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文《被心上人灭九族后我杀疯了》,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小梨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尚书府养出来的大**倒也不是什么蠢货,我知道这是父亲旧部给我安排的新身份。“能伺候未来太子妃是你的福气,你还这么消极怠工……
第1章
那一年我尚在豆蔻年华。
尚在冷宫的三皇子给了我一颗相思子,不负相思。
后来我家族覆灭,满门抄斩。
那个连小太监都能嘲讽一句的三皇子,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
他没有违背十里红妆的诺言。
只是被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进宫的女子——
是诬陷我全家的丞相之女。
1.
“吏部尚书沈令章,懈怠职责、以权谋私,大不敬宗庙社稷,贪污受贿,滥用私刑,意欲篡位谋权,天地同诛,灭九族,斩立决,钦此!”
颁布圣旨的那小太监我认得,他是当今太子尚在冷宫时,唯一没有落井下石,还愿意在我给太子送饭时通风报信的。
现如今,确是太子亲查我父亲的案子,给我们全家安了个“谋逆”的罪名,是这个吃光我送的馒头的小太监,宣告我们全家的死期,真是莫大的讽刺。
“臣——接旨。”
父亲的部下在他行刑前找到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冒犯了。”
2.
“睡睡睡,就知道睡,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呢?”
我是被一个嬷嬷用冷水泼醒的,见我不说话,她可能还是觉得不解恨,故意向前走了一步,踩到我的手指上,又重重地碾压了下来。
钻心刺骨的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我只好应了嬷嬷的话,用头发挡住我的眼睛,怕她看见我眼里翻腾的情绪。
尚书府养出来的大**倒也不是什么蠢货,我知道这是父亲旧部给我安排的新身份。
“能伺候未来太子妃是你的福气,你还这么消极怠工,要是哪天惹到未来太子妃不快,我可保不了你。”
嬷嬷提到未来太子妃,那谄媚的神情就像狗见到了肉骨头一样,让我忍不住作呕。
嬷嬷只把我送到这未来太子妃的房间门口,她正坐在镜子前面,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嗯?你的头发怎的这么长?”
看见她面容的那一瞬间,我的指甲陷入了肉里,直到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我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什么未来太子妃,她分明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之女——李明华。
“奴婢的脸上有道疤,怕污了**的眼。”那是我亲手划下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李明华其人一如她的名字,明丽,嚣张。
她的容貌极盛,和毁容前的我是不同的风格,京城向来有“芙蓉面竺乔,月下明华俏”,竺乔指的是我沈竺乔,明华则是她李明华。
我们斗文比舞,总想争个高下,现在看来,我是彻底落败了。
“你的手怎么了?”
在给李明华梳妆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我手指上的淤青。
她看似张狂,其实比所有人都细心,我随口说:“奴婢......”
“受欺负了是吗?”李明华最是护短,她把刚刚还在手里把玩的钗子丢在地上,面露愠色,“谁敢欺负到我的人头上?”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我对李明华的表现并不意外,只是故作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准备向她请罪。
李明华见我“懦弱”,只是叹了口气,把一个翠绿色的簪子给我,轻声说:“下次有人欺负你,就把这个拿出来,嗯?”
“谢谢**。”
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无喜无悲,这反而让李明华对看了我几眼,她的眸子里难得盛上了几分哀戚。
“小昭,是吗?”李明华叫了我现在的名字,我低头称是。
“明明截然不同,可我还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友。”
我握着簪子的手一紧,险些把自己的皮肤戳破。
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我都和过去的沈竺乔完全不一样,加之我在刻意改变自己的小习惯,她怎么会认出我?
不,别紧张,她应该只是随口一说。
她是丞相之女,是害得我落到如此境地的仇人之女,她对过去的我,又能有什么怀念?
怀念我和她针锋相对?怀念我和她......险些共侍一夫?
