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当真的只有戏子题材新颖,不俗套,小说主角是沈梨李薄筝沈时月,佚名大大文笔很好,精彩内容推荐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承想太子居然分外温柔。他就只是抱着颤抖的我,紧紧抱着,什么也没做。不过夜里醒来,听见他不停喃喃。“……
01
那日我在台上唱到,“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啪的一声,一盏茶杯砸到了我脑门上,鲜血直流下来染尽了遮住眼的白绫。
“揣度君心,下次可就不是皮肉伤了。”
“沈梨,你不是她。”
她。
那是我第无数次,听太子提起她了。
后来不止太子。
我回到边塞,父亲,哥哥,都念着她。
......
她挽着太子的手站在我面前。
“李薄筝,我回来了。”
“她?”
一只手指着我,厌恶地看了一眼,不屑地说:“你就拿一位长得和我像的瞎子,‘睹物思人’?”
七年了,仅仅因为我长得像她。
太子妃之位,太子跪在大殿替我求了整整三日。
刚送到我房里的喜服,就这样原封不动地送去了沈时月的房里。
小枝问我难过吗?我说为什么难过,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年刚入府,太子喝得大醉,回来就将我压倒在床。
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承想太子居然分外温柔。
他就只是抱着颤抖的我,紧紧抱着,什么也没做。
不过夜里醒来,听见他不停喃喃。
“时月。”
“沈时月。”
那是我第一次听她的名字,我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听闻沈时月不喜欢那喜服,一直不满意。
直到太子找了几十位绣娘不分昼夜为她赶制新的喜服,她才点头道了满意。
有子弟打趣太子,太子当众说道,“就算沈时月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众人听闻此言,都道是,佳偶天成。
我听了也点了点头。
到成婚当晚,沈时月不知怎么了,非要我去唱戏给他们听。
那一夜,我唱到嗓子都哑了,才放我走。
小枝一边忙着拿药,嘴里也不停,“太子若是喜欢,便纳了你作侧妃,若是不喜欢,就把契约给你,放你自由,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好歹跟了他七年,女子最好的年华......”
我听着小枝絮絮叨叨,看着明亮的火烛融下的烛泪要溢出来了,伸手去接。
滚烫地滴在手上。
我不觉得疼。
因为心乱如麻。
突然想起一句戏词,声音喑哑。
“一楼间人老矣凋了豆蔻,这世间并无有海市蜃楼。”
小枝动作忽然止住,背着我抽泣起来。
太子妃来我院中的时候,我和小枝在酿桃花酒。
只见一大堆人,乌压压一片。
她是来让我继续唱戏的,她说,不唱就让人用热水浇了我的嗓子。
她的眼睛水灵灵的,可是一点也不干净。
我是真的唱不了了,昨夜一夜,现下还疼得说不出话。
她有些愠怒地说道,我声音狐媚不唱也罢,只是那双手荡来荡去,看得她心烦。
于是招了那一堆人上来。
他们朝我腿窝一蹬,我跪倒在地。
有人拿着竹篾过来,居然是要对我施以拶刑。
我疼得冷汗直流却叫不出声,小枝在一旁苦苦求饶,沈时月便让人堵上了小枝的嘴,押到了一旁。
太子来时,我已经快不行了。
他径直走向我的身旁,我以为,救星来了。
他却嫌恶地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回事。
只见沈时月小嘴一撇,一通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他听得连连摇头,蹲下对我说,我不该以下犯上,不该欺负她京中无人又刚来府中万事不熟。
他说,就算她不是太子妃,那也是将门之女,我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的。
“这次受了教训,以后就牢记着。”
“沈梨,你只是个戏子,做好你本分之事就行。”
我眼看着太子扶着沈时月离开,心中翻涌。
我是戏子,听戏的听了七年没有入戏。
我这个唱戏的......
晚上我举着手躺在床上,小枝说我总这样,从前在南府也是受了欺负不吭声,任人诬陷。
她问我是不是喜欢找罪受。
我扬了扬头,用手指了指我的嗓子,想告诉他我说不出话,可是手一动就疼得我眼泪直流。
小枝看了,以为是她把我骂哭了,连连道歉。
我多想告诉小枝,是从小母亲就教导我不要与人争。
当年母亲病逝将我送进南府,又嘱咐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说:“平淡一生平安一世就行了。”
她死了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只有她手里紧捏着的荷包,到死都没放开。
那日事后,我被关了禁闭。
这些日子里,想了很多,最后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带着小枝偷偷离开。
可谁曾想,突然传来了消息,圣上暴毙,勤王举兵造反。
太子前脚走,太子府后脚就被包围了。
听说太子与勤王,玄武街上,殊死一战。
我的心紧了又紧。
这一下弄得人心惶惶,慌不择路。
小枝说,“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反正不管何时走都是冒险。”
“趁现在月黑风高,出其不意。”
本来都要成功了,却在最后一步被沈时月给抓住了。
要不是她来抓我们,我们就不会被叛军发现,不被叛军发现,她也不会中箭受伤。
命悬一线之时,太子匆匆赶来,带着他的百名护卫将沈明月带走。
小枝一旁呼唤我呢!谁知太子一下转身盯着我,还是没把我落下,我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沈时月身受重伤了,他还惦记着我。
难过,我想离开了,这下又走不了。
不由分说地将我关押起来,待了好几日。
来放我时,脸色极其不好,他说,“沈梨,七年了,你居然在那种时候想逃?”
