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母的复仇中,王建王舍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疯狂土豆通过巧妙的叙述将王建王舍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王建王舍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王建王舍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小景,你哥怀孕了,我跟你爹真不知该怎么办,你在北京学妇科,肯定比我们懂得多,快回来吧。]我一……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感动。
第1章
我们村有座鬼母庙,有赐予子嗣,安胎保育之能,很是灵验。
父母亲日夜跪拜,虔诚供奉。
所以,我哥怀孕了。
1
村里老人说,我们王屋村是鬼母最疼爱孩子的后代,所以我们村供奉的鬼母庙格外灵验。
他们说,很久以前,六百人共赴盛会,一孕妇随行中途流产,其余人皆舍她而去。
孕妇起下毒誓,来日转世必报此仇。百年后,舍城惨案频发,孕妇当下城内流传鬼母之名。
神明闻之,亲自感化。
鬼母动容,顿悟前非,因挂念那未出世的婴孩,成为子嗣之神,保佑百姓。
老人还说,我们村祖上大灾大难,但自从二十年前修了西山上的鬼母庙,村里人丁兴旺,村民日子越发好起来,这都是鬼母的功劳。
王屋村人每逢大节要举家供奉鬼母,我从小被父母亲拉着上山,磕头,祈祷。
小时候好奇心重,我睁眼偷看,那红布之下的泥雕,简单却逼真,几抹眉眼刻画出一端正威严的中年女子,不似菩萨般慈悲,反而有些凶狠模样。
母亲见我不专心,抬手敲打我,教育道:
[小景不听话,如此不专心,以后长大鬼母娘娘不保你生孩子,看你怎么办?]
我吃痛,嘟囔着嘴不服气,指着一旁的哥哥道:
[没事,我生不出来,哥哥能生。]
没想到,十五年后,一语成谶。
2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嘶哑:
[小景,你哥怀孕了,我跟你爹真不知该怎么办,你在北京学妇科,肯定比我们懂得多,快回来吧。]
我一口喷出嘴里的奶茶,惊地不敢相信耳朵:
[啥?啥?你在说啥?]
对面声音稀碎微微:
[你哥怀了,快回家!]
我看日期,这也不是愚人节啊。再继续追问,母亲只管哭,不愿在电话里透露更多细节。
我还是不信的,直到母亲甩来一张彩超照片,中间,一团小小的生命体,彩超主人:王建。
母亲很快撤回图片,道:
[这是你小姨在医院给你哥偷偷做的,这回你总该信了!
[记得偷偷回来,我听你小姨说这事不能宣扬,不然你哥要被当成实验体被抓走。]
小姨在县城妇科上班,这彩超可信,而且父母不可能绕这么大圈子,就为让我回家。
两年前,我高考毕业来北京求学,因学业紧张,一次没回去过。
我找了点由头,请假赶了五天五夜回村。
王屋村地处偏僻,四面绵延大山苍苍莽莽,夜里更难觅路径,若是生人定会迷路。
但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进出村的路早就摸透。
我连夜摸回家,父母亲见我几乎要哭出来。
父亲擦擦眼睛,掩饰着急,道:
[你可算回来了,差点误了时辰!回来就好!]
我还想细问什么时辰,母亲拉着我到我哥房间。
我哥正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碗红糖鸡蛋羹。
我哥裹着头巾,神情淡漠,看来,他已接受怀孕的事实。
[啧啧啧,妹妹我出门太久,竟不知哥哥你何时嫁人的?]我坐在床边打趣道。
[滚~]
我哥白了我一眼,轻声道。
我哥一米八的壮汉,此刻说滚,竟也如此柔情,为母果然让人温柔。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切入正题。
父母亲面面相觑,不知谁开口,最后还是我哥咬牙切齿把事情原委告诉我。
[爹娘嫌我们都长大了,没法陪他们,所以想再要一个孩子。
然后两个人就一直去西山求鬼母娘娘......]
