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穿越架空文《穿书之咔咔乱杀做女帝》,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速冻秋梨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哦?」阿娘神色一凛,她看向那名唤谢晚凝的女子,「倒是有意思。行勾引驸马之事又想……
第一章
我爹是软饭男,我娘是个「恋爱脑」。
我爹软饭硬吃,终日眠花宿柳,是勾栏瓦舍的常客。
我娘从不嫉妒,总是笑眯眯地主动拿钱给我爹。
直到我爹带着棠梨院名动京城的新花魁找上门,让我娘还他自由。
我娘终于生气了。
于是,这对狗男女灰飞烟灭。
1
我娘是穿书女这件事,我一早便知道。
毕竟我从开蒙以来,便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学习《女德》《女训》《女诫》。
我是阿娘一手教养的,正式开始学习之前,她把那些酸孺子写出来的酸书,连同我爹前日落在厢房的亵裤,通通丢进火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不学琴棋,不做女工,精于骑射。
我娘说:「我的世界我做主。」
年幼的我并不知道世界是何意思,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所在的国家也好,朝代也罢,不过是后人杜撰出来的。
用我娘的话说,我们所处的世界,只是未来一位网络文学作者写的古言小说。
我娘是这本小说中的一个路人甲。
彼时,我并不明白「网络文学作者」、「小说」、「路人甲」是何意。
我娘眼珠转了转,大致给我解释了一下,我才明白过来——
小说就是类似话本子的东西,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话本子中的角色,各自的命运都是被先生定好了的。
而「路人甲」便意味着我娘不是话本子中的主角,结局极其悲惨。
而我在话本中,更是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呀?」我有些愤愤不平,我们的命运,怎么可能让别人寥寥几笔,就决定好呢?我不信!我命由我不由说书先生!」
娘笑得极温柔,她满意地拍拍我的头,又亲亲我的脸:
「这才是娘的好女儿。
「阿筠要记得,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样子。」
2
我娘穿越的身份,是话本里空有权势地位的背景板人物——柔嘉公主。
而话本的女主角,则是靖国公家的大小姐林妙仪。
她是名动京都的才女,年少时同永安侯府世子青梅竹马,却被太子看中,强行娶了她到东宫做太子妃。
林妙仪在东宫受尽苦楚也受尽宠爱,她青梅竹马的永安侯世子也为她而死。
最终同太子白头偕老,母仪天下。
用阿娘的话说,林妙仪和太子走的是先婚后爱的路线。
我问她:「那阿娘和阿爹走的是什么路线啊?」
阿娘摆弄自己的指甲:「你爹只是我选中的、能够让自己幸免于难的工具人而已,在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我好吃好喝养着他,保住他江家荣华,这交易,我也不算对不起他了。」
我又学到了一个新词汇——工具人。
原来,柔嘉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公主,出身高贵,倾国倾城。
可偏偏是个恋爱脑,爱上了在宫中为质子的夜秦五皇子,同他有了孩子。
柔嘉公主和夜秦五皇子的事情被撞破后,皇后觉得丢脸,命人将夜秦五皇子送回本国,并求了一道圣旨,让柔嘉公主下嫁永安侯府世子萧景珩。
柔嘉公主被强行堕下胎儿嫁入侯府,二人感情不和,婚后不睦。
话本中的柔嘉公主就是我娘,萧景珩却不是我爹。
我娘并未嫁给永安侯世子萧景珩,她和夜秦五皇子的事也并未被撞破。
我是柔嘉公主和定北侯世子的独女江知筠。
而永安侯世子萧景珩早于七年前死于一群匪寇之手,尸骨无存。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阿娘,她却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小傻蛋的神情,阿娘主动蹲下身子,把我腰间的小竹牌正了正。
「当然是我杀的,小傻蛋。」她戳戳我的脸颊,满头的珠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我们口中的那条人命还不如庭院湖中的锦鲤来得重要。
阿娘摩挲着竹牌,同过去一般叮嘱我——
「阿筠,你记得,这块墨竹令牌永远不要离身。
「你将是这万里江山,最好的继承者。」
3
我娘刚来到这里时,柔嘉公主已经珠胎暗结。
她摆脱不了柔嘉公主未婚先孕的命运,却能挣脱原剧情的束缚。
于是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料理了永安侯世子萧景珩。
她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决意生下我,保住这个在原著中被强行堕下的胎儿。
在原剧情里,柔嘉公主和萧景珩成婚的第二年,太子于东宫设宴,宴上太子侧妃下毒暗害女主林妙仪,却阴差阳错害死了柔嘉公主。