“那就让你这辈子都逃不了。”
七年了,我还是猜不出我们太子的心。
他放我出来是为了万民朝拜的登基大典上,封我为美人。
他说,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了。
这句话说出来,不应该是戏本里那种海誓山盟的感觉吗?
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太子成了陛下,太子妃成了皇后,自然毫无疑问地就是那沈时月。
只是,她受伤中毒,还未醒来。
除了太医院就连皇城外的名医都寻遍了,还是无药可医。
太医们终日跪在殿外查阅着医书,就在陛下要整个太医院陪葬时,终于有人颤颤巍巍举手说,“可解!可解!”
不过那法子,说了还不如不说。
玄得很,据说要用那至亲之人的血为药引,喝上十日,方可解毒。
要知道,当年沈时月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边塞太远,为了阖家幸福,他们一家才一起迁居边塞。
如今要等他们来救命,估计她的尸体都凉透了,他们才会到。
晚上陛下突然闯进我的宫中,不知道为什么又将所有的火发在我身上。
他将我推倒在床,白绫遮眼,衣裙褪尽。
将所有的错归于我,他就会好些吗?
“不会。”小枝说,“像他那样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同情。”
可是从前在府中,陛下对我也挺好的。
比如我喜欢半仙戏,他就让人在府中各处风景好的地方都为我扎上秋千。
比如我爱喝酒,他还曾亲自在冬日雪地里为我酿上梅花酒。
我爱菊,我的首饰布料都多以菊为样式花纹。
这不算喜欢吗?
除了陛下,从没人对我这样过。
不过,我想想,我自进南府学戏,再到遇见陛下,我此生也就得遇他一人而已。
那时候,我已经不是一直都戴着白绫了,只在唱戏时,还有交欢之时才戴的。
一夜事毕。
他扯下白绫,说,“沈梨,那就用你的血吧,你们长得这么像,也是缘分。若你救不活,为时月陪葬也好。”
我脑海中,突然想到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我开始为沈时月割肉献血十日。
出人意料地,她真的好了。
太医说,这是上天开眼,不然若非亲族之血,绝无可能解毒。
巧的是,就在这时候,远在边塞的,沈时月的父亲来信一封。
他问,我母亲是否有一荷包,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他说,我是他欠下的债。
那日的信,字字珠玑。
后来,我坐在小枝的坟头给她讲。
“小枝啊,我的人生,好像从父亲来信那一刻才探清来时路。”
我因救了皇后立了大功,如今她又是我的姐姐。
于是,我被连着晋了两级,为妃。
不出几日,我突然在一个早上晕倒在长春宫。
查出有孕,又被晋为贵妃。
本应该是大喜。
可是父亲来了消息。
姐姐的母亲死了,在知道我的存在后,气急攻心,没了。
那日,小枝正和我在给腹中的孩子选花样。
小枝还说这孩子来得好,知道什么是好日子。
没人会想到,沈时月会突然冲进我的重华宫,手拿鞭子一下一下极准地打在我的身上。
那样子来势汹汹,众人拦也拦不住。
她说,都怪我这个孽障害死了她的母亲,说我肚子里的小孽种也不该活。
我自己受辱受罚也就算了,如今,可不行。
我用力抓住那鞭子,说这是陛下的孩子,她贵为皇后损害皇嗣......
“够了!”
一声厉吼,是陛下来了。
沈时月好似见到靠山,扑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说:“李薄筝,我的母亲没了。”
可我的孩子,也没了。
只有她面对陛下时,还能直呼他的名字。
我身下满是血,躺在床上,痛是一阵盖过一阵。
陛下在我身边,可半分眼色也未曾施于过我。
那日,我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我曾想,我这一生在南府唱一辈子戏也就行了。
可是偏生得遇太子青睐,又寻回至亲,再到有了孩子做依傍。
我可以原谅之前沈时月对我的一腔恨意,毕竟我真的占了她的位置七年。
可是为何,现在连我与李薄筝唯一的羁绊也要斩断。
就在痛愈加得密起来时,我拉着小枝,让她替我给远在边塞,却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写封信。
我说,父亲,我要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