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碧落总相随》文章写得好,情节逼真,内容感人,江庭川许漫恬等人物描写的维描维绡,这样的现代言情小说被佚名写的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他将我的手反剪在身后,眸光越发阴冷,「你现在越着急,等会他的下场就惨。」他说话的……
江庭川顿了几秒后,漫不经心地回道,「今晚我回她那。」
其他人见状好奇问道,「江少,您不会要对那个大学生来真的吧?」
江庭川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随意的笑容,一副听到什么笑话的语气。
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脑子又没问题。」
「我就说嘛,江少能玩她几天就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了!」
「江少,您在她身上也花了半年时间了,准备腻了吧?到时能不能让兄弟也尝尝味。」
江庭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手上的酒杯直接砸到对方身上。
长腿一伸,直接将他踢出5米开外。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血从那个男人嘴里喷射而出。
江庭川几步上前,一脚踢到对方腹部。
我看着对方脸色瞬间苍白,身体抽搐后两眼一翻,闭上眼睛瘫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周围一片寂静,哪怕知道躺在地上的人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公子,也不敢当着江庭川的面救人。
一个个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江庭川扫视了一圈,脸色阴鹜地可怕,「有些人,不是你们可以臆想的。」
「管好自己的嘴。」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江庭川的背景有多强大。
9、
六年后再次回到江庭川身边,我感觉到他对我的管制明显强了很多。
他强硬地把我的工作停掉,我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在网上接的一些**。
晚上,江庭川搂着我,一脸诱惑地说道,「我这么好的资源不懂利用,你是傻吗?」
「只要你别出这个间屋子,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我垂眸抿着唇没说话,他在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就一直想让我当只笼中鸟。
他见状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跑了一次,知不知道对我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不把你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真的不放心。」
他对我逃跑两次的事情耿耿于怀,脸上笑眯眯,嘴上却要求我每天必须准备好他的一日三餐。
每天唯一的外出活动时间,就是中午给他送饭的时候。
我搬进来的这一周里,他天天都会准点下班。
不过我想起他那优秀的时间管理,哪怕只有家里和工作二点一线的样子,恐怕也不一定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试探着问道,「你不用去你未婚妻那吗?」
江庭川眼眸暗了暗,「恬恬希望我过去?」
我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看我在乎他吃醋的样子,于是摇头,「试探一下你。」
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又开始缠着我去到床上。
很快,衣服散落满床。
我的手机响起,但他正在兴头上没给我接。
一个小时后,我打回去才知道我妈突然病情加重进了抢救室。
我拿起衣服想穿,发现手颤抖着根本穿不上。
他直接拿过开始给我穿,「别怕,我现在带你过去。」
我听到他的话,感觉一下有了主心骨。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换肾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2个月。
可现在完全找不到适配的肾源,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捂着脸,掩住自己满脸的泪水。
江庭川把我搂进怀里,轻吻着我的头顶。
不管他现在处于什么目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温暖让我沉沦了。
我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理智慢慢回归。
我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他,「庭川,你帮帮我吧。」
他看到我的示弱,愉悦地笑道,「当然,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捧到你眼前。」
