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沈云行是一位心怀正义的年轻侦探,在小鱼创作的小说《金错刀》中,他将面对一系列扑朔迷离的谋杀案件。富有智慧和洞察力的姜绾沈云行不断破解线索,揭示真相背后隐藏的阴谋。这部古代言情小说紧张刺激,充满推理和悬疑元素,「听闻状元郎文采斐然,不知可否为本宫作几首诗?」沈云行自不无妥。「过几日便是百花宴,劳烦状元郎以花为题,作诗……必将带给读者意想不到的惊喜和震撼。
第2章2
7
「公主府前几日进了批婢女,我看这姑娘不像穷苦人家,就叫来问了问。」
我手下用力,扯断了乔嫣几根发丝。
乔嫣吃痛,却不敢惊呼出声。
可见这几日规矩学的极好。
「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是认识沈郎。」
我直起身子看着沈云行,笑意不达眼底。
「沈郎,这姑娘说的可是实情?」
沈云行握紧了拳头,俯身叩首。
「臣与此女有过一面之缘。」
我分明看着乔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好一个一面之缘。
沈云行抬头,俊秀的面孔上满是恳切。
「臣对公主的衷心日月可鉴,请公主明察。」
我想,纵使他心痛,为了楚国大计也只得一忍再忍。
我看着沈云行暗自递给乔嫣一个眼神,语气哀然。
「这位姑娘,我说的可否属实?」
乔嫣闭了闭眼,声音嘶哑。
「是。」
「奴婢只与沈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算不上熟识。」
我冷眼瞧着他俩唱着双簧。
红鸾罗帐,情意浓时。
不带点血色怎么好看。
我笑吟吟的抓过乔嫣的头发。
「既然与沈郎无甚私情,这便好办了。」
「昨日这女婢偷了本宫府里的东西,本宫本还害怕罚了她,沈郎会不高兴。」
我唤绿芜拿来了装着那琴弦的匣子。
「如此,沈郎不妨替本宫惩戒下这婢女。」
我将乔嫣丢到沈云行面前。
「也叫本宫瞧瞧你的衷心。」
8
沈云行看着盒子里带血的琴弦,不知道公主是何用意。
我撩弄了下床边系着的穗子,语气淡淡。
「既是手脚不干净,勒断她几根手指也便罢了。」
我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乔嫣就变了脸色。
「不,不行——」
乔嫣膝行几步,想要扯我的裙摆,却被绿芜拦下。
「公主赎罪,公主赎罪…」
见我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乔嫣眼神哀切的看向沈云行。
「沈公子,你知道的,我是大夫,不能没有手啊…」
沈云行看着神情凄然的乔嫣,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日百花宴上十指连心的剧痛。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旦求情,就是承认了与乔嫣有私情。
此时此景,更适合明哲保身。
我嫌乔嫣的哭声恼人,叫绿芜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沈云行的手缓缓拿起了盒子。
乔嫣看向沈云行的眼神变得绝望怨毒。
我好瑕以待,看着这狗咬狗的戏码。
我说了,留着沈云行的手还有用。
他们的帐,我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9
我让绿芜点了香,掩去屋里恶人的血腥味。
乔嫣已经昏死过去,我颇感无趣,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对了。」
我瞧着浑身绷直的沈云行,假意关心了两句。
「我瞧着沈郎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刚刚那婢女便赏了你。」
「毕竟你们也算有缘。」
我真是心善。
上辈子他在诗文里是怎么形容自己和乔嫣来着?
