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亲公主成为洗脚婢后》作为无糖茶的一部古代言情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正逢颍国内部争斗,颍国在这一战里溃不成军。除了归还城池、俯首称臣外,段时修向颍国讨回了我。时隔五年,我……
第1章
我的未婚夫为了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亲手将我送去敌国和亲。
我在敌国受尽屈辱,甚至为了一口饱饭屈身与人。
与我互相扶持的只有身为质子的皇弟。
历经磨难,我们终于重回故土。
当然要一笔一笔清算当年旧事,刀刀见血。
1.
昏暗牢狱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应承归。
即使身处如此境地,他也不见丝毫窘迫,直挺的脊梁仿佛永远不会被压弯。
吏部侍郎应承归,高洁得仿若天上明月。
可我看着碍眼,想要将他的背脊压弯些。
我指着墙上挂着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对牢头说:“那东西不错,不如叫小应大人试一试。”
“记得避开脸。”
倒刺勾入血肉,鲜血染红衣衫。
牢房里响起他痛苦压抑的低吼。
我藏在阴影里,缓缓勾起嘴角。
第二日,满身血痕的应承归无力坐在杂草堆砌的角落里,捂着肺腑,弯着腰,止不住地咳。
没有半分清风霁月的模样。
我极满意,缓步踱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不意外看到我。
“求我呀。”
我笑得开心。
“求我,我保你一家性命。”
应承归的父亲应大人因贪污获罪,应家上下全部入狱。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应承归,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仰着头,脖颈修长,血污使他的容貌更显瑰丽。
漂亮得想让人毁掉他。
我欣赏了片刻他的倔强不屈,转身欲走:“你那个妹妹,不知道会被发配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一只手抓住我的裙摆。
......
“求公主,救我妹妹,救救......我应家。”
“你用什么来换呢?”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罪臣自请入公主府,任由公主处置。”
2.
三天后,圣旨颁下,应家免于死罪,但除应承归和他妹妹外所有人,被处以流放之刑。
当日,应承归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公主府。
我吩咐了人将他洗干抹净。
再到我面前时,他穿着一身轻薄的长袍,一切都显得似有若无。
他一张脸红透。
看起来羞愤难当,很想当场撞死。
对此,我的评价是。
“没想到小应大人样貌绝佳,身材却有不足。”
隔着衣料,指尖擦过他的腹肌。
“不够多呀,这才六块。”
看表情,他大概更想死了。
我叫他跪下给我洗脚。
他咬牙忍耐,在揉搓时碰到了我脚底大片大片的伤疤。
愣住。
“吓人么?”
我歪头问他。
他头低得更深。
我烦他这副不言语的模样。
就着他扶起的脚,将他踹了出去。
洗脚水溅了他一身。
“段西月!”
他咬牙。
我赤脚走过去,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也配称呼本宫的全名,应承归,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副恨不能杀了我的模样。
但他不能,他们一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
我蹲下,单指挑起他的下颌。
“怎么,觉得屈辱?”
“这才哪到哪。”
“小应大人,你不会不知道,我在颍国的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吧。”
他蓦地抬头。
我笑。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3.
可是为止战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哪个能得到好下场呢。
我以太子妃的名义嫁过去,同日里,太子娶了他真正的心上人为侧妃。
他厌恶我,让我给他的心上人做洗脚婢。
太子府上下都瞧不起我,看我的笑话。
每个人都能羞辱我。
侧妃突发奇想,想看人在火焰上跳舞。
“听闻你们**舞姿轻盈,很是好看,不如给我们开开眼。”
太子便叫人烧了一地的炭火,让我在炭上跳舞。
她不说停,便不能停。
我痛苦不堪。
她笑得肆意。
从此我的脚下留下屈辱的疤痕。
我脚底沾着水,在叶暮疏面前浅浅跃起旋转。
“好看吗?”