我想起我妈刚出手术室时苍白的脸色,不敢再赌,我认命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你就不能和别的女人**。」
这是我为自己争取的最后一点自尊。
他微微一愣,露出讽刺的笑容,「许漫恬,你觉得情妇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他毫不犹豫地戳破这层事实,我顿时感到脸上烧得慌。
但我的窘迫似乎让他心情更好了。
10、
自从和江庭川在一起,我就没再去过医院,外出活动范围仅限于家到公司,连路线都必须按他的要求走。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这条路上安装了监控,我每个举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一个多月后,在我妈快撑不住时。
江庭川利用人脉找到肾源,医院加速得出检查报告,捐献者和我妈的匹配度达到手术标准,但风险依旧还有40%。
晚上洗漱好,我照旧回到房间给我妈视频。
「妈,医院说手术排在一周后,这段时间我不在您身边,您可得好好听医嘱,做好术前准备。」
我妈面露担忧,「恬恬,我这手术得花不少钱,你是怎么凑够的?你实话告诉我,我们家是不是欠了不少外债。」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欠十几万而已,其他都是我赚的,我给老板拉了笔大单,我最近忙着马不停蹄地出差,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您女儿好歹是211毕业的,赚钱能力有得是,之前每个月工资都有一万多,还十几万也就是一年的事。」
有欠债,又有额外收入,我妈看着确实也像那么回事,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那就好,要都是借的,我宁愿不做,不能一点助力没有,还给你拖后腿。」
「等我手术完,就去找份轻松能胜任的工作,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得给你攒点嫁妆钱。」
我弯了弯嘴角,顺着她的话说道,「所以你更得把身体养好,我结婚的时候还得给您磕头呢。」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脸上的笑容加深许多,「你们公司有没有好小伙?要是有也不要太矜持,勇敢追爱。」
我正想回答,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包裹着寒意射来。
余光里到江庭川正环抱着手臂,斜靠在房门口,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我身子一哆嗦,赶紧回我妈,「哪有合适的,人家都结婚了。」
我妈不死心,「没事,我这几天下楼散步和一个老太太认识,她孙子也单身,比你大2岁,每晚都会来陪她散步。」
「小伙子长得精神,工作好,人也不错,等你忙完来趟医院,你俩正好认识一下。」
我看着江庭川缓步走过来,脸色十分难看,无奈扶额,「妈,您少搁那乱点鸳鸯谱,我还要加会班,先不和您说了,明天再联系您。」
在江庭川到达之前,我匆忙挂断。
江庭川把我推倒在床上,冷笑道,「看来,我得让你忙起来。」
话音刚落,他俯身堵住我的嘴。
刚折腾完一轮,我以为能好好睡觉时,他突然从旁边从未开启过的柜子拿出一些皮鞭之类的物品。
我惊恐地看着他,声音发着抖,「江庭川,你要干什么?」
江庭川嘴角扬起一抹幅度,「恬恬,我得给你留下些印记,好让你时刻记得,你是谁的女人。」
我挣扎着想下床,却被他拉住手腕扯进怀里。
我害怕得红了眼眶,摇头低声求饶,「江庭川,我怕,不要把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江庭川怔怔地看着我,眼底露出一丝无奈,亲吻着我的眼角和额头,「我也不想,可惜你太不听话了。」
我慌忙解释着,「我妈只是说说,我不会去的。」
他俯身将脸埋进我的脖子里,慢慢收紧手臂的力道。
我感觉自己快被勒到不能呼吸,他似乎要把我融进身体里。
「恬恬,我怕,我好怕。」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听不出他的情绪,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怕什么?」
他没回答,抬起头狠狠地亲我的嘴,像要把我吃了一般,我被动地回应着。
他的吻沿着皮肤一路往下,我的思绪也随之被情欲带走。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我一下清醒过来。
江庭川拿着皮鞭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身上,痛,却又不是很痛。
但密密麻麻的痛感却如同刻进我骨子一般。
我痛苦地流着泪,哀求他放过我。
他停下手,将我搂进怀里,如同稀世珍宝般不停地亲吻着我额头。
「恬恬,记住这样的痛感,这样你就不会想着要跑了。」
他低声轻柔地呢喃着。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小心地避开他给我妈打电话,生怕哪句话或者字眼挑动到他的神经。
11、
手术很成功,我妈转入普通病房两天后,我也终于取得江庭川的同意去医院。
可我没想到,我妈竟然动作迅速地把想给我介绍的男生也约到病房里。
看到我妈殷切的目光,我硬着头皮加了对方微信。
回到家才7点多,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
江庭川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临走前做好的饭菜还原样摆在餐厅。