佳偶天成。
我看着沈云行极力遏制怒意的表情,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定要成怨偶才好。
三日后回门,也是萧淮序出发去边境的日子。
我堵住了着宫内辞行的他。
「公主。」
萧淮序见到我有些惊讶,向我端正的行了一礼。
我侧身避开,把关切的花都咽回了肚子里。
萧淮序已被侯府请封世子,等着在边境有了实绩,这位子便稳稳当当。
可惜他上辈子没能回来。
「此行多艰,世子万事小心。」
我忍不住提点他两句。
「山高路远,人多眼杂,身边之人之事万不可尽信。」
我依稀记得,前世是他的副将内外勾结,才让萧淮序腹背受敌,战败而亡。
萧淮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多谢公主提醒。」
我将他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心里微微疑惑。
我知道他用人不疑的性子,我说这话他竟也没有反驳。
萧淮序命随从提了个笼子,交给我身旁的绿芜。
「这是我养的军鸽,若宫中有事,可传信与我。」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不舍对别过眼去。
「若公主有事,亦可传信。」
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鸽子身上。
道了谢,我微微垂首,掩去眼中的惊异。
萧淮序贴身的随从,似乎换了人。
我记得原先的那位,就是上辈子背叛他的那位副将。
10
与萧淮序辞别,我立刻让人暗中去查那副将的去向。
我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与沈云行分开了这么久,应该够他和宫中的内应接上头了。
我召来暗卫,得知他去了重华殿。
丽妃,二皇子。
我不禁失笑出声。
我的好二哥,原来这么早就做了沈云行手底下的狗。
「去寻驸马过来,走了这么久,本宫可是想他想的紧。」
我找了处凉亭坐下,慢条斯理的摇着手中的团扇。
没过多久,沈云行便踉跄着来了。
这几晚他一直跪着,在诺大的皇宫里行走,倒是为难他了。
「公主。」
沈云行给我披上了外衫,满眼关切。
「此处风大,公主小心莫要着凉。」
我把玩着团扇,漫不经心的问他。
「沈郎去了何处?宫里不比府上,可别惊扰了贵人。」
沈云行心下一紧,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臣在花园里逛了逛,没敢多走。」
我却忽的变了脸色,将手中的团扇一把扔到他的头上,将他的发冠都砸歪了些。
「是吗?」
「本宫怎么听说,有人瞧着你入了重华殿呢?」
沈云行心跳蓦然加快,却仍是面不改色。
「臣确实去了重华殿。」
我挑了挑眉。
沈云行答应的太快,倒让我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手。
「丽妃娘娘唤臣过去,是为了送公主一份新婚贺礼。」
沈云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直打造精美的金钗。
「丽妃娘娘嘱咐我,这是她私下送给公主的,不计礼册,让臣切莫声张。」
我接过那只金钗,嗤笑了一声。
倒是符合丽妃一贯的性子。
丽妃本为楚国献上的公主,多年来与人为善,安分守己。
若不是我重活一世,没人会知道她那狼子野心。
不过,这只金钗看着眼熟。
丽妃倒是下了大本钱。
这金钗本是楚国王后与楚王定情之物,得知丽妃远嫁便割爱赐给了她。
算得上丽妃陪嫁中最有价值的了。
上辈子,这金钗是到了乔嫣手里。
以此钗为信,恩爱两不疑。
我手下狠狠用力,金钗生生被我折了个角去。
我可没兴趣捡别人的垃圾。
「赏你了。」
我把金钗丢回沈云行身上,起身回府。
回到屋中,我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半个月前,萧淮序贴身的侍从不知怎么惹恼了他,被生生打死了。
萧淮序还因为这事儿被老侯爷关了好几日的紧闭。
听到这儿,我剪着灯芯的手一抖,烛火便灭了。
萧淮序,难道你也是...
11
我心绪不宁了几日。
沈云行这几天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在等一个时机。
我也在等。
没过多久,朝堂上传来消息。
南方水患,恐生瘟疫。
前世乔嫣便是在这场灾难里打出了声望。
那是沈云行自请南下,带走了乔嫣和太医院的众多太医。
回来时,太医队伍里少了位年轻的院判。
那位院判名为时聿,年纪虽轻却医术了得。
他出自我母妃一族,按理我还得唤他一声表哥。
时聿以身试药,得出了医治时疫之法。
沈云行却趁他虚弱之时,杀人夺药,把功劳揽在了乔嫣头上。
若不是下人整理时聿遗物时,发现了试药笔记。
这件事便真如石沉大海,无人可知。
......