他不答。
“颍国的人说,我跳舞很好看呢。”
他忽地一把握住我的脚腕。
“够了!”
“公主,够了。”
我低头俯视他。
“怎么,不敢听了?应承归,你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将我送去颍国的呀。”
4.
我与应承归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他自小被送进皇宫,作为太子哥哥的陪读进学。
我总是去找太子哥哥玩,一眼看到一个白**嫩的小书生。
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
我便逗他。
他面皮薄,一逗就脸红。
太子哥哥便笑着骂我。
后来我们长大了。
我还是喜欢跟在太子哥哥后面跑,也喜欢跟在应承归后面跑。
某一日,父皇见我俩一起立于荷塘边,成就好一幅璧人美景,便赐婚于我二人。
我是欢喜的,可未曾料到,应承归是不愿的。
他有喜欢的人了。
当朝户部侍郎之女,玉清歌。
我曾见过她,端庄秀丽,文雅清和。
不似我那般调皮闹腾。
但皇命不可违,他只能接受我。
可从此后,他见我的眼神里,便不再有笑意。
而是愈发明显的厌烦。
我知道,他恨我毁了他和玉清歌的未来。
日复一日,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我贵为公主,自是不愿忍受这般冷待,便想寻了机会去向父皇说,解除我们的婚约。
但我还未来得及说,颍国打了过来。
宣国一退再退,半月间失了十座城池。
父皇不得不求和。
颍国的要求是,送上十里城池和一位公主。
父皇只有三个孩子,一个我,一个太子哥哥,和一个不受宠的段时修。
若求公主,只有我。
父皇的目光看向我,那一刻,我看出了他眼中含义。
十数年的父女情谊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慌忙说:“父皇,我已经有婚约了,我和......”
应承归跪于殿上,高声道。
“臣愿为家国大义,解除与公主的婚约!”
血液倏然冰冷。
我退无可退。
像个货物一般,被送到了颍国。
从此开始暗无天地的五年生活。
5.
我将应承归带进公主府的第二天,皇帝召我进宫。
挥退所有下人,皇帝问我。
“姐姐可满意了?”
他眉眼含笑。
“姐姐想要的,我都会给到。”
如今的皇帝,是小我三岁的弟弟。
段时修。
他在我“嫁”到颍国后半年,作为质子被送往颍国皇宫。
我们相互扶持,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几年。
后来父皇病重,太子哥哥意外早亡,他被接回了颍国。
再后来,我这位弟弟在父皇病逝后,成为皇帝。
自从被颍国一击重创后,宣国一直暗地培养军事实力。
等到段时修继位,终于有与颍国一战的实力。
正逢颍国内部争斗,颍国在这一战里溃不成军。
除了归还城池、俯首称臣外,段时修向颍国讨回了我。
时隔五年,我终于重回故土。
全赖于他。
我将茶水敬至他面前。
“弟弟想要的,我也都会给到的。”
6.
宣国公主荒淫无度、为人毒辣。
这是我回国后,盛传于世的名声。
那些明里暗里说我坏话,叫我难堪的人,我必一一回报。
孟将军自恃功高,在宫宴之上要我献艺助兴。
“都亏我们这些将士,才将公主救回宣国,不如公主就为我等将士献个舞吧。”
宫宴上瞬间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实在试探皇帝的底线。
还有他的地位。
“献舞?好啊。”
我慢慢走到他身前,弯腰拔出他的佩剑,松松垮垮提在手上。
剑身软弱无力地斜着,我媚眼如丝,将剑尖自他肩滑至心口。
“那给将军献个武吧。”
他傲慢得意地笑。
“好啊,那就请......”
