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年年无余by九九不困在线阅读

更新时间:2024-01-09 12:20:47

>>>>《年年无余》 在线阅读<<<<

九九不困的《年年无余》这本书写的还是挺好的!主角是江瑾川苏余,主要讲述了:她一个娇生惯养大小姐的手劲怎么可能比得过我这个从小干农活长大的人呢。我就这样抓着钟怀柔的手,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墙角,如同她……

初显端倪

1.

江瑾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客厅的门开了,细微的声响将我从昏沉的睡意中拉扯出来。

在壁灯的照射下,江瑾川的身影忽明忽暗,让我看得不真实。

四目相对之时,我看到江瑾川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

“怎么还没睡?不是跟你说了今晚有应酬,让你先早点睡吗?”

我笑了笑,“这几年等你已经等习惯了。”

不动声色地,我将江瑾川的西装外套接了过来,微微的酒气中混杂着一股甜腻的花香味,直钻我的鼻子里,浓郁得让我感到一阵头晕。

这是江怀柔最喜欢的香水味。我知道,今天是江怀柔回国的日子。

网友对江怀柔的评价很高,凭借着那副清纯无害的脸,刚出道便拿下国外最具潜力的新人奖,收获无数的迷弟迷妹。

现如今,高调回国。江瑾川拿着999朵玫瑰去接机的视频就这样通过手机热点推送给我。

京圈太子爷和明艳女明星,在谁眼里都是一对佳话。

有关他们的过往被有心人扒了出来,甚至连我这个小人物也被扒了出来。

网友们在网上纷纷讨伐我,骂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让我赶紧滚。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瑾川当初根本不是什么京圈太子爷,当时也是他哭着让我留下来的。

2.

我看着桌上那早已做好却仍然完好的饭,尝了一口,很凉。

也是,人心放久了也会凉,何况饭菜呢?

我将饭菜放到微波炉中热了热,拿到院子中。

“嘬嘬嘬!希希!”

听见我的召唤,一只小土狗跑到我的跟前。

瘦瘦小小的,就这样蹲在我面前吃饭。

看着他拼命干饭的样子,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它的时候。

那时我和江瑾川正因为一桩大项目而忙得焦头烂额,等我们忙完准备回家时,希希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车旁。

身上脏兮兮的,嘴里还“嘤嘤嘤”地叫着。我经过它时,还不断地扒着我的裤脚。

我不忍心,或者说,我透过它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便把它抱了回家。

起初江瑾川并不喜欢它,只是希希也从来不进屋子,只在院子里走动,所以江瑾川便也由着我养着希希。

不过,在希希来了之后,公司的项目越做越顺,我便给它取名叫“希希”,象征着希望。

所以,希希,你这次还能够带来希望吗?

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拉着我扑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瑾川的手摩挲着我的后背,摸到我背后突起的骨头,他的手一怔。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拉住他的手,说道,“周末,我们去给爷爷求一道平安符吧。”

“嗯。”

江瑾川只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后拥我进他的怀里。

良久,才开口道:“苏余,你要乖一点。”

我没有抬头,自然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晦暗不明。

3.

翌日起床的时候,身旁的被铺早已没有了温度,而江瑾川也不见了身影。

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有几十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苏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拿捏男人的本事还是一般啊。”

看着手机上的这段话,我仿佛听到江怀柔用着熟悉的腔调在嘲笑着我的落魄,就像多年前她将我一个人逼在阴暗角落一样。

随意点开其中的一张照片,是江瑾川在为钟怀柔在做早餐,眼神温柔。

虽说自己嘴硬不肯承认,可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是好像被针刺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痛。

我在他身边的九年,他从未为我下过厨房,即使在我胃痛得下不了床的时候,也只是安慰几句随后便让我点些清淡的外卖。

而望向钟怀柔那温柔的眼神,也从未在我身上有过半秒的驻足。

我没有再理会钟怀柔发来的短信。

这时,江瑾川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

见我坐在沙发上,江瑾川朝我扬了扬眉头,邀功似的将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我。

“路上给你买的。”

他靠近我的一瞬间,那股甜腻的花香味再次向我扑来,就像钟怀柔就在不远处向我张牙舞爪地扑来一样。

鬼使神差地,我没有接过江瑾川手中的早餐,开口道,“你是不是刚刚从钟怀柔家里回来?”

听到我略有质问的语气,江瑾川怔了怔,随即便恢复正常,“阿柔刚刚回国,你知道的,她从小肠胃就不好,昨晚她肠胃炎又犯了,所以我才去看看她的。”

“江瑾川,她这么大一个钟家还找不到一个家庭医生吗?还得您江少爷深夜亲自去看她!”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理取闹!我不过只是去看看阿柔而已!苏余,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我养的一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别忘了,你爷爷现在的医药费是谁帮你给的!”

江瑾川冰冷的话狠狠地刺进我的心中。对啊,我一个被他养着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

4.

