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杨花萝卜”带着书名为《成为癌症文学男主白月光》的现代言情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医生说做手术要剃秃头,我便在手术前,笑着求陆之川:“老公,趁我现在还有头发,我们最后拍一张合照吧,不然做完手术我就不好看……
第1章成为癌症文学男主白月光
直到丈夫要我参与大脑移植的实验,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本癌症文学的女配。
女主苏梦夏谎称自己得了脑癌,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了。
而我的丈夫陆之川,则是这本书的男主。
最后脑移植实验失败,我变成了植物人,心灰意冷,主动脱离了时间线。
再睁眼,却来到了十五年后。
苏梦夏还活着,陆之川已年逾四十,他们成了一对中年怨偶。
陆之川的儿子指着我大喊:
“爸爸,你早死的白月光回来了!”
01
看着眼前熟悉但变得老旧的陈设,我才真的相信,我穿到了十五年后。
这里是曾经我跟陆之川的家。
但客厅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已经换了。
不再是我跟陆之川的,而是陆之川跟苏梦夏的。
他们两人果然结婚了。
看照片上两人的年纪,应该是在我脑死亡后立马就成婚了。
我嘲讽一笑,移开了目光。
系统:【你现在还是灵体状态,要等到三天后灵体稳定了才能完全复活。】
系统:【到时候,宿主就可以开启全新的人生了。】
没错,我死在十五年前。准确地说,不是死,是脑死亡后成了植物人。
当时我刚刚觉醒,意识到自己是一本伪癌症文学的女配。
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推进男女主感情,制造虐点。
我身为女配,跟男主陆之川成婚五年后,才知道陆之川有一个白月光初恋,名叫苏梦夏。
陆之川经常对着中学时跟苏梦夏的合照愣神。
一愣神,就是一整个下午。
常常要我叫他五六遍吃晚饭,他才能听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珍藏进抽屉。
偶尔我有点吃醋,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关于苏梦夏的事。
陆之川也只会笑笑,懒洋洋地说:
“都是过去不懂事时候的事儿了,现在我唯一爱的只有你。”
于是我选择相信他,毕竟所有人都会有过去。
直到后来,苏梦夏从国外回来了。
而且一回国,就给陆之川发了一条微信:【阿川,我得了脑癌,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了。
【这最后的半年,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以补全曾经的遗憾。你愿意吗?】
陆之川受到这条微信后就疯了。
苏梦夏回国后,我再也没见过陆之川的人,我也选择理解。
毕竟是自己的白月光得了癌症要死了,陪着也是人之常情。我要是连这也不能容,未免太过冷血无情。
直到有一天,陆之川终于回来了。
那是个冬天,他风尘仆仆,身上笔挺的米色大衣沾了雪。
这个向来张扬桀骜的男人,看我的眼神甚至是充满眷恋的。
一进门,就抱住了我:“安桃,对不起,这段日子让你担心了。”
我轻拍他的背:“没事的。”
那晚我跟陆之川温存了许久,然后陆之川问我,能不能帮他一个忙。
我答应了。
却没想到,他说的“帮忙”,指的是为苏梦夏做大脑移植实验。
大脑移植根本就从未有过成功的医学案例,实验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我脑死亡,变成了植物人。
变成植物人期间有一点朦胧的意识,我听到苏梦夏在我床边毫无歉意地说:
“真不好意思啊,其实我压根没得什么脑癌,只是装病罢了。
“谁能想到,阿川居然会这么认真,还找了这么多知名专家来给我做大脑移植手术的实验?
