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不想被诛九族啊》是一部让人陷入沉思的穿越重生小说,由作家徒手摘核弹创作。故事主角胡浩胡惟庸的命运与爱情、友情和家庭纠结在一起,展现了复杂的人性和世界观。小说以其深刻的思考和精心构建的情节吸引了广大读者。“你一个御医,操心王朝兴衰干鸡毛?闲的慌了,研究青霉素去,不会,我可以教你。到时候你把青霉素献给……。
第1章
洪武十二年。
“听说了吗?城西老胡家的儿子胡浩在变卖家产,把当今圣上赏赐的三千良田全贱卖了。唉~胡老爷真是造孽啊,当初为了生出个带把的儿子,连娶四门小妾,奈何正房和妾室生的都是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吧,还患有脑疾,是个愣货。”
“嘿嘿,我就买了三亩,花费不到七十两。”
“嘶~三亩良田地不到七十两?要知道,去年王老爷卖地的时候,三亩盐碱地都要卖足足一百五十两纹银呢,胡浩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啊。”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华夏人对土地都有一种特殊情愫。
所有人都觉得拥有一块地心里才踏实,只有败家子才会干这种事。
当然。
除了败家子以外,还有愣货也会这么做。
而胡浩就是愣货的典型,了解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如出一辙——憨子,二愣子......
“老爷,消消气,事已至此,别气坏了身体。”胡府正堂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安慰着胡老爷,胡先登。
胡先登。
姓胡。
老朱起家中途,受同族胡惟庸邀请,投奔参军。
历经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后,混了个从龙之功,老朱大手一挥,给他授了个男爵,在朝堂之上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然后西蕃的蛮子在边境挑衅,老朱命蓝玉为主帅,又调了胡先登在内能征善战的几人为将领前去镇压。
人是去年年初走的西蕃,地是被胡浩今年卖的。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点?不生气?你让我怎么不生气!你看看......你看看......”胡先登指着正堂内唯一一张缺了腿的木桌以及两个残破不堪的木凳,说话时嘴皮子都气的在发抖。
“我们拦了,奈何少爷不听啊。他还说,谁要是敢拦着,就把谁卖到青楼里面去当龟公。”管事大呼冤枉。
回忆起老爷出征后,自家少爷曾做过的事。
管事不想哭,他想死。
仗着自己老爹是男爵,同族叔叔是当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宰相。
少爷成天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干的坏事罄竹难书,前不久因为去青楼风流,和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李祺抢花魁发生冲突,被酒壶砸了下脑袋。
府上好不容易安静了两天后,少爷又开始作妖了。
先是去韩国公的府邸前,四仰八叉的躺在人家大门口,讹了笔从没听说过的医药费,然后就开始变卖家产,连当今圣上赐予的墨宝,都被少爷以五千两纹银的价格卖给了牙行。
“卖地的钱呢?”胡先登捂着胸口问道。
“都被少爷花了。”管事硬着头皮说。
“花哪了?”胡先登又问。
“少爷说是要造一艘大船,带着我们去什么美利坚。”管事解释。
“我......唉~”胡先登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生气归生气,可谁让自家宝贝儿子患有脑疾呢?
卖都卖了,现在再揍小兔崽子一顿,也无济于事了。
胡先登挥挥手,想让管事给自己斟杯茶,压压惊。
管事心领神会,从后院拿来一个破旧的陶碗,陶碗上还有明显的裂痕,往碗里倒了白开水后,还时不时有水珠往外漏。
“他......他连餐具都不放过?!”用来压惊的水,胡先登喝进嘴里,只觉得异常苦涩。
管事欲哭无泪的点了点头,“不光餐具,凡事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少爷卖了。”
胡先登只能给自己做起了心理安慰。
钱财乃身外之物,自己还年轻,多为当今圣上立下些汗马功劳,失去的东西总归是能回来的。
大不了,等小兔崽子成亲后,让儿媳妇管家。
儿媳妇管家虽名声不好,但总比让儿子把家业败光了强。
就在胡先登决定要给即将要成年的胡浩寻门亲事时,便听见府外传来吵闹声。
“李东家,你看这套宅子,做南朝北,五个大开间,距离皇宫驾马只需要三炷香的时间,附近还是朝廷六部的办公地,应天府最好的青楼妓院也离这儿不远,不管是工作,还是休闲娱乐都很方便,这样吧,三千两白银,你要觉得可以,我就卖,你嫌贵,我就找其他牙行了。”胡先登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没想到一年未见,儿子的口才竟变得如此利索了。
“胡少爷,三千两白银,我们牙行倒是能拿的出来,只是......此事兹重大,你不需要和你爹,以及家中管事商量一下吗?”宝贝儿子话罢后,一个成熟男人的苦笑声又紧接着传到胡先登耳朵里。
“我爹不在,我当家!我执意要卖,谁敢反对,我就打断他的腿,然后把他卖到青楼里面去当龟公!”
