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妮妮饭团头编写的《女皇陛下的童养夫》,是一部古代言情文,书中讲述了男女主角温林云策青萤之间的感情故事,详细内容介绍:双剑脱鞘,沈晏舟手上的长剑,是从林云策的心爱之物,唤为凌云剑。剑体通透,削铁如泥。方才我特地在他面前将此剑赐给沈晏舟……
第一章成婚
我是四海之内唯一的女帝,
自小父皇为我定下了一个童养夫。
十年前,他被传战死沙场。
十年后,边疆竟陆续有他的消息传出。
派去调查的暗卫告诉我,他没死。
这些年他过得锦衣玉食,一切都不必担心,只是——
他要成婚了。
——
暗卫探查到这消息有些偶然。
每年乌托国为上贡而来的使臣,我都会派暗卫好好探查一番。
今年如旧。
暗卫呈上来的画像令我有些失神。
马是银鞍灰马,马上之人身姿挺拔,一身素白色的长衫,玉冠束发,长长的眉微微上扬,明明寻常不过的文人打扮,却掩不住周身的肃杀之气。
我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林云策。
“陛下,如今他并不唤做林云策。”
暗卫的声音有些颤抖。
闻言,我收起目光,转而望向他,按下心中不安,轻声问,“那朕,应当唤他什么?”
我从未设想过这个问题。
幼时,我打趣地唤他童养夫。
长大些,我唤他阿策。
林云策是父皇为我定下的童养夫。
他四岁时便被接进宫里头,与我一起长大。
宫中闲暇,我与他每日都找些新鲜的小玩意玩乐。
输的那人得允赢的那人一件事。
我每日都输,林云策却不告诉究竟答应他什么事。
直到林云策十八岁生辰那一日,觥筹交错间,他当众跪伏自请随父出征。
乌托国连日犯我边疆,父皇早有打算剿灭。
只是,林云策是童养夫。
童养夫是做不得上阵杀敌的将军。
我知晓,他自然也知晓。
于是他便拿出日日与我游戏时输的证据,在宫宴上再次向父皇请旨。
他在要挟父皇,也在要挟我。
父皇无奈下只能应允,而我也与林云策大吵了一架。
直至出征前,我都未主动和他说话。
他在马上与我告别,嗫嚅着嘴唇,红着眼眶,千言万语似乎也只化成,“公主殿下,保重。”
公主殿下,保重。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我如何保重。
我问青萤,是不是上天也在可怜我,才让林云策不死,才让他活着回来见我。
三年前,我的父皇病逝,母后伤心之下也在病中长逝。
偌大的皇宫中,只剩我一人。
我父皇一生只娶我母后一个。
即使母后一生只生下一个女儿,父皇也绝不再纳妃,他说,“女儿又如何,如何也能做皇帝。”
压下群臣上谏,封当时刚满周岁的我,为皇太女。
我向往他们的鹣鲽情深,于是我也一心一意喜欢林云策。
青萤为我梳妆的手顿了顿,不自觉地看向镜中的我,“陛下,驸马爷回来便好了,到时候奴婢和陛下一起去接他。”
驸马爷。
青萤对林云策的称呼还未改。
我满心欢喜地等林云策归来,却在镜中瞧见发间的白发。
十年,整整十年。
原来我也不经意间长了白发。
我惊慌失措地让青萤将白发一一拔掉。
等太久了。
我怕抓不住林云策。
林云策离京都还有两日路程时,我出宫去见他。
那是一座热闹的小镇。
三月三,上巳节。
郊外到处踏春的人,不少人拿着弯弓射大雁,我打扮得极其素净,隐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林云策。
那一刻,我五感顿失。
只见他的手指一松,力量消散,利箭裹着一股冷洌的劲风破空而出,一下射中空中飞翔的大雁。
动作干净利落,惹得四下之人纷纷喝彩。
我见过许多和林云策相似的人。
眉眼像,轮廓像,身形像。
十年未见,我靠着寻找与他相似的人,来填充自己即将淡忘的记忆。
眼前的人,就是我的林云策。
无数与他相似的人,都拼凑不出来的林云策。
我的脚步不自觉往前走去。
身后的青萤却欲言又止地拦下我。
“姑娘,暗卫方才来报。”
她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林云策在乌托国定了亲,他要成婚了。”
我停滞在原地,后背发麻,从喉间溢出的酸涩几乎将我紧紧围绕,脑袋嗡嗡作响,天地万物仿佛一并停止了。
大雁落地。
我看见,林云策夹着初熹的晨光,眉眼含笑地略微偏头看向他身侧的人。
这样的目光,很熟悉。
从前的林云策也这样深切温柔地看我。
“她是谁?”
我听见自己酸涩的声音,目光紧紧落在林云策身侧娇小的人影。
虽着男装,但是身形娇小。
一看就是位女子。
青萤扶住我,轻声道,“那是乌托国的乌雅公主,在随行的使臣名单上。”
我问青萤,我是不是老了。
本朝女子成婚早,我这个年纪还未成婚的,恐怕是本朝第一位。
多年来不是没有群臣谏言,让我充盈后宫,找几位面首。
可是我驳了又驳。
我跪在佛前求了千百个日夜。
求佛让我父皇母后回来,求佛让我林云策回来,求佛让我的林云策回来。
我的林云策回来了。
但他不属于我。
青萤眼眸泛红,安慰我,“姑娘怎么会老,在奴婢心里,姑娘永远不会老。”
我才有些恍然我究竟在做什么。
竟然让青萤跟着我伤心。
可脑中又不自觉想起暗卫那时略带颤抖地告诉我,林云策已经不唤作林云策。
被惊喜冲昏头。
如今才将那段记忆剥茧抽丝。
“在乌托国,他唤作林榭之。”
林榭之,林榭之。
林榭之是乌托国乌雅公主的未婚夫婿。
我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脑中翻腾过往日的回忆,混杂着喉间涌起的甜腥味,我抓着青萤的手不住地干呕。
呕到最后,眼中一片涩意。
许是动静太大。
不少人侧头探来。
我的眼底落下一双黑色劲靴,一声娇俏的声音灌入我的耳中。
“你没事吧?”
是乌雅。
明明是与我差不多的年纪,却从内而外散发出恣意洒脱。
是和我不一样的模样。
而此时,她正屈身望着我,大而圆的眸子满是担忧。
我咬了咬唇,低声与她说了句无妨,可她却忽然转身向后招手,“榭之,快过来看看这位夫人,她身子似乎不舒服。”
胸口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