果不其然,竖日早朝,二皇子替沈云行**,南下治水。
当日科考时,沈云行便是凭着一份治水的策论,入了父皇的眼。
沈云行启程时,车驾里果然带着乔嫣。
乔嫣头上带着那只缺角的金钗,望向沈云行的眼神端的是含情脉脉。
我冷眼瞧着,在众人惊异中,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看着二人难看的神色,我报以一笑。
「怎的还不走?可别耽误了时辰。」
12
我早知此行并没有想象中凶险,又怎会坐以待毙。
功劳是时聿的,谁也抢不走。
抢了的,我要她偿命。
到了南方没几天,乔嫣就染上时疫。
当然是我故意的。
她不是自颂医者无双,我成全她。
时聿也不用再拿自己试药,有了现成的药人。
两全其美。
横竖乔嫣的身契在我手上,没人会多说什么。
乔嫣已经被疫病折磨的不成人样,浑身都是药渣的腥臭味。
沈云行倒是来为她讨过一次说法。
为了那点可笑的情愫。
沈云行在下方跪着,我端坐高堂。
一坐一跪,犹如天堑。
时聿的药治好了许多人,偏偏治不好乔嫣。
面对沈云行质问,我淡淡地抿了口茶。
「不过是一草芥,沈郎何必如此?」
「不过是一草芥,公主何必如此?」
我的话与上辈子沈云行说过的话重叠。
杯中的茶突然过分苦涩了些。
那时我为表哥的死,去向沈云行**。
他连头都没抬,只这样淡淡敷衍了一句。
人命如草芥,在他眼里不外如是。
我倒要瞧瞧,如今少了乔嫣带给他的声望,他还要如何起势。
没过两日,乔嫣死了。
独自一人死在柴房里,死不瞑目。
为防疫病扩散,我赐了她火葬。
灰飞烟灭。
这是我为她定好的结局。
沈云行对此并未有什么伤痛。
也许乔嫣对他来说,也只是一枚废了的棋子。
13
我们动身回了皇城。
沈云行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他治水治得好,论功行赏,父皇破例封了他个从五品的闲职。
沈云行与二皇子走的愈发密切。
借着皇子的势,他步步高升。
父皇年迈,立储之事变得刻不容缓。
朝中风云变幻,几位皇子争斗日益激烈。
拥立二皇子之声最为浩大。
我得知消息后,感叹了一句好手段。
二哥身上留着楚国血脉,立谁为太子都不会立他。
若是安分守己,也能荣华一生。
可惜二哥太蠢,丽妃也蠢。
一厢情愿的当了沈云行手里的靶子。
沈云行一直觊觎着那个位子。
其他人不过是他手中得傀儡。
「公主。」
绿芜对我耳语了几句。
我微微一笑。
我在楚国寻的人,找到了。
14
我秘密去了父皇的寝宫,谈了一夜。
几日后,父皇病重,二皇子监国。
丽妃越发猖狂得意,逐渐撕下了伪善的面目。
公主府内。
我摆弄着眼前的布料,皱了皱眉。
「这是宫里刚送来的份例?」
「全是去年得样式,你们就是这样糊弄本宫的?」
宫中来的太监立刻跪下,语气为难。
「不是小的轻慢了公主,只是丽妃娘娘…」
丽妃。
我念着她的名字,语气分不出喜怒。
光顾着对付沈云行,倒是忘了还有只跳脚的老鼠。
我命绿芜拿上那堆料子,去了重华殿。
丽妃见我惊异了一瞬,草草得行了个礼。
「公主怎的有空来本宫这里?」
我没理她,掠过她坐在了殿里主位上。
丽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开口讥讽。
「公主好没礼数。」
我冷笑一声,命侍卫把她压在地上。
「大胆!你们敢——」
聒噪。
我挥挥手,让人堵了她的嘴。
「既然丽妃娘娘跟本宫提到了礼数。」
「本宫就废些功夫,教教你什么是尊卑。」
「来人,掌嘴。」
15
直到丽妃的脸肿成了猪头,我才喊了停。
算算时辰,通风报信的人应该到了二哥府上了。
我命人暗中去了父皇的寝宫。
没过多久,二皇子果然怒气冲冲的闯进了重华殿。
看着被压在地上,珠钗散乱的丽妃,他怒极反笑。
「姜绾,你就是这般对待母妃的?」
我慢慢呷了口茶,瞥了他一眼。
「怎得,二哥也想来教我礼数?」
二皇子冷笑一声,命手下侍卫将我围了起来。
「皇妹,你若是磕头认错,本殿下便饶了你这次。」
我放下茶杯,神色惊异的捂住嘴。
「呦,二哥好大的威风。」
「二哥莫不是觉得,自己立储一事板上钉钉了吧?」
二皇子得意一笑,语气满是威胁。
「这是自然。」
「父皇病重,命我监国,以后姜国自然是本殿的天下。」
「到时无论楚国还是其他,都是本殿囊中之物。」
「至于你。」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若是你识时务,本殿勉强让你还做公主。」
我缓缓一笑,和帷幔后的父皇对上了眼神。
「父皇,您可听见了?」
二皇子殿心猛地沉了下去,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什么?父皇不是病重?」
「父、父皇,儿臣没有那个意思——」
父皇厌恶的挥开他的手,命人将丽妃母子打入天牢。
我对上二哥不可置信的眼睛,大发慈悲的告诉了他真相。
「父皇早就知道了沈云行乃楚国皇子。」
「此次称病,不过是想试探二哥心之所属。」
「可惜,你没抓住机会。」
蠢人,就该死。
16
那日我连夜进宫,带着从楚国寻来的人证,告知了父皇沈云行的真实身份。
父皇本欲立刻拿下他,却又想到了和他走的密切的二皇子。
父皇本想给二皇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反让他暴露了本性。
把丽妃母子压下去后,禁军立刻去捉拿沈云行。
但没追到人。
沈云行察觉到风声不对,提前伪装出了城。
不急。
