极度舒适。主要讲的是侍卫为难道,“圣驾尚在五十里开外,一来一回快马也需半日,但……我军今夜就要拔营了。”李谦……

仵媚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第14章

翻旧案

“大历十三年……”

季日昌眼珠飞转,许是平日作恶太多,他竟想不起来。

“某再提醒你一点,你从凤楼回来,做了什么。”

他恍惚记得那日休沐,和几名射生子弟在南曲喝得酩酊大醉,后来是凤楼着人将他们送回,还用马车给送了一套席面,再后来……

他好像想起来了,哆哆嗦嗦试图驳白,“那小子不是……”

陆九不待他说完便杀念骤起,探臂扼住季日昌的喉咙,“胡言!某弟弟仅是凤楼的帮厨,他才十三岁啊,你们竟也下得去手打他……花娘还不够你们玩乐的吗?”

陆九父母早逝,跟弟弟相依为命,将他带大,为了不耽误弟弟读书,便独自负担兵役从军。

陆元茂也懂事,下学便去给人帮厨赚些零用,陆九说别去也不听,非说凤楼给的多。

六年前那场与吐蕃的恶战,自己废了条腿换来一笔恤金,本欲回到长安带着弟弟好生过活,陆元茂便遇上这群丧心病狂的烂人。

“什么……”

季日昌被捏得双眼外突,嘴唇青紫,盯着眼前须髯拉碴的粗汉,根本不敢信。

“那……是你弟弟?”

陆九咬着牙根道,“你们将他拖到射生署的南墙根下施暴,最后将其活活折腾死……”

刑部不管,他便去告大理寺;大理寺不管,他便去告御史台。

寒冬腊月,谁都不想在年关找事,故而草草了事,恤金费得所剩无几,弟弟的案子仍无半点着落。

射生,即射取生物之意,初衷本为陪同帝王狩猎,不仅钱银丰厚,还可使常出入禁中。他们射生子弟出身勋贵,全不知贫下为何物,生杀随意,如同玩乐,寻常百姓在他们眼中甚至还不如禁苑里的一头鹿。

他在前线为国浴血牺牲,唯一的血亲却在这太平富庶的皇城脚下被人活活虐杀,奔走无门,到底天理何存。

翻过年底,一切仿佛从未发生。官府大约觉得晦气,那几人也未受严厉的责罚。

陆九心如死灰,一年后避过风头,他改头换面,拿着仅剩的抚恤贿赂了射生署的教官,入内讨了个灶房的伙头差,伺机谋动。

可好巧不巧,这几人在射生里混不下去,便由家族做保,被分散编入其他禁军,此事已轻飘揭过。他只好蛰伏。

多年过去,他一直在等待时机,谋求调动。好不容易调进帐下歹人最多的神策军准备寻机动手,没想到此番兵变后三军合营给了他大好机会。

“那五人,都是被你……”

“没错。那五人贪得脑满肠肥,自是受不了这流亡的苦。这才几日,我仅弄了些肥羊肥牛,口味调得不那么仔细也无碍。”

季日昌脑子转不过弯,“你下毒?”

“那是娘们才会使的手段,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卑劣?”

陆九不急不缓,铁心要让他死得明白。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我看过你们的医案,医人明明告知过不可暴饮暴食,谁叫他们为了那点口腹之欲,命都不要。”

“你,你……”

季日昌在射圃听说那几人死状凄惨,日夜难眠,竟缘故在此,猛然想到自己近日也腹痛不适,这一切也差点发生在自身,禁不住冷汗如雨。

“至于怀民……”陆九眉间仅闪过一丝同情,“纯属顺便。那小子替某背了黑锅入狱,但至少某替他报了仇,也不算对不住他。”

季日昌张口结舌不知所云,只能求饶。

“陆壮士,哦不,大侠,陆大侠,都是赵辰,是赵辰先起的头,我只是从犯……你已经杀了他,气也泄了,能不能放我一马……”

“御史台那些狗官平日咬人死口,轮到此事便夹着尾巴做人,大概也忌惮你们背后家族势大。”

陆九举着匕首说,另一手解开季日昌的亵裤。

“你们趴在家族的功劳簿上吃荫功,作孽之时可曾想过,天道轮回,你也会有今日?”

季日昌惊骇看着他。

“得了,贱不贱。”陆九的匕首蓦地松了,“某对那事不感兴趣,倒是……”

陆九一刀割在男人下身上,立即就见了血。

季日昌疼得大叫,“不,不要,求求你,小人给你跪下……”

然而他被绑缚结实,并不能跪,陆九抽出破布塞住他口,不欲让他一次痛快,细细折磨才是乐事,痛苦的嘶叫被堵在喉间。

倏忽废院周围火把通明,金吾卫兵两刀斫断院门鱼贯而入,将院落包围。

李谊三人跃进,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大愕。

还没等李谊发作,武饮冰大步冲在前头,“陆九住手!”

