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茗北堂黎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直到他发现了一本神秘的日记本,这成为了他命运的转折点。在山水一半的小说《谋娶金枝》中,白鹿茗北堂黎被卷入了一个充满谜团和危险的事件之中。他将面临无数的挑战和敌人的追击,揭开隐藏在阴影中的真相。这部古代言情小说扣人心弦,以紧凑的情节和精彩的描写令读者着迷,闻风只能在外候着,北堂黎独自一人努力控制着身体的趔趄,缓步走进殿中。方入座,褚帝便开口问道:“晔王昨日请旨要去先帝皇陵尽……。
第4章
动用家法
在晔王府的威慑下,白鹿茗在地牢里吃饱盖暖。
分别不过几个时辰,当熟悉的车轱辘声缓缓响起时,她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么快便回来了!
纵然晌午十分,阳光充足,可于这地牢之中,还是差了些意思。
不过比起烛中人影,牢里透出的天光倒足以令白鹿茗将眼前人看个仔细。
但见晔王头戴白玉冠,身穿云纹滚边殷紫色袍服,更衬得肤色白亮,五官也更加分明立体,双眸亦如瀚海无边无际。
无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都比夜间所见要更加动人。
“你,来了。”她脱口而道。
在大理寺少卿的陪同下,白鹿茗终于离开了这困了她三世的地牢。
得见天光,双眼微微刺痛。
北堂黎神色淡淡,“婚期定在三日后,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倘若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可以让你的丫头来王府找闻风处理。”
北堂黎看了眼身旁的侍卫,向白鹿茗示意。
“三日后?这么快!”白鹿茗探口而出。
北堂黎的眼神闪过一瞬难以辨别的复杂,随即面无表情道:“陛下说了,一切从简,不行六礼,不宴宾客。也不用怎么准备,三日在我这里倒是绰绰有余。”
说完,他将眸光投向别处,留给白鹿茗一道冷硬的下颌线。
白鹿茗自知失言,颇感歉意地垂下眼睫,“我不是那个意思。”
历经三世求来的生机,她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今她不比从前,陆家人憎恶她,连同白家也更加不待见她,也不知回去后赵姵和白姬语要如何为难她。
别说是三日后,就是要她明日便嫁,她也愿意。
她忽然想到,北堂黎嘱咐她采买一事,自然是想到了以她在白府中的地位,让白家人出钱给她置办嫁妆是不可能的,虽说是权宜婚姻,一切从简,可好歹新嫁娘的行头还是要有的。
这点,倒还是他想得周到,心里不由得一暖。
晔王府的车驾到了集市上,北堂黎和闻风说是有事要办,提前下了车。
马车载着白鹿茗一人回到白府,下车时,白鹿茗的贴身丫头星华已激动着朝她飞扑而来。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星华抱住白鹿茗,一阵呜咽抽泣。
白鹿茗轻拍了她的后背,见她额上贴着一块膏药,有些肿起,“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
白鹿茗这才知道,原来案发后她让星华去请晔王相助,星华到了晔王府门前无计可施,苍蝇也不见进出一只,便只好守在王府门外。
直至见到一辆玄顶墨穗的华贵马车后,便不管不顾地一头撞了上去。
这才有了同北堂黎说话的机会。
“傻丫头,我竟从来不知,你为救我,受了这么多苦!”前两世,她可都没能活到再见面的时候。
望着王府的马车离去的影子,星华才恍然道,“怎么晔王殿下没陪着姑娘回来吗?”
白鹿茗摇头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王爷说要置办点东西。你们怎么这么快都知道了?”
小丫头听到这里,面色转霁,噙着泪花笑出声来,“方才宫里的内监来宣旨,我都听到了,姑娘,太好了!”
白鹿茗暗自嗟叹,瞧着丫头喜极而泣的模样,她总不能现在便明着拆穿她和北堂黎不过是权宜婚约吧。
总之,前路未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主仆二人刚迈入家门,便见白择元手中提着一根手腕粗的长木棍,在影壁后方候着。
院中除了白家一干人等,陆尚书和陆宴舟居然也在。
白鹿茗给星华递了个眼神:你怎么不早说!
星华杏眼一拧:我刚才不是问你,晔王殿下怎么没陪着回来么!
白鹿茗眼波流转:后来怎么也没说?
星华委屈:后来给开心忘了。
“跪下!”白择元一声怒喝,那根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的粗棒子是赵姵出嫁那年从将军府带过来的“家法”。
白鹿茗小时候可没少吃它的亏。
如今再见,心里还是一缩。
“不孝女,跪下!”
