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小说《宋溶月景泽辰》以宋溶月景泽辰为中心,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和社会的残酷现实。作者佚名通过犀利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主角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将读者带入一个情感充沛的世界。这本书给人以思考和反思,震撼人心。“清清,你和可欣都别争了”薛舒窈眼底一片乌青,神情也有点萎靡不振,“药是我做的,要顶罪也应该由我顶才对”……
金漆龙纹大屏风内,雾气氤氲,景泽辰强硬的剥开宋溶月身上的湿衣物,把人扔进浴桶里。
“景泽辰,我求你留她一命”宋溶月抓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微肿,一双桃花眼蓄满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景泽辰刚换上干净的衣服,胸前的巨龙彰显着身份的尊贵,他在浴桶旁的凳子上坐下,说的凉薄:“朕的儿子不能有个谋逆的母族”
宋溶月的胳膊搭在浴桶边上,素白细长的手臂上有一处擦伤,露出了红红的嫩肉,血迹斑斑,膝盖也青紫了一片,尤其是左膝盖,大有要肿的趋势。
她哀求道:“景泽辰,思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镇北将军做的事,你不能算到她头上,不知者无罪”
“月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不能只享受好处,而不承担责任”景泽辰嗓音冷淡,眼底是一片冰冷。
“景泽辰”宋溶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泪珠一滴滴的掉进浴桶里,水面激起了浅浅涟漪,“我求你了”
景泽辰没说话,接过宫女端来的汤碗,用勺子喂到宋溶月嘴边:“把姜汤喝了,驱驱寒”
宋溶月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乖顺的张口喝下,商量道:“那你让我们见见她”
“先喝完”景泽辰并不松口,继续喂着她姜汤。
姜汤的辛辣混合着眼泪的苦涩,一起进入口中,味道怪异的很。
离床不远处,炭炉里面火焰烧的正旺。
宋溶月靠坐在床头,身上穿了件米白色提花软绸中衣,贴身的衣料将她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如丝ʝʂɠ绸般丝质柔软的乌发轻垂腰间,尽态极妍的面容稍显憔悴,有种破碎的美感。
她的左腿搭在景泽辰的大腿上,景泽辰正小心翼翼的给她的膝盖上着药,她的膝盖又青又紫的,肿起了一大块。
“疼”宋溶月下意识的痛呼一声,双手攥着被单,牙齿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最怕疼了,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痛的腿连动都不敢动。
“现在知道疼了”景泽辰的语气凉嗖嗖的,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不少。
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一会没看住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再敢有下次,直接找个锁链把她锁起来。
宋溶月的声音哑哑的,还带点鼻音,为了救孙思琪,她只能向景泽辰示弱:“景泽辰,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就留她一命好不好?把她赶出宫也行,不一定非要赶尽杀绝。
“月月,不要仗着朕宠你”景泽辰凤眸微眯,声音又冷又硬,“你就在这里跟朕讲条件!让你们见她最后一面,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
“你就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思琪侍奉了你三年,还为你诞下一子,平日里也从无错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宋溶月坚持不懈的说道。
上完药,景泽辰把宋溶月的腿上的裤子拉下来:“镇北将军都不关心自己女儿的死活,朕又何须在意”
“朕从不是仁慈之人,镇北将军是朕一手提拔的,他背叛了我,难道不该杀吗?你也说过,谋逆当诛,就算不诛其九族也要诛他三族”
宋溶月大脑空白了一瞬,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为什么跟着康王谋逆的人会是镇北将军。
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女儿和外孙的的死活吗?她本以为镇北将军只是因为太忙了,所以忽略了孙思琪。
现在看来,他这个当父亲的根本就不在乎孙思琪这个女儿,是了,不是每一位父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权利太诱人了,为了它可以连骨肉至亲都不要了,她竟没想到这一层。
宋文帝视宋溶月如珠如宝,在他的一众儿女里,宋文帝最疼的便是宋溶月,被爱包围长大的她,本能的忽视了这方面。
“感情用事,最不可取,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况且她只是朕的一个妃子”景泽辰唇角定格一抹冷笑,“再者说了朕也不缺她一个妃子”
宋溶月看向他,眼中带着探寻之意:“要是今日的人换成我,你会不如对思琪这般对我?”
“你不是她,不要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景泽辰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在他心里再多的女人都不能和宋溶月相提并论,要真是宋溶月,他怕会用尽一切办法帮她开脱。
宋溶月似是看到了希望,急忙忙的开口道:“你不会对不对?景泽辰人怎么可能不感情用事,你就....”
“宋溶月!你真想让朕即刻赐死她对吗?”
景泽辰眼神冷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他嗓子里溢出:“再敢求情,朕赐她凌迟!”
宋溶月垂下眼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不敢赌,凌迟太残忍了。
大雨溅起了水雾,周遭的一切在雨中都变得朦朦胧胧。
凤藻宫,嫔妃们围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热茶,一个个的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里衣,显然是刚沐浴完。
薛舒窈蹲在陈苏蕊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轻轻晃动她的脚,她原本纤瘦的的脚踝,现在已经红肿了一片,好在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
陈苏蕊痛的眼泪飙升,两只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清秀的面容因疼痛扭曲。
薛舒窈趁其不备,迅速的将她扭伤的脚踝推回原位。
“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陈苏蕊喊出声来,其余众妃都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薛舒窈放下她的脚,询问道:“好点了吗?动一下试试”
陈苏蕊慢慢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虽然还有点疼,但跟刚才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她轻喃道:“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
听到陈苏蕊说没大碍了,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最近几天走路注意点”薛舒窈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陛下那里行不通,月姐姐又被陛下强行带走了,我们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思琪被赐死吗?”李姝珍坐立难安,眼中满是焦急。
江茹雪无奈的叹口气,眉头紧蹙:“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给月月了,如果月月也没办法让陛下收回成命,那思琪真是难逃一死”
“为什么会这样?”王可欣喉咙发紧,“明明几个时辰前我们还在一起看画,还一起想着我们的酒楼,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
沈惜颜拍拍她的肩膀,心里很没有底的安慰道:“先不要灰心,还有三天,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惜颜说的对,不能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江茹雪纵然心急如焚,也没忘先安抚她们的情绪。
“你们身上的伤怎样了?”薛舒窈看了看她们,“都上药了吗?”
