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帝后》这本小说可以说是我在古代言情文里剧情最好的了!林卿云萧奕贺铭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十六岁那年春,南方爆发了严重的水患。朝廷派了官员前去治理,可不仅水患没治好,瘟疫还就此横行。十四岁的萧奕自行请命前去赈灾....
十六岁那年春,南方爆发了严重的水患。
朝廷派了官员前去治理,可不仅水患没治好,瘟疫还就此横行。
十四岁的萧奕自行请命前去赈灾,皇帝自然不肯答应。
但萧奕一连跪在勤政殿前几日,风雨无阻,皇帝这才松了口。
一同前去的还有贺铭。
临行的前一天,我抱着萧奕呜呜哭:「那边那么危险,你要是不小心染上瘟疫可怎么办啊?」
萧奕拿帕子轻轻替我擦眼泪:「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贺铭在一旁不满地嚷嚷道:「哎,我也要去的,怎么没见你关心关心我呀?」
我撇过头去瞪他:「你?你活着就行。」
「唉,果然有了心悦之人就是不一样咯。」贺铭故作夸张,长吁短叹。
我只觉脸上突然一热,连忙辩驳道:「放屁,我只是把萧奕当作弟弟。」
「哎,我可没说你心悦谁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萧奕啊?」
像被拆穿了心事一般,我只觉心跳得厉害:「贺铭!」
贺铭、萧奕开始会经常用飞鸽给我传些书信回来,内容无聊没有丝毫营养。
【吃了吗?】
【睡了吗?】
【渴了吗?】
我看着来气,以为又是贺铭整我的。
于是便提笔回——
【吃你个头。】
【睡你个头。】
【渴你个头。】
书信停了一日后才又来了一封,这封才是贺铭写的:【你的心上人可是郁闷了一天,不知你为何要骂他】
哦,原来是萧奕写的。
可没过几秒我又发愁了起来,萧奕为什么这么给我写信,他是不是讨厌我呀?
于是我便提笔写信问贺铭:【萧奕他是不是讨厌我?】
贺铭的回信很简短就一个字:【嗯。】
我正要难过,却注意到信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骗你的。】
「贺铭!你又骗人!」
8
听闻贺铭萧奕出发南下后半月才到目的地。
然而他们的马车刚到,当地百姓便发生了暴乱。
贺铭扮成乞丐,在桥洞睡了几日后才得知这场暴乱的缘由是贪官当道,百姓错把他们当成了贪官。
贺铭萧奕二人南下两个月后抓了不少贪官,原来朝廷下发的赈灾物资分发不到百姓手里,都是被这些贪官贪了去。
物资从贪官们的府邸里搜刮了出来,皆下发给民众,流民暴乱的问题才有了改善。
第四个月,萧奕画出了水利图,水患得以控制。
七月悄然而至,我无聊地趴在窗台上。
窗外知了吱吱地叫着,扰得我心烦。
真想一拳打在树上都给他们震下来。
「小姐,太子殿下他们有消息了!」
我眼睛亮了亮:「什么消息?」
小翠看着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就是……嗯……」
「什么消息嘛!你直接说,本小姐还听不得了吗?」
「就是听闻南方瘟疫到了夏季更严重了,太子体恤民众,亲自去发药救治,也不小心染上了瘟疫。」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我的耳朵里嗡嗡的,连窗外刺耳的蝉鸣都听不见了。
我一下慌了,萧奕就是个病秧子,自小身子骨就比别人弱上几分,瘟疫又闹得凶,至今还没有对症的药方出来。
坐着干着急从来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当晚我便偷了我爹最宝贝,也是跑得最快的那匹马出发去了岭南。
萧奕他们当时用了半月的路程,我不到七日便赶到了。
「卿卿?这里很危险,你怎么背着家里偷偷跑来了?」贺铭话里话外带着责怪,「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抓住贺铭的衣袖焦急道:「别管那么多了,萧奕呢?先带我去见他。」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她微微向贺铭行礼:「太子殿下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坚持服药便可痊愈。」