我扯了扯嘴角,笑着走过去,「江庭川,我妈精神还不错,这次真是多亏有你。」
「你还没吃吧,我给你热热。」
他等我走近后,一把抢过手机打开微信。
我本想回家就和相亲男说自己是不婚族,然后把他删了,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江庭川就先知道了。
更要命的是,对方此时刚好发来信息,「恬恬你好,我对你很有好感,希望能和你有进一步发展,不知你是否有这个意愿?」
看着江庭川盯着我的那双幽深黑眸,我的心就像沉入深渊般,抓着他的手臂解释道,「我妈刚做完手术不能受**,我不得已加的,现在马上把他删掉。」
我抢回手机,没有给对方一句解释,当着他的面直接删除拉黑。
江庭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长臂一伸,把我揽进怀里。
我也因此错过了他眸底闪过的狠厉。
晚上,他再次惩罚了我,还在我脚腕绑上细链。
我以为这又是他的某种癖好,可第二天醒来发现依然还在。
他还从别墅调过来两个佣人照顾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甚至连手机都被没收。
我每天只能待在房间看电视,然后等着他晚上回来陪我。
我每晚都用尽心思讨好他,只希望他能让我联系我妈。
「江庭川,求求你,我妈如果看不到我,肯定不会安心养病的。」
他眸光微闪,捧着我的脸,「恬恬,我会照顾好**,你安心跟着我,其他一切我来安排。」
我哭着摇头,他十分不解,「恬恬,为什么你眼里一定要有那么多人,只看我不可以吗?」
我红着眼眶,心里冷笑着他的双标。
等晚上上床的时候,惩罚再次加重。
我哭喊着求饶,他却依旧不管不顾地索要。
但几天之后,他突然解开了我的脚链,还主动带我去看电影,逛街。
我恍惚间以为回到6年前那段时光。
12、
意外得知我妈去世的消息,是她死后的一个月。
我愣愣地呆坐在床上,任凭佣人怎么劝说,我都不吃,也不喝。
江庭川在国外出差,知道消息连夜买了机票,第二天回到家。
我看着他进房,红着眼珠质问道,「我妈出现排异现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庭川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合上,「恬恬,这是概率问题,告诉你也没用,我当时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
我扑过去发疯似地打他,「我现在是在说病情吗?!我妈最无助的时候我都没有在她身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江庭川,我恨你!我恨你!」
他蹙着眉头,紧紧地搂着我,声音低沉,「恬恬,你还有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一口咬上他的胳膊,直到口腔里弥漫出血腥味才停下。
眼泪无声落下,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地上。
他蹲在一旁陪着我。
我没理他,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子越来越沉,靠着床脚不知不觉睡过去。
第二天是在他怀里醒来,我直接摇醒他,说要去墓地祭拜我妈。
他要求我吃过东西才带我去,我勉强喝了一碗粥。
13、
墓地选得很好,依山傍水。
看着墓碑上我妈的肖像,我意外地没有任何想流泪的冲动。
但亲眼所见仿佛是一种确认的仪式,我内心世界的角落由此开始出现裂痕。
之后的日子里,他虽然不允许我工作,但我偶尔可以出去自己逛逛,哪怕有黑衣人跟着,我依旧觉得很享受。
江庭川对我温柔备至,有时候我真的会产生回到过去的错觉。
但一切的平静在我遇到被拉黑的相亲男后彻底破碎,也知道了我妈离世的所有真相。
江庭川在我拉黑之后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先是把相亲男打到肋骨骨折,工作搅黄,然后逼得他在这个行业里待不下去,被迫离开京都。
相亲男不甘心,透过朋友层层打探,这才知道江庭川和我的关系,老太太知道后怒气一上来,直接冲到我妈病房。
我妈很快猜到整个事情的真相,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可手机压根不在我手上,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她本就刚做完手术受不得**,经过这事一打岔,身体状况急速恶化,抢救两天后最终死亡。
我精神恍惚地回到家。
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枯黄的树叶在树干上摇摇欲坠,一群鸟掠过天际。
惊觉日子不知不觉已到秋天,候鸟都开始要往南方飞了。
我有些羡慕它们,它们有自己的目的地,有对未来的期盼,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走的每一步。
而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活得还不如一只鸟。
晚上,江庭川在饭点时准时出现。
我此刻特别平静,直接把事情摊开说。
「江庭川,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放过我身边的人。」
江庭川眼里出现一丝慌乱,抓着我的肩膀,「恬恬,你要敢死,你认识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听完之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声回应,「哦。」
