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贴地飞行的猪的作品《半盏残酒,半襟风霜》会上瘾的,写的特别好,主角是李昊白慕容延庆,小说描述的是: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狄胡士兵不由纷纷放低弓箭扭头望去,只见一名鹰目高鼻,留着浓密胡须,头戴镶嵌红绿宝石的……
“杨斌,多挑些老手,派几队人去墙外面,从敌人的尸体上搜些有用的东西回来,尤其是吃的和能当柴火的燃料,让外出搜寻物资的弟兄不要贪恋军功,等其他友军来了,胡虏的耳朵,要多少有多少。”
“喏。”
“马明阳,去统计一下这回进攻我们又折了多少兄弟,把他们的军牌好生收集起来,想想回去该怎么同他们家人如何说辞……”
“喏。”
“邓无忌,召集还能动弹的火头军,赶紧埋锅造饭,顺便算算咱们带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喏。”
“剩下没有领受命令的,告诉他们,都给老子贴着马群去睡觉,睡一觉醒来就该有热饭吃了。”
“遵命。”
短暂沉寂后,军营恢复了一丝生机,领受任务的军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机械地执行着主帅下达的命令开始打扫战场、埋锅造饭,没有领受命令的则回到了第二道掩体之后——在这座危城最安全的地方保卫着的,是两千余匹冻得上下牙发颤、相互依偎的战马,马群周围点燃了几座巨大的篝火堆,士兵们尽可能地围着篝火堆,抱着兵器,阖上双眼假寐,以恢复透支见底的体力。
“算上傍晚这回,我们已经打退了狄胡二十二次进攻了。”
一座小篝火旁,那名唤作马明阳的折冲校尉向着李昊白拱手行礼,他身材中等,略微驼背,须发皆白,蓄着杂乱的络腮胡,右眼布满浑浊的白翳,显得狼狈不堪。
他解开一个酱红色的麻布口袋,里面尽是染血的军牌,层层叠叠,堆积如山,军牌上的名字在摇曳的火光中闪烁不定,透出几分诡异,令人心生不祥之感。
见此情形,李昊白眉头微皱,稍作迟疑,而后问道:“时至今日,本部伤亡究竟如何?”
“回郎君,截至今日,轻装北上的三府兵马二千四百人,已有四百三十六名兄弟战死,伤者上千,可用的红伤药物早已告罄,若无法及时突围,他们的死亡只是早晚之事,他们皆是旧历募兵,并无新丁。”
话至此处,马明阳那完好的左眼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清泪,他单膝跪地,沉声道:
“郎君,我军已被狄胡围困三日,初时所携干粮可供人马十日之用,然至此地已耗五日,断粮之日近在眼前!忆及此前我军受监军催促,轻装出战,那阉人实乃不知兵之徒,胡搅蛮缠!后我军被敌诱入王庭腹地,中途遭伏,援军久候不至,数万敌军于我等眼前如撒豆成兵,将我部重重包围……种种迹象表明,老夫以为,朝中必有奸人欲陷我等于死地!”
“马叔之语,李某岂会不明?”李昊白凝视他片刻,沉声道,“然时至今日,历经数起冤案,陛下对我等之忌惮,实不亚于狄胡。汝以为我等尚有犯错之资本乎?司马令公、契苾大夫与吾先祖荥侯,一文两武,辅佐光宗平定天祚之乱。外间皆道彼等封王拜相,风光无限!实则不然,彼等一生皆处于功高震主之质疑与皇室之猜忌中,所异者,契苾大夫不堪奸臣中伤,曾起兵对抗朝廷,以致晚节不保,司马令公与吾先祖则忍辱负重,直至离世,方得解脱。”
“为了我等家国之安宁,虽知此战必死,然我等亦不得不战。若我等抗命举旗造反,我等所珍视之家人、朋友,皆将被清算殆尽。唯有我等死于此战,彼等方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