作为柔嘉公主的夫君,萧景珩对于妻子的离世不悲不痛,更是万般庆幸不是林妙仪中毒丢了性命。
在柔嘉公主死后,利用驸马的身份肆意掠夺好处,端的是为柔嘉公主终生不再另娶的态度,实际上是在为了女主守节,用公主府的好处去讨好女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阿娘出手了,做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解决掉她最看不惯的萧景珩后,阿娘开始思索如何为我的出生寻一个正当的理由。
她挑挑选选,选中了我爹——一个原著中窝囊了一辈子,败光了万贯家财,却活到最后的路人甲。
我爹江书砚,定北侯世子。
文不成,武不就;胸无点墨,骑射不精。
他是帝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一个只能凭借祖辈的荫封过活的浪荡子。
中秋宫宴上,我娘用迷香迷倒了我爹,成功将我的存在扣在了我爹头上,也借此同夜秦五皇子恩断义绝,彻底划清界限。
柔嘉公主下嫁定北侯府那日,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正撞上夜秦质子归国的车队。一片赤红中,夜秦五皇子神色萎靡,他形销骨立,一身玄衣,拜于公主驾前。
他恭恭敬敬行了三个礼,而后将身上的禁步扯下来狠狠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时至今日,帝都百姓谈起这桩事来仍然津津乐道,我娘却只觉好笑。
她说,我那亲爹摔碎的禁步是夜秦皇后之物,也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我问阿娘:「阿娘不觉得他可怜吗?在您原本的世界里,您有和其他男子这般相爱过吗?」
我娘闻言哈哈大笑,我知道,我又开始说蠢话给她找乐子了。
没办法,我才七岁,说点孩子话不犯毛病。
「阿筠,你以为什么是爱?男女相爱又该如何?害死对方或者抱团去死吗?」
她反问我,我却答不出来。
「若是那夜秦质子真的爱慕我,又如何会行私通之事?他仅凭几句口头上的甜言蜜语,便毁掉了国朝最尊贵的公主,原剧情中的柔嘉,结局何其凄惨?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
我被我娘说得哑口无言,于是她又教我——
「阿筠,你得记住。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我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4
这日,我正和阿娘一起看账册,阿娘身边的苏嬷嬷突然来报——
「公主,驸马请见。」
阿娘的柔嘉长公主府就建在定北侯府隔壁,两府间开了一道门,方便定北侯府的人来公主府请安。
不过我那个名义上的阿爹除了来公主府要钱之外,极少来公主府请安,阿娘也不待见他,就免了定北侯府一干人等的请安,省了许多麻烦。
是以今日阿爹的主动请见让我觉得好奇,阿娘觉得他又是来要钱的,习以为常地从妆台屉子下拿出一袋金叶子。
毕竟阿娘最常对阿爹说的一句话就是——「拿了钱,滚远点。」
苏嬷嬷见状沉声道:「公主且慢。」
「驸马此来,还带了名女子。」
「哦?」阿娘来了兴致,她把那袋金叶子放回了原处,然后摆弄了一下头顶步摇垂下来的流苏,淡淡道,「那就一起带过来吧。」
苏嬷嬷得了令,亲自引了那女子和我爹进来。
见到那女子的瞬间,娘的脸色瞬间变得寒凉无比,眼神中压抑着熊熊怒火,让我有些意外。
我爹最爱眠花宿柳,这些年,娘只是放任着,从来不管。
从没见过娘对哪个女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娘还常常告诉我,男子不忠,不能只怪女子。
怎么如今?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我向我爹请安,打破了这份寂静。
见我也在这儿,我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火速松开拉着那女子的手,讪讪地笑:「阿筠也在啊,怎么没在房中绣花?」
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没等我回应,阿娘便反问他:「你何时见我们阿筠绣花了?」
「女子本就该精于女工,三弟家的颜姐儿绣工极好,平日里公主也该让阿筠多去侯府同妹妹玩玩。」
「她是她,阿筠是阿筠。」阿娘冷哼一声,「我的女儿,不必懂这些。」
「你今日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到底所为何事?这名女子又是何人?」
听到阿娘发问,我才将视线放在那女子身上。
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面容姣美如玉,美眸滟滟,弯似皎月。见我和阿娘看向她,她福了福身,向我和阿娘行礼:「民女谢晚凝,拜见公主殿下。」
然而我和阿娘并不想搭理她,只留她一人尴尬地等在那儿。
我爹见状把那女子拉了起来,一双星目仿佛要喷火。
「公主殿下。」我爹扑通跪下,「你我二人成婚七年,感情不睦,臣在外名声不好,公主对臣也实在恩宽,只是臣如今遇见凝儿,才知道什么叫情之所钟,也是凝儿告诉臣,两情相悦便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臣心悦凝儿许久,想纳她进门,然凝儿直言绝不做妾,所以臣请求公主和离,还臣自由。」
