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潮》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闲静少言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那晚的酒桌上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只有商璟,只有商璟。他轻描淡写一句“李总自重”,就叫公司以为商璟看上了她,整整三……
第5章
你现在倒是有骨气
有商璟发话,桑窈是被硬架着上场了。
交际应酬的事情在国外这些年她没少做过,但问题是服务对象是商璟。
她当初分手时有多骄傲决绝,此刻就有多不希望他见证她的难堪。
可她已经搞砸了一次签约,总不能次次撂挑子走人。
桑窈装作若无其事,走上前接过侍者的酒瓶,动作熟练地替商璟倒酒。
七分满的酒杯递到商璟面前,她笑得风情万种:“还请商总赏个面子。”
那带着压迫性的目光又落在桑窈脸上。
那瞬间仿佛时间被人按下暂停键,桑窈自认无懈可击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就连拿着酒杯的手都轻微颤抖,纯正清透的白酒晃动,好在商璟没有停顿太久。
他没有接过桑窈的酒杯,反而握着她的手腕,仰头一口气喝完她手里的酒。
这是赏脸了。
陈亮一时间与有荣焉,带头鼓掌上前,“商总快请坐。”
他边说又边搂上桑窈的腰。
桑窈身形一僵,这回商璟也一分目光也不再施舍,神态自若地入座,和众人攀谈起来。
明明昨天吻得那样凶,这会儿却当作不认识她。
理智上,桑窈的确希望他这么做,可心里的失落却骗不了人。
被他握过的手腕还带着余温,桑窈不自在地揉了揉。
两个小时后,令人窒息的酒局终于结束,陈亮作为组局的人最后散场,桑窈拿着合同跟在他身后,“陈总,咱们的合同您看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急什么?”陈亮牵过桑窈的手,拍了拍,语气暧昧,“楼上就是房间,我们进去仔细谈谈。”
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桑窈沉了声:“陈总,出尔反尔就没意思了吧?”
“出尔反尔?我答应你什么了?”陈亮笑容得意,“桑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以为陪我吃个饭就能拿几百万的投资款吧?”
“陈总,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陪您吃顿饭就能拿投资款,而是我以为我的剧本足够打动你们公司,这次作陪,只是当作最初拒绝你们投资的赔礼。但显然,是我高估陈总您了。”桑窈冷笑,“我对不欣赏我作品的投资商没兴趣,今晚就当是我陪狗吃了顿饭,告辞。”
桑窈每说一个字陈亮的嘴角就沉下去一分,到最后阴沉着脸,用力拽着桑窈按在墙上,“说得那么清高,你们女人上位不就靠那点东西吗?祁奕成又不在这儿,你跟我装什么呢?还是你觉得商总喝了你一杯酒,就以为他看上你了准备另寻高枝?”
这会儿已是深夜,酒店长廊上一个人也没有。
但偏偏应景似的,不远处的电梯门被打开,商璟从里面走出来,桑窈的狼狈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落进他眼里。
桑窈自然也看见了他,同样也看见了他冷淡的神情。
他们就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却能漠视她的困境,当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
——“我等桑小姐来求我的那一天。”
昨天的话犹在耳畔。
商璟说到做到。
他等她求他。
商璟喜欢她示弱,也总是要她服软。
但没有人会喜欢一直伏低做小。
桑窈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可这一次她偏不要求他。
她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地推开陈亮,用力扇了他一耳光,趁着他发愣的时机逃跑,但转瞬又被他捉回来,狠狠按在墙壁上。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陈亮咒骂。
桑窈被撞得脑袋发晕,没能挣扎,陈亮已经凑上来,将头埋进她脖颈。
喝了酒的中年男人,满身的酒臭味,桑窈闻得想吐。
她又挣扎起来,抬膝撞他的裆部。
陈亮痛苦地低吼一声,却并未放开对桑窈的钳制,反而发了狂,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睚眦欲裂:“敢动老子命根子,老子要你命!”
桑窈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恍惚中站在电梯口的男人似乎慌了神,疾步朝她赶来。
桑窈觉得自己大抵是缺氧缺出了幻觉,可下一秒脖子骤然被松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她不适应,跌坐在地,不可遏制的咳嗽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掌及时轻拍她的背。
桑窈渐渐缓过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商璟。
他长相极为优越,平日里神情淡漠总叫人觉得高不可攀,眼下皱着眉,却意外带了丝人情味来。
桑窈还记得他刚刚那副冷心冷肺的模样,心里抵触,侧身躲开。
商璟轻拍背脊的手落了空,他勾了勾唇,轻笑:“你现在倒是有骨气。”
“现在”这两个字用得恰到好处。
从前的桑窈为了达到目的,向来是不要骨气,不择手段的。
桑窈也笑:“人总是会变的。”
她嗓音嘶哑得厉害,喉咙像是充了血,咽口水都困难。
商璟眼神暗了暗。
他并没有心思和她进行这种无谓的争执,反而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缩在一旁的陈亮,抬手掐住他的脖子,轻而易举往上提。
那只手修长漂亮,此时用了狠劲,青筋暴起,竟然也是赏心悦目的。
陈亮双腿乱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商璟嗓音冷得像冰:“难受吗?”