“那请胡少爷将地契拿出来,我这会儿命人去牙行取现银,咱们戳手印画押,当面交割。”
“嘿嘿,我就喜欢和李东家做生意,爽快!”
胡先登急忙起身,朝屋外冲去。
府邸可万万卖不得啊。
卖了,全府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住哪儿?
总不能住在城外的乡野田头吧。
自己每日还怎么去上朝?
我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竟生出这么个不孝子!
等胡先登冲出府邸之时。
胡浩的手指已经涂满了红泥。
正当胡浩即将在那张薄薄的交易书上按下手印时。
只听一声怒吼。
“混球,给我住手!”
胡浩扭头,狐疑的看了眼从自家府邸冲出来的陌生中年男人,随口说了句,“你咋骂人呢?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和李东家已经商讨好价格了,你就算加价我也不会卖给你,毕竟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嘛。”
显然,胡浩把胡先登误认成了其他牙行的东家。
“你......你不认识我?”胡先登气的直哆嗦。
“你又不是当今圣上,**嘛要认识你呢?你很重要吗?”胡浩不解。
“你!你!”胡先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能伸手撑墙,以防头晕目眩,随时栽倒过去。
“少爷,他是老爷,你爹。书房里有老爷的画像,就挂在皇上御赐的字画旁,你没注意?”管事以为胡浩又犯病了,连忙在旁解释。
“啊?挂在老朱墨宝旁边的是我爹的自画像?我还以为是家里用来辟邪的钟馗画。怪不得卖字画的时候,就属这幅最便宜,只要三文钱,我还以为牙行在坑我呢。”
而后,胡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胡先登,“不应该啊,他这么丑,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个帅气逼人的儿子出来?我俩长的一点都不像。”
本不想打儿子的胡先登,此时却被胡浩的三言两语气的怒火攻心。
青筋暴起的他,抬手,就朝胡浩脸上扇去。
大逼兜,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胡浩也知道,自己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确实该扇。
所以他没闪,也没躲,只是闭上了眼睛。
眼瞅着巴掌离胡浩脸颊只有一指之隔时,胡先登悬在半空中的胳膊却突然停了下来。
想当年,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曾面对陈友谅数万大军围剿都能沉着应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明朝开国杰出战将,此时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叹息声久久无法散去。
“浩儿,老胡家咱们这脉只有你一根独苗,知道爹为什么领命去西番镇压作乱的蛮子吗?如今天下太平,能博取功劳的机会越来越少,咱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着想,为咱们老胡家的后代着想啊。”
“爹不求你金榜题名,也不求你上阵杀敌,只求你能守住咱打下的这份基业即可。可你现在这样......唉~”
胡先登越想越辛酸,越想越苦闷,“从小到大,是爹太宠你了,也是爹太惯着你了,过段时间,等你行完冠礼后,爹给你好好找门亲事,你和媳妇能给咱们老胡家生几个乖孙子,爹就心满意足了。”
“爹,我不想成亲。”胡浩坚定的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
现在是洪武十二年的盛夏。
历史上,自己的同族叔叔胡惟庸是洪武十三年初被老朱头一声令下,诛的九族。
脑袋都保不住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情照顾下半身的饥渴?
再者。
便宜老爹往府上塞的都是曾经跟随他四处征战,岁数尚大还缺胳膊断腿的亲军,除了姨娘和姐姐妹妹外,府里唯一的两个异性还是煮饭大妈。
胡浩就算再饿,也下不去手啊。
“你个愣货,父母媒灼之约是你反对就能作数的?这个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胡先登吹胡子瞪眼睛道。
“那......”胡浩眼睛提溜一转,“我要是成了亲,咱家这栋宅子是不是可以卖了?你住叔叔那儿,我住老丈人家......”
