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回不去的爱人》,主角是秦川苏晚,属于都市生活类型的小说。红枣豆浆以其出色的文笔和精彩的剧情发展,将读者带入一个真实有逻辑的世界。这本书引人入胜,人物形象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值得一读!较之上次相见,秦川又消瘦了不少。他换下了那身单调的病号服,身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在院中的……
01
妻子苏晚的前男友被诊断出患有绝症。
我匿名给他转了一笔钱,却被她发现了。
苏晚把银行卡砸在我脸上:“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样?非要用钱去侮辱一个将死人吗?!”
我平静地注视着她。
“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娶你的,苏晚。”
1.
得知苏晚前男友患上绝症那天,原本是我们计划好的周年旅行。
我正在打包行李,转头询问苏晚的意见:“那件藏蓝色的西装要不要带上?”
她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失去了听觉。
“苏晚?”
我又喊了一声,她猛然回过神,眼神恍惚地看着我。
“......秦川。”
我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秦川他...可能撑不过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她跑得飞快,仿佛晚一秒钟,那个人就会永远消失。
我跟到医院时,苏晚已经在秦川的病房里了。
她面色阴郁地翻阅着他的诊断报告,沉声问道:“你瞒了我多久?”
秦川蜷缩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上个月体检...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没有希望了——”
话还没说完,他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突然哽咽起来:
“对不起,陆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的婚姻,只是...我真的很绝望......”
“我才二十四岁啊,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苏晚转身,看到我,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眼中充满责备:“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刻若我再提起那个因没有蜜月而约定的周年旅行,显然不合时宜。
于是我低声说:“我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不需要。”
不等秦川开口,苏晚冷冷地打断了我,“你回去吧。”
离开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俩一眼。
苏晚伸手扶住秦川的肩膀,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秦川的脸贴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声音虚弱而绝望,“苏晚,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
苏晚更加用力地拥抱着他,声音沙哑:“我明白。”
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始终情深意笃。
我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内心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却无能为力。
面对死亡的威胁,剩下的那个生命尚且完整的人,任何情绪流露都是徒劳。
此时此刻,仿佛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我和苏晚从小一起长大,高中时就坠入爱河。
后来我家遭遇一些变故,不得不被家人送出国门,在外独自求学。
因为无法确定何时能够回来,我忍痛向她提出分手。
2.
她的怒火如同熔岩倾泻,指责我对她缺乏信心才拒绝异国恋。
甚至在我启程那日,她眼眶泛红地来到机场,轻声说道:“陆深,我会守候你的归来。”
“无论多漫长,我都将一如既往地等待。”
因为这句誓言,我在最艰难的岁月里独自咬牙坚持,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学业。
然而,当我踏回故土,苏晚的身旁已经有了新的伴侣。
那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名叫秦川,是她大学学弟。
据说他对苏晚穷追不舍,两年来不遗余力地讨好她,苏晚才勉强接受了他的追求。
归国后,我们这群发小聚在一起,有人谈起了秦川:
“说白了就是个舔狗,晚姐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熬夜加班她就买咖啡送外卖,身体不适他就寸步不离地照顾。
听说我们今天聚会,他还想硬凑过来呢。”
苏晚眉头紧锁,明显不悦:“别再提他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陆深回来了,晚姐估计要跟那小子说再见了吧。”
我不经意瞥了苏晚一眼,她目光低垂,专注地盯着手机,表情冷若冰霜。
那天的聚会,氛围颇为尴尬。
散场后,苏晚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
我看到她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焦虑,透露出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话。
于是我平静地回答:“不必了,我没喝酒,自己开车来的。”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随即驾车离去。
许久之后我才得知,那天是秦川的生日,他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独自和生日蛋糕拍了张勉强微笑的**,发给了苏晚。
苏晚驱车一路飞驰,终于在午夜前的最后一刻,赶到了他身边......
