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榶榶写的《闺色有毒》这本书都非常的棒,是比较完美的一本书,景玓夏炎雳给人印象深刻,《闺色有毒》简介:之前夏炎雳要跟着她出城,还要赖在她身边,她以为他是想借机避开淮王府。可自打夏炎雳在回京路上向他‘表白’后,她就觉得他……
第5章
“小姐,您可不能再受他欺骗了!不管他来做何,您都不能心软!”尽管逃婚是景玓的主意,但香杏还是怕她心软,遂忍不住担忧提醒。
景玓‘嗤’地一声轻笑,“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一把烂草。不用大惊小怪,经昨日一闹,本小姐牙口挑得很,那些烂花烂草的入不了本小姐的眼。”
香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落回原位。
看着铜镜里自家小姐精致无双的脸庞,她不由得开始发愣,总觉得自家小姐变了......
不,准确的来说,昨日小姐在抚远将军府的新房里昏厥醒来后就有些不同了。
说逃婚就逃婚,那果断决绝的样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以往小姐有心事总会同她倾诉,可昨日至今,小姐都寡言少语。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傲气。就连看人看事的眼神都少了许多温柔,那漫不经心的眸光里多了一丝无所畏惧的气息。
跟着小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不透小姐,不知小姐究竟只是在赌气还是被杜元然伤得太深才会变了性情......
“走吧,去瞧瞧他还能说些什么。”
在她发呆之际,景玓已经从妆台前起身朝门外去了。
香杏回过神,紧张地追出去,“小姐......”
......
昨日安启侯府与抚远将军府断绝婚姻一事,其实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但景玓没出房门,自然不知道有多热闹和轰动。
包括安启侯府中,其实上下都很震惊,但景良域亲自发了狠话,不许任何人多嘴,还派人暗中盯着,一旦发现嘴碎之人,就地杖毙然后丢弃乱葬岗。
有他这么一道死令,谁敢在背地里闲言碎语?
就连景玓走出闺阁,都不见一个下人敢在暗中偷瞧她一眼。
杜元然能进府,自然是得了景良域首肯的,只不过今日接待杜元然与以往有所不同,杜元然被请到了一间小偏厅,连个奉茶的下人都没安排。
看着她出现,杜元然十分激动,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
“杜将军,请自重。”景玓早有准备,及时避开了他的碰触。
“玓儿......”杜元然一双手僵在空中,目光戚戚然地看着她。
景玓走向主位,坐下,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
两个人一个冷漠,一个满脸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情伤的人是男人呢......
香杏站在景玓身侧,实在看不下去了,冷脸问道,“杜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杜元然垂下眼帘,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玓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信娘的话纳唐滢滢为妾,不该背弃对你的承诺......”
景玓突然发笑打断他,“呵!杜元然,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你忤逆父母一样。我这还没过门呢,不但给我安上大逆不道之名,还想给我安上妒妇之名?”
杜元然抬起头赶忙解释,“玓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是我娘说唐滢滢对她有恩,还说唐滢滢在唐家过得屈辱,逼着我救唐滢滢......你也知道,我自幼与娘相依为命,她的话我不敢不从。”
景玓含笑听完,道,“这十年来,我出钱为你寻师,教你习文练武,又托家人为你打点铺路,让你能出人头地。你母亲跟着你,同时享受着我的照拂,难道在你母亲眼中,我对你的恩情与她无关?我很好奇,唐滢滢对你母亲的恩情有多深,竟比得过我倾心所付十年?”
“我......我娘她......她......”
“杜元然,说一句我对你们母子有再生之恩,不为过吧?”景玓起身,微笑的脸庞美得不可方物,“不论是你娘逼迫你纳妾,还是你东食西宿,亦或者是唐滢滢主动勾引你,我景玓要的都是一个结果。如果结果不尽人意,那便是人的问题,是做事人态度的问题。你把你娘拉扯进来,就能否认你的过错吗?退一步说,就算你娘以死相逼,那也是你的问题,你作为儿子、作为男人,没能说服自己的老娘,那便是你无用。常言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能让你娘拿捏住,可见你这儿子当得有多不称职。为了纳妾,你娘可以逼迫你背弃我这个对你们有再生之恩的恩人,那如果有一天,你娘看我不顺眼,你是否会为了孝道把我给休了、杀了?”