他看到我平淡的反应,似乎有些惊讶,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开始,细链重新回到我脚腕。
他匍匐在我身上,用力地亲吻我全身。
我的身体很快被他调动起来,可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
他比之前更疯狂的索要着,要把我融到他的骨血里。
直到天空开始泛白,他才停下,抵着我的额头。
我们注视着彼此,他郑重地开口道,「恬恬,我爱你,你别想甩开我,黄泉碧落总相随。」
如果我们的一切不是从欺骗开始该多好,任何女人听到这段誓言都会心动。
可当我亲手揭开谎言后,我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忍不住产生质疑。
我沉默着,困意很快袭来,我在他怀里睡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在机械式的重复着。
吃饭、睡觉、看电视。
家里的佣人不敢和我说话,我的说话对象只有江庭川。
每到晚上,我就忍不住叽叽喳喳地说着各种天马行空的话题。
江庭川很享受我的世界只有他,耐心听完后还会给我反馈。
可白天也很漫长,我开始学会和自己说话,和房间里的东西说话。
电视机、床、沙发,连脚链我都能说上几句。
慢慢的,我在白天的乐趣也找到了,开始变得享受起来。
14、
中午吃完午餐,我和朋友们道了午安后开始睡觉。
朦胧间,听到客厅传来怒吼声,我被吵醒后心情有些不好。
「你们天天陪着她,就是这么陪的?!她出现这样的幻觉多久了都不知道吗?!」
我听出了江庭川的声音,无奈地摇头,他的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其他人怎么回复的我听不清,于是打消了八卦的念头,开始和被子聊起天来。
被子见我不开心,便给我说笑话,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江庭川听到我的笑声走了进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柔声问道,「恬恬,什么时候醒的?」
看到这么温柔的江庭川,我都有些不适应,但仔细回想,好像最近他对我都挺温柔。
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管他呢,我每天开心就行。
想到他的提问,我白他一眼,埋怨道,「我睡着都被你吵醒了。」
他陪着笑脸想哄我开心,我心情好了些,把被子说的笑话和他重复了一遍。
即使已经听过,但我在转述的时候依旧被逗得乐不可支,捂着笑僵的腮帮子问,「被子这笑话有水平吧?」
我看他睫毛轻颤,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不解问道,「不好笑吗?没关系,我这里还有脚链说的笑话。」
他眼里泛着泪意,点点头,「好笑,我都笑出眼泪了。」
我看着他脸上怪异的表情,挠了挠头,「你还是别笑了,跟哭似的。」
晚上才排到他聊天,我转头继续和被子他们说话。
晚饭时,江庭川带了个客人回家,我被解开脚链到餐厅吃饭。
对方戴着眼镜,十分儒雅健谈,但就是爱和我聊天。
我担心江庭川多想,虽然对他的话题很感兴趣,也没敢和他多聊。
吃完之后,我很自觉地回房,把脚链锁到脚上,安静地等他回房开启今晚的陪聊。
一直到我打瞌睡他才进房,手上拿着水杯和几粒药,「恬恬,你最近需要补充点维生素,把这些吃了。」
我紧紧蹙着眉头,最讨厌的就是吃药。
我不说话,他抱着我,拿糖哄了半天。
我实在受不住他念叨,皱眉把药吃了。
晚上,他难得的没有化身**公狗,而是抱着我静静说起往事。
六年前的相遇是个意外,只不过被我救回家后,他突然起了心思,想知道他没钱的情况下,能不能让女人喜欢他。
于是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我逃跑消失后,他第一次知道心慌的感觉。
拒绝联姻后找了我六年,在和我重逢前,他也没有和任何异性发生过关系。
而我那天看到的女人,其实是他表妹。
我睁着眼睛,静静看他说完,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心里感慨终于可以睡了,他今天的倾诉欲有点多。
我转过身,没有看到他溢出眼底的悲伤,一下就进入了梦乡。
15、
这天之后,江庭川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经常带我外出。
不过他变得有些奇怪,总想叫我和陌生人交流。
可我不缺朋友说话,但因为怕惹恼他,万一他又拿我身边人开刀。
不过身边有谁,我猛地一下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不能让江庭川误会我和别人相熟,不然后果很严重。
几天后的凌晨,我小腹突然疼得厉害。
江庭川第一时间醒来送去医院,我在半路上疼晕过去。
恍惚间,我突然出现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远处有个胖娃娃在哭。
我想过去安抚,却发现怎么走都过不去。
耳边的说话声把我从梦境中拉出。
「是那些精神类的药物导致流产,江先生节哀。」
我脑子突然异常清醒,意识到那个胖娃娃是我肚里的孩子,可我连它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江庭川发现我醒了,忍着悲伤的情绪,轻吻着我的脸安慰道,「恬恬,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咬着唇,哭出声,「为什么你要让我怀孕!」
