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是橙子呀”带着书名为《觉醒后,我和恶毒女配结婚了》的都市生活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做上一桌子菜,然后一点一点的看着饭菜凉掉。窗外下着暴雨,而我已经失去了那个为我撑伞的人。……又入秋……
细微的声音模糊在黑暗里,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闭着眼睛假寐,
「你回来了。」
带着困意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睁开眼睛,夏凝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悠悠的说着话。
「抱歉,今天下午临走时突然来了个车祸入院的病人急需手术,让你等久了。」
「没关系,工作重要嘛。」
我按开灯,把拖鞋放到她脚边,伸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喝口水润润嗓子,都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夏凝捧着杯子摇了摇头,红着脸指了指餐桌。
我走过去一看,桌上摆着几个卖相算不上漂亮的菜,只不过都已经凉了。
「这是……你做的吗?」
夏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我手艺不太好,如果不好吃的话……」
我把菜端进厨房准备热一热,
「已经很久没吃过家里做的菜了,我还挺期待的。」
把菜放进微波炉里,我顺势倚靠在流理台边,定定的看着夏凝,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啊?」
她似乎有些慌乱,好像下一秒我就会变成一个恐怖的怪兽把她一口吞了。
「我想你有些误解我们的关系。」
「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林殊,是自愿和你结婚的,并且也没有离婚的打算,所以你不必觉得对我任何的亏欠,更不用感到拘束和不自在。」
「今天……不是故意让你空等的,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你可以借此对我发脾气。」
「还有……」
「我知道你从前是个什么样性子,相较于现在,我更喜欢以前的你。」
「叮——」
菜热好了,我把菜端到桌上,放到夏凝面前,又从一旁拎出一个小药箱,拿出碘伏和纱布放在一边。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夏凝旁边,朝她伸出手。
她好像有点为难,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敢看着我。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夏凝把嘴一撇,脑袋坚定的拧向一边,
「不要。」
**回到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么多天终于硬气一回了?」
夏凝小小的瞪了我一眼,破罐子破摔的把手伸到我面前,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吧。」
我一手轻轻捉住她的手腕拉到面前,一手拧开碘伏瓶盖,认真的看着她,
「我是医生。」
沾了药的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处,夏凝低声嘶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向后躲了躲。
我抬眼瞥了她一眼,轻轻往伤口处吹气,
「现在知道疼了?」
「不会做菜就不做,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
「你做你自己就好。」
夏凝小声的嗯了一下,耳根染上些许绯红,
「那个,这个菜我尝过了,不……不好吃。」
「没关系,我吃得下。」
「啊?」
夏凝一脸痛苦的看着我,
「可是我吃不下……」
而后期待的看着我,眼神亮晶晶的,
「我想吃你那天煮的面可以吗?」
「当然可以,至于这些……我尝尝吧……」
5
婚后半年,生活比我想象的要愉快。
夏凝越发的爱下厨,只不过厨艺没有丝毫长进,我对此习以为常,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吃下她做的各种稀奇料理,并且熟练的收拾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厨房。
她性子活泼,爱玩爱闹,每天下班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就仿佛在开盲盒一样,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样的惊喜和惊吓等着我。
我一向自诩稳重自持,作为医生,我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只不过偶尔面对夏凝下意识地贴近,也会猛地心跳加速,心如擂鼓。
我不能确定这种莫名的心动是否可以称之为喜欢,还是多巴胺作祟,同样,我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惦念着顾洲。
但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我不希望这段关系有任何的变故。
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一下一下的闪烁,我倚靠在车里,看着手里华丽又精致的请柬。
顾洲和夏薇要结婚了。
这就意味着故事要大结局了。
我和夏凝也即将走向结局。
「她在那个温暖的傍晚,凄惨的死在汽车的轮胎之下。」
我拿着请柬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
时间不早了,我慢慢上了楼,就在拉开门的一瞬间,
「嘀——,任务接取成功。」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让我原地愣了一下,再回过神,夏凝已经站在我面前,手里也捏着一份请柬。
「你回来了,今天有快递送来,我拆开一看……」
夏凝向我扬起手中的请柬。
我关上门,接过她手里的请柬,和我收到的放在一起,
