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反派夫妻洗白实录》,由作者永慕余独家倾力所创作完成的,文里的代表人物有何惜微秦归瑜,小说内容梗概:吴用身上的硕大枷锁哗啦作响,朝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你是何惜微?”“是又如何?”“连你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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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的查验极为严格,我瞧着前面小摊贩的筐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我以为我们俩一定会被门口的兵士拦下来,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然而,那个高个的黑甲护卫只瞧了一眼秦归瑜的脸,就立刻着人带着我们进了城。
他这张脸果然很与众不同,和门禁卡一样,一刷一个准。
马车在街上晃悠了许久,最后停在了一处青墙院落前。
我撩开帘子,那古朴的梨花木牌匾上,分明以隶书刻着四个字。
“江陵书院。”
很好,现在我算是正式入局了。
如若我没记错,这个《江南书院》是个情感本,应当不会出现什么恐怖惊悚的画面……
我的思绪还没来得及飘得太远,江陵书院的大门忽然打开,四个小厮抬着一架棺椁,哭天抢地地自门内走了出来。
后面是几个戴着傩戏面具的舞者,手上拿着灵符铃鼓,口中念念有词,赤着脚,身上穿着敞怀的白色衣衫,跟在灵柩后面,恍若一排亡灵。
我在马车里坐了太长时间,腿有点麻,左脚刚踩在下马凳上,右腿就酸麻得动不了了。
秦归瑜伸手扶着我的手腕,极其有分寸感,见我面露难色,回头吩咐那个接待我们的管家:
“劳驾你们抬个软轿,她……”他目光扫过我的腿,“内子前几日将腿摔瘸了。”
管家长吁短叹:“怎么也是将腿摔瘸了。刚刚抬出去的那位也是在马场上与人赛马,摔瘸了腿,没两日就七窍流血……”
我下意识地攥紧秦归瑜的手,宛如聚会之后喝大了的时候,抓着街边的路灯不撒手,看向管家:“抬出去的那位是个什么身份?”
秦归瑜对于我的举动似乎有点震惊,本来看起来像是个颇为冷静的疯批,现在忽然变得面目柔和起来。
“自然是我们黎国的世子,周南知。”
那管家用手指捻着自己的八字胡,悄声道:“死后三日送魂,是黎国的传统,方才就是巫者为世子送魂。”
那些戴着傩戏面具的队伍最后,确实有一个身着暗色斗篷、戴着幕篱的巫者,身长六尺左右,念念有词,说着我们都听不太懂的话。
“那位就是我们黎国大巫祝的首徒。”管家见我一直盯着那个巫者,颇有些得意道:“平日里世子总会寻他为自己卜卦,以求天神庇佑。”
黎国尚巫术居然尚到了这个地步,连储君都这么迷信,搞这种君权神授的烂把戏。
我正在心里吐槽着,便听到一旁的秦归瑜也嗤笑一声,显然和我想的差不多,然后他转头问那管家:
“那你们安院正,现在在何处?”
“安院正因为此事被押到大牢了,头七那日若还找不到凶手,就只能将安院正就地正法了。”
没等管家说话,门里出来一个粗眉黑脸、身着青色丝麻交领的中年人。
“秦公子有何事,寻在下便可。”
秦归瑜微微点头,就算做行礼了:“秦归瑜。”
“在下李从,书院副院正,现下正查办书院命案一事,正在搜查各个院落。”
“秦公子,恕在下不奉陪……”
我出言拦住他:“慢着。”
我若没记错的话,李从也是个玩家角色,不出意外的话也合该是个嫌疑人。
李从仰起头,眼睛向下瞟着,似乎对我很不屑:“这位夫人,这是我们书院的事,夫人是外人……”
我从腰带上取下一块刻着黎国图腾双鱼纹样的玉佩递给他,丝毫不带个人感情地将我和死者的关系和盘托出:
“我是你们世子周南知的青梅竹马,你们世子在我们晏国做质子的那几年,我们……我们……”
秦归瑜似乎料到了我会掉链子,很有默契地给我提词:“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对对对。”我胡乱点头,“况且三日前,我的花轿正好路过江陵,保不齐我也有杀人的嫌疑呢?”
我得赶紧把自己捆绑入局,我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到第一轮搜证就死在这里。
李从瞧着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疯子。
秦归瑜的眼神带着一丝揶揄。
管家听到“杀人凶手”四个字的时候,端着暖炉的手一阵抖。我觉得管家大抵是真的被我吓着了。
最后李从不情愿地道:“既然如此,二位便随我去一同搜屋罢。”
话音刚落,便有个从王宫方向策马而来的小黄门匆匆下马,跌跌撞撞地跑到我们跟前:
“王上得知秦公子入黎,特请您主理此案,替君上分忧。”
要我说,这黎国君上够不要脸的,秦归瑜就是过来探亲访友的,他还真当人家来投奔自己了,二话没说先让他办差,估计是想瞧瞧他办事的能力如何。
礼贤下士他懂不懂啊?
这和某些无良公司,入职之后的七天无薪试岗期,简直是异曲同工嘛。
我在心里骂街,秦归瑜却单手接过那张薄绢诏书,“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了。
他答应了?
我错愕地转头看秦归瑜:“你没事吧?”
这么侮辱人的事他都能答应?
“我也很好奇,夫人的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死的?”秦归瑜含笑看着我,“趁着血迹未干就将事情弄明白,总好过他成为夫人心头的朱砂痣,历久弥新。”
他的语气让我一度怀疑,这个周世子要是没死成,他会面无表情地上去补两刀。
直到上了马车,我将那小黄门呈交上来的卷宗翻了翻,秦归瑜忽然开口道:
“我不是很想管周南知这桩事。”
我正如文盲一般辨认那卷宗上的字,闻言有些茫然地抬头:
“那你答应得那么快做什么?”
一会儿帮大晏击退黎国军队,一会儿又帮着黎国国君做事,要么是他人格分裂,要么他城府挺深,想两边都不得罪。
“那个小黄门腰间别着一个坠子。”他道,“那坠子是安院正的。”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黎国国君在胁迫他,隐隐在用安院正的性命逼迫他审理此案,试一试他的能耐。
如果审理此案之后,秦归瑜这么有才能的公子,可以为黎国所用,那自然就更和黎国国君的心意了。
我放弃了读懂那本卷宗,转头看向他:“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你和这位安院正究竟有什么渊源?”
什么渊源能让他逃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这位老者?难不成安院正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爹?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
“黎国尚武轻文,朝中德高望重的儒者只有安院正一人,但凡仕子入黎,十有八九都是来寻安院正解惑……”
我打断了他:“那你也是吗?”
他的眼神还是古井无波,只浅淡笑了笑:“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