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霜宸琰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剑客,他在小致的小说《霜露重》中,踏上了一段以复仇为目标的惊险之旅。被背叛和家族血仇所驱使,萧霜宸琰不断面对强大的敌人和迷失的自我。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带有浓厚的武侠风格,情节扣人心弦,揭示出人性的复杂和力量的较量,“王爷如此作为,可是害怕我去向皇上揭穿你的野心。”世人皆知,摄政王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而如今的皇上,尚且是个十岁的小孩,……必将让读者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第1章
上一世我奉父母之命嫁给了摄政王,喜欢的少年郎却战死沙场,我也落得身死摄政王府的下场。
重来一次,我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退掉婚事,跑去将军府找永慕,却被摄政王拦住,他看向我,喊出了那个只有永慕知道的名字
“阿妤,你还是要选他吗?”
1.
“王爷,我已经与你成婚,为何你还要费尽心思地去加害永慕!”
我看着眼前与我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十分不解。
我与永慕确有私情,但在大婚当夜我早已向他坦白,他当时很大度地说不在乎我的过去,可如今,永慕征战北疆竟是他的授意。
立于桌案旁的那人一身玄衣,神色淡漠地看向我。
“夫人,骁阳将军已身死三月,你重提旧事,实在让我不解。”
我从袖口里拿出一封密信,扔给他。
“若不是你向皇上请旨,他又怎么会身死异乡!”
因为气愤,我的声音都在打颤。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信,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起伏,像个毫无感情的怪物。
而永慕,是这世间最耀眼夺目的太阳。
宸琰将信放在桌上,微微俯首,走近,握住我的手腕。
“夫人,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郎君。”
他的眼眸冰冷,一字一句全都是在警告我出言不逊,有辱摄政王府的脸面。
可我原本,应当是镇国将军府的儿媳妇。
我双眼通红,满眼憎恶地望向他
“若不是你,我原本可以和他长相守,我的郎君,是从前那个驰骋沙场的永慕,而不是你这个冷心冷情的魔鬼!”
我看到,他的瞳孔里有震惊,有痛苦,最后全都化为一潭死水。
他松开我的手腕,往后踉跄了几步。
我夺过书案中裁纸的小刀,拔掉头发固定发髻的簪子。
“萧霜,你要做什么?”宸琰伸出手想要制止我,却被我躲过。
我手指勾住一簇头发,刀尖抵上发丝。
“王爷,你我成亲三年,早已相看两厌。”
“今日,我割发断义,希望王爷能写一封休书,放我回家。”
男人不可置信地凝视我,良久,我听见他嘶哑的声音。
“我当真比不上他?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并不回答,因为我知道,这三年间,他待我确实是极好的。
可是,
我手稍稍用力,头发落在地上,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在我心里,没有人胜过永慕。”
宸琰冷笑一声,捡起那簇头发,用方巾包起来,妥善放在衣服里。
“放你回家?夫人莫不是忘了,相国公府早已化为一捧尘土。”
男人的笑容里满是恶意,清凉深重的晨露气息压下来,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耳朵有热气洒过。
“夫人你如今又能归到哪去呢?”
他以往事威胁,我脑袋昏沉,却仍然出言相激。
“王爷如此作为,可是害怕我去向皇上揭穿你的野心。”
世人皆知,摄政王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而如今的皇上,尚且是个十岁的小孩,毫无主见。若非如此,永慕也不会这样轻易被遣去北疆。
宸琰松开我,饶有兴致道
“野心?夫人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上荐骁阳将军是为了我朝安宁,何来野心一说。”
“夫人可知这话一旦说出口,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他语气危险,可最后还是妥协道。
“我会让人将和离书送到你房中,然后将你送到我城外的一处宅子里。”
我回房不过半刻钟,丫头便送来了和离书。
我抚摸着手上的那块白玉,眼角淌出泪水。
“永慕,我如今是自由身了。”
你等等我,只需片刻,我便能和你见面了。
白绫悬梁顶,我纵身一跃,自此,屋外喧嚣,尘世泛泛,全都离我远去。
闭上眼睛,我看到曾经的少年郎,他带着我骑马,奔驰原野,他说,此生非我不娶。
永慕,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如果再来一次,我定会不顾一切追随你,北疆边缘也好,南皇大漠也罢,自此,你我二人,永不分离。
2.
“**,**,您今日怎的还不起啊?”
“**,摄政王来府里提亲了。”
丫鬟阿碧的声音传来,我悠悠转醒,却看到一层粉沙的丝帐。
这帐子是永慕在我生辰日送过来的,说是波斯进贡的丝。
我猛然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阿碧和房间的装潢。
这是在,相国公府?
我不是死了吗?而且相国公府不是早已化成灰了?
我抓住阿碧的手,迫切地问道
“今日是什么日子,我今年多少岁了?”
阿碧磕磕绊绊地说
“**,您怎么了?今日是摄政王上门提亲的日子啊,您今年已十八,确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摄政王提亲,也就是说,离永慕被派往北疆,还有两年。
我穿好鞋袜,想要出门,却被阿碧拦住。
她一脸惶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万万不可,您现在衣冠不整,不可出房门啊!”