陆九无路可退,转而用刀尖隔断绳子,抵住季日昌的喉咙,用他挡在身前。

“别动,再往前一步某就要了他的狗命。”

武饮冰望他跛腿行动矫健,明白过来被他耍了。果然是缜思谨谋之人。

“是你故意将肉汤做咸,诱他们多饮水,让他们撑破肚肠暴毙的对不对?”

陆九眉心一缩,“你怎么知道?”

“食咸后人大量饮水,加之肠胃受损,加速了死者体液流尽,最终致死。我不仅知道,还知道季参军事今日没如你料想那般随王将军入北校场,你担心夜长梦多,临时改变计划,是与不是?”

陆九狠戾道,“早知伙房时就该杀了你……”

李谦在背后早听不下去,“勿跟他废话,二哥,此人动乱军心,还不下令活捉了,我金吾在此就不信他还能蹦跶几时!”

陆九耳尖,又将刀往上比了比。

“我劝舒王殿下勿要妄动,季日昌可是肃州防御使季庆独子,不知某一刀下去,这蕃地边境的防秋兵是不是还归我天朝所辖。”

“你……”

李谊捺下吹胡瞪眼的李谦,“你想怎么做?”

陆九一愣,拎了拎手里的人道,“某还知晓军中哪些人行为不端,请一并处置了,另外此人必须由我亲自处决……”

“可以。”

季日昌闻后奋力挣扎,可惜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呜声。

没曾想舒王答应得如此痛快,陆九背靠槐树,也有一瞬恍惚。

手劲一泄,堪堪露出半拉脑袋,屋脊上忽一道精光擦过,一柄弩箭凌空激射,正中陆九脑门,匕首锵然落地,人也随之瘫软。

一起瘫倒的还有软骨头的季日昌。

事成,屋檐上的段亦跳下来,才打了四十棍好得这么快,身轻如燕,果实内功顶了得。

金吾卫上前松绑将人拉起来裹上衣袍,陆九倒地,恍如怔怔目睹这一切,眼瞪如铜铃。

卫兵将人拉到李谊跟前,人已昏死过去,形容狼狈。

他使了个眼神,“带下去吧,好生就医。”

武饮冰被这猝不及防的攻守转换击得有些晕头,陆九,就这么死了?她不禁问,“殿下,那陆九所述之事……”

“还请将军同防御使好生言说,朝廷定会给他个说法。”李谊全然无视她的话,只对一旁的王将军道。

王将军谦和一拜,“殿下放心,臣当尽力而为。”

金吾卫和射生军士整兵离去,李谊三人也转身上马,只留武饮冰张望着这迅速得来不及反应的一切,心像是破了一洞,里头寒风凄然。

回到北校场,武饮冰不顾侍卫阻拦,仍追进了营帐。

“怎么?”

李谊翩然而坐,而命人温了碗酪。

武饮冰语调刚直,“殿下就不打算管季日昌犯下的事了么?还有陆九的弟弟,还有怀民,他还关在牢里……”她越说越急。

“你在质问我么?”

李谊淡淡道。

她悻悻拱道,“小的不敢。”

随后李谊将段亦从帐外宣入。

段亦单膝跪拜,“殿下。”

“季日昌情况如何?”

段亦答,“恐怕今后子嗣上是无指望。”

李谊屏退他,心思重新拉回到武饮冰身上。

“你近几日也不必往县狱去了,好好待在营里,不要惹事。”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显是想讨个说法。

李谊指腹摩挲着杯口,“他说的事可以办,但他人必须死。”

“殿下的意思是,要用他的尸身给防御使大人一个交代?”

武饮冰气冲冲。

“犯事的季日昌被好好伺候宽待,明明陆九才是受害者却被一箭击杀。段亦是舒王亲卫,必是得了殿下的命令才提前埋伏,殿下为何处事如此不公,草菅……”

李谊将空杯往桌上重重一掷,砸得稀碎,斥责道,“我做事还需向你汇报?”

武饮冰被当头破了盆冷水,郁怒填胸。

原来传言并非捏造,他当真是个冷血的怪物。

她怨忿难抬,连礼都未见,就折身从帐里跑出门去。

第二日一早,北校场解除禁令,武饮冰不想跟李谊这等小人同处一处,便上街去。横竖她也不需要参加训兵。

今日城门不同往日,居然洞开着,许多兵士拖着沙石出门,还有人用板车将尸体一具具地运进来。

她随手拉住一个被征役的百姓,“敢问大叔,这是……”

老汉叹气,“别提了,都是此前被堵在城外来不及进城的流民。好在眼下天冻,不易闹出时疫,官府让俺们在养济院挖坑将他们焚埋了。”

她有点疑惑,“为何选在这时填埋?”

白胡老汉偷眼望向四周,朝她低声道。

“传言叛军已经打到邠州,现下要打扫战场修筑攻势。依俺看啊,这奉天城必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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