他眼底弥漫出苦楚,「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宝宝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吃药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走了,再多的愧疚都换不回来了。
我妈走后,它本该是我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可现在也没了。
这个世界能让我留恋的东西,越来越少。
16、
流产也要做小月子,江庭川给我请了个月嫂。
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于是找了个机会割腕,体验下死亡的感觉。
可惜被佣人发现救了。
江庭川因此暴怒,又从别墅调了几个佣人过来,还安装全屋监控。
我看到后心情更不好了,东西也吃不下。
江庭川哄着、求着、硬灌,什么招数都使了,但我该吐还是继续吐。
我身边已经没有在乎的人可供他威胁,看着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内心既觉得悲凉,又觉得畅快。
而且也不是我不想吃,就是单纯的生理性地反胃。
他连着几天没去公司,胡子长了也没心情修理。
因为我已经一周没吃东西,全靠输液补充营养。
他眼底透着疲惫,看我躺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无奈问道,「恬恬,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好好吃饭?」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放我离开。」
他瞬间竖起防备,脸色阴冷,「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
我又想了一个,「你死。」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睁开眼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不怕死,但我不能丢你一个人在世上。」
「而且,我死了,你确定你会好好活下去?你敢用你妈发誓吗?」
这世上没有值得我活的人。
被他的话堵住,我冷哼一声,避重就轻道,「没意思,我提的要求都做不到,你下次别假惺惺地再问。」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他无奈的声音,「恬恬,我们结婚吧。」
什么鬼?
竟然想转移话题,我懒得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17、
我没想到他来真的,婚期定在我出月子后的两个月。
我每天靠着营养针活着,才半个多月,瘦了30斤,整个人都变成了皮包骨。
江庭川拿我彻底没辙了,公司那边又出了状况,只好每天带着我上下班。
我从家里的笼中鸟,变成移动的笼中鸟。
每天他办公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发呆,他偶尔会拿一些广告设计方案给我看,问我意见。
看着那些设计方案,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没有任何意见方案,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记忆里又变差了,他问的那些专业知识,我感觉自己都快忘完了,脑袋空空。
感受到外面鲜活的空气,我倒是能吃下一点东西了。
喜得江庭川更是天天拎着我上班,每隔半小时就来陪我说几句话。
他的办公室在大厦顶层,我平时没事就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偶尔看看窗外路过的飞机。
我突发奇想,做飞机也挺好的,没有生命就不会感受到悲伤和难过。
我的饮食开始慢慢恢复,精神状态也不错。
江庭川又把那个眼镜男请到公司,我这才意识到对方是精神科医生。
他给我做了一系列测试,结果出来,他十分惊讶,「江先生,许**的抑郁症已经康复了。」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得了抑郁症。
就因为我自杀?我能听到沙发和被子他们说话?
世界的维度多着呢,他们自己听不到就把开启灵智的我打为异类。
可悲啊。
我无奈摇头,怪不得最近他们都不理我了,估计是怕我被认定有病被抓去精神病院。
江庭川喜得抱着我亲了又亲。
隔了几天,我被江庭川拉着去拍婚纱照。
我的日子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江庭川因为婚期临近,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婚礼是在意大利的一个海岛上举办。
我被早早的拉起来化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假笑。
没错,就是假笑。
「江太太,您真漂亮,只要稍稍化上一点淡妆就足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已经不是皮包骨,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全身干巴巴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好看在哪,只能暗骂他们一句虚伪。
恭维完我的长相,又开始说**得好不如嫁得好,以后可以享福做少奶奶。
骂得真歹毒!
