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九重天,我即苍生劫》描绘了庞坚宁瑶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逆苍天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先前他就注意到了,众多被韩都平称呼“灵煞”的异物,从那些尸身飞出后,一旦落入周家、宁家仆从体内,就会导致他们相互残杀。……。
“丹田雷涡天成,灵海天雷凝聚!万万没想到,在这下界竟还有此等修行天才。”
“野小子,庞琳乃稀世珍宝。与你生活在下界,只会埋没她的天赋,今日,不论你二人是否愿意,我都会带她离开!”
“她若随老夫前往上界,或许百年之内便可突破洞玄境界,成就一方大能。”
“这是你这下界万千生灵求也求不来的泼天机遇……”
“此事已成定论,自今日起,她将一步登天,彻底脱离这个灵气稀薄、荒芜贫瘠的第四界域。”
“至于你……”
“老夫劝你好自为之,莫要自误!”
“……”
“不!琳儿……”
“哥哥~”
青色神鸟引颈高啼,在暴雨之中载着灰衣老者与庞琳等人振翅高飞,向着灰蒙阴沉的天幕扶摇直上。
神鸟背上,少女的哭喊声伤心欲绝,顿时将庞坚从睡梦中惊醒。
“呼!”
庞坚吐出一口气,牙关紧咬,眼神格外深邃。
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陷入了掌心,眼神中五味杂陈,仿佛涌动着汹涌烈焰。
但其中没有太多愤怒恨意,更多的是一股浓浓的……不甘!
庞坚出生于第四界域一方名为北岐的破碎天地。
十岁那年,自从父亲突然莫名离开后,便只剩下他和妹妹庞琳两人在岑寂山脉边缘相依为命。
这些年,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靠着庞坚那一身打猎的本事,也还算过得不错。
可就在七天前,一切都变了!
庞坚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雷雨天。
正在林中打猎的他,一眼就瞧见了一头泛着湛湛青光的青鹫神鸟从天而降,落在了他家石屋上空。
等庞坚飞奔到家的时候,只见一名灰衣老者凌空虚渡,一掌驱散凝结在石屋上空的汹涌雷云。
随即,便将他妹妹庞琳带上了青鹫神鸟背上。
然后……
就出现了灰衣老者上面的那些话。
灰衣老者姓孙,乃上界修行者,此番下界原本是为了探查界域之外的诡雾动向。
无意间发现庞琳竟是丹田灵海雷涡天成的修行天才,于是便想将其带回上界修行。
而庞坚因为天资体质太差,直接被孙姓老者摒弃不顾。
只能被迫与妹妹庞琳两界相隔!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庞坚缓缓伸手探入衣襟,小心翼翼从里头取出一册古书。
古书暗黄破旧,书册封面上写着【壶天养气决】五个大字!
这是七天前孙姓老者带妹妹庞琳离开的前一刻,顺手赐予给他的一篇修行法决。
或许是出于妹妹的百般恳求,也或许是为了与他结个善缘,庞坚不得而知。
但庞坚知道,这极有可能会是他改变命运,去往上界找到妹妹庞琳的唯一机会。
“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飞升上界找到你的!”
这篇法决记载着练气、通脉、洗髓、先天、洞玄、凝神这六个境界的修行之法。
在第四界域绝对可以说是珍贵无比。
经过这些天的研读,他早已对这篇养气决上面的内容了熟于心。
可此刻再次打开古书,看着上面那一个个古朴的蝇头小字,庞坚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苦闷与烦躁。
自从得到壶天养气决,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但始终没有半点进展,甚至连入门都不得其法。
这让庞坚深受打击,都怀疑自己的资质是否真的差到了这种地步。
“继续!”
没有丝毫打算放弃的念头,起床用过早饭后,庞坚便盘坐下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咦?”
这一次,凝神入定后,庞坚忽然觉察胸口传来一股温热。
掀开衣衫,望着紧贴胸口皮肤的一块青铜吊坠。
吊坠古拙,贴在皮肤的背面光滑如玉。
正面,呈现出一扇铜门形态,遍布纹理,悬着两个圆环把手。
此物是他父亲当日离去前,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庞坚佩戴数年,从无任何异常,但他近日修行,每每感悟“气”之动向时,铜牌便会一热。
握着铜牌,庞坚摩挲铜牌的正面,轻扯了下圆环把手,但却没有丝毫变化。
没再多管,很快他又继续开始了修行。
……
“就是这里。”
这天。
正在刻苦修行中的庞坚,被庭院外的声音惊动,赶忙出来探望。
篱笆栅栏外,一行七人骑乘着高大的披甲战马,不知何时到了他家门前。
“咔嚓!”