「哦?」阿娘神色一凛,她看向那名唤谢晚凝的女子,「倒是有意思。行勾引驸马之事又想求正妻之位,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呢?」
我娘相貌生得美,却也冷冽,寻常女子叫她这样一问必定腿软,谢晚凝却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杆:「民女和驸马是真心相爱的,民女并未勾引驸马,且在民女的家乡,男子不能三妻四妾,只能行一夫一妻制。
「恕民女直言,公主和驸马,感情不睦许久,若是不相爱,为何不放驸马自由?」
阿娘冷笑:「倒是振振有辞。」
谢晚凝:「不敢,只是民女对驸马情难自抑,我娘说,爱情里不被爱的才叫第三者。」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公主府侍卫的刀都出鞘了几分,却被阿娘抬手喝住,她看向谢晚凝,朱唇轻启:「好啊,原来是老三生的小三。」
谢晚凝脸色瞬间白了,她咬住唇不再言语,忽而阿娘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她道:「宫廷玉液酒。」
几乎没有任何犹疑,谢晚凝极快地接了一句:「一百八一杯!」
阿娘面上的笑容更冷了。
5
殿内的无关人员都被阿娘请了出去,只剩下我、我娘以及谢晚凝。
阿娘声音清冷,言简意赅:「你何时来的?」
谢晚凝答:「我来自2023年,一次意外车祸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来时便是棠梨院的花魁,只能在勾栏瓦舍里讨生活。」
话未说完,她便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怪让人心疼的。
阿娘却不吃她那一套。
她道:「你说你来时便是棠梨院的花魁,只能在勾栏瓦舍里讨生活,可本宫记得,棠梨院的女子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可你偏偏勾搭上了驸马。
「你来自2023年,穿越到这里却固步自封,只想凭借男人平步青云,同身边的女性搞起雌竞,我是该说你古言小说看多了呢?还是该说你的脑子被封建教条糊住了呢?
「你跟随我的丈夫闯到我的府上,说的是真爱里没有第三者的论调,恕我直言,你这种做派,无论在这里还是在现代,都是垃圾。」
我心下一紧,阿娘这话说得极重。
但我似乎能理解娘的想法。
自幼,我便听着娘亲给我讲过她们的世界。
那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女子拥有独立的人格,无需依靠男子。
她们自己的事业和人生,无须像如今的女子,不得已只能委身男人,否则便会被这世道逼迫、抹杀。
若谢晚凝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可怜人,阿娘或许不会如此疾言厉色。
可她偏偏来自现代,是阿娘的老乡,却堂而皇之地用现代一夫一妻制的论调介入别人的家庭。
实在可恨。
谢晚凝似是没想到同阿娘对完暗号后,会换来这般对待,她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怔愣了几秒后大笑出声:「封建教条?你我来自同一地方,你只不过比我幸运成了一国公主,我流落风尘,你却享受着尊位,你有何脸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说我封建教条,难道用公主身份欺压于我的你就不封建吗?我只不过想让自己的日子好一点,我有什么错?!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何不能将驸马让给我,和离后你依然是公主,若是你愿意帮我,我就会从花魁一跃成为侯府主母。
「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帮帮我。」
说罢,谢晚凝跪下来疯狂向阿娘磕头,她极用力,不多时就磕破了头,喉咙里发出呜咽的请求,成功引起了我爹的注意。
我爹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拼尽全力闯了进来,他一把拉起谢晚凝,极心痛地将她揉入怀里,而后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娘。
谢晚凝气若游丝地靠在我爹怀里,还在惺惺作态:「驸马切勿因为奴家而和公主殿下起嫌隙,这都是奴家该承受的,都是奴家的错......」
「够了。」阿娘打断了谢晚凝的戏码,她看向我,「阿筠,你说他们俩这个样子,应该叫什么?」
我答:「狗男女。」
「阿筠!你!」我爹没想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他又羞又恼,冲上来就想教训我,却被门口冲进来的侍卫一把按下,两个人像两条落水狗一样伏在地上,苟延残喘。
「不是想和离吗?」阿娘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披帛,「那咱们就去官媒那里分说分说吧。
「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