贺铭向我解释道:「这是苏尚书的女儿苏婉音,苏小姐医术了得,前日便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
微风吹过,将她脸前的皂纱拂起。
纤眉朱唇,明眸皓齿。
「好美。」我感叹着。
「卿卿——」是萧奕。
他的声音虚弱沙哑,但带着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喜悦。
我正欲推门进去,他却阻拦道:「别进来,我怕传染你。」
拗不过他,最终我只好答应他,等他好了再来见他,于是贺铭便差人打扫了一间屋子让我住了下来。
得益于苏小姐的药方,萧奕病了半月便好了,但他的身子还是落了病根,每到冬天便会咳得厉害。
唉。
真怕他死了。
9
十八岁那年,皇帝驾崩了。
年仅十六岁的太子萧奕继位。
按照规定,萧奕需要守孝三年才能娶妻。
我是萧奕未来的皇后,宫里便早早地派来了教我规矩的管教姑姑。
据说这个姑姑是太后亲自选的。
管教姑姑很凶,比教我练枪时的爹爹还要凶。
而且爹爹教的是枪,我没几日就能学会。
但管教姑姑教的是四书、四艺还有女工,我学了好几日都没有见长。
姑姑说我是她见过最不开窍的一个,《女训》《女诫》别家小姐早就会背了,只有我能从书里挑出刺来,说这书写得不对。
那就暂且当她在夸我聪明吧。
就这样学了半月,我坐不住了。萧奕忙着政务,我便传信约着贺铭偷偷溜出去玩,谁知我狗洞才刚钻了一半便被管教姑姑差人一点点拖了回来。
「小姐请自重,男女有别。您是未来的皇后,现在更应该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我无能狂怒:「你也知道我是未来皇后啊!那就放我出去玩——」
「奴婢也是按规矩行事,得罪了,林小姐。」
我崩溃了,坐在椅子上便嗷嗷大哭。
「注意仪态!」
「我不当这个皇后了,谁爱当谁当吧。」
「不得妄言!」
「萧奕你个王八蛋!」
「直呼陛下全名,对其不敬,乃是死罪!」
我彻底崩溃了。
于是再见萧奕时狠狠揍了他一顿。
萧奕被打蒙了,一脸无辜委屈地看着我:「为什么揍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什么理由。」
贺铭从小到大拦也拦累了,这次干脆坐在一旁看戏啧啧道:「殴打当今圣上,林卿云你也是第一个,你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作势要揍他,他连忙抱起胳膊:「哎,我是朝廷命官,殴打朝廷命官也是要掉脑袋的。」
「这儿一堆规矩那儿一堆规矩。」我闷了一口酒,越想越委屈,「我不想学规矩了——」
「那就不学。」萧奕认真地看向我,「卿卿不需要学这些,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可爱。」
对上萧奕的眸子,我只觉得耳朵发烫得厉害,便连忙移开视线,提高音量道:「我,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
「哎,还有人呢。你俩要谈情说爱去一边儿谈去。」
「我看你是嫉妒。」
说到这个话题我又不禁好奇起来,于是便用胳膊肘戳了戳贺铭:「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家和你一个年纪的,早就娶妻生子了。
「你说实话,喜欢京城中哪家小姐?我们帮你出谋划策。」
贺铭蹙眉:「你懂个屁,我忙着为国效力呢,哪来那么多时间搞情情爱爱的。」
我嗤笑出声:「怕是没有哪家小姐看得上你吧。」
「我的名声都是和你俩一起混臭的。」贺铭咬牙切齿,「心伤到了,你们两个必须自罚三杯,不然我就好不了了。」
「那你还是伤着好了。」萧奕浅笑出声。
「你怎么也跟林卿云学坏了呢?」贺铭不满地嚷嚷着,「想当年你只有这么点大的时候,说什么你都信,傻乎乎的。唉,现在都学会戗人了。
「都是你林卿云,都把人带坏了。」
「关我什么事?咱们三个中肚子里坏水最多的就是你了吧!」
「欸,此言差矣。不是我哈,是萧奕。」
……
不知不觉我们喝完了六大壶酒,大家都有些醉了。
「卿卿你爬树做什么?」
「我想感受一下猴子平日里的生活是怎么个滋味。」
「你……好吧,那我也试试。」
贺铭急得跺脚,酒都像是被吓醒了一大半似的:「你们两个祖宗快点下来,摔倒了我可担待不起!」
「贺铭你也快上来!上面的星星好亮啊。」
「真的?」
「真的。」
……
贺铭气急败坏:「萧奕你真是学坏了,上面根本看不到星星!
