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千秋创作的《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海云舒江成璟在追寻自己的梦想和解决内心矛盾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挑战和成长。这本小说以其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扣人心弦的情节而备受赞誉。海云舒头疼得紧。江成璟啊江成璟,你惹得桃花烂账,还得让我收拾。这算什么事儿啊。*这日,是个难得的……。
第2章
“夫人,夫人你醒醒......”海云舒被人推得头晕。
眼眸微抬,几缕光从花窗撒进屋子,送入一抹玉兰清香。
好久,她没见过这样明艳的阳光了。
女使莺歌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有些担忧:“夫人已经快要临盆,侯爷却...”
“临盆?”
“是啊,前几日郎中刚来瞧过,说就这几日了。熬了三年,夫人总算是苦尽甘来。”小婵扶她起身,像是在安慰:“奴婢看,一准儿是个小世子呢。”
海云舒头还有些发昏,她一心想着要找人算账,就问:“程子枫呢?”
谁知一问,惹得小婵掉了眼泪:“侯爷他......他已经没了啊。”
海云舒恍然,难怪她觉得周围一切透着蹊跷。
隔窗望去,满院海棠吹落。
女使身穿麻布孝衣,发髻簪着白绢花,凉亭画廊都挂着白绸素缎,就连灯笼都用白纸糊了起来,到处是肃杀之气。
是侯府置办丧礼的架势。
莺歌和小婵也是姑娘家刚及笄的年纪。
原来,她重生了,并且重生到了给程子枫“出殡”的时候。
再看铜镜中,自己面容姣好,正值桃李年华,青丝绾成髻鬟,没有半点疲惫和颓唐,一身素白的孝服也更显清冷静雅。
唯一不同的是,她手腕上多了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难道是重生后独有的印记?
莺歌将一朵白雏菊并簪在她的发钗旁,叮嘱说:“夫人,一会儿可别哭得伤心过头了,怎么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海云舒冷笑一声,呵,为他哭?
休想。
灵堂设在西后院,请了十六位僧道并坐,法事双开,诵经超度。
京都城有头有脸的王公显贵都陆续到侯府上吊唁。
阖府上下,人前人后,就数白小娘在灵前哭得伤心。
她几次想要用头撞棺材,都被女使拦了下来。
只听她大声哀嚎:“你们拦我作甚?侯爷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随他去了,倒也干脆!”
众人都忙劝:“白小娘节哀,你这马上就是要生的人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好好活着。若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侯爷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哪知白师师捂着肚子,哭得更起劲:“儿啊,咱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海云舒待在一旁,冷眼瞧她做戏。
白师师的苦情戏,是准备好了唱词,特意在众人面前搭台子。
滑稽可笑。
谁爱寻死觅活只管去。海云舒则是能省力则省力,没有再为那些旧规矩委屈了自己。
来凭吊的宾客,家眷都要一一叩首回礼。
海云舒只说自己身子重了跪不得。但凡累了些,就让小婵弄把椅子,坐在后院吃茶,逗鸟,看账本。倒也清净。
那日刚出关雎阁,就听到了程家几个妯娌在园子里议论。
“瞧瞧,这塌天的祸事,咱们侯爵夫人跟没事人一样,灵堂上一滴眼泪也没掉呢。”
“也就是头一日,哭了两声,做做样子。这不,现原形了吧。到底是贱籍出身,为富不仁,登不上台面的东西。”
“老夫人都说了,还是白小娘对侯爷情深义重,瞧都哭晕过去几回了,哪像她那样冷血。”
......
若搁往日,海云舒就是再苦再难,也会忍了这口闲气。
可今时不同。
她移步从假山后出来,盈盈道:“我当是该午膳了,才来瞧瞧。没曾想诸位嫂嫂妹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躲在这儿聊闲话呢。”
她们平日全靠着侯府吃喝,各个嘴上多事,心里发虚。
“云舒,你听错了,我们正要去席面上呢。”
几个人拉着便要走。
海云舒佯作惋惜:“嫂嫂你放印子钱,惹上人命官司,前日不还求我捞你一把吗?
“弟妹,你娘舅的债明日要还不上,可就要被卸胳膊卸腿了。”
众人被说到短处,谁也不敢再言语。
一群吃里扒外的草包。
海云舒则道:“小婵,你去吩咐厨司,就说有些人嚼舌根就嚼饱了,让他们把席面撤了。”
“是。”小婵刻意拔高音调,走时也不忘嘴里嘀咕:“哭得响声大就是情深义重了?白小娘若真对侯爷有情有义,就该一脖子吊死,咱们也敬她敢作敢当。如今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啊。”
白师师总爱一味地示弱,装可怜。
程子枫很吃这套把戏,不然也不会纳她做个良妾。
当年海云舒嫁入侯府,程子枫却总推脱说自己不能行夫妻之事,又怕被人笑话,一定叫海云舒帮着隐瞒。
为了夫君颜面,海云舒只有答应,结果她入府三年,仍是处子之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程老夫人以此为由给程子枫纳了妾,便是海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纳白师师进门的那晚,程子枫心情大好,灌海云舒喝了不少酒。
他还夸她:“夫人,白师师是乡下的苦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我心中自然不能与你相较。你讲规矩识大体,我程子枫有贤妇如此,夫复何求?”
海云舒不胜酒力,还以为是自己的贤良感动了丈夫,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禁交颈而卧,整夜缠绵。
后来就是她与白师师同时怀上了孩子。
程子枫喜上眉梢,对天许诺发誓:“云舒,当年你救侯府于水火,又为家操持多年,将来我一定让咱们的孩子做世子。”
她那时娇羞的很:“侯爷,哪就一定是男孩儿了?”
“就算是姑娘,我也一定疼她爱她。嫡庶尊卑有别,必不让白沧斋逾越了你这里。”
没曾想,昔日的海誓山盟竟全是这对儿狗男女的算计。
既然老天有眼,让自己重活一场,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人欺瞒。
不是要换孩子吗?
不是想让他们的孩子做侯府嫡子吗?
不是要虐杀她的亲生骨肉吗?
那就走着瞧。
*
夜深,关雎阁。
莺歌领着一肥婆子入正室,那婆子跪在地上,陪着笑脸:“民妇荆氏,拜见侯爵夫人。”
海云舒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说,你就是侯爷之前给白小娘找的稳婆?”
“是,民妇自年轻时就靠这手艺吃饭,这些年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便是王爷世子咱们也是伺候过的。”她话倒是密得很:“民妇又与白小娘又是同乡,侯爷这才早早定下。”
程子枫还真是用心良苦。
海云舒记得,自己临盆那夜暴雨倾盆,从母家请的稳婆在院子里离奇的摔断了腿,根本服侍不了生产。去外面再请稳婆也迟迟不来。
是白小娘不顾自身的安危,遣了她房里稳婆先给自己接生,两个孩子才都平安落地。
事后,老夫人还直赞她深明大义。
想必,从前的事,这肥婆子也参与其中。
不如将计就计。
“荆嬷嬷,听说有人要找你唱狸猫换太子的戏?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荆嬷嬷不傻,听出了话音,但嘴上死不承认:“哎呦,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编排我,夫人你可别信小人的谗言啊。”
“不用忙着喊冤,我既然让你过来回话,自然是知道点什么。”
海云舒示意莺歌端上十锭金子。
“我不是找你兴师问罪。”
荆嬷嬷看着黄灿灿的金子,一头雾水:“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