“玓儿!”杜元然猛地低喝,一张俊脸涨得乌青发紫。
也不怪他激动,因为他所认识的景玓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景玓不但不惧反笑出了声,“呵呵,杜哥哥,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杜元然一双眼凌厉地瞪着她,也是第一次当着她面对她动了大怒。
不过真要形容,与其说他恼羞成怒,不如说他更难以接受。十年,他们相识十年,面前的女子有多温柔善良他再清楚不过,别说奚落和嘲讽他,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何况是这般夹刀含箭的刻薄言语,那更是不可能......
然而,面前这个比他矮一个头的人儿此时就是这么副样子,不但言语尖锐得剜人心肺,就连那绝美的笑容都变得陌生了,就像蘸毒的花,笑得越美毒性越强。
他甚至才发现,她今日连衣着妆饰都换了。平日里她最喜欢清雅的碎花襦裙,配上简单的发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优美的气息。可今日她一袭红裙紫衫,腰间美玉摇曳,发髻中别致的珠簪也晃眼得紧。
那个清雅柔美的女孩不见了,此时的她美艳、骄傲、高贵、华丽......
仿若落入人间的妖精,让人不敢触碰!
景玓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自视了一下,然后漂亮的眸子朝他微微挑动,“杜将军,可是觉得这样的我很美?以往为了照顾你的心情,为了让人觉得你我般配,我不得不简素低调。如今我发现这样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才配得上安启侯府嫡女的身份。”
就是个聋子也听得出她对杜元然的挖苦和讽刺,可杜元然却安慰自己,她是太生气了所以才说这些话......
“玓儿,是我对不住你,你别这样行吗?”收起一身怒火和凌厉的目光,他满脸痛色和哀求,“我是不该背着你同唐滢滢来往,都是我的错,是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行吗?我向你发誓,我不会再看任何女人一眼,就算唐滢滢做了妾氏,我也不会再碰她!虽然她怀了我的孩子,但只要她生下孩子,我便让那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让那孩子认你做母亲,绝对不会给唐滢滢威胁你地位的机会!”
景玓的笑虽然不友善,但至少她还能笑,可听他说完这番话后,瞬间笑容僵住,然后垮下脸,好比被人强喂了一碗米田共,直让她差点犯干呕。
要她与人共侍一夫已经够恶心了,还要她帮别人养孩子......
TM!
“玓儿,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愿意!”杜元然痛心疾首地表态度。
“那你就去死吧。”景玓美目微眯,毫不留情地开口。
“我......”杜元然双目圆瞪。
“呵!”看他不敢置信的震惊样儿,景玓再拾笑容,并朝他近了两步,微微倾身,道,“杜哥哥,我等着你托梦哦。”
语落,她都不看杜元然青红翻转的脸色,抬着下巴头也不回地朝小厅外而去。
小厅里,不仅杜元然僵硬着没动,就连香杏都傻愣着久久没反应。因为不仅杜元然从未见过如此高傲冷情的景玓,连跟着景玓一块长大的香杏都没见过她如此伶牙俐齿的样子。
不过比起杜元然无法接受,香杏是彻底的放下了心,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醒悟了,不会再受杜元然欺骗了。
“杜将军,请回吧,恕不远送。”回过神,她冷冷地瞪了一眼杜元然,然后拔腿追出了小厅。
杜元然张着嘴望着空荡荡的厅门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十年,他们十年的情意,难道说没就没了?
不!
他不信!
她那么喜欢他,为了他,她不惜忍受旁人嘲笑,还立誓非他不嫁,她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她之前种种尖利、刻薄、无情的话,皆是因为她生气所致......