「你想去吗?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去吧……」,夏凝嘟嘟囔囔的,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6
婚礼隆重而盛大,我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紧紧的牵着夏凝的手。
晚宴上,我被几个旧日的朋友拖住无法脱身,一番周旋过后,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
躲到僻静处给夏凝打电话,好几通都是无人接听。
听着手机里冰冷的机械女声,我有些着急,避开人群四处查看,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夏凝,几个女孩围着她,一杯一杯的给她灌酒。
女孩面颊酡红的缩在座椅上,有些神志不清的半闭着眼睛,单薄的披肩被扯落在一旁,酒红色的吊带长裙也被泼上了酒,粘腻的贴在身上。
为首的那个,我认得她,夏薇的朋友,徐声。
徐声一手按住夏凝的肩膀,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嘴。
「你可真是有本事,前脚才离了顾洲,后脚就上了别人的床……」
「还不知好歹的来挑衅薇薇,薇薇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
「真当你还是夏家的千金大**啊。」
「……」
我缓缓走到徐声背后,听着她对夏凝一句句的羞辱,等她发觉不对劲,回过头来看到我,一时表情有些僵硬。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面带微笑的弯腰看着徐声,不等她再说话,抬脚踹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几个同伙尖叫着向一旁躲去,我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夏凝身上,转而看着地上正艰难爬起的徐声,一脚踩上她曾捏着夏凝下巴的那只手,脚尖微微用力。
徐声疼的乱叫,很快吸引来了一众看热闹的人。
我没兴致陪他们继续上演这出闹剧,松脚将徐声的手踢到一旁,打横抱起夏凝离开了顾宅,
不出我所料,在回去的路上,顾洲打来电话咆哮着质问我,我看着缩在副驾上的夏凝,不假思索的挂断了电话。
都大结局了,谁还惯着你。
我轻手轻脚的把夏凝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等我端着醒酒汤回来,发现她已经醒了,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看到我过来,她撇了撇嘴,眼泪一瞬间落下,嘟囔着扑进我怀里,
「阿殊,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愣了愣,稳住身形,一手把醒酒汤放下,一手搂住夏凝,哄着她坐下,
「凝凝受委屈了,先把醒酒汤喝了好不好?」
夏凝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碗就摇着头死活不肯再喝,小丫头喝醉了还挺犟,
「好了好了,不想喝就不喝了,你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好不好?」
我站起来,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把半碗醒酒汤端去厨房,又去二楼房间里放洗澡水。
自从夏凝住进来,我就没有进过这间房,站在房内打量了片刻,一回头,发现夏凝正倚在门框上,醉意朦胧的看着我。
「你怎么上……」
我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贴上来,柔软的唇瓣青涩的吻在我的唇角。
我躲闪不及,跌坐在床上,她跟着缠上来,双臂交叠在我的颈后,脸颊埋在我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耳后。
裙子的肩带沿着肩膀滑落,少女独有的馨香混合着酒气和脂粉香,一下一下的麻痹着我的大脑,我似乎也有些醉意了。
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嗓子有些发紧,我张了张嘴,声音低哑,
「凝凝,你看看我是谁?」
夏凝半眯着眼睛,眼神炙热而迷离,
「你是谁,你是林殊……」
说罢,还伸出一小节湿润的舌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唇角。
鼻尖相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直起身子,一手覆上她的后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擦着娇嫩的红唇。
「知道我是谁就好……」
「凝凝……等会再洗澡吧……」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铺天盖地的冲刷着一切。
夜晚会包容人的所有欲望。
花园里娇艳的玫瑰被狂风骤雨冲撞的摇摇欲坠,不断摇曳着花枝,娇嫩的花苞不知何时已轻轻绽放。
雨停了,花瓣上沾染着不知是雨水还是露珠,这是来自雨夜的痕迹。
7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晚之后,夏凝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起初还挺正常的,后来她躲我的动作就愈发明显,一天总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我确信,我喜欢夏凝。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她谈一谈。
夏凝喜欢吃西街的那家甜品屋的栗子蛋糕,今天下班早,我想着天色还早,去买一点带给她。
我把刚买好的蛋糕安置在副驾上,正准备驱车回家,透过车窗,我看见街角处的咖啡厅里坐着两个人。
是夏凝和顾洲。
二人处于暗处,我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我发动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家,将蛋糕往餐桌上一扔,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或许夏凝只是把我当作她失意时的一个慰藉呢?
