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雎鸠》非常非常好看,没一个情节重复,不啰嗦,主线很强,颜关关裴重洲人物塑造的很好。主要讲述的是:裴重洲阴冷地看过来,助理怕我们再吵起来,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的白月光出狱后,……
第2章
裴重洲定的三星餐厅我很熟悉,上楼找到包房,打算送完就走。
裴重洲似乎兴致缺缺,只让助理将离婚协议收到一边。
「吃完饭再走吧。」
我淡淡地说我吃过了,看了看门口。
他朋友撺掇「离了婚也不至于不给裴总面子呀,再说,饿坏了不值当。」
我索性坐了下来,喝汤暖胃,肚子好受多了。曲依然手上的大钻戒闪闪发亮,我瞥了一眼,和她想要走的chaumet不是一只。
网红们围着曲依然说笑,我旁边摆的都是川菜,我过去最爱的几样都在,我继续喝汤。
裴重洲阴着个脸,旁边他朋友笑了。
「颜姐,别光喝汤啊,你不是最喜欢水煮鱼和辣子鸡吗?裴总还~」
没说完便尴尬地停了嘴。
我当然喜欢辣菜,但那是在健康的时候。
「不舒服?」
裴重洲沉沉看过来。
他知道,我以前一吵着肚子疼就只能喝汤。
「太辣了。」
「哦?颜设计师从来都是无辣不欢,果然人都爱换口味。」
他把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我扔下勺子拿包就走,曲依然噙着笑过来挡住我,「颜姐姐,别不给面子,你要是生我的气,可以说出来呀?」
「对你们任何人都没兴趣,别拦我。」
啪——一声。
他们回头,都开始紧张起来。
裴重洲把骨瓷碗摔在地上,沉声开口「你撒什么泼。」
曲依然马上给我倒了一杯红酒,「颜姐姐,你别生我气嘛,我先敬你一杯。」
我懒得敷衍她:「我不能喝,给我让道。」
有网红噗嗤笑出声,「颜姐酒量不是可好了吗,在酒局是风生水起,多少大老总喜欢她呀!都愿意给颜姐这样的美女签单…」
刺耳的话,特意给傅重洲听的。我们婚后的吵架,经常和这些风言风语有关。
「颜姐从高中就有人追着跟一路,什么样的没见过啊。」
裴重洲目光一暗,嗤笑了一声。
我站起来拎上包往大门走,「该洁身自好的是你们,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曲依然拉住我,「颜姐还是生我的气,我再赔你一杯吧。」
我烦得撇开她,酒杯掉到地上,玻璃片溅了一地。
曲依然低头掉泪,手顺势摸上了碎玻璃碴让手指滴了血,大家都赶过去安慰她。
裴重洲走过来握起曲依然手腕,定定地看着我「颜关关!」
他朋友小声说,「颜姐好像不太舒服,嘴唇怎么这么白啊。」
裴重洲不耐烦地拧眉「死不了。」
我恍惚了一下,胸口一阵闷痛:「死不了,我在这祝你们百年好合。」
裴重洲黑眸凛然,几乎要吃人。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却晕得眼花。
我只想赶紧走。曲依然挽住裴重洲起身。
我只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猝不及防磕到桌角。
他朋友不放心地打量我。
裴重洲冷笑「别管她,她装的,从我们第一面她就用这个把戏。」
我恶心得不行,快步走到门口。
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示弱,我强撑着不倒下去。
可是胃里翻江倒海。
我毫无防备地吐了出来。
尖叫声顿时四处响起。
我慢慢低头,衬衫、半裙都沾满了血。
「血——是血!她吐血了!」
已经,这么重了吗。
我弯着腰喘气,喉咙里的铁锈味提醒着我真的吐了血。
宾客四起,尖叫声和脚步声散乱不休。
裴重洲慢慢走近,黑眸里开始浮现我从未见过的惊惶。
他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打横抱起我冲出门。
服务生、网红和宾客惊恐地让路。
「颜关关......你怎么了......」
裴重洲摇着我,声音开始颤抖。
曲依然追了过来,她哭啼着又要道歉。
裴重洲无措地看着我,撞开她狠狠吼过去,「滚!」
我迷蒙间要裴重洲放我下来,我抓着他胳膊「不要去医院。」
「别说话!」
我平静启唇,「没用的,裴重洲,去了也没用的。」
「闭嘴!」
我冷笑出声,「你不是盼着我死吗,如你所愿,我的病已经......」
我没力气说话了,黑暗中只感觉有滚烫的眼泪打在我的脸上。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还是向我求婚那次。
那个别墅被他布置得鲜花锦簇,他精心雕刻着草莓蛋糕,却被兄弟朋友拥过来,只好忐忑地看着我地反应。
平日里阳光健谈的他耳尖通红,小心而庄重地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望着他亮晶晶的黑眸,瞬间吻住了他。他抱起我转了好几圈,说我们一定要一生一世。
医生遗憾地摇摇头,说我是四期,只能保守治疗。
裴重洲笑起来,问医生是不是骗他。
医生镇定地告诉他,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若早点发现就好了。
裴重洲依然不信,他将病房砸得一片狼藉,慢慢支着身子颤抖。
他靠上墙,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是啊,早点发现就好了。
可是那时我们在干什么呢?