回到家,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散落在卧室。
我将行李一一复位。
拿起苏皖的透明化妆包时,我的动作突然停滞。
打开它,我看到里面那只精致的香水瓶发愣。
看得出来,香水已经用了一段时间。
闻过去是清新的木质香调,不像是苏晚会选择的类型。
至于是谁送的,答案不言自明。
我最终还是将它放入了抽屉。
夜幕降临,苏晚终于回来了。
她双眼布满血丝,眼角微微泛红,神情中透露着许多疲惫和一丝迷茫。
我迎上前,轻声说:“机票和酒店的退订,我已经处理好了。”
“嗯。”
“父母那边,等周末回去时跟他们解释吧。
就说这次没能带回承诺的礼物,下次出国时再多买些作为补偿吧。”
我平静地交代着这次旅行泡汤后的善后事宜。
苏晚却突然勃然大怒。
3.
她锐利的目光直视我,语气尖锐:“这种小事还需要特意告诉我吗?你自己解决不就行了?”
我愣在原地,一时无言。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我们同在一所高中,却分在不同班级。
我遭遇了班上几个男生的纠缠,于是私下联系了他们的家长,结果第二天放学后,那几个家伙更是变本加厉,将我堵在了器材室。
我一向独立处理这些事,从未告诉过苏晚。
苏晚却不知从哪得知消息,及时赶到并大喊“警察来了”,替我驱散了那群男生,然后转身怒视着我:“为什么遇到麻烦不跟我说?”
“我能自己处理。”
“但我是你女朋友啊!”
那时的苏晚还是个冲动的少女,说完这句话后,连续半个月都固执地跑到我们班上晚自习。
她花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改变我的习惯。
她让我养成了有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做什么都会知会她一声的习惯。
此刻她却对我说——
这种小事不需要特意告诉她......
仿佛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苏晚的情绪稍稍平复,语气软化:“抱歉,陆深,我最近有些烦。”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洗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屋内不见苏晚的身影。
我四处寻找,最后在二楼的露台上发现了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苏晚并非烟瘾深重之人。
当初她与秦川大吵一架,提出分手后不久,便向我求婚了。
那天,秦川也出现在求婚现场。
他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泪如雨下,苏晚看到了,却一言不发。
只是那天深夜,我醒来时,发现她独自在阳台抽烟,目光凝视着北方的夜空,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其中。
那个方向,恰好是城中最高的图书馆所在。
如同上次一样,我悄然回到卧室。
也许是因为受了凉,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头痛欲裂。
我一向有偏头痛的毛病,正翻箱倒柜找止痛药时,苏晚突然从浴室冲出来,大步逼近我,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声音中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我的香水呢?”
太阳穴剧烈跳动,疼痛难忍,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苏晚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陆深,我的香水到底在哪里?”
她又问了一遍,掐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不由得痛呼出声。
4.
“......床头柜左边抽屉。”
苏晚一言不发,起身寻找秦川赠送的化妆包。
我看了看被掐出指甲印的手腕,从药瓶中倒出两粒止痛片吞下。
秦川身上突如其来的绝症,已经占据了苏晚全部的思绪,我的头痛自然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也是。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毛病罢了。
至少在她眼中是如此。
接下来几天,苏晚向单位请了长假。
她四处奔波,几乎联系了全城最顶尖的肿瘤专家。
他们给出的诊断,大同小异。
秦川的病情已是晚期,即便治疗,也只是稍稍延缓他生命的流逝速度而已。
每次得到这样的结果,苏晚眼中的痛苦就会加深一分。
那天傍晚,我驱车归家,恰巧撞见院中的苏晚和秦川。
较之上次相见,秦川又消瘦了不少。他换下了那身单调的病号服,身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在院中的秋千上。
夕阳的金红色光芒洒落,为他苍白的面庞镀上一层温暖。
而我的妻子苏晚,正单膝跪地,喂他喝水。
我坐在车内,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那一刻,我不禁暗自思忖。
或许苏晚此生最懊悔的决定,便是嫁给我。
我在附近的酒吧逗留至深夜,苏晚仿佛终于想起世上还有我这号人,打来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在哪,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酒吧乐队的演奏声。
停顿片刻,我说道:“我来接你。”
我抵达酒吧时,乐队已经演奏完毕,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苏晚独坐角落,桌上摆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
我站在她面前。
昏暗灯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没喝。”她回答,“只是点了杯酒坐着,听听歌而已。”
我稍稍安心,拉起她的手:“回家吧。”
5.
坐进车后,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显然,把秦川送回医院后,她才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秦川近来怎样?”