边境,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他。
和父皇商定好计划后,我便飞鸽传书给了萧淮序。
嘱咐他细察出境之人。
没过多久,边境就传来了好消息。
沈云行已被边军拿下,正押送回皇城。
我与沈云行再见面,就是在天牢里。
两世加起来,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很欢喜。
我用帕子沾了盐水,一寸一寸的擦过他的伤口。
听着他痛苦的**,心底是莫大的满足。
我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刻都想要他死。
我看似赢得轻易,却都是血的教训造就的。
「沈郎,你醒了?」
我看着沈云行睁开眼,语气惊喜。
若不是地点不对,看我的表情,真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姜绾…」
沈云行咳了两声,带出点血丝来。
「你怎知我…」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手下发狠。
沈云行痛苦的想蜷缩起来,却被铁链困住。
我只是将他上辈子的计谋,尽数还给他了而已。
心要狠,动作要快。
都是他教会我的。
「咳咳,内什么时候知道五是楚国皇子…」
他挣扎的抬起头,却被我用手指抵住了唇。
「沈郎,莫要胡说。」
「昨日楚国加急送来书信,已经将你从皇室除名了。」
「你已经不是楚国皇子啦。」
怎么办啊。
往昔最爱下棋的人。
如今也成了弃子。
17
沈云行狠狠的喘了口气,目眦欲裂。
「不可能…不可能。」
「你骗我,姜绾,你骗我——」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指尖,看着他痴狂的模样。
过了半个时辰,他冷静下来。
开口是一片死寂。
「杀了我吧。」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我听着他的话,笑的出了声。
杀他?我才不会杀他。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一无所有。
我命人将他四肢打断,烙上奴印,丢到了乞丐堆里。
我又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不许寻死。
我要让他烂在泥里。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
楚国安插暗探的事,还没了结。
萧淮序率领姜国的铁骑踏平了楚国,将楚国的皇室押入皇城。
上辈子他们进姜国坐着车马,这辈子他们为姜国做着牛马。
倒也公平。
楚国皇室游街示众的时候,沈云行正被逼着正街边乞讨。
我特意没剜去他的眼睛,就是要让他好好看看。
看与他有关的一切,全都化为尘埃。
任人践踏。
18
沈云行疯了。
我听人禀报,自从那日游街后,他的精神便不太正常。
逢人便说自己乃天下之君,要诛他们九族。
看守他的人听了,也不过一笑了之。
听得烦了,便赏他一顿鞭子。
我写字的手一顿,墨渍沾湿了宣纸。
倒是有趣。
如今已成定局,再无翻盘可能。
我另拿了张纸,写了几个字,命人送去侯府给萧世子。
我写了“明净”二字。
上辈子这二字,便是萧淮序的表字。
这辈子,他的表字却是“明谨”。
我要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
这幅字送去没多久,萧淮序就亲自登门了。
我命绿芜给他添了杯茶,两两相望,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过得好吗?」
最后还是萧淮序打破了沉默。
「上辈子,沈云行对你好吗?」
话音未落,萧淮序又自嘲的笑了笑。
「这辈子你那样对他,想必是对你不好。」
我不吭声,萧淮序便自顾自的说着。
「你成婚那天,我本来想去抢亲的。」
「两次都想。」
「我怕你还爱他。」
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却听懂了。
萧淮序攥紧了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
「对不起,绾绾。」
「我来的太迟了。」
我终于忍不住,重生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哭了。
19
上辈子萧淮序死的太早,还来不及知道沈云行的真正面目。
不然见到沈云行的第一面,他就会提剑杀了他。
我对萧淮序安抚似的笑了笑,表示都过去了。
我把他们欠我的,早都千倍万倍的讨了回来。
听见窗外杂役的惊呼,我寻着声音望过去。
下雪了。
我打开窗户,大片雪花飘落在我伸出去的手掌上。
瑞雪兆丰年。
来年,又是一幅好愿景。
送走萧淮序后,我去了青山寺。
我在那立了一块无名碑。
碑上本应有的那些名字,全都在我心里刻着。
上辈子为我死去的人,每个名字我都记着。
我上了香,跟着寺人念起了往生咒。
我不信佛。
上辈子我求佛求了许久,佛却不曾渡我。
但我仍愿意信佛。
不论在哪个世界,我都希望我的亲朋安息。
杀人偿命。
我为他们报了仇。
前世的那抹烛火,变作了一盏盏长明灯。
善恶终有报。
我不渡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