对!是她气到极点了,所以才这般口无遮掩!
定是如此!
......
刚从小偏厅离开,景玓正想回房,突然见景良域身边的小厮阿立找过来。
“六小姐,侯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有什么事吗?”景玓问道。
“回六小姐,钰王爷来了。”阿立笑了笑。
“......”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妖孽邪魅的脸庞,景玓不由得抿了抿唇。
对钰王夏炎雳,她跟原身一样没啥好感。别说原身不喜欢那种风流男子,就她都觉得夏炎雳太过油腻。
不过昨日她能顺利且轻松地离开抚远将军府,这夏炎雳确实帮了她大忙。人情世故她是懂的,不管这夏炎雳多不着调,她都得好好感谢人家。
跟小偏厅里受冷待的杜元然比起来,坐在前厅里的夏炎雳那是直接被奉为了上宾,仆从添茶、丫鬟打扇,就连景良域都笑容满面的陪着聊天。虽说夏炎雳与安启侯府交情并不差,但景玓明显感觉到景良域今日对夏炎雳的热情不同以往。
“玓儿,你来了。”见她入厅,景良域慈爱地朝她招手。
景玓懂他的意思,直接走到夏炎雳身前,蹲膝道,“拜见钰王爷。昨日多亏钰王爷相助,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她一身紫红裙衫,仿佛由原本的丑小鸭脱变成了高贵典雅的天鹅,让人眼不亮都不行。
夏炎雳盯着她的变化,眉梢连挑了好几下。
“六小姐免礼。”
“多谢钰王爷。”
景玓直起身。
因为她的沉默,厅堂里变得尤为安静,一时间似乎还多了点尴尬的气息。
“咳!”景良域突然清了清嗓子,“玓儿,钰王爷奉太子所托前来看你,正好你无事,那便陪钰王爷去花园走走吧。”
“......”景玓忍不住朝他看去,两道柳眉直接皱紧。
奉太子所托来看她?
那太子表哥想作甚?
还有这爹的态度,以前不是不喜欢钰王接近他女儿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介于受过别人恩助,她虽然心有不愿,但还是应着景良域的话邀夏炎雳去了花园。
她在前,夏炎雳在后,连着走了两条小径,一直无话。
而夏炎雳也没像昨日那般主动找话,一路欣赏着园中景致,仿佛就是来安启侯府逛花园的。
就在他们快要到一座凉亭时,杜元然的声音突然从侧面传来。
“玓儿!”
景玓脸色瞬间一沉,眸光冷冷的朝他看去。
居然还没走!
杜元然跑到她身前,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身后的夏炎雳,“不知钰王爷来侯府有何要事?”
他眼中的敌意景玓看得懂,同是男人的夏炎雳又岂会看不懂?
只是不等夏炎雳开口,景玓便冷声道,“钰王爷来侯府做客,轮得到你来质问?”
“玓儿......”杜元然受不了她这般态度,继续之前的苦苦哀求,“你别这样行吗?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求你别不理我!我回府就将唐滢滢送去别处,保证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到她!”
“杜将军,今日有贵客在,请你自重,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别让人笑话了去。”
“玓儿......”杜元然欲伸手拉她。
但他每次这样的举动景玓都如同有粪便靠近,几乎是下意识地嫌恶避开。
杜元然再次拉了个空,既难堪又不甘心,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扑通朝景玓跪下,双眼泛红地看着景玓,哽咽道,“玓儿,我愿任由你处罚,只要你能消气!”
景玓一脸黑线。
回头朝夏炎雳看去,只见他靠着一棵树,慵懒抱臂,咧开的嘴角都笑变形了。
她更是无语得不行。太子表哥和她爹的意思她已经猜到了,估计是知道杜元然不会死心,特意要这钰王来为她‘挡煞’。
昨日没人的时候这钰王就跟个二流子一样的调戏她,没想到今日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