我和李明华其实都是极度骄傲的人,此生永不为妾,所以在皇帝有意把我们都指给太子时,两家意见都很大。
我按捺下心中的思绪,说:“是奴婢的荣幸。”
“**,太子殿下到访。”李明华还想说些什么,被通报的丫鬟打断,她的眼中并没有闺中女子看意中人的含羞带怯,反而有几分无奈和悲恸。
“走吧,小昭。”
我对小昭这个名字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愣了一下才跟上了李明华的脚步。
在丞相府的花园里,顾修谨眼眸低垂,嘴角上扬,我的内心却并无酸涩,只对他有无尽的恼怒和憎恨。
若不是他和丞相勾结在一起,我又如何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顾修谨,他比我身旁的李明华可恨亿万倍。
“殿下何故造访。”李明华的声音蔫蔫的,似乎并不欢迎顾修谨。
顾修谨也不恼,他的假笑像是长在了脸上一样,道:“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婚期,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昔日心上人和死对头坐在一起,而我只能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生怕茶水的温度和味道不合他们的口味。
“新来的下人?从前没见过。”顾修谨看着我满是淤青和血痕的伤口,生在他脸上的面具似乎产生了一点皲裂。
“殿下,我倦了。”李明华并没有理会顾修谨,反而下了个逐客令。
我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怪异的氛围,只是本分地做着自己该做的。
但现实总是不能如我料想的一般顺利,那日入夜,我在李明华重新安排的住处拐角被人掳走,一睁眼就是顾修谨那张让我作呕的脸。
“乔乔......”
顾修谨那宛若情人间低语的呢喃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或许从前的沈竺乔会对此骤然心动,但现在的小昭只觉得恶心。
那个在冷宫吃着残羹剩饭却意气风发的顾修谨死了。
那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的沈竺乔也死了。
“太子殿下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3.
“乔乔,别待在这里,李明华虐待你了是不是?”顾修谨表现出来的似乎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三皇子,但我不相信他吐出的一个子儿。
我越发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让自己看起来和普通的下人没有区别:“殿下何出此言,我家**自然是待我极好的,您说的乔乔又是谁?”
“能与殿下的熟人相肖,是小昭的福气,但小昭是**的人,断不能因此跟您离开,请您自重。”
最后几个字被我咬重,我怕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差点把自己的舌头都咬破。
谁不知道丞相与他太子殿下沆瀣一气,先前他说自己只是与丞相虚与委蛇我还信了八分,如今我落得这分田地,要说没有他顾修谨的手笔,我绝不能相信。
小昭是父亲的部下为我安排的身份,或者说这就是父亲生前的意思,背后有什么深意还需要我去探索,今天一旦跟太子离开,父亲生前的谋划也算前功尽弃了。
“太子殿下还不回宫,竟然待在我这小小的院落里做甚?”
李明华的声音听起来很远,我却清晰地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她习武。
我猛地意识到这一点,抬起头望向李明华的方向,她从前嚣张至极,被她热闹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但从未遇到过那些人的暗算。
现在想来,不是她没有遇到过暗算,是那些人的武功,都不及她。
太子一甩袖子,似乎根本不在乎李明华发现他:“我为什么娶你,你心里明白。”
“是啊,是我利用家父的权势地位逼你娶我,你满意了?”李明华一如既往地眼高于顶,就算顾修谨是太子她也不放在眼里。
“顾修谨啊顾修谨,你记住了,要不是我李明华,要不是我们家姓李,你以为你凭什么坐到这个位置?”
“凭你在冷宫里,什么残羹剩饭都吃吗?”
李明华专挑顾修谨的痛点说,顾修谨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我知道他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过去冷宫有人踩到他头上时,他就是这样,表面云淡风轻,实则袖子里的指甲已经嵌入手里。
他看起来风光霁月,心里其实有一笔账,他日登顶会一个一个都讨回来。
“夜深露重,李**,早点休息。”顾修谨一字一顿,好像没听见李明华说了什么一样,离开了这个小院。
我被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况迷了眼,一时间忘了低头,撞入了李明华那对狭长的丹凤眼。
她突然叹了口气,走到我的跟前,声音比白日沙哑了几分:“傻小昭,一个能从人人都踩一脚的位置爬到太子之位的人,能是个什么良善的。”
“他的权势之下堆满了白骨,小昭,别信他。”
“我不信他。”我的话说了一半,另一半是我也不信你啊,李明华。
4.