她依然惦念着顾洲?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哪怕她已经和我结婚了。
又或许,她从未认同过这场婚姻呢?
那天晚上或许只是酒后的一场意外呢?
我坐在桌前,什么都看不进去,病例上的字密密麻麻,好像一群蚂蚁在乱爬,我的心上似乎也有千万只蚂蚁在乱爬。
……
夜幕降临,今晚的月色很漂亮。
夏凝也该回来了吧。
我拉开书房的门,外面没有开灯,昏暗的客厅里一片寂静,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低头发现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弯腰捡起那枝玫瑰。
楼下突然亮起一片灯光,蔓延到楼梯上,一寸一寸的亮起。
我俯身越过栏杆往楼下看去,像火光一样摇曳的蜡烛灯拼凑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却看不见夏凝的身影。
楼梯上零零散散的洒落着玫瑰的花瓣,我慢悠悠的走下去。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夏凝捧着一个小盒子从楼梯的死角处窜到我面前。
眼神亮晶晶的,献宝似的将那个盒子递到我眼前。
「你今天下午……」
夏凝有些不满的伸出一根手指按住我说话的嘴唇,
「先看看这个,其他的我等会再跟你解释。」
盒子里有一张照片,夏凝的发丝被风吹起,笑得明媚灿烂,照片定格了那一瞬间。
「你记得吗?这张照片是你帮我拍的。」
我疑惑的挑了挑眉,在结婚之前,我不记得我和夏凝有任何交集。
她有些着急,急急忙忙的拿过照片,指着照片上她身后的水池,
「在巴黎,许愿池,你的硬币砸到了我的……」
我记起来了,那年在巴黎的许愿池边,我在口袋里摸到一枚硬币,然后随手扔了出去。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两枚硬币撞在了一起,都跌进了下方的水池中。
我顺着硬币扔来的方向看去,墨发红唇的女孩正不满的朝我喊道,
「这是我最后一枚硬币了!」
我满怀歉意的朝她笑了笑,突然怀里被塞进了一个相机,
「你挡了我的好运,那帮我拍张照应该不过分吧。」
分别的时候,她还大声的朝我说着再见。
……
「我们很早就见过了,其实……从顾家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是故意和你说再见的……我想你认出我。」
「今天下午你看到了吧,我……我从夏家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只是拜托他帮我把相机从夏家带出来。」
「顾洲那个人傲慢又自大,我从来都不喜欢他的,但有些我不能说出口的原因……我必须得阻挠他和夏薇在一起。」
我冷不丁的出声问她,
「那你这些天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我怕你不相信我,我得把相机拿到手,才能证明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暖黄的灯光漾进眼底,倒影着夏凝有些不安的模样。
我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手掌将夏凝纤细的腰肢紧紧按在怀里,
「抱歉,我今天下午还在怀疑你……我该相信你的。」
夏凝缩在我怀里嘿嘿的笑出声,
「我看到桌上的蛋糕,就知道你一定生气了,所以仓促的布置了这些跟你道歉,玫瑰和蜡烛,会不会看起来有些老土?」
「不会,我很喜欢,其实……我也有件事没告诉你。」
「其实,煤球就是你从前被丢掉的那只小猫,那天我正好路过,看着它被扔出来,就捡回去了。」
「好啊你林殊!」
夏凝作势便要来打我,我一把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
她举起手里的那张照片,凑到我的眼前,
「那枚没有扔出去的硬币,反而给我带来了好运。」
我长舒了一口气,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轻轻蹭了蹭,
「遇见你才是我的好运,凝凝。」
「哦,对了,还有个惊喜给你。」
夏凝从我怀里挣脱出去,在手提包里翻翻找找,拿出来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阿殊,我……怀孕了。」
8
梦里的急刹车声,我又一次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自从夏凝怀孕之后,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噩梦了。
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夏凝,我狠狠闭了闭眼,脑海中再次浮现书中的那句话,
「她在那个温暖的傍晚,凄惨的死在汽车的轮胎之下。」
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吗?