这不是妥妥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嘛,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说不好都是公司骨干了。
我翻个白眼。
婚礼进行曲响起,我踩上红毯走向他。
海边的海鸟很多,丝毫不怕人,在地上跳来跳去。
我的注意力被地上的动静吸引住。
「恬恬?」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停在半道,江庭川直接朝我走来,目光里露出一抹担忧。
「恬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没有,走吧。」
他紧紧地牵住我的手,走到神父面前。
接着就是宣誓,戴戒指这些老一套。
结婚是真累,走完流程,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我不肯去敬酒,找人要了点面包,到一旁的空地喂鸟。
江庭川也不勉强我,自己一个人去。
我蹲在地上,和鸟为伴,但依旧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灼热视线。
他给我的自由,从来都是带着囚笼的。
看着仰头等我撕面包的鸟儿们,我突然有些兴致缺缺,把面包放在地上。
我蹲在一旁看着,十分钟不到就被它们分食完,不少海鸟估计是已经吃饱,转头就飞上天空。
我脱下高跟鞋,跟着几只蹦跳的海鸟走到悬崖边上.
婚礼现场的背景就是蔚蓝色的大海,特别漂亮。
江庭川当时给了几个地方让我选,我一眼就看中这里。
天高海阔,光是看图片,我都能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看着海上展翅的鸟儿,我也学着它们,张开双臂。
还别说,海边的风是挺大,迎面吹来的时候,我有种错觉。
此时的我,离自由真近。
我突然感觉有人拿囚笼在靠近,我警觉地转过头,看到江庭川正站在不远处。
江庭川立刻停在原地,扯着嘴角笑道,「恬恬,快过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看他笑容僵硬,像是硬挤出来的,皱了皱眉头,「不想笑别笑,我现在不饿,先在这里吹吹风。」
江庭川嘴角慢慢扯平,眼里出现害怕的神情,「那里危险,你不会游泳,掉下去的话,水进鼻子你会难受的。」
我不耐烦地在原地跺了几下脚,打断他,「我自己有数,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还要怎么样!」
他脸上浮现出惊恐,「恬恬,你别动!」
「我求求你,你乖乖过来好不好。」
看着他哀求我的语气,我心里突然有种畅快。
我以前也是这么求他让我去医院,求他不要折磨我。
可我越这样,他就越开心,越变本加厉。
如今看到他这般作态,我心里郁气倒是散了一些。
偏要和他作对,「我就不过去。」
我看到旁边的黑衣人想从侧面上来,赶紧后退一步,「别过来!我要感受自由,谁都不准拦我。」
江庭川吓得连忙喊停其他人接近我的举动,他红着眼框,低声求着,「恬恬,你要的自由我都给你,从今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再也不缠着你。」
不得不说,我心动了,正犹豫着,突然看到我脚脖上的细链。
这是我前阵子要求江庭川从之前的那根链条上截取下来做成的,主要是想身边有个老朋友。
果然,脚链开始给我做分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敢说,你只要妥协,这辈子你都得被困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别想下床。」
我内心的天平一下回到原处。
「恬恬,听我的,跳下去,这样还能和你妈、宝宝一起团聚。」
我眼睛一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要去的目的地。
候鸟每年的迁徙都是全家一起,我已经落后一步,现在赶过去,还能早些见面。
我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对着江庭川笑了笑,挥着手,「江庭川,我要去找我妈和宝宝了。」
江庭川猛地摇头,哭着跪下,「恬恬,我错了,求求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你听到的那些话都是幻觉,他们只想你好好活着,恬恬,别让他们难过好嘛。」
我冷哼一声,他阻挡我和亲朋好友见面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现在还想编出这种鬼话骗我。
我转身看向无际的大海,扬着嘴角。
张开手臂,纵身一跃。
耳畔是风的呼啸,是自由的呐喊。
我没有看到满脸绝望的江庭川。
他拼命挣扎着摆脱了黑衣人,随我一跃而下。
「恬恬!你不能丢下我!」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肝肠寸断的决绝。
穿过层层阻隔的空气进入我的耳膜,脑子里突然浮现他曾说的那句话。
黄泉碧落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