来人毫不客气地驱马前行,沉重的马蹄踹毁栅栏,直接冲入庭院。
“临山镇的人,说你常年在岑寂山脉打猎,对山脉那边最为熟悉,可是如此?”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阴沉老者,骑着披甲战马到了庞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庞坚,瓮声道:“我们准备去一趟岑寂山脉,需要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引路,就是你小子了。”
“不去。”庞坚硬着头皮拒绝。
就在孙姓老者带着妹妹庞琳去往上界的几日后,他亲眼见到几截枯骨跨界而来,流星般朝着第四界的北方坠落。
最终消逝在岑寂山脉深处,使得万里大地震动轰鸣不止。
半日后。
庞坚看到一辆沐浴在神光中的黄金辇车,从云层深处浮现,一路俯冲进岑寂山脉的深处。
辇车落地,山中爆出轰鸣,有夺目的金色光柱冲向半空,许久才缓缓回落。
过了一天。
又有一艘巨大帆船从天而降,帆船上漆黑锦旗飘扬,旗子中央赫然有一轮血色弯月沉浮,释放出摄人的妖异光辉。
不久后,另有一座莹莹透亮的五层白塔,徐徐转动着从上界下沉。
辇车,帆船,白塔,皆非凡间之物,让庞坚为之神往。
庞坚意识到,岑寂山脉深处,定是出现了天大的变故。
“那可由不得你。”
老者龇牙怪笑,解下了马鞍处的粗阔黑绳,摆出强行掳走庞坚的架势。
“让我和他说!”
在老者身后,一名少女轻喝一声,驱策一匹神骏白马而来。
到老者旁边,她同样没下马的意思,只是随手朝庞坚丢下一个布袋,如施舍般冷漠道:“我们不是不讲理,是有报酬给你的。”
白马上,少女身穿利落劲装,容貌颇为姣美,曲线玲珑有致,显得英气十足。
临山镇的那些年轻女子,和眼前少女一比,如米粒之光比拟皓月之辉。
从小到大都只是活动在岑寂山脉附近,就连临山镇都极少去的庞坚,不免有些恍惚失神。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不等庞坚多看,后方一匹黑马上,一名瘦削的白袍青年,细长眼眸中尽是冷厉的呵斥。
庞坚一言不发,默默收回目光,将地上的布袋捡起。
打开后,里头都是大块的银子,足够他换取数年的米面粮油。
握紧布袋的庞坚,转念一想,山中既然已沉寂许久,兴许之前的暴乱和纷争早已平息。
况且,他也想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是否关乎妹妹庞琳的安危。
于是点头道:“好。”
“嘿,原来是个贪财的小子。”阴沉老者轻笑一声,抬手指向岑寂山脉的位置,道:“你在前面带路。”
庞坚看着少女乘坐的白马:“走路太慢,我想上马。”
“上马?”
黑马上的白袍青年,闻言再次动怒:“让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干什么。敢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又是挖眼睛又是要割舌头,庞坚看了看怒目相向的青年,又望了眼那英气少女,猜到青年该是爱慕眼前少女。
“你会骑马?”少女冷淡询问。
“我是山中猎人,你说我会不会?”庞坚不答反问。
少女讶然,没料到庞坚竟敢反问自己,明眸乍现异色,轻轻点头后,便吩咐道:“刘奇,你和张衡两人共乘一马,你的马匹给他来骑。”
“哦。”
一人不情不愿下马,牵马到庞坚身前,拍了拍枣红爱马的头,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才道:“它性子烈,你小子要是被它伤着了,可别怪我。”
话罢,他笑嘻嘻地扭头,望了白袍青年一眼。
青年目露赞许。
庞坚默不作声,回屋先将弓箭长刀备齐,又背上了竹篓,这才接过缰绳踩着马镫上马,旋即挥鞭驾马冲向岑寂山脉。
“蹬蹬蹬!”
枣红战马突然狂奔,途中疯狂地摇摆,像一头从未被驯服的暴烈凶兽。
庞坚上半身随着战马剧烈晃荡,可下半身始终紧贴着马背,如生了根一般,不论战马如何折腾,都没被甩下来。
战马狂暴地朝着岑寂山脉飞奔,使尽了手段试图摆脱庞坚,可最终还是没能做到。
须臾后,累坏了的战马,认命般地渐渐趋于平静。
“这小子有点东西。”老者抚须若有所思。
“希望此行顺利。”
英姿飒爽的少女轻声叹息,满脸的忧愁,她视线压根没在庞坚和暴躁的马匹身上逗留,而是始终落在岑寂山脉的深处,道:“上界的血月,阴灵庙,还有烈阳宗的人,深入其中生死未知,至今一个也没能走出。”
少女停顿了一霎,再道:“岑寂山脉的极北区域,部分被诡雾笼罩,十有八九成了禁地,不知滋生出了多少未知恐怖。”
“你不该过去的。你是注定能去上界的人,岂可在此处冒险?”白袍青年喝道。
“从踏上修行路开始,你和我,就不可能再有安稳生活。”
少女白嫩无暇的脸庞充满坚定,平静道:“巨变已经平息,相对安全了很多。”
“我若是在探索岑寂山脉途中死了,只能证明我能力运势不足,去了上界也活不长。”
“走吧。”
一声令下,她率先驱马前行,众人只好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