自得知他的病情,这些天我一直刻意在苏晚面前保持着默契的沉默,这算是首次主动对她提及秦川。
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情况不容乐观。我已经安排了顶级的医生为他诊治,但......效果并不好。”
她似乎意识到这番话不妥,神色有些不自在,补充说:
“陆深,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从前对他太过苛刻,想弥补一点。”
这倒是实话。
我听国内的朋友们提起过,苏晚对秦川一向冷漠。
我出国半年后,苏晚结识了秦川。
因为苏晚帮他摆脱了困境,秦川对他心怀感激,这份感激很快演变成炽热的爱意。
此后两年,不论苏晚如何冷眼相待、刻薄讽刺,秦川始终对她保持着极致的热忱。
最后,苏晚终究被他打动。
当然,即便在恋爱期间,也是秦川付出更多。
苏晚的情绪反复、喜怒无常,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
“何况......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说这句话时,苏晚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这种活着的、健康的人面对无法战胜的病魔时的无力感和愧疚,我其实能够理解。
正因如此,此刻的我才显得如此无能为力。
哪怕苏晚是我的妻子。
哪怕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亲密伴侣。
接下来的车程,我们各自沉默不语。
回到家穿过庭院时,我不自觉地在秋千前驻足片刻。
苏晚回首问道:“怎么了?”
我摇头道:“没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刺眼。
6.
继承家业的手续办完后,我立刻让秘书调查了秦川的背景。
不出所料,他出身贫寒,父母早逝,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度日。
苏晚是照进他生命里的唯一光芒。
若非苏晚施以援手,在大学里他可能连学费都难以为继。
我设法让他进入我的一家小公司,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坚守,也是我作为同类的一点怜悯。
我还指示秘书以远亲名义,给秦川送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笔钱。
不料,此事还是被苏晚发现了。
那天夜里,我刚推开家门,就看见苏晚站在玄关处,几步之遥,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有些诧异:“今天这么早回家?”
回答我的是一张迎面飞来的银行卡,划过我的眼角。
太阳穴顿时刺痛难忍,疼痛如潮水般蔓延,连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蜷缩。
苏晚步步逼近,声音里充满怒火:
“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用钱羞辱一个将死的病人,让你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
为了满足将死之人的需求,作为健康人的我似乎都该无条件退让。
“陆深,你出身豪门,从小锦衣玉食,留学顶尖名校,回国就接手家族企业。我跟他分手,答应了你的求婚,一路顺遂至今,你应有尽有,可他一无所有!羞辱他,能让你的高贵身份更上一层楼吗?”
我闭上双眼。
无数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恍如一场支离破碎的默片。
“苏晚。”
我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你不该这样对我说话。”
你不该的。
苏晚松开我的手,退后一步,凝视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秦川的名字。
苏晚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与我擦肩而过,夺门而出。
我凝视着墙上的装饰画,轻轻按压眼角的伤处。
疼痛加剧。
那晚之后,苏晚连续几天没有回家。
她始终杳无音信,但我猜得到,是秦川病情恶化,痛苦难耐,哭着向她求助。
苏晚,曾经在任何场合都护在我身前的苏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奔赴他的身边。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顺路来到秦川住院的三楼,只见苏晚为秦川忙前忙后。
终于,她在护士站看见了我。
沉默良久,我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语气平淡:
“这是秦川所在公司大病医疗负责人的联系方式,让他按程序进行申请。”
苏晚看都没看那张名片。
她用一种陌生而冰冷的眼神打量我,仿佛我们初次相识:
“陆深,你对一个垂死之人如此斤斤计较,真让我感到陌生。”
苏晚离开后,我依旧僵立原地,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直到一位年轻护士走近,轻声提醒:“先生,您的衬衫领子沾到咖啡了。”
我才回过神,向她道谢。
事实上,早晨起床时我就头痛欲裂,刚才在医院长廊,偏头痛已经更明显地发作。
苏晚满心满眼都是秦川,甚至没注意到已经看完医生的我,在自动售货机买了瓶矿泉水,又在护士站服用了止痛药。
多年前,我第一次遭遇偏头痛,正巧在学校。
那时的我痛得几乎站不稳,苏晚见状,偷跑到药店买来止痛药,让我枕着她的腿休息,身上给我披着她的外套。
但那只是十四岁的苏晚罢了。
作者:二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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