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褪色

01

女友生日那天，我在酒吧包厢门口听见了她和闺蜜的对话：

“陆晏辰有什么好的？碰都不让碰，身材也不够结实。”

苏暮烟优雅地啜饮红酒，神色掩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不真切。

“不知道，我也没耐心跟他耗着了。”

我听完，冷笑着吻上酒吧里最厉害的浪荡千金。

1.

在私人会所找到苏暮烟的那一刻，我只感觉怒火中烧。

隔着奢华的大厅，苏暮烟正和一个肌肉隆起的男人靠得极近，耳鬓厮磨。

我咬紧牙关，大步流星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两人而去。

沙发上原本谈笑风生的宾客瞬间噤若寒蝉。

他们惊诧地看着我，又将目光投向苏暮烟。

“苏**......”

苏暮烟听见动静，从那男人身边抬起头，瞥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晏晏——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应她的是我挥出的一记耳光。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陆晏辰，你不要太过分。”

一个巴掌，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苏暮烟的伪装。

“苏暮烟，你真让我作呕。”

苏暮烟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一把将那男人拉到身边。

“陆晏辰，当初是你百般纠缠非要跟我在一起，可之后呢？不解风情又冷淡，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自己不解风情，还怪得了旁人吗？”

我攥紧拳头，难以置信这是我倾心三载的人说出的话。

周围的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挺直腰背，强迫自己不要退缩。

“苏暮烟，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跟你亲热吗？”

我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你让我感到反胃。除了你，谁都可以！”

话音刚落，我的视线扫过全场，直到一抹曼妙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容貌过分出众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她从容不迫地坐在人群之中，手执红酒杯，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冲动如同恶魔般占据我整个脑海。

下一秒，我已经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全场宾客，包括她在内，都露出惊愕的神色。

“失礼了。”

我低声说着，随即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手背。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闭眼。

那双美丽的眸子由惊讶转为玩味。

这一刻，我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

短短几秒，恍若隔世。

我结束了这个绅士般的吻手礼。

“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单身吗？”

女人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单身。”

“那您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她没有说话。

身后，一群看客屏息凝神。

我已经无路可退。

2.

打破沉默的是苏暮烟尖锐的嗓音，她如一阵风般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那女人身边拽开：

“陆晏辰，你疯了不成？”

我凝视着她扭曲的面容，心底涌起一丝快意。

我置若罔闻，执拗地望向那个女人，等待她的回应。

秒针滴答作响，希望如潮水般退去。

女人优雅起身，纤细身影在我眼前驻足。

她绕过我，径直朝外走去。

我垂头丧气，思索着如何体面离场。

忽然，那道身影停驻，回眸一瞥：

“怎么，不跟来吗？小男友。”

如拨云见日，我整个人为之一振。

我紧随其后。

身后众人爆发出起哄声。

街灯昏黄，夜色清冷。

她轻抿醇酒。

“该走了。”她淡淡道。

这是个魅惑人心的女妖精。

奇怪的是，亲吻她时，我竟没有丝毫不适。

“芳名是？”

“姜沐瑶。你呢？”她啜饮红酒，语调平静。

“陆晏辰。”

姜沐瑶眉梢微挑：“赖上我了？”

今晚的我仿佛着了魔，理智全无。

“你帮了我，我想报答。”我坚持道。

姜沐瑶轻笑：“如何报答，以身相许？”

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行吗？”

她目光如炬，将我细细打量：

“虽然单薄了些，倒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小玩具。”

她忽然靠近，气息扑面。

“小男孩，给你一晚上考虑，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醉人酒香萦绕鼻尖，我神魂颠倒，浑然不觉危险临近。

须臾，一张精致名片落入我掌心。

姜沐瑶依旧优雅从容：“想清楚了，再联系。”

3.

