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绝顶风华》是一部令人着迷的古代言情小说,由多巴胺大人精心打磨。故事中的主角楚妖舟季燃金芝了通过勇气和智慧克服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本小说以其深入人心的情感描写和紧张刺激的情节而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三师傅没什么武功根底,却最是油滑不过。他一把捞过妖舟,挡在了自己面前。那动作,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第2章
为啥被扔到罗刹域?
呵......
金芝了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回忆道:“我记得,贺雪清被人欺负,我为她出头,大获全胜。她感激我,寻来上好的梅子酒请我豪饮。醒来后......便在此处。”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怀疑和悲愤吞入腹中,“你为何在此?”
楚晏一边给金芝了包裹脚踝,一边回道:“这些年,我总是追不上你,却习惯去寻你。见不到你,心会慌。”
楚晏抬眸扫了金芝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忙着,“从你第一天消失,我便四下寻找,得知你外出云游,我也打了包裹要去寻你。临行前,想起你曾托我照顾贺雪清,于是去探望她。却发现,她向我讨要的‘乱世’已经被全部用光。”停手,补充道,“她称自己头痛到无法入睡,我才给她‘乱世’。她让我瞒着你,说是怕你担心。我烦她什么事儿都寻你帮忙,也就没有多说。”
金芝了的身体僵住,模糊的猜测已经逐渐变得清晰。
楚晏眼含担心继续道:“‘乱世’放入梅子酒里能让酒味更加香醇。小酌,有助睡眠;大饮,宿醉十天十夜不醒,人事不知。”
金芝了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呼吸。满脑子都重复着一句话:竟然是她?!
这四个字,就像四根刻有恶毒诅咒的尸钉,一根根钉入她的身体里,钻开血肉、敲碎骨骼、撕裂灵魂,让她坠入恶鬼道,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恨!
好恨!
原本她以为,这罗刹域就是万恶之地。
而今看来,那些披着人皮的红颜枯骨,才是万恶之源。
楚晏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金芝了:“想哭了吗?”
金芝了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句话:“江湖如此,我技不如人,有何脸哭?!看不清贺雪清的嘴脸,是我眼瞎,如何能哭?!”她不想哭,她只想将贺雪清剥皮抽筋去骨。
楚晏心疼地看着金芝了,继续道:“我发觉不对劲后,唯恐她狗急跳墙要你性命,只能装作不知,四下搜寻,终是找到了官船。我潜上船,准备寻你,却被船上的高手发现,直接打晕关了起来。后来我才得知,我成了别人的替囚。那些官兵怕囚犯闹事,不给水不给饭,我饿得昏死过去。再醒来,终于见到你。”
他用布条缠住金芝了的手腕,“我善毒,不善医。你的手脚筋被挑,我没有把握是否能接上。”微微一顿,“想哭吗?”
金芝了态度冷硬地回道:“我拿贺雪清当挚友,她却为了一个男人下毒害我,挑断我手筋脚筋,扔我至此任人欺辱。若为她之种种落泪,我只会越发不耻自己!”猛地提起一口气,“楚晏!你他爹的再诱老娘哭,老娘第一个咬死你,听见没?!”
楚晏素来害怕金芝了,吓得手一抖,手指落在了她的脉搏上,疼痛令金芝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不想,楚晏面色一沉,怒声道:“芝了,你中毒了,内力尽失。”
金芝了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恶骂,吞服腹中,强迫自己冷静。
楚晏怒不可遏,恨声道:“贺雪清,早晚一日,楚晏必让你十倍百倍奉还芝了今日之辱!”
楚晏的怒言,正是金芝了心中所想。这话在她的胸腔里撞来撞去,产生了强烈共鸣,可最终却渐渐淹没在前所未有的虚无中。
发誓要报复的人,哪个不是败兵之将?
楚晏将手覆盖在她的小臂上,给予她一丝不烫人的温暖,轻声说:“我能给你解毒,内力却要重新凝聚。”
金芝了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的睫毛轻轻抖动一下,却要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渴望、那么渺小、那么难堪......
楚晏又仔细给金芝了诊脉片刻,手指竟狂抖起来。他说:“芝了......”
金芝了慢慢转动爬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楚晏。
楚晏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终是干涩地道:“你怀孕了。”
金芝了:“嗯?”
楚晏重复道:“芝了,你怀孕了。”
金芝了感觉自己好像被大锤砸中,瞬间头晕目眩,却下意识地虚张声势起来,“我金芝了,大名鼎鼎的女魔头怎么可能怀孕?!你不要以为吓唬我,我就会哭?不可能的......”
楚晏不语。
金芝了意识到,楚晏没有开玩笑。她突然爆发,仰天长啸,痛苦悲鸣:“啊!!!”眼泪夺眶而出,势头凶猛,已然决堤。
这掏鸟蛋的人生啊,怎还一碎碎一窝呢?!太炒蛋了!