那日后,李明华与我越发亲近起来,只是沐浴更衣时总不让我近身,我想是因为她也不太信任我,怕我届时会暗杀她。
除此之外,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李明华身边,除了今日她得父亲之令出去采购。
变故,也就是此时发生的。
中郎将带着手底精英骑兵,竟是直接踏破了丞相的门槛,带着圣上的旨意:
“乱臣贼子之后沈竺乔,枉顾王法,易容变装藏匿于此,故吾皇令我等即刻捉拿!”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知道或许有一天身份会暴露,但我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上次欺负我的嬷嬷被李明华换了,现在带我的嬷嬷年岁不是很大。
见我听到异动就准备去查看情况,她拉住了我,让**好自己的事就行。
可我......就是他们要捉拿的乱臣贼子啊。
丞相年事已高,却带着下人挡在了门口,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什么时候我丞相府也成了什么人都能搜的地方?”
“你若要拿人,便拿了我去吧。”
我躲在一旁,丞相和我想的那个奸佞之人不同,他身上似乎有父亲的影子,竟让我觉得有几分亲切。
我知道我躲不过中郎将的搜查,索性自己出来认了罪。
我也想过逃跑,但李明华能认出我,顾修谨能认出我,就说明我的伪装实在拙劣,倒不如自己认罪伏诛,或许我这一生,早该落幕了。
中郎将曾受父亲提拔,但面对我他没有一丝心慈手软,锁链不仅限制了我的行动,在关押我的马车上,我几乎无法呼吸。
颠簸之余,我似乎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见了采购回府的李明华。
她应该没有看见我,李明华身着华服,前路一片光明坦荡。
而我已穿囚服,面对的只有无尽的刑罚。
“你可知罪?”
肥头大耳的官爷问我是否知罪,我知什么罪?
我有什么罪可知?
面对质问辱骂,我一言不发,最后他们气急败坏地骂我是不是哑巴。
我父亲一生清廉,他们编了很多子虚乌有的罪名让我签字画押。
多可笑啊,我的父亲已被处死,他们还要利用我证明父亲的确不是无辜的。
“呃......唔!”
我还来不及尖叫,一桶水又倒在了我的头上,他们用一张布蒙住我的头,源源不断地往上面倒水。
我听说过,这个刑罚叫水牢。
我的鼻腔似乎被水彻底堵住了,耳边哗哗的水流夹杂着那些人的污言秽语,一次次的窒息让我都想咬舌自尽。
似乎是意识到我求生欲淡泊,他们用一卷布堵住了我的舌头防止我自杀,又说只要我点头他们就不再折磨我。
父亲至死没有点头,我也不会。
不知道多少次水牢之刑后,他们拔出了我嘴里的东西,问我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啐了他们一口,只反问他们:“何罪之有?”
水牢之后是拶指之刑,十指连心,只是夹在我指间的第一下我就以为我的十根骨头悉数断裂。
撕心裂肺的尖叫不会让他们可怜我,反而激起他们的施虐欲,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也不是为了审问我而对我施刑。
他们想看我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
我听见了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如果夹断了她还不招,不如兄弟们......”
“兄弟们在这也见不到女人,一来就是京城二姝之一,这可真是天赐的福分。”
他们的污言秽语已经激不起我的任何心绪,不见天日的地牢,饥肠辘辘的身体,再恐怖的遭遇都在我的设想内了。
几个月前我还在想着嫁给顾修谨和他相敬如宾,如今却在地牢......要成为这些蝼蚁的玩物。
甘心吗?有个声音这么问我,我没有力气回答,但我知道我绝不甘心。
“住手!”
第二下拶刑刚要开始,熟悉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睛。
地牢的大门彻底打开,外面的阳光实在是过分明亮,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着来人。
那些狱卒惊恐地跪地,都说太子万安。
“乔乔,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