翌日清晨，苏暮烟双目血红，堵在我宿舍楼下。

她盯着我，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陆晏辰，你可知道姜沐瑶是何许人也？你竟敢招惹她？！”

我冷眼相对，心如止水：“与你无关。”

说罢，我径直离去。

“她是那家酒吧的老板娘，出了名的交际花。三年前被学校开除的那个学姐，难道你没有耳闻？”

我停下脚步。

姜沐瑶这个名字我确实不曾听闻，但那个被开除的学姐，我略有耳闻。

那时我初入大学，她的传奇在校园里广为流传。

年级榜首、奖项无数，前途似锦。

后来不知遭遇何事，整个人判若两人。

逃课、旷考，整日与社会名流厮混。

最终因严重违纪被学校除名！

被开除后，她在学校后街开了一家高档酒吧，生意蒸蒸日上。

但坊间传闻她风流成性，朝三暮四。

男人如衣，一月一换。

我不禁回想起昨夜那个令人心醉神迷的吻手礼。

“苏暮烟，”我回眸道，“你已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我不知为何会拨通姜沐瑶的电话。

或许她真如魔女，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叛逆。

酒吧尚未开张，我站在她身后，看她与众名流把酒言欢。

香水缭绕，笑语晏晏。

这是个与我格格不入的世界。

“过来坐。”姜沐瑶唤我。

我乖顺地拿了把高脚凳，坐到她身旁。

她慵懒地瞥我一眼：“想通了？”

我点头。

她眉头微蹙：“没去打听我？”

“无需打听，我对你已有所了解。”我如实相告。

突然，一只纤纤玉手攫住我的手腕，须臾间我已被拉到姜沐瑶身侧。

醉人酒香扑面而来，她一手搭我肩头，一手轻晃酒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迷住，面颊瞬间绯红。

姜沐瑶不以为意：“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别指望我。至于你——要不要我找人教教你，如何做我的小男友？”

我摇头：“我会努力。”

姜沐瑶轻抚我的脸颊：“乖孩子。”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我如同她的专属挂件，被揽在身旁。

她在这家酒吧地位显赫，即便坐在角落，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敬酒。

她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我仰望她微醺的容颜，酒液在她唇边留下诱人痕迹。

我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后腰，却被她反手制住。

眼底漾起笑意。

“不听话。”

在调情这门学问上，我向来笨拙。

但今夜的灯光太过迷人，我心底蠢蠢欲动。

“不让碰吗？”

耳畔传来低沉轻笑，她肌肤的温度让我手心发烫。

4.

“要不要品尝？”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面红耳赤，慌乱地收回了手。

她纤长的手指轻挑我的下巴，将杯中琼浆送到我唇边。醇香扑面而来：“尝尝。”

那股宠溺的气息，让我神魂颠倒。

对面的女生啧啧称奇：

“瑶姐，头一回见你对男人这么温柔。”

周围人笑作一团，很快便有人接话：

“新到手的小白脸，瑶姐不得好好**。”

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我瞬间清醒。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姜沐瑶，她没有反驳，依旧笑得玩世不恭。

那双眸子里哪还有方才令人沉醉的温柔。

我又想起了那些关于她的传言。

“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

姜沐瑶是情场上的女魔头，也是一只迷人心魄的妖精。

她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轻而易举勾起男人的遐想。

我一直都心知肚明。

午夜将至，气氛正酣。

卡座上觥筹交错，骰子声此起彼伏。

姜沐瑶也玩得兴致盎然。

“我该回去了。”

她转头看我：“玩得不尽兴？”

我摇头：“不是，宿舍十二点锁门，再晚就进不去了。”

话音刚落，不只姜沐瑶，连她身边的姐妹都停下来看着我。

她们表情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小帅哥，回去干嘛啊？瑶姐家的床又大又软——”

说话的是坐在对面的红发女郎。

她话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看向姜沐瑶，等她发话。

兴致盎然的神情逐渐消失，她也看着我，似在等我妥协。

我不喜欢看到她冷漠烦躁的样子。

“姜沐瑶......”我不自觉地放软语气，莫名有些惧怕这样的她。

僵持良久，最终妥协的是姜沐瑶。

她修长的手指遮住我的眼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连忙拒绝，“这里离学校很近，你继续玩，我自己回去没问题。”

“陆晏辰，”她语气里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这个点，你知道外面都有些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

我也从未在外面逗留到这么晚过。

最终还是姜沐瑶送我回去。

微凉的夜风中，男生宿舍楼前昏暗的小路上，几对情侣正在缠绵。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我停下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你早点回去。”

5.

