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月的《我死后皇帝他追悔莫及》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荣文月谢与,讲述了:再过几日,我死了的消息流传出来,她就能光明正大簪牡丹。我这个碍事的人没了,她和谢与都会……
“不可能!荣文月在要挟朕?”
谢与恶狠狠地质问。
小太监跪伏在地,不敢抬头,门外却传来了喧闹声。
谢与冷冷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放她进来。”
白桃发髻散乱,灰色的僧袍上沾满尘土,眼眶微红走了进来。
她草草行了个礼,看着谢与语气毫无波澜:
“回禀皇上,娘娘已经死了,来不了了。”
“一派胡言!朕召见她,她居然还敢拿架子。”
谢与拂袖,将纸笔统统摔在了地上。
御书房内跪了一片,鸦雀无声,只剩他和白桃站着。
“回去告诉荣文月,朕在这里等她来请罪,否则朕不会放过荣家。”
白桃深吸一口气,流着泪声音哽咽:
“小姐已经死了!皇上就是天子,也不能让一个死人复生。”
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尚是敬王妃时,谢与最讨厌旁人称我小姐。
“这让我觉得你要离开我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解释。
那时的他,心中还有我,尚能因我求情而放过白桃,只说不得再犯。
但如今白桃又叫我小姐,恐怕要受罚。
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片刻,我就开始笑话自己多心。
谢与连我都不在乎了,怎么可能在意一个称呼?
果然。
他只是呆愣了片刻,就又指着白桃道:
“再敢胡说,朕拔了你的舌头!回去告诉你主子,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御书房空气凝固,我却在心中嗤笑。
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他发作我的借口。
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在容忍我。
又或许,在他心中,留我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只是白桃如此顶撞谢与,我担心她受罚。
她是我在这深宫中最后的亲人了,我想她平安。
看到谢与额头青筋直跳,我的心也揪着不敢放松。
“皇上,臣妾给您送桃花酥来了。”
贵妃穿着大红色宫装,婷婷袅袅推开御书房的门。
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谢与的表情也松懈下来,甚至隐隐露出了笑意。
我也跟着放下了心。
苏蕊儿来了,白桃就安全了。
谢与早先定下规矩,在苏蕊儿面前,凤来宫人必须退避。
这是第一次,我为谢与偏爱苏蕊儿而感到高兴。
白桃被人拽着退下,我看着苏蕊儿坐到谢与怀里。
“皇上可喜欢臣妾做的桃花酥?”
苏蕊儿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爱妃做什么,朕都是喜欢的。”
“这是妾身待字闺中时,嫂嫂教妾身做的,如今竟是已经过去五年了,听闻嫂嫂又为哥哥添了一个儿子。”
苏蕊儿捻起一块桃花酥喂给谢与,眉眼惆怅。
“可是想家了?过几日朕允你出宫参加满月宴。”
苏蕊儿娇声道谢,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问他是否能同行,他也淡淡应了。
也许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看着她,心中感叹。
三年前,我的珩儿薨了,我病倒在床,思念家中父母,与他提了一提。
他却一口否决,不许我母亲进宫,还叫我不要总想着提拔无能的母家,他绝不会假公济私。
如今想来,当年种种恍如隔世,我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也许是人死了,记忆也会褪色。
我已经想不起,为何当初被如此折辱,却仍对他心怀希冀,因他的只言片语而神伤许久。
“皇上,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也要归宁?”
苏蕊儿突然提起我。
谢与表情不耐:
“不必管她,她本就惦记娘家,让她好好反省。”
我静静看着他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谢与总说我将娘家人看得太重。
但他已经忘了,他曾对我说:
“从今往后,卿卿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他更不记得,当初他被废太子陷害时,是我哥哥不眠不休,熬了三晚找齐人证物证,证明他的清白,保他没有下狱。
哥哥也因此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可他登基之后,苏家出了一个丞相一个尚书,我们荣家,却连个承恩公的封号都没有。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我去找他要个说法,他只淡淡甩给了我八个字。
当时我为父亲和哥哥鸣不平,但如今想来,他意指的或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