他忙着和我吵架,忙着说世上最恶毒的话,我胃疼地缩在沙发,他嘲讽我还在装。
我无暇去体检,只想着赚钱,起早贪黑地画图,我想让我的作品被看见,不被人说我是嫁豪门的捞女。
看,我为了自证,连命都不要了。
冷汗淌下,清晰地感觉到时冷时热、钻入骨髓的疼痛。
裴重洲踉跄着跪在病床握着我的手,他第一次这么无助和惊惶。
「关关,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求求你说话。」
我笑了,「骗你干什么,我早就说过我难受。」
每一次我蜷缩在沙发上时,都是真的痛。
「怎么假的你不信,真的你也不信呢?」
「裴重洲,你不是说我祸害遗千年吗,你怕什么,好人才才不长命。」
他的脸色霎时褪尽。
我用扎满针管的手抚上裴重洲的脸,故意笑得和他初见一般灿烂「我要死了,你不是恨我么,怎么一点也不开心?你哭什么?」
他哭得肩膀耸动,眼泪打湿了床单。
「对不起......」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拉过被子闭上眼。
裴重洲包机请来外国专家会诊,但诊断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好言相劝,保守治疗。
曲依然怯怯地找到医院,她和裴重洲的婚礼马上到了。
我安静地告诉他们,「新婚快乐,你们别来烦我行吗?」
裴重洲一把将曲依然推出房门,曲依然死死抓着门框哀求他,我冷笑着看他们一拉一扯。
曲依然突然叫了起来,「裴哥!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她让我去坐牢!」
我懒得看他们,死死盯着窗外的绿植。
裴重洲阴冷地看向她,仿佛一夜间和她变成陌生人「你违法就该坐牢,她当证人有什么不对!」
「这是你应得的。」
我讽刺地笑了,这些公道话我也说过,但那时他怎么说的,说我是别有用心,说我嫉妒报复。
怎么现在都想通了呢?