莫名其妙地，我和她一起穿过那条弥漫着甜蜜气息的小路。

她注视着我，眼神有些冷。

又是我不喜欢的表情。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我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一触即发，下一瞬，拉开的距离再度拉近。

呼吸交错、咫尺之间。

眼中的危险和唇角的弧度，如同电流般击穿我的心防。

耳边只剩如雷的心跳声，我回过神时，已经不由自主地偏开了头。

这并非我的本意。

姜沐瑶已从情欲中抽离，嘴角含笑：“看来是不想亲啊。”

她揉了揉我的头发：“回去吧。”

踏进宿舍大厅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苏暮烟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神色凄凉：

“我们聊聊吧。”

离锁门还有二十分钟。

我刚走到她面前，手腕就被一把攥住，紧接着就被她声声质问：

“陆晏辰，就为了和我赌气，你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苏暮烟，你以为你是谁？”

苏暮烟似是很受伤：

“晏晏，是我错了。你离开她，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会再强迫你了，有些事你不愿意，我陪你慢慢来。”

迟来的深情比不过一声叹息。

苏暮烟与我，勉强能称得上青梅竹马。

我们相识多年，彼此都太了解对方的过往。

那年冬天，我刚从医院出来，就看到了漫天雪地里满眼担忧的女孩。

她搀扶着伤痕累累的我，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时间是最难以把握的东西。

在我努力从地狱般的深渊里爬出来，逐渐愈合身上伤痕的时候，那个对我来说犹如信仰般的女孩已经逐渐褪色。

而现在，在我快要摆脱那些枷锁时，她却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滑落：“苏暮烟，我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懈，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陷入绝望。

“就算你现在不想接受我，但为什么要和姜沐瑶纠缠不清，你不知道她——”

话音戛然而止，我被人拉到了身后。

姜沐瑶突然出现，高挑的身影在如水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像暗夜里蓄势待发的猎豹，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怎么了？”

表面平静的问话，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苏暮烟也哑口无言。

6.

“觊觎我的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姜沐瑶的容貌出众，校园里声名远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我躲在她身后，像个胆小鬼，手腕被她紧扣，动弹不得。

苏暮烟脸色难看，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敢直视姜沐瑶的眼睛，半晌，她的指尖轻抚我的脸颊：

“陆晏辰，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掉眼泪？”

我本不想哭的，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姜沐瑶起初只用一只手为我擦拭，最后双手捧起我的脸，动作越发急躁。

突然眼前一黑，她用外套遮住了我的视线。

“陆晏辰，你是老娘的男人，你却在我面前为别的女人哭得像个傻子，你觉得合适吗？”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怒意。

鼻间萦绕着她特有的香水味，甜美诱人。

我努力平复情绪，趁她不备，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她明显愣了一下。

“姜沐瑶，”我轻唤她的名字，“我想和你认真谈一场恋爱。”

她沉默了。

良久，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姜沐瑶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她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但我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聆听着她胸腔中有力的心跳。

放荡不羁、男人如衣？

我偏不信。

那晚在宿舍楼下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开了，被人添油加醋地渲染。

姜沐瑶本就名声在外，现在连我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好友劝我：“苏暮烟为人踏实，才是长久之计。

”陆晏辰，姜沐瑶那种女人，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她显然只是在玩弄你，何必自取其辱？“

各种善意的劝告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似乎只有在那家鱼龙混杂的酒吧里，和姜沐瑶在一起时，我才能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轻轻掐了一下我的耳垂，我回过神来，对上她带笑的眼眸：

”走神了？“

她的笑容耀眼夺目，瞬间盖过了周遭的喧嚣。

”有点累，我去洗把脸。“

一路上，不少陌生人喊我”姐夫“。

但没有一个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冷眼旁观，眼中带着玩味，都在猜测我什么时候会被抛弃。

这样的事情，在这家酒吧里已经上演过无数次。

回到宿舍，我从包的暗袋里掏出手机，戴上耳机。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瞬间淹没了我。

7.