白鹿茗如今已是在鬼门关走过几趟之人,尝过死亡的轮回,更加懂得要在生时趋利避害。
随着白择元的第二声怒喝,白鹿茗直接扑在赵姵的罗裙下苦苦哀嚎起来,“母亲救命啊,母亲救命啊,女儿真的是冤枉的!”
她深知赵姵平日心里烦她,可偏要在人前显出一副厚待长女的模样。
而她的亲娘医女白氏为了成全她在府中的嫡女地位,甘愿放弃名分,隐匿自己的存在。
白鹿茗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违心地喊了赵姵十几年的“母亲”。
被白鹿茗这么死皮赖脸地一攀,又有外人在场,赵姵自然也不得不拿出几分慈母的做派。
只不过,她虽好面子,想挣个好名声,却也绝不会白白放过让白鹿茗受难的机会。
“女儿,母亲心疼你啊,可你这次当真犯下了大错,虽说此番逃脱了罪责,可咱们白家终究是要给陆家一个交代!你且乖乖领罚,你父亲手下恐怕是不会留情的,母亲这有军中最好的金疮药,晚些时候,我亲自给你上药。”赵姵说完,拿帕子在眼角轻轻揩了揩眼油。
好家伙,这可不就是在驳斥她的冤屈,并且暗示白择元不必心慈手软么!
可白鹿茗就是不放,死死抓着赵姵的裙摆,陆家父子在场,白择元等待不急,直接一闷棍就往白鹿茗身上招呼。
白鹿茗痛得嗷嗷大叫,使劲地往赵姵身后躲。
在众人眼前,赵姵不好用力踹开白鹿茗,只能跟着努力闪躲,两个回合下来,但听她“哎哟”叫了两声,“老爷,你可看清了再下手呀。”
有几棍子同时打在二人身上,到底还是赵姵端着身份,比不了白鹿茗行动灵巧,那几棍子正好都着力用在了这位当家主母身上。
听赵姵也跟着苦叫,白择元当即回道:“平日我公务繁忙,如今女儿被你教成这样,你这个当母亲的也难辞其咎!”
白鹿茗心中好笑,白择元迂腐,他一直深信赵姵不曾厚此薄彼地善待、用心教导这个长女。
如今看来,赵姵的伪装倒也全然不是坏事。
这时,一直跟在赵姵身前的薛嬷嬷走近,将赵姵扶住,跟着向白择元求了句情。
另一只手却向着白鹿茗的手腕处轻轻一拨,白鹿茗登时感到小臂上一阵说不出的酸麻胀痛,再也抓不住赵姵的裙摆,自动脱了手。
薛嬷嬷又将赵姵往旁扯了一步,将软坐在地上的白鹿茗孤立出来。
白择元抡起“家法”就要往大女儿身上使去。
白鹿茗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昂起身子,“打吧打吧,父亲尽管往我脸上、身上招呼,三日后,我便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跛足吊手地嫁入晔王府。”
既然宫里的旨意已经到了,她自然可以搬出“皇命”,先将这两拨人镇住。
一阵沉寂过后,从头到尾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陆余风讥讽了一句:“是啊,白大人以后可是皇亲国戚了,自然不会瞧上我陆某人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亲家,之前小儿同贵千金的婚事,作罢吧。”
说完,陆余风宽袖一甩,大步一迈,出了白府之门。
原本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白姬语忽地反应过来,大叫了几声“陆伯伯!”“宴舟哥哥!”慌忙追了出去。
陆家人离开后,白择元丢了“家法”,不再理会白鹿茗,失望离去。
赵姵剜了她几眼,口中喃喃道:“小贱蹄子,也敢拿我当肉垫。”
骂完,带着薛嬷嬷,扶着腰肢回了东边的院子。
人散了后,白鹿茗在星华的搀扶下走回了一贯冷清的西首小院。
正吩咐了星华在房中收拾东西,便听得屋外一阵喧闹。
她没能等到赵姵方才念道的什么军中最好的金疮药,却是等到了去而复返的陆宴舟和白姬语。
“宴舟哥哥,等等我。”白姬语的声音传了进来,令刚刚坐下的白鹿茗眉心一皱。
“白鹿茗,你出来!”陆宴舟进了院门后冷冽地喊了一句,不再有往昔的温柔得体。
从第一世起,陆宴舟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白鹿茗也没想躲着,带着星华姗姗而来。
“什么事?我没有杀你姑母,你若是为她讨公道而来……”她离开星华,独自往前多走了一步。
此时她和陆宴舟仅有三尺之遥,话还未及讲完,陆宴舟却忽然从宽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骤然向她快速靠近。
白鹿茗下意识地以手去挡,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原来兴师问罪,无需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