「裴哥......你别这么对我,你要和我结婚的......」曲依然苍白着脸啜泣。
裴重洲狠狠把门掼上。
「你别听她胡说,我之前......是为了气你才找她。」
我端详着他鸦翅般闪动的睫毛,「裴重洲,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不过也是,和我无关了。」
我在病床旁桌子上摸索着,他过来抓我的胳膊。
我冷笑,「离婚协议书呢?」
他一顿,抓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指着他警告,「拿去公证,把离婚证办了。你以后别来看我。」
裴重洲深深吸气,「别闹了,我不会跟你离婚,颜关关。」
我尖叫着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拂落在地。
「给我!」
他自嘲地笑了,翻出雪白的离婚协议书,走到我身边撕的粉碎。
「离什么?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永远都是!」
我嘶喊着把病历本砸到他脸上,「滚!」
「我辛辛苦苦挣来钱,累的就快死了,我不想我死了还便宜你这个合法继承人!」
「裴重洲,你放过我吧,我看见你就恶心!」
他清楚,我和他结婚后马不停蹄地挣钱。我坚持用自己的工资,尤其是他和我吵完架后,我每天都为后半生怎么办做准备。
他清楚我有多难,我心里有多苦。
他清楚我有多介意残存的、可怜的自尊。
他目光颤抖,冲过来抓住我,他开始哽咽。
「颜关关,以前都是我不好,我那样对你,是我….」
「啪——」
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头偏过一边,愣了一瞬「对不起。」
几年前我们相爱的时候,他说今生今世不会让我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因为对不起意味着亏欠。
他曾说只想珍惜我,而不是亏欠我。
孟乔赶到医院,帮我披衣服离开,裴重洲不让,孟乔使劲推了他一把。
「裴重洲,你要不要脸,你早不珍惜关关,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裴重深吸一口气,「颜关关,我知道你恨我。我给你出气好不好,你别不说话。」
孟乔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一天的时间,新闻上滚动播着曲依然从央媒到港媒全平台封杀,背后曲家资产被查封。
媒体号上的大v说「曲家频频向裴氏示好竟还无济于事,裴重洲有初恋,曲依然拿什么和人家比呀。」
裴重洲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我嘲讽地笑了。「裴重洲,趁我还有一点时间,你别来了,算我求你。」
他只是给我切橙子,一颗颗洗草莓。
孟乔抱着胳膊骂起来「裴重洲,你早干嘛去了?以前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呢?」
我把金镯子那些金饰都包好给孟乔,让她和几个室友付个首付。
孟乔哭了,我找到她的包把金饰都放了进去。「哭什么哭,你忘了我们大学吹过的牛了,以后要在京城落脚的,以后好好生活,我爸妈都不在了,不给你们花还跟着我入土啊。」
孟乔挽着我,颤着声警告裴重洲。
「别来了行吗,她不想看到你!」
裴重洲眼角湿润,他冲过来抓着我肩膀,「颜关关,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我不来,你想让谁来?他吗?」
见我神色迷茫,裴重洲扯了扯嘴角,眼尾发红。
「是不是我抢了他的,到底最后都不配得到!」
我隐约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何之洲。
他都知道,我和何之洲在高中就相识他都知道。
「裴重洲,这几年你和我闹个不停,就是因为我们的传闻?」
高中传言我追求何之洲,还给他送礼物。
只因为他是招风的校草。
他用捕风捉影的传闻跟我吵了四年。
可是传闻是假的啊,即便很多人喜欢何之洲,我从始至终除了裴重洲,没有爱过任何人。
裴重洲俯下身。
「你喜欢他也没用了,他死了。」
「关关,你即便放不下他,我也不会给你们机会,你是我的。」
裴重洲抚上我的脸,黑眸里蓄满难过与不甘,顺着眼角滑落一行泪。
我让他滚,他看我咳得惊天动地,屏着一口气只得离开。
何之洲是国际刑警,四年前去世的消息没有公开。在我的高中时代,他送我走过夜路。我买不起什么礼物感谢他,在他高考完出国前叠了一罐千纸鹤送给他。
直到四年前,他去世了,裴重洲查到他的遗物里还放着我的一罐泛黄的千纸鹤。
从此,裴重洲变得阴晴不定,看我的眼神复杂而脆弱。