我离开后不久，一个女生凑了过来：

”瑶姐，这小子怎么样？滋味如何？“

姜沐瑶语气平静。

我仿佛能看到她说这话时的样子——慵懒地把玩着打火机，一切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还没碰过。“

卡座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都两周了，不太对劲啊。“

姜沐瑶叹了口气：”一碰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我有什么办法。“

刚才问话的女生啧啧称奇：”**，这也太纯了吧！“

嘈杂的背景音忽然变得清晰，有人翻动我的包。

下一秒，姜沐瑶关掉了我一直开着的录音机。

室友推门而入，聒噪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然惊醒，呆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我已经有一周没去那家酒吧了。

姜沐瑶昼伏夜出，一旦我不刻意迎合，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她没有找我，但我很想她。

以至于**结束走出便利店，看到街对面那个随意靠在墙上抽烟的男人时，我心里涌起一丝期待。

我认识他，他是姜沐瑶身边的朋友之一。

他笑得灿烂，冲我打招呼：

”姐夫，瑶姐让我来接你。“

”去哪？“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指了指旁边停着的车：”野外烧烤。她们已经先去准备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酒吧之外的地方和姜沐瑶的朋友相处。

不像我想象中那样粗鲁。

离开灯红酒绿的环境，这个男人显得很有分寸，身上的痞气也收敛了许多。

车子驶上大道，一路上，我注意到他几次想点烟，但最后都忍住了。

据说观察女人身边朋友对你的态度，就能推测出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我不确定，这是专门针对我的待遇，还是他们一贯如此。

烧烤的地点是郊外的一片空地。

我身上没带任何野餐用品，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揣着两本教科书，闯入了这个本不属于我的世界。

姜沐瑶卷起袖子，叼着烟，正蹲在地上生火。

她剪了短发，干练利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瑶姐，人带来了。“

烟雾缭绕中，姜沐瑶随意地”嗯“了一声，直到火生好才站起来看向我：

”过来。“

我像个提线木偶，线的另一端握在她手里。

身后传来一声夸张的口哨，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时尚、扎着脏辫的男孩。

8.

“姐夫来了。”

那双描着细致眼线的眸子闪烁着好奇，语气天真却带着几分揶揄。

脏辫男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姜沐瑶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在这儿碍事，快去帮忙。”

脏辫男孩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了。

姜沐瑶向我走来，修长的手臂环上我的腰。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我抬头望向她的眼睛。

“这么敏感。”

她轻笑着说，却还是放开了我。

算上我和姜沐瑶，三男三女，其他两对都是情侣。

我突然意识到，姜沐瑶叫我来并非因为想我。

我只是个凑数的。

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夕阳渐渐西沉。

有人递给姜沐瑶一杯红酒，她接过后看向我：“会开车吧？”

“会。”我点头。

听到我的回答，姜沐瑶捏了捏我的脸，举杯喝了一大口。

这样频繁的饮酒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我坐在她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少喝一点吧。”

姜沐瑶挑眉看我，醉意微醺的眼神让我心跳加速。

我感到脸上发烫：“对身体不好。”

她爽朗地笑了，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好。”

夜幕降临，我开始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就这样跟着来到了荒郊野外。

特别是当我得知今晚要和姜沐瑶睡同一个帐篷时。

姜沐瑶从车里拿出一桶水，示意我过去洗漱。

其他两对情侣的帐篷离我们不远，隐约能听到他们嬉戏的声音。

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站在帐篷旁，不知所措。

姜沐瑶轻叹一声，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洗漱袋扔给我。

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颜色很中性。

我疑惑地看向她，发现她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愣着干什么？要我帮你洗脸吗？”

她的语气有些强硬，似乎在掩饰什么。

我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走过去开始洗漱。

很少见到姜沐瑶这样毫无保留地醉醺醺的样子。

我刚进帐篷，就被她一把拉进怀里。

她今晚心情似乎特别好，眼中满是笑意。

她的手不安分地游走，我感到一阵战栗，不由自主地想要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