说话间,胡浩猛地拍了下自己脑袋,“我咋这么笨呢?爹,你去给我找个有钱人家的大**,只要对方嫁妆给的多,我当赘婿也行。”
混账玩意,你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啊!
“你......你......”
胡先登觉得眼前一黑。
他刚要稳定身形时,只听胡浩朝一旁牙行的李东家蛊惑道,“老李,听到我爹说的话没?我看你们牙行就挺有钱的,看在咱们做了好几笔生意的份上,要不,我入赘你们李家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算算造船还缺多少钱......还缺十万两白银。唔~这样吧,你给我们老胡家一万两白银的嫁妆钱,剩下的钱,我再想别的办法。要知道,我爹是胡先登,我叔叔是胡惟庸,我要是入赘你们李家,你们李家在朝堂上就有靠山了。”
“胡少爷,你没开玩笑吧。”李东家明显有些心动了,“只是一万两现银,我们牙行得凑一凑......”
“没开玩笑,我胡浩一口吐沫一根钉,只要你给的起钱,别说是我的尊严和贞操了,就算是我爹的尊严和贞**也敢卖!”
“天啊!变卖家产就算了,这混球还想当赘婿,甚至连贞洁都不要了?我胡先登愧对祖宗,儿孙不孝啊!”
伴随着一阵哀嚎,胡先登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等胡浩把便宜老爹搀扶起来,胡家的下人先乱作一团,“不好!老爷晕过去了,去请医师,快去街头的医馆请医师!”
“慌什么慌?”胡浩先是瞪了眼下人,然后俯身探了探胡先登的鼻息,发现气息还算顺畅,松了口气的他连忙安排道,“好歹是统兵上万的将领呢,区区这点小事就气晕过去了?秦管家,找个孩童过来,朝我爹脸上滋泡童子尿。”
刚才宽慰胡先登的秦管家泛起了迟疑,“少爷,你还懂医术?”
“不懂啊。”胡浩自然而然的回了句。
“那童子尿......”
“我怀疑我爹是撞了邪祟,童子尿乃大阳之物,可以祛邪,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你竟然不知道?”胡浩振振有词。
“电视剧是何物?”秦管家皱眉。
“额......你可以理解成戏曲。”
胡浩越说,秦管家心里越没谱,“少爷,我觉得还是请医师靠谱一些。”
“放心,有我在,我爹死不了。”胡浩摆摆手,“现在还不是吃我爹席的时候,要是童子尿效果不佳,那就让孩童再朝他脸上拉两泡,再不醒,我倒立洗头。”
众人,“......”
......
显而易见。
胡浩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在青楼争风吃醋,被韩国公李善长儿子李祺一酒壶爆头的倒霉蛋身上。
将头上的伤养好以后,胡浩就开始多方面打听自己的身世。
老爹胡先登虽在史书上没留下什么记载。
但自己好歹是开国元勋,正四品广威将军之子,男爵之后,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啊!
投胎赢在起跑线上的身份,自己完全可以声色犬马,寻花问柳,然后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
可......
穿越时间是洪武十二年。
自己还姓胡。
便宜老爹还是当朝宰相胡惟庸的远房表弟。
让胡浩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震惊历史的明初四大案。
第一大案就是胡惟庸。
官场被血洗了一大半,死了三万多人。
不能赶紧自救,大概率,自己和便宜老爹就是那死了的三万多人之一。
而胡浩想到唯一能自救的办法,就是造船。
正所谓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
离开了大明朝,老朱的闸刀总不能再落到自己头上了吧。
哥伦布是多久发现美洲大陆的来着?
好像是1492年。
现在才1397。
足足提前了小一百年。
然后带人在美洲各地多立几块碑。
以后初中历史考试,自己都能成为一道选择题了。
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只是......让胡浩头疼不已的地方在于,造船,贼他妈的烧钱。
田卖了。
家当卖了。
老爹珍藏的字画也卖了。
就算把宅子卖了,还是远远不够。
该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发笔横财呢?
便宜老爹胡先登被一泡童子尿滋醒来后,胡浩便把自己锁在屋里,苦思冥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