他以为何之洲一死,会是我心里不可替代的白月光。
疯子,真是疯子。
我的睡眠越来越少。
裴重洲搜寻全球的肿瘤专家,夜以继日托关系打渠道。
我请朋友帮我查大学前的事。
裴重洲低我和何之洲两届,他那时是老师口中的校霸,我们之间的交流比我和何之洲都少。
听说何之洲高考后给我留下一件东西,但是没等我找到便不翼而飞,我越来越想知道答案。
那个蓝白校服的少年与我的交集,也只有毕业舞会的寥寥几句,直到他去世,命运的阴差阳错才终止。
我心里只有一个疑点,这件事和裴重洲有关。
护士说有人探望我。孟乔走近病房,看我直叹气。
「关关,我们打听到了。那个东西它被人拿走了,所以一直没有到你手里。」
何之洲曾在我家门口花坛放下一封信,被裴重洲的人拿走了。
「我听他和家人们说过你,他一直想问你愿不愿意等他回国。估计给你留了信,上面差不多也是这些。」
「裴重洲可真贼啊。」
那的确是封情书。
裴重洲在截了那封情书后,和我报考了同一所大学,之后追求我和我在一起。
我望向窗外,那个只在毕业舞会打过招呼的少年,等我等了很久的时光。
他等到离开人世。
我被蒙在鼓里,直到要离开人世。
我苦笑起来,命运弄人,他喜欢我是件错事,像我喜欢过裴重洲是件错事。
京圈开始传,裴重洲抛下几十亿的项目,只为陪伴爱妻。
他的公司人心惶惶,电邮和微信都没有回音。
裴重洲执意给我切水果,白天陪在我床头,晚上查阅医学文献。
他有金钱地位权力头脑,除了快死的初恋,没有遗憾。
何之洲的情书既然被他拿走,就让他亲口读给我听吧。
我这一次吐的不是血。
我感觉身体的异样,除了病痛,还有别的。
裴重洲犹豫着开口,「关关,你怀孕了。」
我如遭雷击。
他瞒着我,进了医院他就被告知我怀孕了,他没有告诉我。
我崩溃大叫,「裴重洲,你想让我快点死,是吗?你找别人生去!滚啊!」
我的本能让我挣扎着,「打掉他,现在就打掉他。」
裴重洲摇了摇头,快三个月了,任何出血都是消耗我。「那是我们的孩子,关关......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我强忍着痛楚,我想到了一个恶毒的念头。
「我要去装修那个别墅。」
在那里我可以流掉这个孩子。
他摁着我逼我休息,看我越挣扎他越心惊。
「关关,求你别闹了!那是我们的回忆。我当时只是气你,从没想过要把它给别人!」
我颤抖着打了他一巴掌。
「是吗?可我不要了,它现在只是我眼中的一件商品。」
裴重洲摁着我的手眼尾发红,「......你别这么说。」
我冷笑着看他压抑着粗重的呼吸。
「我说的是真话,你把我当了这么多年黑月光,不是和他们一样说我是捞女吗?你,说对了啊。」
他疯了般扑上来吻我。「别说了,不许再说。」
我笑着流下泪,轻轻抚上他的脸,我就这么死了我真不甘心。
「重洲,我以后在地下会冷死的......」
他果然哭得抑制不住声音。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开口,「如你所愿,我真的是你心里的黑月光。」
我的思绪越来越清晰,我开始哄裴重洲。
他下垂的黑眸出现惊喜和光彩。
我抱着裴重洲装作委屈地哭泣,我闹着要去那个别墅。
「那是我们的回忆,不是吗?」
裴重洲答应我出院,和我在那个别墅疗养。
孟乔她们最后一次来看我,她们大大咧咧安慰我越来越坚强,漂亮,我任性地指挥她们给我化妆,梳头。
孟乔梳着我的头发,摸着**涩的一把把发丝,她抹了抹眼泪,「大美女,你看你永远都没有白头发了,一把骨头还像童话小美人鱼似的。」
她紧紧搂住我。
「关关,我会想你的......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拍拍她后背,
「少煽情啊,我还要漂漂亮亮面带着微笑死呢。」
我穿上我最心爱的红丝绒长裙,卷好满背的黑发。
他抱起我去空荡荡的别墅,叫来搬家公司运过来我过去喜欢的家具。
我指着萧瑟的大厅故意问他。
「重洲,我们相爱过的地方,被你一句话就送给别的女人当婚房,这里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你开心吗?」
「这个厨房不应该是影音室吗,你说要哄曲依然开心的!」
傅重洲深深吸气,执拗地把我拥得更紧。
我知道,他在难受。
我森然一笑,「真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
「重洲,那些年你经常给我烤蛋挞,我好久都没吃了,你给我去做。」
他郑重地点头,马上叫助理送来一袋子食材,在厨房忙开。
像大学的周末那样,他端着烤好的蛋挞献宝似的放在我面前,我一下肚便吐的一塌糊涂。
我甩开他安抚我的手,盯着他轻嘲「可我现在病得快死了,再也吃不了甜腻的东西了,怎么办啊裴重洲?」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言自语「......我该怎么补偿你呢,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对啊!我们曾经那么相爱,现在该怪谁啊!」我把盘子打在他身上。
