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拦我飞升》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霍忍冬戚慈的故事,看点十足,《别想拦我飞升》故事梗概:霍忍冬的眼眸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子还美,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心冷如戚慈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方才公子……。
那平平无奇的矮凳下面,贴着一张绘制着歪歪扭扭花纹的黄符,上面还有疑似生辰八字的字样。
霍忍冬伸出去的手猛地缩回,好像碰见了什么恐怖邪物。
她疯了一样去翻看案桌、茶几、花架,这些平日子不会去动的隐蔽地方,底下竟然全都贴着类似的黄符。
而上面的生辰八字那么眼熟,赫然是自己的!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韩庐的态度会突然急转而下。
一切的起点,在他们为了成亲而交换庚帖时就已经发生……韩家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选中了她来做邪恶法术。
那些黄符是用朱砂绘制,歪歪扭扭不像正道的产物。除了那些桌椅板凳,霍忍冬不知道房间里什么地方还有,她如同身处火场,下一刻就要被吃人的屋子燃烧殆尽。
霍忍冬不敢继续留在室内,她冲了出去。
大概是这几日不曾出门,又病恹恹的,门口的守卫都薄弱了许多。今日当值的两个小丫鬟应该去了哪里躲懒,竟然不见踪影。
霍忍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朝小门走去。
眼看就要踏出韩家门槛,两个强壮的婆子将她拦住。她们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瞧着她时眼里没有恭敬,却像在看什么假人。
“外头风大,姑娘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要出去买药。”
“哎哟,府里什么药材都有,何必要去外头?”
霍忍冬试着用财物贿赂她们,但这两个婆子分文不要。
她们将她拖回了院子里,不让她再踏出去一步。
隔着破败的院墙,她听见婆子们在冷笑。
这下或许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韩家人直接将院子锁死。
霍忍冬先是砸门,后又大骂,始终无人应她。
她望着被捶得通红的手掌,和门缝外挂着的大铁锁,意识到自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野兔,浑身汗毛直竖。
进入秋水镇以来,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件事:仙凡有别,连韩庐这样的底层人士都看不起凡人,他们的生命在修仙者眼里或许根本就不算命。
她于韩庐,也许就是一条小鱼、一只鸟。
韩庐刚从家族学堂里回来,就听闻了家里的消息。
“什么,她把聘礼全毁了?”
仆妇满脸不赞同,撇撇嘴:“是啊,上好的绸缎都给剪成碎布,还有聘饼果子,砸得粉碎。隔着院门都听见里头叮咣的声音,小丫头们都说那女人疯了,谁也不肯去送饭。”
韩庐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不知不觉呼出一口浊气。
他刚才在学堂里遭到了嘲讽,因为资质差,总也掌握不了炼气入门的法决,不过听见霍忍冬发疯的消息,方才那些烦躁竟然全都烟消云散了。
比他灵根强又怎么样?只要他服下红丹,灵气修为还不是手到擒来。
韩家的子弟那么多,有谁能有这般运气?
父亲说天命之子前期都得经受磋磨,他觉得自己就是这般。
韩庐缓缓饮下茶水,面色恢复平静。
之前一直用甜言蜜语钓着这乡村凡女,如今他听见仆妇的禀报,知道霍忍冬大抵是对他死了心,心中竟然还觉得轻松了些,起码再不必和低贱的凡人虚与委蛇了。
“疯就疯了,只要不疯到外头丢了韩家的脸,随便她怎么糟践。”
韩庐哼了声,又小声嘱咐:“看紧点,别死了。起码还得挨过几日才好,别误了家主大事,懂了吗?”
仆妇小声应是。
韩庐双手抄在袖子中,想着明天就是门派大选开始的日子,一双平凡的眉眼里多了抹狠厉决绝。
韩庐并不会告诉自己的未婚妻,自己修炼十年才不过引气入体,比凡人好不了多少,这个四灵根的资质在修仙界几乎约等于废物。
只有将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霍忍冬用秘法制成红丹,才能保他顺利炼气、筑基。
修仙之途已经尘埃落定,旁的什么多余的感情,他不需要。
*
日头西斜,枯败的小院重归寂静。
花生桂圆之类的点心散碎一地,和其他聘礼一起被践踏、沦为污泥。
那件通红的绸缎嫁衣被剪碎了丢在了地上,弃如敝履。
霍忍冬披头散发坐在老银杏树下,纤瘦的后颈骨突出,像一根已经干枯的树。
她心头充满了翻江倒海的难受,那是普通凡人的悲凉、愤怒、无奈,如同滚水浇油,却无处宣泄的无可奈何。
韩家人的狼子野心揭露后,之前的奇怪现象都有了解释:无父无母,她就不会有家人来寻找为难;无牵无挂,用邪法对付她,韩庐就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想想,韩家人对她的态度一直仿佛对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她是不需要交流的工具,给点东西就能度日,当然也不需要精致衣食的对待。
是她痴心妄想了,竟然觉得凡人真的可以嫁给“仙人老爷”。
今天外头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喧闹声阵阵。
隔着一堵院墙,韩家百来口人其乐融融。
她听见仆从们传饭的声音、长辈们对子嗣的勉励、韩玉芝和其他兄弟姐妹讨论修炼的动静,还有丫鬟小厮们讨喜的笑闹。
他们都那么正常,围着家主其乐融融,一副父慈子孝五世同堂的天人之乐模样。好像根本不知道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正关着一个快死的凡女。
霍忍冬用剪刀将那些贴在凳子、桌子下面的黄符全都撕了个粉碎,但她不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还藏着多少。
小院里只有两间厢房,她不敢睡在任何一间房中,那些屋子是吃人是野兽,她只能裹着被子到院中的银杏树下坐了一夜。
夜风呼寒,阴凉的潮气从脚底渗入,顺着泥土树干流入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发抖。只有那枚家传的暖玉坠,在心口给她一丝温度。
后半夜的时候甚至下起了小雨,淅沥沥。她靠着冰凉的树干,无比想念小草村。
想念她破败简陋的茅屋,想念邻居热情淳朴的婶娘,想念她安全、干净的家。
几个时辰过去,霍忍冬蜷缩在树下,周身冻得快要麻木了,她几乎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冰冷潮湿的被子无法阻挡邪法的入侵。
一开始,她还能尝到口中血丝的铁锈味,到后来一切五感都逐渐模糊。
明明屋里黄符都被毁坏,她还是开始失去味觉、嗅觉。
霍忍冬睁着眼睛不敢睡,她望着东边的天际,等待一抹橙色打破黑暗。
孤零零的小院里,所有人都在等她认命,等她去死。
可她不要就这样咽气。
韩庐在小草村时就和凡人一样,就连种地都不比她强。像这样弱小的人都可以做到的事,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要报仇,她要让这些草菅人命的仙人老爷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