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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逼我断绝关系的妈妈却疯了》是小小鱼创作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沈安周州郑寻爱展开,揭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思议的冒险经历。这部小说既扣人心弦又充满惊喜,令读者难以忘怀。周州站在中间幸福得搂着妈妈笑,炫耀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在旁边端着戒指的我。郑寻爱是不会在这种重大的日子故意刁难我的,所以给我……。
第一章
弟弟患了胃癌,说临死前想体验独生子的幸福,独享妈妈的爱。
妈妈毫不犹豫地答应,主动和我断绝关系。
我任务失败,即将被系统抹杀。
「让我死在妈妈的手里吧,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后来,我如愿死在了妈妈手里。
妈妈却因此,痛不欲生。
1
我十八岁生日这天,在教室收到了护士长妈妈托人送来的一捧鲜花和一个二十四寸的大蛋糕。
她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尽管我性格内敛,很害怕成为焦点被过分关注。
我是一个攻略者,在沈安刚出生的时候就来了,我攻略的任务是让沈安有一个家。
一开始我很不以为然,沈安有一个护士长妈妈,还有一个正在镇守边疆的爸爸。沈安是在他们最恩爱的时候生下的,一个家而已,触手可得、与生俱来。
这简直是我攻略的最简单的一次。
可后来,在爸爸销声匿迹的第五年,妈妈以为他死了。
立马和白月光叔叔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我那个不幸得了胃癌的弟弟周州。
我把夹在花里的一纸断绝母女关系书往桌兜里塞了塞,憋着眼泪回应同学们的生日祝福。
我接到了妈妈郑寻爱打来的微信电话,上一次聊天记录时间还是在三个月前。
「沈安,看到断绝关系的那张纸了吧,赶紧签了晚上送到医院给我。」
她开口就是命令,对我一直都是一副领导的样子,高高在上、雷厉风行。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努力压制住心底的难受,试图让她想起十八年前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可爱的女儿。
「生日就不会写字了?蛋糕不是给你送过去了吗,我马上有个例会要开,不跟你废话了。」
电话那边传来弟弟的撒娇声,我的心漏了一拍。
咬了咬牙,「妈妈,我也是你亲生的啊。」
对面的女人不耐烦的啐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把电话掐掉了,我的心漏了一拍。
周州出生的那年,我就懂得了「爱屋及乌」四个字。
他挤掉了我在郑寻爱心里的份量,霸占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全部爱。
周叔叔是妈妈上大学时的初恋,年少时的白月光就只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完胜我爸爸那个有担当有责任、又一颗心都给了妈妈的男人。
爸爸失联后,我家的男主人就顺理成章成了周叔叔。
我也从一个小公主变成了一个寄生虫,在他们恩爱的家里苟活。
我以为就算一直这样下去,我也可以顺利完成攻略。
可直到周州患了胃癌,妈妈朝我扔了一纸断绝书。
2
我一个人窝在杂物间的小床上,心脏跟着墙上的钟声律动。
已经五年没有出现的系统声响起了。
「宿主,断绝关系的那张纸你还没有签字,你的父亲还没有现身,这就说明你还有很大的机会完成攻略。请问你还要选择继续吗?」
系统的话让我想起了五年前,妈妈以失踪为由向人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胜诉当天,就去跟周叔叔扯了证。
妈妈穿着高中时代的校服,一蹦一跳嫁给了周叔叔。
周州站在中间幸福得搂着妈妈笑,炫耀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在旁边端着戒指的我。
郑寻爱是不会在这种重大的日子故意刁难我的,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送戒指的活来彰显重组家庭的和睦。
我麻木地盯着两人交换戒指、热情接吻,直到我感受到了角落的一个炽热的目光。
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个匆匆离开的熟悉又伟岸的背影,背挺的直直的,但却让人觉得很落寞。
我感觉嗓子被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来气,我一定没认错,他是那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的爸爸。
他就这样亲而一举地,把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有女儿拱手让人。
一个在边疆保家卫国的人,却连自己的小家都保护不住。
在没有周州前,我也是郑寻爱手里的小公主。
她常常因为爸爸不在我身边而感到愧疚,我的要求她无有不应。
她会偷偷把我带去医院,工作的间隙偷偷给我塞零食吃,跟医院护士**姐们炫耀我。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所以我选择听系统的话,再去为自己和沈安争取一次。
3
我来了一趟妈妈的医院,周州就在这里接受治疗。
妈妈为了陪护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这条路我曾经走了很多遍,从昂首挺胸的小孩一直到现在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上的少女。
妈妈是副科级别的总护士长,专业能力非常强。
早产两个月婴儿的血管她都能一把准确扎进去,从业到现在更是没有一点失误。
我专门回家了一躺,拿上了爸爸走之前给我偷偷留下的一封信。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她下定决心要抛弃我,也应该会顾及爸爸的情面。
周州面若桃花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啃苹果。妈妈坐在床边给他捏脚,周叔叔在忙着收拾桌子吃饭。
此刻我居然会如此羡慕一个得了癌症的人。
妈妈温柔地捏着,笑着说。
「乖儿子,这个力度舒服吗?脚上都是血管,得疏通了身上才舒服。」