大家同时摇头。
“先上完药再说,不然伤口容易发炎”薛舒窈打开自己的药箱,还好她刚才第一时间让人把药箱给送了过来。
特殊时期,她们也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让太医前来。
薛舒窈把里面消肿止痛,止血化瘀的药都拿了出来。
她们身上青的青,肿的肿,还有不少的擦伤,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么严重的罪,上药时痛的一个两个都惨叫起来。
为了避免着凉,每人又喝了一大碗的姜汤,几人商量了一下午,也没讨论个所以然来。
毕竟,她们在景泽辰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根本不足以让他收回成命。
雨已经停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吵醒了屋里的人,微弱的烛灯穿过床幔,床上的宋溶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头疼的皱起了眉,淋了雨,有一点受凉了,在被景泽辰灌了一碗汤药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现在头还是有些晕。
宋溶月穿好衣服,扶着床边缓缓的站了起来,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有没有生病?
她刚走到门口便被人伸手拦下,守门的侍卫说:“娘娘,娘娘,陛下有令,要您好好养伤,不能出去”
宋溶月扶着门框,呵斥道:“看你们谁敢拦本宫!”
两个侍卫立即跪在她面前,左边的那个开口道:“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细雨斜风作晓寒,宋溶月站在门口,一股凉风吹过,嗓子突然一阵干痒,她用手掩住嘴,虚弱的咳了几声。
侍卫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可是皇上的心头宝,可不能有事:“娘娘,您还是请回吧,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陛下会杀了我们的”
见宋溶月不肯回去,他们将头磕的砰砰响,很快额头上便渗出了血迹,宋溶月见状只得妥协。
景泽辰是懂拿捏她的软肋的,他知道宋溶月最是心软,才用这种方法来逼她。
宋溶月刚转过身,忽然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了起来,一抬头,景泽辰此时正怒容满面的看着她。
“你真想让朕把你锁起来吗?!”他微怒的语气混合着风吹动树叶的“哗啦”声,莫名的让人心生恐惧。
宋溶月被他放到床上,她的眼神空洞,目光游移不定:“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说过会让我见思琪的”
“朕是答应过你,但不是现在”景泽辰给她盖好被子,把她冰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
病情万不能再加重了。
宋溶月扯了下唇角,问:“那是什么时候?”
他冷淡的回答道:“最后一天”
“景泽辰!”宋溶月怒从中起,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活吞了眼前的人。
“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宋溶月朕警告你!下次再敢受伤,朕就把你的贴身宫人全都杖毙!”
景泽辰想了下,尔后补充道:“就从秋词开始”
“你....你”宋溶月瞪着他,气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秋词可是从小陪她到大,那个傻姑娘,不管不顾的跟着她来到了大晋,连自己的心上人和家人都不要了。
秋词八岁进宫,进宫之前有个很要好的邻家哥哥,叫张永平,每年的宫人探亲日,他都会跟着秋词的家人前来,每次一来,都要给秋词送来好多东西。
后来他学习木匠的手艺,他踏实能干,又肯吃苦,没过几年便在上京盘了一家铺子。
宋溶月曾偷摸的跟着秋词见过他一面,人是挺憨厚老实,对秋词那更是好的没话说,明明自己身上穿的是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
却给秋词买十两银子一对的珍珠耳坠,虽然那耳坠的款式丝毫比不上宋ʝʂɠ溶月随时赏给秋词东西,但这份心意难的可贵。
检验一个男人的真心不是他给了你什么,而是他愿不愿在自己的能力范围,给你他的全部。
十两银子,对于皇室子弟而言,或许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钱,有时连吃一盘糕点都不一定够。
但对一个靠手艺挣点小钱的人而言,十两银子够他省吃俭用攒几年的了,秋词给他银两他不仅不要,反过来还要给秋词银钱。
他只说:“虽然我没进过宫,也不清楚宫里的情况,但我知道有钱好办事,有银两,你还能在宫里也能生活的好一些,你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宫女只有满二十五岁才能被放出宫,但宋溶月已经决定等她和周烨成完亲后,就让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后来,她要嫁来大晋,她本想提前将秋词放出宫,还给秋词备了一份嫁妆。
谁知秋词是个死心眼,说什么都要跟着她来大晋,来大晋一切都未知,生死难料,宋溶月自是不愿的。
秋词在宋溶月的长乐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宋溶月不答应她,她就长跪不起。
临行前,宋溶月让他出宫给家人和张永平道个别,毕竟这一走,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秋词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财全都给了家人和张永平,宋溶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只知道,秋词回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的厉害。
素日里会盯着那对耳坠发呆,秋词陪着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晋,忠心护她,所以只要她宋溶月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动秋词一下。
哪怕那个人是景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