我哥话还没说完,母亲面脸歉意说:
[我们也没想到,鬼母娘娘会错意,把孩子给了你哥。你哥还没结婚喃,闹出这样的事情。]
父亲连声叹气,捶墙自责:
[村里的规矩你也知道,鬼母娘娘最爱孩子,村里若有孕绝不可打胎。
[你哥上个月腹痛难忍,找了几个中医把脉说是有了,我们原本也不信,最后找到你小姨,拍了彩超,没想到......哎!这么离奇的事情。
[实在不行,我和你娘再去求鬼母娘娘收回孩子,就是怕,她会动怒。]
父母亲一辈子在村,虔诚信仰鬼母。
但我毕竟是大学生,还是学妇科的,听完他们的话,倒不觉得和鬼母娘娘有什么关系。
从科学的角度讲,让一个黄花大闺男怀孕,是可行的。
3
妊娠,简单来说,就是受精卵找到“温室”着床。
细看彩超原件,我侄子或侄女在腹部安家。
腹部妊娠,我哥这是宫外孕。
男性生理构造和女性不同,腹部妊娠虽可行,但一定是人为通过手术被导进去的。
我询问:[这孩子差不多一个月大,你仔细想想,一个月前去了哪?得罪了谁要跟你开这种玩笑。]
我爹一下明白我的意思,上前解释道:
[小景,你是想说有人给你哥动手术?
[你小姨早就把这种可能性说过,你哥这半年一直在家种田养猪,哪里都没去过,连在外面过夜都没有。我们可以作证。]
母亲在一旁点点头。
我皱起眉头,要移植受精卵手术要求比较高,不去县城是办不成的,村里到县城,来回至少一天,再加上做手术的时间,似乎确实不可能。
但这说不通,如果我哥一直在家,且不说他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也不可能自然被怀孕。
我掀开被子,我哥穿着我妈的粉色两件套孕妇装,他一脸娇羞。
不等他阻拦,我撩起上衣看怀孕的位置,四周皮肉糙实,但确实没有手术的痕迹......
怎么会,这不科学啊。
母亲看出我的困惑,和父亲交换眼神后,开始转移话题:
[小景,怎么怀的已经不重要了,孩子毕竟是你哥的,是我们家的。我们村不允许打胎,现在关键是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娃娃。]
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回答道:
[宫外孕很危险,我们得马上去县城,把孩子取出来,若还能活,再说......]
父亲打断我:
[这些我们已经和你小姨商量好了。现在问题是,孩子归谁?]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疑虑。父母亲大字不识一个,但从我回家后,他们却似乎把我的想法全部看透,并准备好说辞引导我。
还有,父亲直接问孩子名义上算谁的,怎么抚养,难道他一定知道孩子能活下来?
我没有细想更多,随口一提:
[你们不是求孩子吗?这正好。]
听完我的话,母亲有些慌张,连忙摆手:
[不行的,这关乎以后上户口的事情,这孩子若跟我,叫我娘,那岂不是乱辈分。]
什么意思?我好像突然明白他们把我大老远叫回来的真实意图。
[这孩子,得跟你!]
父亲沉稳严肃道。
4
[开什么世纪玩笑?]我猛的跳起,左右看看父母亲和我哥,昏黄灯光下,似豺狼虎豹,[我才大二,还要上学,这孩子跟我上户口,我怎么跟学校解释,以后还怎么找男朋友结婚?]
说着,我上前锤了我哥两拳,瞧你干的好事!
[轻点!我现在有孕在身!]我哥护住肚子,爱娃心切。
母亲把我摁住,眼底泛出泪花,哽咽起来:
[小景,父母亲从小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些事情我们都为你准备好了。]
父亲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红纸,翻开后,里面是我和一个叫王舍的八字,父亲双眼紧锁红纸,不敢看我,犹豫一会,终于开口:
[小景,这是我们跟鬼母娘娘求的姻缘,王舍是城东王大伯的孩子,和你很是般配。]
我一时脑子转不过弯,现在我哥怀孕的事情真相还不明,父母亲已经筹备好让我嫁人,总觉得不对劲。
我看小说知道不少重男轻女的家庭,会通过女儿结婚赚钱。
但父母亲从小很是疼爱我,从小家里再穷,也没短我衣食,家务活我妈若能忙得过来从来不会喊我帮忙,我和我哥打架,每次也是偏心护着我。
要说父母亲重男轻女,我是不信的。
而且我才大二,还在上学,要卖我还钱也得等我毕业吧。
这点说不通。
我心想,可能真的是我哥怀孕把父母亲整奔溃,无奈之下出此下策。
父母亲的话也很奇怪,王大伯的孩子?我虽离家两年,但记忆中王大伯只有女儿啊,哪来的儿子?