「你们两个怎么下去了?等等我,我卡树上了。」
「那你就在上面睡吧。」我拉着萧奕,笑着和贺铭挥手,「我们可是要回去睡觉了。」
「不是,真不管我了啊?
「回来——」
10
二十岁那年,西北发生战乱,羌奴来势汹汹。
我爹被派出征平定战乱。
他出城前,我拽着爹爹的衣袖不肯撒手。
我爹无奈地摸摸我的头:「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放心吧,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二十五年前,爹爹可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二十五年后,爹爹照样可以!
「而且我家卿儿大婚,爹爹当然不会错过。」
「当真?」
「当真。」爹爹笑着与我拉钩作誓,我才肯松手。
看着骑在马上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心中却隐隐不安。
爹爹走后,西北一边屡屡传来捷报。
我不安的心也随着传来的捷报渐渐放下。
眼看着我与萧奕的婚期将近,我掰着日子盼望着爹爹的归来。
然而先一步到达京城的是爹爹的死讯。
阿娘没有受住刺激,一病卧床不起。
爹爹的灵柩是十日之后送回京城的,当时阿娘的身子便已虚弱得撑不住了。
她差使下人扶着她去看爹爹最后一面。
她和爹爹自幼相识,当年爹爹正欲与娘亲订婚时却被派领兵远征西北。
西北之地路远苦寒,羌奴兵马又强盛无比,这是一条不归路,与赴死无异。
娘亲却坚定地与爹爹订婚。
「林郎,我信你。」
娘亲是深闺中的大小姐,不顾家人阻拦与爹爹定亲,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叛逆的事。
好在娘亲赌对了,西北大捷。
爹爹胜利回京前遭奸细暗算,传闻送回林家时还昏迷不醒。
娘亲吓坏了,在爹爹床前哭得不能自已。
可爹爹却突然睁开眼,嬉笑道:「骗你的。」
娘亲又哭又笑,狠狠捶了他一拳。
「痛痛痛,真的受伤了,你看看。」
「那就痛死你算了。」
「柳娘,你看看嘛!我真的受伤了,哎哟哎哟,要晕倒了。」
「哪儿?我看看。」
「就知道你最好了,都不舍得我痛。」
「林州你讨厌死了,这样的玩笑不许开第二遍!」
……
十八岁的爹爹躺在病榻上与阿娘开着幼稚的玩笑,而四十三岁的爹爹却躺在铺满冰的灵柩里,让阿娘期盼着这又是一个幼稚的玩笑。
一向在外人面前稳重的阿娘跪在灵柩前泣不成声。
「林州,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又想骗我是不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在玩孩童的把戏?这次我才不会上当。
「林州你个骗子,不是说好了会平平安安地回来吗!
「林州……」
可不管阿娘怎么哭喊,爹爹都没有再像二十五年前一样睁开眼睛嬉笑着说「骗你的」,像应了阿娘说的「这样的玩笑不许开第二遍」。
爹爹的下属告诉我,害死我爹的人是跟随了他二十五年的副将。
他哄骗爹爹饮下掺着蒙汗药的酒,又趁夜深无人对其痛下杀手,最后带着一队精兵投奔了羌奴。
我不敢告诉阿娘,我也不敢表现得过于悲伤过于愤怒。
爹爹没了,阿娘又病了,现在正需要我撑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