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芝打造的《萧昱燕瑰月》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燕瑰月萧昱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而川蜀一代,从前朝到如今多是用川纸。听说北方银庄,还有用高丽纸的,就是臣妾未曾见过,不晓得高……。
不过傍晚,就有消息传回了拥翠阁里。
彼时,我看书看得百无聊赖,外头下了雨,雨珠子拍打在竹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缠绵而又婉转。
这别样的风情,与漠北实在是大相径庭。
这便是娘亲所向往的中原么?
我摇了摇头,实在是喜欢不上来。
这次的“无妄之灾”后,我已然清楚,哪怕我从无害人的心思,想要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存活下去,便需要恩宠与权势,我都没有。
而这两样,都离不开萧昱。
想起萧昱,我又忍不住叹息。
他对我的态度实在是古怪,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只怕不易。
云珠便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在门口收了伞,理了理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鬓发,就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起来。
“徐婕妤身边的宫女承认了,她曾帮徐婕妤跑腿做了此事。”
云珠啧了一声,帮我收拾吃完的点心碟子,就道:“真是想不到,徐婕妤这么一个蠢货,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一开始徐婕妤还不肯承认。先前奴婢又去打听,她又忽然认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让她自缢了,料想这会儿她应该自我了断了吧?”
“小主,徐婕妤之前一直欺负您,现在她死了,咱们日子是不是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了?”
徐婕妤,认罪自缢了?
我有些诧异,脑子里又不禁回忆起淑妃在那轻飘飘的一阵风里发出的疑问,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小主?”
许是我想得走神,云珠又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看着云珠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就语重心长道:“轻松实在是算不上。你别忘了,张贵妃现在可是很讨厌我的。”
“……”
云珠默了默,大概是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有点郁闷地点了点头,又在我跟前坐下,托腮叹息。
我们主仆俩面对面坐了一会儿,外头桂嬷嬷就过来了。
云珠听见声音赶忙起来,怕被人看见她和我一起坐着不守规矩。
“嬷嬷?”
我则是不动声色,投向桂嬷嬷一个不解的眼神。
“小主。”
桂嬷嬷对我服身,紧跟着我瞧见她身后跟着进来两个宫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十分端正,礼数也周全。
“这是?”
我问着,桂嬷嬷便道:“这是淑妃娘娘从她身边指派过来伺候您的,您是嫔位,身边也不该少了人,不合规矩。”
我颔首,那两个宫女就都上前半步对我行礼。
“奴婢白芩,奴婢水苏,见过谨嫔小主。”
“都起来吧。”
我抬手,就让云珠去拿匣子里的赏银给她们,又叫桂嬷嬷先调教着,暂时不忙到我身边近身伺候。
送走她俩,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什么太好的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准备歇下。
临睡前,云珠提及,今夜萧昱翻了姜才人的牌子。
“到底是皇后的族妹,又照顾莹雪公主有功,听说公主身子已经康复了不少呢,真是命好。”
她感慨了一句。
我脑海里也闪过姜才人那一副拔尖讨巧的笑容,只道:“她出身好,若有皇后一直护着,将来必然也少不了她的荣华富贵。”
“也罢,我累了,先歇着吧。”
争宠的事儿,还得再想想。
转眼,到了十月。
北风一日日呼啸而过,京城也变得寒凉了许多。
恰逢初一,一大早的,我便和淑妃一起,前往皇后的椒房宫里请安。
沿途,淑妃偶有几声咳嗽,我听在耳朵里,不免关切问道:“娘娘前些日子的病,还没好么?”
淑妃摇了摇头,又跟着咳了一声,道:“本来好了,谁知道这几日天气转凉,又有些病了,我这身子,让你见笑了。”
我瞧着淑妃,她脸色确实不是很好,哪怕敷了厚厚的脂粉,也总有几分泛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咳嗽,没歇息好的缘故。
我想了想,便提议道:“深秋天气干燥,娘娘也吩咐人多熬一些银耳梨子水什么的,滋阴润肺,也能缓解咳嗽。”
淑妃颔首,又与我说了几句,前头就已经到了椒房宫。
尚未走进殿内,隔着影影绰绰的帘子,我就听到了里头依稀传来的调笑声和细微的哭声。
“孙选侍出身微末,也真是难为皇后一片苦心。想着你还未侍寝,便和皇上提了这么一句。”
张贵妃声音娇俏,光是听着她的语气,我都能想象得出来,此刻她说这么一番话时,挑眉跋扈的模样。
果然,一进去,我就见张贵妃半靠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镯子,看也不看眼前跪着啜泣的人。
她又道:“可惜,恐怕皇后也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错把海黄牡丹当成了姚黄牡丹,拿来送给皇后。”
“这姚黄牡丹乃是花王,尊贵异常。至于海黄么,虽然珍惜,倒也是差了一截。也不知道,孙选侍是不是故意的?”
张贵妃说完,调笑看着眼前的孙选侍。
孙选侍眼眶微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的身形纤弱,如弱柳扶风一般,实在是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样子。
我看得暗暗叹息,想起这孙选侍乃是这一届秀女里头出身最低的一个,进宫也只是被册封了九品的选侍。
谁曾想,原本被遗忘的孙选侍却意外被萧昱夸了一句温柔婉约,这可不就被张贵妃给记恨上了么?
今日恰逢请安,孙选侍也想谢谢皇后,特意去花房挑了花儿来,也不晓得是不是花房的人故意的,错把海黄牡丹当成了姚黄牡丹来给孙选侍。
这下……
张贵妃一句“海黄虽然珍惜,却也差了一截”实在是不好,像是在说孙选侍刻意贬低皇后似的。
“嫔妾……”
孙选侍到底没见过大场面,想解释,却被张贵妃瞪得说不出话来,满屋子的嫔妃也都是一句话不敢吭声,显然是不愿为了孙选侍和张贵妃对上。
正巧,我与淑妃来了。
张贵妃瞧见,又呵斥了孙选侍一句道:“哭什么?”
复而看向淑妃,不阴不阳道:“淑妃妹妹一向勤勉,今日请安倒是来得迟了。”
最后,她把视线挪到了我的身上。
半月余不见,张贵妃小产后的虚弱似乎早就一扫而空了,她今个儿盛装打扮,仪态万千,看我时,眼珠子都能长在头顶上。
她不屑,也厌恶。
“谨嫔。”
她冷冷一笑,略正了正身子,讥诮一笑,问道:“也不知道你觉得,本宫刚刚对孙选侍说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