江瑾川早就丢下手中的豆浆油条,甩门而去。

我看向那溅了一地的豆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豆浆油条,看着它们我仿佛又被拉扯回那段记忆中去,那段被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是爸妈生的第一个女儿,我原本以为所有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

但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起码我不是这样的,我的父母就不爱我。

小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在黏着自己妈妈撒娇的时候,我也尝试着去拉妈妈的手。

可是,每一次,妈妈都会猛地甩开我的手,怒哄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又或者是,在每次想夹肉时,爸妈总会拍掉我的筷子,用着嫌恶的眼神看我。

我不懂爸妈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弟弟的到来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能从爸妈的眼神中看出对弟弟的爱,弟弟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最新款的玩具汽车,还是桌上最大的那个鸡腿。

爸爸总是会在空闲的时间将弟弟高举过肩头,而妈妈会在旁边边做饭边看着他们打闹。

多温馨和谐的一家人啊,我在其中,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真正打破这场平静的是弟弟五岁的生日,当时我八岁。

那年,爸爸妈妈买了一个三层的蛋糕回来。在我那短短的八年的生命中,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

我也跟爸妈撒娇过,我也想过生日。

可是,他们说,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受难日。

那为什么弟弟就能过生日呢?妈妈生弟弟的时候就没有受难了吗?

当时的我并不懂,只是看着桌上的蛋糕,胃里的馋意全被勾了起来。

只是在爸妈切蛋糕的时候,问了一嘴,“妈妈我能吃吗?”

周围的宾客在那时投来打量的神情,破天荒地,爸妈没有冷脸,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但在宾客全走完之后,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脸上,连同我手上的蛋糕一起被打倒在地上。

“送她走吧!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了!”妈妈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轻描淡写地和爸爸决定着我的去留问题。

爸爸只是沉默着,拿起了桌上的钥匙。

再小的小孩在那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我只能扯着妈妈的裤脚,哭喊着,“妈妈我会听话的!妈妈不要送我走!我再也不会要吃蛋糕了!”

“苏余!你根本就不配待在这个家里!要不是当时产检的医生曾经暗示过你是男孩,我根本不会把你给生下来!苏余,你还不懂吗?你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

苏余,原来在苏家是多余的意思。

爸爸将我扔在爷爷的屋前便开车走了。

农村的夜晚风很大,但是星星很亮,就这样我数着天上的星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早起去干农活的爷爷抱进了屋子里。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地度过了勉强能维持生活的八年。

我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晚,我没有和爷爷说,而是偷偷把录取通知书藏了起来。

饭桌上,是我们爷孙第一次的沉默。

“囡囡,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给爷爷看看。”

我只是固执地摇摇头,骗爷爷说我没有考上。

一向顺着我的爷爷此刻却发起了大火,拿起桌上的筷子,表情凶狠地一下又一下打着我的手,“你不去读书以后要怎么办!等我这个老爷子归西了还有谁能够护着你!你的学识才是能护住你最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懂呢?”

我怎么会不懂呢?可是,我们的情况怎么可能能支撑得起我去市里的高中去上学呢?

爷爷总是以为他藏得很好,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半夜的咳嗽声,干农活时提不起的精神气。

我们两个的演技不过是一样的拙劣。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在爷爷睡着之后,掩着夜色出门了。

那是我八岁被赶之后第一次跑回我爸妈家,我跪在门前,恳求他们能给我出学费。

可是得来的只有爸妈的咒骂,“你除了要钱你还能做什么?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还不快点滚出我们家!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家里的门轰然关上,如同我心里对爸妈那一丝丝敞开的心门也轰然关上。

我就这样在爸妈门前跪了一夜,无人理睬,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离开之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我,是我的弟弟。

他将五千块塞在我手中,说:“姐姐,你走吧,别回来这里了。”

就这样,我和爷爷一起去到了市里。

我去上学,爷爷就在家里种种菜拿出去卖,生活再不济时,也可以靠着捡废品去买来支撑一些时日。

就在我以为生活渐渐好转之时,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更大的深渊。

5.

我就是在高中遇到的江瑾川和钟怀柔。

老师同学都知道我家里很穷,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嫌弃和怜悯的神情。

那天,已经好几天没吃早饭的我晕倒在操场上。

江瑾川不过是顺手将他吃剩准备丢掉的豆浆油条给了我,便引来校内女生的不满。

放学后,一群小太妹堵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们将我一个人围在一个阴暗角落。

手上拿着的是成袋成袋的豆浆油条。

为首的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你这副样子也想去勾搭江瑾川?浑身的穷酸气都遮掩不住!别以为江瑾川施舍个早餐给你你就能眼巴巴地贴上去了!”

说罢,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连带着她们手上的豆浆油条往我身上砸。

“吃吧!你不是很饿吗?今天不吃完这些不许走!你们在这好好看着她!”为首的大姐大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被砸在地上的豆浆油条早已经沾染了地上的泥泞,我甚至不记得当时是怎样把这些豆浆油条咽下去的。

只记得只要我一吃得慢,她们的拳脚便会落在我身上,而爷爷给我的平安符也在那一次的打斗中磕坏了一角。

手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觉,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回来,希希不知何时跑进了屋子里。

似乎是察觉到我低落的情绪,希希将地上洒落的豆浆全部都舔舐干净了,现在正窝在我的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我的手。

我正想去摸摸希希的头,一道陌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怎么样?苏余,豆浆油条的滋味还记得吧。”电话那头传来钟怀柔阴冷的声音,“我特地让瑾川去买的呢,想必你也很怀恋这个味道吧!”

钟怀柔的声音再次通过手机传来,“好奇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你说要是你的爷爷知道自己的乖孙女曾经去酒吧陪过酒,他会有什么感想啊?哈哈哈哈哈哈!”钟怀柔的轻笑声就这样通过手机肆意地传过来。

“你要对爷爷做什么!”我在这边大声地质问着钟怀柔,可是回应我的就只有电话挂掉的忙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