金芝了把囤积了十七年的眼泪哭干后,被楚晏背起,向村里走去。她想起自己曾经嘲笑他跛足而行,慢得好似龟爬,冬日煮酒都赶不上热乎的。而今,这个一脚高一脚低的男人,却为她负重而行。人呐,唯有落难时,才知道周边的那些东西,是鬼是人。
楚晏善毒,并非善茬。只不过,他把这一生所有的良善,都给予了金芝了这个女人。
他在村里转了一圈,找到一间还算完好的破土坯房,也不说话,只是做势要吐人口水。别人吐口水是恶心人,楚晏却是要命。恶人害怕他这招,慌忙逃走,让出屋子。
楚晏安顿好金芝了,然后挽起袖子,用修长白皙的手为她烧火熬粥。裤腿烧掉一块,粥也煮成了。粥有些窜烟,味道苦涩难咽,金芝了却喝得十分认真。剩下一些粥,楚晏胡乱吞下,显然饿得不轻。
为了给金芝了解毒,楚晏偷偷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从皮肤下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乳白色小球,给她服下。
金芝了闭着眼,将眼泪逼回身体里。她知道,楚晏满身剧毒,但他的血肉会凝结出一颗内珠,可解百毒。这东西,是为他媳妇准备的,而今却喂给了她。吞咽时,有些割喉。
楚晏出门一趟,鼻青脸肿的回来,手上捧着无比珍贵的针线和烈酒,借着内珠之力,为金芝了重新缝合了手脚筋。
她陷入昏迷,他守着她,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直到她恢复意识,他却病倒了。这一回,换她守着他。
他被竹子割破了双手,终于做成了简易坐驾。他背着她出去寻食,唯恐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惦记;她为他听声辨位,指点他挖陷阱捕捉猎物;他是她的手脚,她是他的心跳。
就这样,两人在万般艰难中活了下来。在这个要啥没啥的岛上,过起了男耕男织男洗男补的日子。
经过四个月的休养,金芝了能下地走一圈。以往的飞檐走壁,终将成为苦涩的回忆。然,金芝了却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她有恨,堆积在胸;她有胎,宝贝在腹;她有情,陪伴在侧;她有盼,不曾望见。人生之中,除了生死,其余皆是擦伤。只要不死,爱恨情仇才有意义。
日月交替,岁月爬行,金芝了没能盼来那个男人接她出去。心冷的同时,瓜熟了。
岛上没有稳婆,楚晏充当稳婆,准备得倒也齐全。实则,他心里特别没底儿。他举起一只拳头,给女魔头鼓励。
女魔头恨得不行,吼道:“你挥一只拳头有什么用?!”
楚晏默默举起另一只拳头,双拳同时挥动,为女魔头打气。
女魔头将一个枕头砸过去,骂道:“过来,把他给老娘薅出去!”
如此生猛的要求,楚晏被惊呆了。
女魔头也知不妥,干脆骂道:“滚!啊......好痛!”
楚晏默默递上了手臂到女魔头的嘴边。
女魔头一把将其推开,抓过一团布,咬在牙齿间,继续用力。他心疼她,她又怎么舍得咬他?!
经过一番死去活来的折腾,女魔头在力竭时,终是生下了一个女婴,人也随之昏死过去。
楚晏低头一看,竟是死婴。他不忍心女魔头伤心,于是在打理好女魔头后,将死婴包好,拿出去海葬。见不到,不相识,也就没有思念和不舍。
过了半晌,楚晏竟然又把女婴抱回来了!
此时的女婴发出细微的哭声,如同孱弱的猫叫,却是实打实活着的!
楚晏将女婴放在了女魔头的身边,女魔头缓缓睁开眼,扭头看了眼女婴,满眼嫌弃地说:“真丑。”转而问,“是男是女?”
楚晏回道:“女。”
女魔头点了点头,又问:“你抱她出去干什么?”
楚氨不敢直言,避开女魔头的目光,垂眸回道:“她刚才呼吸很弱,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女魔头横了楚晏一眼,唇角悄然上扬,笑了。她用手指戳了戳女婴的脸蛋,说:“你给她起个名儿。”
楚晏惊呆了,忘了反应。
女魔头自嘲地一笑,说:“我一直在等那个男人来寻我。他若有心,我必不负他。可惜,他心里装着天下,天下却容不下我。我喜欢他时,感情不假。而今喜欢你,也不假。楚晏,从今以后,你就是娃儿她爹、我金芝了的夫君!”
楚晏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还能得到金芝了一声“喜欢”。他激动得不行,一张脸涨得通红,身子抖呀抖的,转身就冲到屋外,狂跑了好几圈,直到气喘吁吁再无力气,才返回屋内,郑重其事地吐出两个字:“妖舟。”
女魔头重复道:“楚妖舟,嗯,一听就是能祸害别人的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