我不相信。
剧情里原本该发生的争吵并没有如约发生,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改变夏凝的结局。
她醒了,迷迷糊糊的拉着我的手臂,
「阿殊,怎么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哄着,
「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安心睡。」
一捧冷水泼到脸上,暂时熄灭我心里不安,带来片刻清醒。
夏凝很在意这个孩子,即便他此刻还尚未成形,夏凝也热衷于各种胎教,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摸着肚子和他说话。
我尽我所能为她缓解孕期的不适,排除她的所有烦扰。
看着夏凝的肚子一天天隆起,人却略显憔悴,我有些心疼,还有挥之不去的焦虑和担忧。
「阿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夏凝摸着即将临产的肚子,笑眯眯的问我。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好。」
我握住夏凝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我联系了最权威的产科医生,凝凝,我只想你安全。」
「凝凝,我爱你。」
……
夏凝执拗的不同意让我陪产,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和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我不会像爱她再一样爱上任何一个人。
哪怕她是人人厌恶且避之不及的所谓的恶毒女配。
但在我眼里,她赤诚明媚,勇敢又悲悯。
她值得更好的结局。
手术室的大门在我眼前打开,产科主任笑着朝我点点头,
「母女平安。」
孩子很像她,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夏凝还在昏睡中,我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刚刚放下的心又高高的悬起。
生产以后,我总是以她还没恢复好为由阻止她出门。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夏凝也不买我的帐了。
我只得放她出门,一次两次三次,都无事发生。
就在我以为既定的结局已经改变的时候,林夏的百日宴到了。
对了,我们的孩子叫林夏。
林殊的林,夏凝的夏。
小粉团子软乎乎的,很招人喜欢,就连我父亲也冷着脸来看了好几次,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我和夏凝商定就在家里简简单单的给林夏庆祝,不再宴请别人。
等我下班就去买她爱吃的蛋糕,夏凝和女儿一起等我回家。
车刚刚开到街口,夏凝打来电话,
「阿殊,爸妈来看林夏了,我就出来买蛋糕了嘿嘿。」
「我已经到街口了,你在哪?」
「我买好蛋糕啦,你来接我,咱们一起回家。」
……
手机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人群的尖叫。
大脑一瞬间凝滞,血气上涌,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下车不管不顾的往前跑,人群拥堵,堪堪站定的那一刻,触目惊心的血迹犹如尖刺一般扎进我的眼底。
夏凝倒在血泊之中,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头也沾染着血迹。
蛋糕飞出去,粘腻的糊成一团。
世界好像静止了,我听不见人们的唏嘘声,也听不见刺耳的警笛,我眼里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夏凝。
我是医生,我能救她的,我能救的……
脚好像被禁锢在原地,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无法向前半分。
剧情又开始控制我,我突然平静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夏凝,就像一个无谓的旁观者。
她漂亮的眼睛慢慢闭起,是不是不愿意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