下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剑身贯穿了他的身体。
满殿哗然。
段时修开口。
“孟将军冒犯公主,辱蔑皇室,以下犯上,当诛。”
后来他提拔了一个既听他的话,又能控制住孟将军下属的人顶替了孟将军的位置,又赏赐了无数金银财宝给这些将士,安抚军心。
孟将军的死,于是不了了之。
但自此后,所有人都知道,西月公主是个心肠歹毒、手段毒辣的人。
顶着这样的名声,我便可光明正大地坐在别人看来荒谬的事。
替我的弟弟除去那些该被除去的人。
因为只要他想要的,我都会给。
7.
离开皇宫,我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酒是好酒,醉仙楼的人也是佳人。
我倚着一个身材结实的小倌身上,叫人把应承归招来。
应承归的脸蛋真是没的说,即使在这美人云集的地方,他依然是独领**。
“小应大人美则美矣,却实在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跟着哥哥弟弟们学学怎么伺候人。”
哄堂大笑。
应承归满脸怒容,转身欲走。
大约是想起了他可怜的家人,堪堪停在了门边。
“你在颍国,也是如此吗?”
他忽而问。
我倒酒的动作停住,将酒杯扔到他身上。
我命令其他人都滚,不希望他们听到不该听的。
“西月,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我以为你以太子妃身份嫁过去,会过得很好。”
好难闻的屁。
“你是以为知道了一点我的过去,就可以拿捏我了吗,跟我说话这么放肆?”
“小应大人,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侍卫在我的示意下踢弯他的腿窝,他倏地跪下。
我缓步踱到他面前,再次赏了他一巴掌。
他嘴角流出一点血迹,我贴近他,用指腹擦掉。
附身在他耳边轻语。
“这才哪到哪,我所受的,不止如此呢。”
他侧眸。
眼神里惊掠过悔恨和难以置信。
我在颍国人尽可欺,皇宫里的稍微有权有势些的奴才都敢欺负我。
那个夜里,太子十分仰仗的一个大臣,醉酒后路过后花园,一眼看到我。
那是我经历的最可怕的一夜。
但太子什么都没说。
久而久之,我便成了那些愿为他效劳的臣子们的奖赏。
只要得太子心意,助太子立功,就可以得到一夜“太子妃”。
多有趣啊。
多么令人兴奋的赏赐啊。
我咯咯笑着,将这个故事讲给应承归听。
看着他的脸色寸寸灰败。
“对不起西月,我......”
我制止他。
捏着他的脸。
“叫公主。”
“我说过,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给你讲故事,不是要你怜悯,当你是个物件,无聊说说罢了。”
“......是,公主。”
我满意地笑,离开醉仙楼,他跟在我身后。
迎面遇上几个眼熟的人。
玉清歌便在其中。
大约是为了讨玉清歌欢心,她身边的男人阴阳怪气。
“清歌你看,小应大人如今过得快活,在公主身后跟醉仙楼的小倌们学本事呢!”
调笑声四起。
身后应承归绷紧了脸。
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吗?
当年他放弃和公主的婚约,为了皇家尊严,自然无法在一两年间内跟玉家结亲。
再后来宣国政治纷乱,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婚事一拖再拖,拖到了段时修登基,便再无可能。
但眼下玉清歌身边的这个男人,着实碍人眼。
“本宫素来喜欢听人说话,既然这位公子这么喜欢多嘴,不如把舌头送给本宫吧。”
男人脸色乍变。
“我错了,公主......”
我拉起应承归的手上马车,无视身后的惨叫声。
我问他。
“和玉清歌见面,欢喜吗?还是尴尬呀。”
他不答。
“没关系,大家成为一家人的话,就不会尴尬了。”
“公主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要害玉清歌。
“清歌是无辜的!”
我托腮欣赏了片刻他为了喜欢的人着急的样子,扒了他的外衫,将他踹下马车。
“我不喜欢我的人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罚你自己走回公主府吧。”
他穿着沾染酒渍的衣衫,身上飘散着醉仙楼的脂粉香,只是站在街上,便引人侧目。
他的尊严,我要一点点磨掉。
就如同我失去的尊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