我提出质疑,父母亲说我记忆混乱,王舍从小便在我们村,还和我青梅竹马长大。我哥也在一旁帮衬,说王舍可是他的好兄弟,一表人才。
我记错了?难道我脑子读书读傻了?
算了,随便对方是谁,反正我是坚决不可能结婚。
我坚决道:
[我才不信这种封建陋习,我不嫁,要嫁我哥嫁去,买一送一划算的很。]
父母亲和我哥眼神交汇,母亲率先跪下,抱着我的大腿哭诉:
[小景,娘从没求过你什么,这件事我也知道对你不公平,但你就算为了我,就去看一眼,就当是相亲,如果对不上眼,我们再想办法!]
我从小到大,见过父母亲的辛劳,最怕的就是他们的眼泪。
父母亲泪眼汪汪看着我,我才咬牙答应。
就当是相亲,对我也没啥损失,如果要逼我嫁,我就跑路。
但我没想到,王舍能丑地如此新奇。
5
王舍,身短体胖,老鼠眼,土豆鼻,凸嘴还缺牙,头发像从没洗过洗过一样卷贴在头皮上,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疹。
王屋村虽不是那种出俊男美女的地方,但大家长得也不差,我更是村里公认的半朵村花。
我父母亲真是饿了,这也敢说与我般配万分,我哥是瞎了眼,说这是一表人才。
困惑的是,我对这个王舍真的一点印象没有,我怀疑这是王大伯是从外地捡回来的孩子。
两方人马坐在桌前,王舍见我,缺门牙的嘴嘿嘿痴笑:
[这妹妹,我曾见过的。]
王大伯模样未变,应和道:
[当然见过,你们小时候天天在一起,还玩新娘新郎的过家家嘞。没想到,一转眼真的要成家了。]
我没有接话,王舍道起兴致,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质疑:
[我刚才说的是红楼梦,妹妹肯定知道吧?]
[呃......呵呵呵]。
嚯!还是个掉书袋的傻子。
菜端上来,王舍提起筷子将一盘蒸鱼搅的稀烂,夹走一块鱼腩。
短短相亲十分钟,我人都快麻了。
这王舍的外貌人品性格,全部踩中我的雷点。
反而我父母亲,不知为何一脸满意夸王舍。
王舍用自己嘴巴嗦过的筷子给我夹豆腐,声音亲昵:
[妹妹吃,这可以美白皮肤。]
狗东西,实在忍不了!
【啪】
我把筷子重重摔打桌面,起身直言:
[不好意思,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一出门胃部不住泛恶心,环顾四周,熟悉的村间小道和屋舍,竟有些如梦如幻。
这种感觉太奇怪,反科学的男性妊娠,父母亲的怪异引导,莫名出现的奇葩人王舍。
自从回村,我好像入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回到家,我关房门倒头睡着。
再起床,已是深夜凌晨。
我起床去一楼喝水,发现父母亲房间还亮着灯。
要知道,父母亲一辈子务农养猪,一般晚上八点便睡。
这么晚,还没睡,他们在干什么?
好奇心使我贴近门偷听,里面的谈论声让我背冒冷汗,浑身发颤。
6
老家过道灯线路不稳,灯光忽明忽暗,闪烁频繁。
屋里父母亲的声音传来。
母亲抽噎道:
[还是你们男人心狠,我好好的小景,如花似玉的,要嫁给那丑八怪遭罪。]
父亲长叹一口气,无奈道:
[你以为我舍得?你别忘了小建身上背的赌债,这个月底再交不出钱,债主指定活吞了他。
[村里只有王舍家能给出三十万彩礼,我们能怎么办?
[小景最多是嫁给不般配的人,小建若是换不起钱,丢的可是命?]
听完父亲的话,我胸口上下起伏,恍然大悟、愤怒、失望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父母亲和小说里的吸血鬼家长不一样,即便我有个哥哥,他们最爱我,会永远爱我。
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当我和我哥实际利益冲突时,他们第一个维护的是我哥,而不是我。
难怪我一回家便觉得怪怪的,一个男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怀孕,我哥那么暴躁的人怎么可能穿着孕妇装在床上休息养胎。原来这一切都是为我布下的局,为了卖我换钱给他还债,所以才会默契配合。
泪水不住从心里涌到眼前,我人生最爱、最信任的家人,背叛了我。
屋里继续传来声响。
母亲说:
[三十万想卖我的女儿做媳妇,太便宜他们家了。要不是鬼母娘娘发话了,我打死也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