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朱颜的《恶毒女配自救计划》里面有一些戳到你内心的,很感人。很喜欢若漪薛霆柳竹漪,强烈推荐这本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晋侯也是个糙人,然而面子上总是装作风雅,比如吃穿用度,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一碟菜就够我这个老奴婢用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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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死在第一章的恶毒女配。主母恨得我牙痒痒,嫡**张牙舞爪,而我只想苟活。万幸,侯爷搞替身文学,我幸免于难。但他不知道面前的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青年,一心只想着革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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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府上新买了一批奴婢,我就在其中。
其实有这么个结果我是匪夷所思的,之前知道有人穿书穿成恶毒反派,但是,这本历史常识错漏百出的书,给恶毒女配的结局是真符合历史——发卖后被反派当军粮吃了。
作者也真是的……
都乱世了还搞宅斗?!
而且原书的结局是,反派攻城,晋侯薛霆和夫人柳竹漪患难见真情,收拢残兵再造山河,灭了反派后称帝,什么也不说了,鼓掌吧。
浪漫是你们的,“倾城”之恋是你们的。
属于我的只有人吃人的乱世,以及日夜提防会落在头上的刀。
晋侯府邸无比奢华,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会是个救国救民的主儿。
我穿着青色衣衫,束发带巾,端茶倒水跪着向前爬行。
柳竹漪看见我的模样,眸子里闪过怒意。
嘛,正常,原书柳竹漪是世族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和薛霆天作之合,经营婚姻有道。
人前夫妻恩爱。
人后河东狮吼。
别问,问就是夫妻情趣。
然而柳竹漪色衰爱弛又无所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晋侯纳妾,守着三纲五常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怨妇。
我只好灰溜溜到一旁拿起抹布,把地板擦得蒙蒙亮,都能看见自己的脸……
不对哇,这脸……
怎么和柳竹漪那么像!
我承认自己慌了,但细细想来,这人还活着,倒也不至于,不至于找替身吧?
嗤之以鼻的情节,最终到了自己身上。
晋侯许是注意到我,便喊道:“你,过来。”
这句话说罢,歌舞声也正好停了,全体目光都看向我。
也不知道行什么礼……于是我扑通一声跪下了。
讲真,我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在那一刻,跪得却无比快。
柳竹漪瞟了我一眼,又斜眼看薛霆。
薛霆则无比认真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原书也没这一段啊?话说,这男主心里没数?一个奴婢能有啥名?
“奴婢没有名字。”
奴婢是不配有名字的,如果有,那也只能是主子的恩赐。
柳竹漪福至心灵,“那我便赐你一名,若漪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就差把“我是替身”四个字写脸上。
你们小两口吵架把我当作play的一环是吧?好好好。
肯定不能说好,如果说好,相当于变相走了宅斗剧本,最后结果,发卖。
也不能说不好,那样直接被发卖。
留在柳竹漪身边表忠心也不行,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王皇后和武媚娘,但已经有了东郭先生与狼,柳竹漪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哈哈,我不想活啦。
想我二十一世纪熟读人文历史精通外语马克思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高等人才……
现在竟然遇见了此等送命题。
席间一个客人选择拱火:“这位姑娘与柳夫人颇为相类,也是貌美绝伦,不如跳舞助兴如何?”
全体人员又默默看向他。
晋侯也是个糙人,然而面子上总是装作风雅,比如吃穿用度,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一碟菜就够我这个老奴婢用一年了。
或者说,“我”的价格,和他面前一桌菜比起来,还真不好说孰轻孰重。
我还没一桌菜值钱,所以让一桌菜跳舞助兴,高兴了就赏,不高兴就杀,一桌菜嘛多大点事。
就算柳竹漪生气又能如何?为一桌菜生什么气。
我默默叹了口气,晋侯却没有刁难我的意思,“不如你来吧。”
我吐出的气又吸了回来。
晋侯指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本书最大反派。
把人当两脚羊的反派,和我一起被买进来的奴婢,钟舒啸。
让钟舒啸来跳那还得了?!薛霆你不想活老娘还想活!
