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旋飞机的小说《病弱皇帝想娶敌国将军做皇后》中,萧锦谢游训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萧锦谢游训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确实会有……”萧顾脸色大变,又说:“太医们给的说法,是本王自身心肺有恙……怎会和熏香扯上关系?”……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这日深夜,萧锦正在半梦间,突然被林语儿唤醒。
“殿下,宫里来了消息,陛下怕是撑不过去了,还请您尽快入宫。”
萧锦瞬间清醒了,匆忙穿衣坐上马车,直奔皇帝的寝殿而去。
沿路所经之处,皆是面色慌张的宫人宫女,吵扰一片,萧锦还格外留意到一些异象。
此刻在宫中巡逻的守军,比他早前刚到京都时,要多出数倍来。
灯笼在雪地上映出昏黄的光线,萧锦心里愈加不安生,直到在父皇寝宫外的高墙边碰见一身玄色官服的谢游训。
谢游训见了萧锦,拱手行礼,之后便不紧不慢地让到一旁,不发一语地沉默站着。
“你为何在此?难道和父皇见了面?你们聊了什么?”萧锦一连发三问,足以见得心中焦虑万分。
偏偏谢游训仍是不言语,好似个木偶,安静看着萧锦,还轻眯起眼眸,便叫萧锦更是心焦如焚。
萧锦身子虚弱,气息不稳,也照样发了脾气,怒瞪着谢游训,拔高声调质问道:“我在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哑巴了不成?”
“三殿下还是赶紧去见见陛下吧,若是错过了最后一面,难免日后悔恨。”谢游训垂下目光,又是一拱手。
萧锦移开眼眸,仰头长舒口气,最后问了一遍:“快说,你们究竟聊过什么?”
“我威胁他,让他重改了遗诏,传位于您。”谢游训淡声说完,又贴近萧锦的耳畔,暧昧无他地低语道:“您信吗?”
“你——”萧锦瞪大了眼眸,眼泪却倏然滑落。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从前对皇帝有再多的恨,都抵不了即将失去至亲的痛心。
他七岁丧母,在皇陵孤苦守孝三月,从那时起,便恨透了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
况且,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他父亲,缠绵病榻也不知有多久,如今弥留之际,居然还不得安身,被一介莽撞武夫威胁。
或者,若是自己能在抵达京都的第一时间便进了宫,也断然不会给谢游训留下时机。
“殿下别怕,”谢游训似乎误会了萧锦的眼泪,走了上前,给萧锦送上一块丝帕,“若是您对皇位无意,不想要这万里山河,哪怕陛下仙逝了,我也定会护您周全,送您平安离开京都。只是,您要信我。”
“信你?!”萧锦盯着那块丝帕,顿了顿,随后恍然大悟一般,抬眸,逼近谢游训一步,“先前在奉天门那一场戏,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你是故意阻拦我,对吗?你就是算准了时机,要将我置于危险之中,再给我抛下一块浮木,让我只能依附于你,对不对?”
一连说了太多话,萧锦侧过身,扶着猩红的宫墙,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好狠的算计……谢大人……”
须臾,那丝帕还是塞到了萧锦手中,带着一丝温热。
“殿下一定保重身子,一会去了寝宫,还有得受吧。”谢游训依然成竹在胸的平静,语气未有丝毫波澜。
他又回头,冲等在一丈开外的林语儿招一招手,吩咐说:“过来,扶稳殿下。”
萧锦诧异地侧目望向他,却实在分辨不清,眼前这个谢游训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又到底会不会真心帮他。
谢游训跟在萧锦身后,进了寝殿门,两人不搭一语,犹如从来不认识。
殿内,皇宗氏族、妃嫔娘娘早就跪了一地,亲近、不亲近的,个个哭哭啼啼。
唯独萧锦本人是个例外。
他仿佛方才在谢游训面前,把眼泪都哭干了,此时一滴也流不出,满心只有怒意。
旁人看着萧锦那两道蹙紧的眉,权当他们的三皇子还在生气三年前被流放之事。
这刻,最前位的湘贵妃怀里搂着个婴孩,正单手捂着帕子哭,听见有人进门,不免停了会,朝门口的来人望去一眼。
三年未见,萧锦高了瘦了,即便这一路疲于赶路,面色苍白憔悴,可眉眼间的皇家气势,似乎比流放前还要凌人,叫她不敢多觑一眼。
湘贵妃悄悄绞紧帕子,倏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搂紧七皇子,捂脸抽泣。
她身姿绰约,年近四旬,却风韵不减,入宫多年未曾有孕,上年出奇般的生下了七皇子。
虽然七皇子还只能抱在怀里吃奶,依然惹来流言蜚语,宫人们说七皇子或许不是皇帝亲生,是湘贵妃的娘家人着急,从外头抱进宫来的。
当然宫里还有另一些传言,说三皇子萧锦也并非皇帝亲生。
故而,在三年前的巫蛊案中,二皇子萧顾作为主谋,被废除太子之位,还能继续留在京都,三皇子萧锦只是个从犯参与者,却受了重罚,被一纸诏书流放到荒凉边关朔北,受尽寒苦折磨,身子日渐病弱。
“三殿下,您终于来了!”
大公公宋怜迎上来,抹了把眼泪才拉着萧锦,穿过众皇宗贵族,领他到了湘贵妃的身旁。
萧锦望向宋怜,问道:“如此重要之时,为何不见周王?”
周王乃是二殿下萧顾的封号。
“回三殿下,”宋怜在旁低头躬身,小心作答:“二殿下身体欠安,半月之前忽然加重,今晚实在没法起身,便留在殿中休息……”
萧锦皱紧眉头,这三年他在朔北也收到过哥哥萧顾不少书信,却并不知晓哥哥身体竟也和自己一样,病弱到这般田地。
萧顾为人刚直,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有意隐瞒病情,定是有不便明说的苦衷。
一时间,萧锦心中生出些不好的猜测。
这生活了十八年的皇宫,终究是虎狼之地,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祸端。
萧锦敛好心绪,继续对宋怜道:“想来是我这三年间多有疏忽,哥哥病了多久了?”
宋怜答:“从三年前巫蛊案之后,二殿下就病着了,看过许多太医,只能勉强维持,一直不见好转。”
“原来如此,”萧锦的目光往侧偏了一偏,只见湘贵妃那双热切的眼,紧盯着内阁首辅的动作,未分半点心来关注萧锦的发问。
眼下并不是追究的时机。
萧锦一低头,便瞧见榻上的皇帝正双目空洞,毫无生气可言,一时心神复杂难言,终是抿紧了唇,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另一边,谢游训也在宗室王爷最后面跪下。
皇帝偏了偏眸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最终停在人群中的谢游训身上,艰难地动了动唇,可发出的只有不成词句的囫囵音节。
下一刻,他便颓然地歪了脑袋,没了半分动静。
大公公宋怜托着太医跪行至病床下,诊断片刻后,深深叩拜,额头抵地。
湘贵妃领头一声痛哭,整座殿内随之一齐悲恸不已。
萧锦心下一哽,泪水又是无声倾流。
皇帝,崩了。
夜幕深沉,天光好似黎明前最黯淡的一刻,压在萧锦本就不堪重负的心头,几乎要喘不过气。
殿外,满朝百官跪匐哭嚎。
殿内,内阁首辅大臣曲魏双手颤抖,取出金质锦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盒盖来。
曲魏缓缓展开诏书,朗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