「我快死了,我还没活够呢......」
我失声痛哭,这一次真的忍不住,那些贫穷的、自卑的往事,拥有工作和爱人的短暂喜悦,是真的要永远失去了。
他拥着我声音哽咽,「你别丢下我,你能不能活下去啊......颜关关。」
他哭得一颤一颤得像个孩子「我爱你,你听没听见啊。」
「我该怎么留住你......」
泪水模糊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年大学画室,阳光洒在裴重洲脸颊闪闪的汗珠上,他从怀里拿出红玫瑰和蛋挞,「姐姐,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我可以对你很好很好的。」
如今我奄奄一息躺在裴重洲腿上,我轻轻告诉他,「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我涮好画刷,在大厅米黄色的墙上用力勾勒,夕阳照进来,墙上画满了绿树、玫瑰,还有一个酒红裙子的长发女孩和围栏边乌发白衣的少年。
最后落笔时,我猛地弯下腰,疼痛让我麻木,我用尽了最后力气。裴重洲死死抱着我,看着我艰难翕动嘴唇。
「信......」
「什么?」
我勾唇着看他「那封情书啊,裴重洲,我都快死了,你还不愿意帮帮我?」
他恍然大悟,面如死灰。
我咳出血,他掉下眼泪吼来助理去他公司拿信。
他恨何之洲,连情书都被藏了七年。
何之洲学理,他最好的文笔也只剩情书。
「高中四年,我喜欢你,但你的眼里没有我。」
「我不知道你喜欢谁,可我只想在你身后陪你走完那段夜路。」
「如果你心里,有一点点喜欢我,可不可以在你家玫瑰丛边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出国不再回来,不再打扰你。」
「因为忘记你,是我最难的事。」
我苦笑得流下泪,命运总是在我最好的年纪接连拿走我所有的东西。
裴重洲面色惨白,他垂下头扯着乌黑的头发。
「我恨他这么喜欢你。」
「为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最后才看见。」
所以嫉妒了他四年,折腾了我四年。
「颜关关,你要我怎么爱你啊,你那么耀眼,我花了那么多年才让你看见,我要多努力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
我气息越来越轻「我很恶劣的,又穷又没心肝。」
他抵上我的额头,「不是的,你在我心里最珍贵......你为什么看不见......」
裴重洲,你是看我快死了,你再没机会说真心话,才这么坦诚吗。
他说,为了和我考入一个大学,放弃了半面大题。
为了不离开我喜欢的京城,放弃了老家公司自立门户。
为了让我肯吃醋,他拿走戒指和婚纱藏到公司,却每晚在公司盯着戒指泪眼朦胧。
他从衣兜里慢慢拿出梨木画笔,上面有淡淡的折断纹路。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给你修复好了,这是你爸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关关......我是怕你终究不是我的玫瑰,我怕终其一生只是经过你的盛放。」
裴重洲伸出手摸着墙上油墨未干的白衣少年,他呼吸急促「关关,告诉我,你画的是谁?」
我轻轻摇头。
「求求你,告诉我,他是谁?」
我没力气回答你了,裴重洲。
他从怀里拿出戒指,颤抖地戴进我的无名指,是他要走的那枚。而血腥味夹着油漆味蔓延了开,我的身下也开始流血。我缓慢张嘴,喃喃启唇。
他俯身低下头在我耳边,不久后,失声恸哭。
在我闭目前,指向了画上的白衣少年。
我笑着流下最后一滴泪。
「那不是你,那是我的白月光,你一个黑月光怎么和他比啊。」
他泪眼朦胧僵硬地看着我,无助地一遍遍重复为什么......
我闭目前看着他的嘶哑、眼泪,我好像很开心。
可是裴重洲,从你悄悄躲进我家花园的那天我就发现你了。
那天你站在玫瑰丛中,汗水打湿了浓黑的刘海,那个瞬间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
裴重洲啊,你又傻又天真,我说了那么多真话你不信,怎么这一句假话你却信了呢?
相爱的刹那,我们注定无法相忘,整整八年。
玫瑰花又开了。
裴重洲用水果刀割破了手腕。
盛大的花园又馥郁芳香,但不再有羞涩的少年,和那个红裙子的颜关关。
他们死后相拥,死在了花红柳绿的京城夏天。
作者:黑唐
作者:花与剑
作者:苏星苒
作者:霜白
作者:苏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