陈亮拼命点头。
商璟眯眸:“你要谁的命?”
陈亮含糊不清地求饶。
商璟冷眼看着他的挣扎,直到濒临陈亮的极限才终于松开手,任由他瘫软在地,抬脚踩在他的裆部。
“害人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陈亮痛得面目狰狞,商璟微微俯身,轻拍他的脸颊,“桑窈是我的人,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记住了吗?”
陈亮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
商璟神色恹恹,他直起腰转过身,对着桑窈发话:“发什么愣呢?走了。”
这时候再闹变扭就太不上道了。
桑窈乖乖点头,想要站起来,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劲。
商璟走过来,一言不发拦腰抱起她。
坚硬温暖的怀抱太过久违,桑窈恍惚间想起高考后她被桑家人逼着替她所谓的姐姐订婚,被迫和所谓的未婚夫关在房间里,试图生米煮成熟饭时,也是商璟把门踹开,像现在这样拦腰抱着她,一步一步救她于水火。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豪不客气地说:“桑窈是我的女朋友,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她跟前凑。”
她永远记得自己那时汹涌热烈的心跳。
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爱意有多疯狂,抽身时就有多痛苦。
*
双方都没说话,商璟就这样抱着桑窈坐上车后座。
孙潇坐在驾驶位,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个人,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为他第一次见证了自家老板的失态,车子明明都从停车场开走了,却又要求在酒店外停下。
左等右等等不来想见的人,干脆神色阴郁的下车,重回酒店时面色黑得像是要杀人。
情理之中是因为对方是桑窈。
一个让老板从不近女色,却为了她破例去会所的女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身为合格的总秘,孙潇极有眼色地升起挡板,在挡板彻底关闭前,商璟淡淡吩咐一句:“先去药店买一支消肿的药膏来。”
“不用。”
桑窈开口拒绝,可惜干涩的嗓音没能带来丝毫说服力,只换来商璟一声冷笑。
孙潇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买好了药膏,顺便带回来一袋冰袋。
商璟接过来,先是给她涂药。
桑窈脖子纤细白皙,也衬得那道红痕触目惊心。
商璟越涂脸色越难看,最后拿起冰袋按在她脖颈,语气很不好:“祁奕成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祁奕成在她生日那晚为她放的烟花,为她亮起的大屏,庆生是假,不过是为了宣誓主权。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所有人都把她看作祁奕成的所有物。
包括商璟。
药物和冰袋的双重作用下,脖间火辣辣的痛感稍稍减弱,桑窈推开商璟的手主动按着冰袋,嗓音依旧沙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商璟没有坚持,只是静静看着车窗下,被斑驳陆离灯光包裹的她的侧颜,半晌才笃定道:“你不爱他是吗?”
桑窈身体微微一凛,尚想不到如何作答,就听他继续说:“那我呢?和我在一起时,你爱过我吗?”
桑窈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幻觉,否则怎么能在这声质问里听出卑微和祈求呢?
好在商璟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再开口时嗓音又变得冷漠疏离:“也是,桑小姐向来谁也不爱,只爱你自己。”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又松开。
桑窈胸口发闷,脸上的笑却毫无破绽:“还是商总了解我。”
交谈不欢而散。
车厢氛围压抑,好在没过多久,车子抵达酒店。
孙潇借口说要停车没跟上去,桑窈只好和商璟一前一后走着。
侍者看到商璟热情地迎上来带路。
有权有势的人总是有特权,桑窈习以为常,一起进了电梯,准备刷卡按楼层时,才发现房卡失效了。
她不死心,还要再试,侍者已经及时递过来一张新的房卡,贴心解释:“商总已经替您升级成总统套房,酒店只有两间,您住商总对面。”
四年不见,商璟喜欢独断专权的性格却一点没变。
桑窈冷下脸:“我不去,麻烦给我换回原来的房间。”
“总统套房无论环境还是服务都……”
“不需要,给我换回去。”桑窈打断侍者的话。
侍者一脸为难,看向商璟,后者淡淡发了话:“你不想住我对面,那就搬进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