于是,主要矛盾打败了次要矛盾。
主母那点小伎俩跟钟舒啸比起来只能是洒洒水,我得先把这烫手山芋揽过来。
先去去钟舒啸的怒气值,剩下的一切好说。
“晋侯,不如我来吧。”我站到席间,微微欠身行礼。
打肿脸充胖子后我又意识到,我特么根本不会跳舞。
于是,我只能凭着记忆,给大家跳了一曲,帕梅拉。
舞罢,旁边配乐的班子都快把筝弦弹断了还是没能跟得上我妖娆的步伐。
我撒谎说这是西戎劲舞。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这是礼崩乐坏的时代,我倒是没太在意,刚刚提议要我跳舞的人拊掌大笑,“晋侯府邸竟有此等奇女子?我愿出百金相换!”
薛霆举杯的手微微颤抖,柳竹漪则黯然下去,目光瞥向远处,似乎头次这么吃瘪。
薛霆拒绝了,“你都说了,是奇女子,那本侯更想把她留在府中。”
“五百金。”
“……本侯不缺钱。”
好啊,霸道总裁是吧。
那人只好闭了嘴,“是我唐突了。”
歌舞又起,我能感受到三个人在看我。
钟舒啸的我看不懂。
柳竹漪的不必多说。
至于薛霆……宛宛类卿。
哪怕他的卿就坐在一旁。
他透过我的身姿追寻一个遍寻无极的身影,而这身影就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推杯换盏成就一段美满佳话。
不是很懂。
事后,晋侯派人送来赏赐,我现在,也能住房子,能睡床,不用打地铺了。
我仿佛看见一根无形的绳子,那么细那么脆弱,很多人拼了命想往上爬,绳子的尽头是晋侯和柳竹漪。
他们拽着绳子,轻轻一抖,想往上爬的人就掉落至地,尸骸枕藉。
在现代,我从没这种感觉。于是,我在金玉锦绣中,蜷缩成一团,小声抽泣起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狐媚子!”
声音又细又嫩,估计是嫡**——当初看书的时候我还吐槽过,这么一个任性娇蛮不把人命当回事、张口闭口就是发卖的嫡**,竟然有一大堆人说她真性情、女配活该被发卖。
嫡**薛君华,对上娇艳,对下蛮横,原书里,曾经害死了一个小娘。
她的方式极其残忍,不过是把小娘的衣服扒了,让小娘在雪地里跳舞,最后活活冻死,死的时候还说什么,“不是想跳吗?那你跳个够!”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在嫡庶大过长幼的原书设定里是没毛病的,甚至一大群读者还直呼爽。
倒霉,这次不会要如法炮制吧?
完蛋,席间吸引火力那一舞,估计被薛君华当做是争宠出风头。她一个嫡**怎么能容忍嫡母权威受此挑战?
“抬起头来。”
我哭丧个脸,“嫡**好。”
薛君华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到这张脸和她妈像极了。她先是顿住,而后捧腹大笑,“你不过是东施效颦,如何比得上我阿娘?我阿娘可是……”
“河东柳氏美人,精通音律,会弹箜篌;林下之风,谙熟五经;富可敌国,十里红妆;惊才绝艳,倾国倾城;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了,嘴炮一番不过分吧?
薛君华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奴婢出身的人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其实,这些都是原书对柳竹漪的描述,甚至更甚,我还有更多没说出来的。
薛君华叉着腰,鹅黄衣裙明亮又干净,“而你只不过是……”
“微贱之躯,萤烛之辉怎比得皓月?不识大字,却工于心计,痴心妄想,又吃里扒外。”
薛君华被噎着说不出话,指使身后的奴婢捧上一碗漆。
一碗灼热的漆。
行吧,主母不发卖我,嫡**要先出手了。
“我听人说,你的眉毛和我阿娘一模一样,你也自鸣得意吧?我现在就让你这辈子都不用描眉!”
说着,薛君华派人把我死死缚住,我整个人现在就像条蛆。
四个人,两个按着肩膀,两个按着腿。
“还牙尖嘴利?那就给你嘴上也来那么一下!谁让你抢我的话,不知尊卑的贱蹄子!”
我挣扎不得,薛君华用平时写字的毛笔蘸了漆,笑得如同夜叉,凑近我,在我眉间落下一点漆。
啊啊啊啊——
我惨叫,她笑得反而更开心,“你们快把她按住,本**这就让你——”
“住手!”
薛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