“不过这也只怪阿川太爱我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呵呵。”
02
陆之川跟苏梦夏似乎都不在家。
我走过熟悉的客厅、卧室和走廊,看到所有陈设都丝毫未变,有些纳闷。
这个家......竟还是我当年跟陆之川结婚时布置的样子。
明明他都跟苏梦夏再婚十几年了,家里从格局到物件居然都毫无改变。
我是个编剧,从前经常工作到很晚。
陆之川的工作也很忙,为了不打扰他,买婚房的时候,我就给自己留了一间带小卧室功能的书房,作为工作间。
那也是我平常一天中会待得最久的地方。
小书房的门锁了,不过我是灵魂状态,轻易就穿过了门。
本以为我离开之后,这间小书房会被用作新的用途。
没想到,它跟我失去意识前毫无变化。
柜子里的书,椅子上的花朵形靠垫,甚至桌上几张随手写的草稿纸,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堆叠在一起。
就仿佛,我今天早上还在这间书房里写剧本一样。
可明明已经十五年过去了。
曾经陆之川是不喜欢我这份编剧的工作的。
他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觉得我这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不稳定还占时间,有时候出去跟组一跟就是个把月。
陆之川觉得女人应该以家庭为重。
所以后来我再也不跟组,时间也尽量配合他,确保每天早晚能亲手为他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
代价自然就是收入锐减。
“就算不挣钱,又有什么好怕的?我陆之川还养不起自己老婆?”他那会儿总是轻蔑地笑。
当时的我沉浸在新婚蜜月期,只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甜蜜。
最后才被现实敲醒——说到底,我只是个女配,只是他跟苏梦夏分开的那几年里用来催化他们爱情的工具人罢了。
03
正沉思间,陆之川跟苏梦夏回来了。
两人居然一进门就在吵架。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吵架。
因为是苏梦夏单方面地歇斯底里,陆之川从头至尾冷着一张脸。
陆之川进了屋以后,将西装外套挂起来,直接就进了房间。
然后“啪”地关上了门,将又哭又闹的苏梦夏关在了屋外。
我难以置信,忍不住擦了好几次眼睛。
陆之川对苏梦夏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这样冷暴力过她?
以往苏梦夏哪怕是皱一下眉头,陆之川都会心疼。谁欺负她了,谁让她受委屈了,陆之川是势必要弄清楚,然后把她哄开心的。
他冷漠疏离的那一面,从来都只会对着我。
陆之川怎么忍心让苏梦夏委屈难过呢?
“陆之川!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离婚!这日子也不要过了,你去跟你的白月光过去吧!”
苏梦夏哭得满脸通红,她今年应该有四十二岁了,但是保养得很好,不太看得出年龄痕迹。
不过陆之川的白月光?那不就是苏梦夏本人么??
匆匆过去的这十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弄不明白,便穿过陆之川的房门进去了。
这间主卧的陈设也一如从前,衣柜门开着,里面竟然还都是十几年前我的旧衣服。
完全没有苏梦夏生活的痕迹。
现在的陆之川依然英俊,但眉眼间有了不少皱纹,没了当初的冷峻傲然,反而有几分苦相。
他正坐在桌前,对着一张照片愣神。
我想起陆之川以前也总这样,在苏梦夏回国前,他总对着苏梦夏的照片发呆。
一发呆,就是一下午。他说,苏梦夏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孩。
可苏梦夏如今已是他成婚多年的妻子,他何必再对着照片发愣?
我好奇地看过去,然后呆住了。
他盯着发愣的那张照片,竟是我变成植物人前跟他最后的合照。
当时我全身心地信任陆之川,根本不知道陆之川要拿我的身体做那么危险的实验。
我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但可以挽救苏梦夏的生命。
医生说做手术要剃秃头,我便在手术前,笑着求陆之川:
“老公,趁我现在还有头发,我们最后拍一张合照吧,不然做完手术我就不好看啦。”
陆之川答应得勉勉强强,他当时所有心思都在自称患病的苏梦夏身上。
就连这张照片里,他也没有笑容,僵硬地站在我旁边。
只有我,坐在病床上,乌黑的长发散落满床,笑得阳光灿烂。
04
房间外的苏梦夏在用力砸门。
“陆之川!你给我开门!!你听到没有?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这种丧偶式婚姻,我一天都不要过了!”
陆之川轻柔地放下了照片,然后走过去,用力拉开房门,门外的苏梦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陆之川也不扶她一把。
他淡淡地说:“好,这是你说的,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
这次换苏梦夏呆住了,她精心化好的眼妆都哭花了,假睫毛狼狈地掉了下来。
她哭喊着,明明是一张保养得很精致的脸,却满身中年妇女对生活的怨愤。
“陆之川!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
“我给你生孩子,给你洗衣做饭,我哪里对不起你!”
陆之川道:“你可以不做,我没有逼你。”
他还是那句冷淡的:“苏梦夏,那就说好了,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说完他就大步离去,苏梦夏则像力气被抽干一样,瘫软在地。
她不甘心地问:“陆之川,你要去哪?”
陆之川早已在门口换鞋,连头都没回。
“去医院,看安桃。”
苏梦夏听到“安桃”这两个字,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颤抖。
她捂着心口颤抖了许久,再次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
“孟安桃都已经变成植物人十几年了!你天天守着她有什么用!陆之川!我才是你老婆!你这个**!”
她喊着喊着,再次泣不成声,脸上红的黑的黄的,妆容糊成一团。
而陆之川,早已带上了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