我这才低头,惊觉自己只穿了粉白色的里衣,连发髻都未梳理。
“阿碧,快为我梳妆,我要去前厅请安。”
我到了前厅时,父亲已经和摄政王相谈甚欢,我看着铺满了整个院子的聘礼,皱眉。
父亲朝我招手
“霜儿醒了,快来,给王爷问安。”
我看着坐在我爹身旁的男人,一身素色白衣,长发挽起。
奇怪,他明明最讨厌白衣。
我提起裙摆跪在地上,向我爹深深行了一礼。
“爹,女儿不孝,女儿想请爹婉拒这门亲事。”
我深知,高门女儿家,在外男面前长跪,丢尽脸面。
可上一世,便是顾及脸面,结果相国公府败落,永慕与我生死相隔。
宸琰看向地上跪着的我,笑容凝滞,深深看了我一眼,而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相国公,今日看来不宜定亲啊,我改日再来。”
父亲作揖陪笑
“好好好,王爷您慢走。”送走了客人,父亲用手指着我,随而重重叹着气。
他在我面前左右踱步,不断念叨着“荒唐!无礼!”
我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泛起红肿。
“父亲,女儿从来没有求过您任何事,这一次,希望父亲能成全女儿的心意。”
“混账!你可知摄政王是何人!那是当今圣上的长师,太后娘娘的母族人!他亲自上门,是给我面子,更是给我们整个相国公府面子!”
“你究竟是中了什么魔?你不想要这门婚事,好!你告诉我,你想要嫁给谁!”
父亲震怒,命下人家法伺候,而他转身,拿出了戒尺。
这把戒尺,我只在儿时小厮偷拿府中物件时见过。
手掌摊开,一记打落在手心,立刻见红。
痛,但不及前世万分之一。
父亲气急,罚我在祠堂跪两个时辰。
我看着面前的牌位,深深低腰。
“各位列祖列宗,晚辈不孝,之前害得府里毫无生还之地,永慕身首异处。”
我点燃三根香,语气虔诚
“这一次,我定会护住相国公府,护住永慕。”
3.
我起身时,已过午时,随意吃了些糕点,我便急匆匆叫了马车赶去将军府。
掀开车帘,我看见将军府的门牌怔愣了许久。
难道是我太久没来过将军府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管不了那么多,我下了车就要去敲门,却被一双手狠狠扯回,力道大得我差点摔倒。
我皱眉,一抬眼,十分诧异。
“宸琰!?”
他不是一早就回摄政王府了?怎么会突然来这?难不成他又想加害于永慕。
重活一世,我骨子里莫名生出了前番没有的勇气。
“摄政王来这所为何事?”
白衣男子挑眉,一个用力,便将我扯到了他怀里。
**之程度,与前番无异。
“这话应当我问萧**吧?光天化日,你一个人跑到这将军府来,所为何事啊?”
我环顾四周,见无人,适才放下心来。
“我所为何事,好像于王爷并无干系,今早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我一根根将他的手指掰开。
“我心早有属意之人,不可能嫁与你。”
无论是前世今生,宸琰都如此阴魂不散。
可我与他从前并不相识,仅仅只在太后宫宴上见过一面。
他骤然松开我的手,笑道
“是吗?”
“难道萧**,连圣旨也敢抗?”
我瞪大眼睛,狠狠推开他。
“宸琰,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执意娶我!”
难道因为我行动的改变,引发了他的改变,如今,他竟然拿圣旨压我。
皇上如今年幼,所有旨意皆是由他和太后一同拟定,若是他硬要求娶,我必定是毫无退路。
我转身想要去敲将军府的门。
永慕可以救我,只要我一句话,他便会抛下一切,带我到天涯海角。
“阿妤!”
我伸出的手顿住,缓缓转头。
宸琰的一身白衣在日光下飘扬,声音低沉。
“阿妤,你还是要选他吗?”
阿妤?他为何会知道我的乳名。
从小到大,自娘亲走后,只有永慕会这样称呼我
还有,他为何说又?明明这个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与永慕有情。
这一切,包括我重来一次的人生,都太混乱了。
我头痛欲裂,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剥离我的脑子。
“你,从何知道我的乳名?”
我从小身子骨弱,今日没有食过早午饭,如今又折腾这一番,已经没有力气了。
迷迷糊糊的视线彻底暗下之前,我听到有人说
“阿妤,是我。”
是谁?他到底是谁?
4.
悠悠转醒之际,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上辈子,因为宸琰的缘故,补药一碗碗下肚,每日还有药膳,竟将我这羸弱之身治了个半好。
如今重新来过,还有些不适应。
阿碧依旧是跪在床边,只不过这次是哭着的。
我用帕子擦去她的眼泪,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我还活着呢,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阿碧泪眼朦胧,哭得支支吾吾
“**,刚刚宫里的李公公来递圣旨,说让你和摄政王于今年元宵前完婚。”
手中的帕子落在床上,手上的镯子磕到床角,我侧过头,指尖紧紧攥着枕头。
好一个摄政王,好一个宸琰。
我称病在屋中歇息,既免去了父亲的劝慰,也免去了见到宸琰这个烦人的家伙。
我每日都会让阿碧送一封信到将军府,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回信,等到第五日,我才惊觉可能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收拾好自己想要出门,却正好和往后院走的宸琰撞个正着。
他语气轻浮,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萧**,这是急着去哪?”
我看着他身后缓缓向这边走近的父亲,咬牙,低声说
“你到底想怎样?”
“还有,那日在将军府外,最后和我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虽然记忆模糊,但是我记得他当时唤我阿妤,晕倒前,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当时意识浅薄,现在细想,那个声音,分明是永慕。
我笃定那日永慕见了我,可因为宸琰从中作梗,他无法回信给我。
宸琰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笑了
“萧**竟然忘了?那一日可是本王救的你。”
他在撒谎。
他不可能知道我的闺名,更不可能出现在将军府,这一切的反常,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也是重生之人。
这个想法一出,我便惊恐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