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超高的古代言情小说《拒绝做林妹妹后,我身价高涨》,惜雪凌黛川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角色,无错版剧情描述:他们没有豆浆的秘方,目前做出来的效果不如我,但山外有山,我怕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我。……
第四章创业初期
靠近院子时,我看见雪地上一道细瘦黑影。
是惜雪,她靠在墙边等我。
眼盲了,她伸长脖子,静听脚步踩在雪上的轻响。
一瞬间我被狠狠击中,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姐姐?姐姐?是你回来了吗?」惜雪摸着墙出来找我。
我立刻擦干眼泪抱住她:「我在这儿,我们走,出去自立门户。」
为了惜雪,我必须强撑下去。
凌府上下几百口子,只有玫重和嬷嬷忠心耿耿地跟着我。
外面的世道比我所设想的更艰难。
我缺钱,举步维艰。
只有过去跟我教过的几个贵族女学生愿意帮我。
我很感动。
因为我的名声彻底臭了,从过去的「谪仙才女」变成不知廉耻的「恶妇」。
我深知她们家里的长辈都认定我品行不端,不允许她们跟我往来。
但她们还是偷偷凑了些钱,半夜送给我。
患难见真情,只有女子愿意帮助女子。
男人都落井下石,不断找上门来,眼里闪动占有欲,花言巧语地骗我说想娶我为妻。
有郎峻廷的前车之鉴,现在我已经完全不相信男人。
为了躲避他们的骚扰,我决定离开京城。
为避人耳目,天还没亮时,我们就背着大包小包出发,像是进行一场见不得人的逃难。
苍蓝天幕上星光微缈,我想起《诗经》里那句: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我回身看向巍峨的京城城楼,庄严起誓:我一定会活得更加强大,有朝一日我会锦衣归来,把欺辱过我的人通通踩在脚底。
三个月后,涿州城,我还一事无成。
但我积累了失败的经验。
我明白自己不适合种地、也不适合织布,唯一能继续尝试的是卖糕点。
因为我曾在眠云阁教授女学生烹饪之艺,我擅长做精致糕点。
比如滇红玫瑰糕、蜜浮酥奈花、雪芬茉莉饼。
那些食材太昂贵,如今我只能用最质朴的米面粗粮,努力摸索出最符合大众口味的糕点。
粮食是我亲自下乡买好背回来的,日头毒辣,我步行二十里地,双脚被磨得起泡流血。
玫重跟在我身后,累得轻轻啜泣:「小姐,咱们歇歇吧。」
我转身拿走她右手的粮食袋,帮她分担重量。
为了赚钱,三个月里我扛过锄头,拿过镰刀,我这纸糊的身子没有倒在田垄里,还在顽强生存着。
我全靠一腔不屈服硬撑,天天起早贪黑,终于研究出最适合卖给平民的糕点:豆浆芋泥糕。
原料是黄豆和芋头,地里随处可见,收购价格低。
我、玫重和奶娘分工明确,奶娘捣泥,玫重磨黄豆,我调制豆浆。
豆浆的滋味是点睛之笔,添加蜂蜜、猪油、香叶枝......豆浆美味,芋泥压饿,价格不贵。
我把这种糕点做到了极致,反复调制配方,确保滋味妙到毫巅,每个吃过的人还想再吃第二次。
接下来一个月我只买这种糕点,走街串巷地卖。
努力到极致,便赢得毫不费力。
每日不过两个时辰我就卖空了三担豆浆芋泥糕,赚七八十贯铜钱。
放在过去,这点钱不够我买根珠钗。
现在我心态平稳,赚到钱先为惜雪抓药,医她的眼睛,剩下的都攒起来。
眼看我越赚越多,地头蛇开始盯上我,凶神恶煞地提出要收保护费。
卖糕点时,我和惜雪都穿着松垮的男式衣袴,下半张脸蒙着粗布。
只露眉眼,仍让地头蛇们心生歹意。
开始我惹不起躲得起。
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
「小子,长得挺俊,让爷爽爽就免了你的保护费。」他们坏笑着伸手碰我。
我二话不说将惜雪挡到身后,抄起扁担棍,横眉冷对道:「少说废话,赢了我,钱给你们;输了我,都给我滚。」
越是贫困的地方,解决问题的办法越直白残暴。
我侥幸拥有母亲教给我的菖蒲十八式。
这段时间我每日早起练习,默念口诀:三尺青青古太阿,销尽锋棱恨转多......
扁担被我舞得虎虎生威,一招一式都凌厉飘逸。
当年我娘深深敬佩东晋才女谢道韫手持大刀砍敌人,认定世间大才都必须文武双全,因此她从小不仅重视我的诗书教育,还教我习武。
如今菖蒲十八式成了我的防身术,让我从巷战中大获全胜。
惜雪躲在我身后,露出羡慕神色:「姐姐果然聪明过人,就算身子弱,也能把武功学个十成十,不像我,当年怎么学都学不会。」
儿时她确实不及我聪慧狡黠,我学东西快,娘有些偏爱我,为此我越发觉得对不起惜雪。
「你不用学,有姐姐来保护你。」我怜爱地望着惜雪。
她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少,但她脸上的伤已经留下疤痕,我不敢想象等她眼睛彻底恢复那天,看到镜中的自己该会有多么崩溃。
回到家后,玫重担忧道:「小姐素来身子单薄,动得太激烈便会咳血。」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段日子不咳血了。
过去我在京城是个娇怯体弱的千金小姐,整日伤春悲秋,很多郎中都说过我的病是心病,忧思过度所致。
现在我心无杂念,清晨一睁眼就干活,晚上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平日只吃粗粮,只喝泉水,身体潜移默化中强健了许多。
我没有时间欣喜,急急忙忙赶往庖厨调制豆浆。
豆浆芋泥糕供不应求,民间已经有很多店家模仿我。
他们没有豆浆的秘方,目前做出来的效果不如我,但山外有山,我怕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我。
我勤勉至极地干活,终于在来到涿州的第四个月赁下闹市区的铺子,专门卖豆浆芋泥糕,不必再在风里雨里走街串巷。
这间铺子我取名「眠云间」。
没错,我在延续当年我开办眠云阁的精神。
只是那时我服务贵族,现在我服务劳苦大众。
眠云间开张第一天,生意极为火爆。
我忙得脚不沾地,没留意到有一行人上了楼。
惜雪拉住我,声音里压着兴奋:「姐姐,有位男子在楼上,他......他很......」
我看见她眼中少女般的羞涩,顿时明白了几分,笑问:「很什么?很俊?」
「不,用俊来形容他太庸俗了。我现在眼神不太好,只能看得清他大致轮廓,听得见他的声音,他给我的感觉......无法形容。总之姐姐你去见见便知道了,他指名说要见你。」
我照顾完这波客户后擦净双手上楼。
楼外金柳摇风,露花倒影,烟芜蘸碧。
窗前端坐一身着雪青色襕袍的男子,背对着我,身姿颇有竹清松瘦的磊落感。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我开门见山地问。
他闻言慢慢转头,一双含笑的眼望着我。
我心轰然大震,吓得声音发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