周叔叔也一直在念叨着各种家常,周州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突然狡黠地笑了笑,
「妈。你跟沈安说了吧,我从记事以来就想当一次独生子,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我同学。」
妈妈愣了愣,红着眼睛擦了擦泪,心疼的说:
「宝贝你放心,妈妈答应你。你现在就是想要星星妈妈都去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沈安她,本来就可有可无。」
屋里传来脆生生的苹果声,母慈子孝、夫妻恩爱。
我像一个幸福的偷窥者,像一只被遗忘在下水道的老鼠。
手里的信泛着黄边,被从天而降的水珠晕染地模糊。
明明小时候她也喜欢帮我捏小脚,把我搂在怀里亲。
她会笑的很幸福地说。
「安安,真是妈妈的小公主,一辈子留在妈妈身边好吗?以后你要是被那个臭小子拐跑了,妈妈会伤心死的。」
「安安,妈妈真的离不开你,你就是妈妈的天使。」
而此刻的我,也只配在门外偷窥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我不想再坚持了。
4
对于我们攻略者来说,死亡已经是家常便饭,最折磨人的是爱恨情仇。
我求系统让我顺利死在郑寻爱手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永远记得我、永远对我感到愧疚。
这是她亏欠沈安的。
妈妈专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周州,这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朋友圈里她发了一张游乐园的合影,配文:「一家三口。」
突然想起周州三岁的时候,我刚洗完家里碗。
他问我:「姐姐,这么晚了你还不回自己的家吗?」
我强忍住眼泪,耐心的跟他说:「这里也是姐姐的家呀,我们有同一个妈妈。」
他却一直用肉乎乎的手把我往门外推,一边哭一边摇头,「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妈妈是我一个人的。」
那晚,为了哄周州开心,我被锁在门外整整一夜。
屋里的三个人,没一个人想起我。
也对,没有人会关注一个拖油瓶在哪里。
小时候我也缠着爸爸妈妈去过游乐园,但妈妈不愿意,她说她讨厌游乐园。
后来她和周叔叔结婚后我才知道,游乐园是他们的秘密基地,约定未来带孩子一起去玩。
所以当年的她虽然爱我,却永远永远不可能比过年少的白月光。
系统同意了我的请求,它让我得了一个咳嗽发烧的支气管炎。
我有些纳闷,这么轻微的病症怎么能那么轻易死在郑寻爱手里。
它笑了笑:
「越是小病出错,她岂不是会越愧疚。」
真是个小滑头,但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战无败绩的护士长手里死了一个支气管炎的病人,她该会多愧疚多自责。
5
我因为支气管炎病发性感染入院输液,给我扎止血带的护士就是郑寻爱。
本来是个实习生**姐,刚给我输完液。就被匆匆赶来的郑寻爱劈头盖地一顿骂,哭着跑走了。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埋怨道。
「本来打算下午带周州去香港玩一趟,都怪你们这些人蜂窝一样跑到医院来输液。我真的服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一边给周州打电话安慰,一边给我扎止血带。
我忍住颤抖的心,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妈妈,如果爸爸回来了,发现你抛弃我的话。你——」
她愣了愣,麻利的把针头固定到我胳膊上。面无表情地说:
「别做梦了,他早就死了。要不是他死了,我就不会有机会嫁给老周了。」
「对了,你等会输完液来我这里把断绝关系的字签好,别想拖下去。」
说完就急匆匆跑出去给周州打视频,笑眯眯哄着,承诺晚上带他吃大餐补偿他。
输液室的人越来越少,我的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那个站在边疆的战士。
他脸上都是黄沙,手也裂开了几道缝,坚定地朝我敬了个礼。
小时候在家里妈妈总是搂着爸爸撒娇,让他站军姿给我们看。爸爸拧不过她,抱着我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妈妈也抢着过来抱我,乐呵呵地笑。
画面一转,周州出生了。他从小就特别喜欢吃蛋白,所以每次吃煮鸡蛋,妈妈都会把蛋白挑给他,蛋黄随手扔到我碗里。
她板着脸对我说:「蛋黄营养价值高,你多吃点。」
可是她忘了,我蛋黄过敏,一点都碰不得。
我看着被闷的发紫的右前臂,还有急匆匆交代实习生工作的郑寻爱。
我问系统想要我怎么死去。
系统说:「等着瞧吧,她对你有多不上心,你就会死得多快。」
突然,那个被骂哭的实习生**姐在我旁边尖叫了一声。
「你的胳膊!止血带怎么一直没摘!是谁这么粗心!」
**姐一边哭一边给我摘止血带,却被郑寻爱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
她正在拿着手机给周州挑餐厅,不以为然的走到房间门口,冷嘲热讽道。
「小实习生天天大呼小叫的,就你这样还能当护士?」
「这间屋里的病人都是我扎的针,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姐的手愣住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还不快去查房,愣在这里干什么,看门吗?」
由于郑寻爱的不上心,止血带一直紧绷绷地扎在我胳膊上,早就没了知觉。
要不是实习生**姐提醒,我也没有意识到胳膊已经充血到了麻木。
她为了想早点结束工作去陪周州吃豪华大餐,把点滴的速度调到最快。
我感觉到心脏毫无规律地砰砰乱跳。
系统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放弃吗?你可以自己把止血带摘下来。」
我狠狠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郑寻爱急匆匆走进来拔针,到我的时候突然愣在原地。
脸色发青,慌忙来扯死死缠在我胳膊上的止血带。
可止血带早就随着胳膊地肿胀镶嵌到肉里,光凭手是无法摘除的。
她狠狠推了一把我的头:「死丫头止血带没摘自己不会摘吗?就这么死懒?」
「故意浪费我时间不让我去陪我儿子吃饭?他都快死了,你还跟他争!」
说完一把扔下我的胳膊,随意把我手上的针头拔下来,扯着我的手在新打印的断绝书上摁了个手印。
一个眼神都没给我,转身开心的走了。
我轻轻喊了一句:「妈妈,如果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