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kk的小说《婚后摘月》中,周屿池沈星漫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周屿池沈星漫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都市生活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周屿池:“我也觉得还行,太乖了很无趣,我不喜欢太听话的女人。”周京臣收回视线:“时间不早,你嫂子在家等我,先回去了,你也……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沈星漫第二天回到学校。
宁柔嚼着牛肉干,刷着手机:“漫漫,你看娱乐新闻了吗?学校群里昨天都是关于周教授的讯息。”
沈星漫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没注意看。”
穿上毛衣,沈星漫拉开帘子,整理今天去博物馆需要的设备。
“别忘了带平板和电容笔。”
“知道啦。”
学校文学社开了一个公众号,以漫画形式科普历史,粉丝小十几万,每个月都有盈利捐给公益组织。
今天去博物馆采集资讯和拍摄照片,作为下期公众号的内容。
今天出发的只有六个人,挤一台车,好在是两男四女,挤一台车,沈星漫和宁柔身量纤细,后车座勉强能挤下。
车子启动,朝着博物馆开去。
“新月姐,好大的钻戒呀!新婚快乐!”
宁柔牵起展新月的手,连连赞叹,“这种成色的鸽子蛋,得好几百万吧?”
展新月是文学社的副社长,是展氏旗袍家的千金,前阵子休假三个月结婚去了,这段时间才回归学校。
“还好吧。”展新月淡淡一笑,“你想戴戴看么?”
“不敢不敢,这可是婚戒。”宁柔摆摆手,“我哪有这个资格呀。”
展新月摘下鸽子蛋,递给宁柔,“喏,随便看。”
宁柔一愣,沈星漫也看出了端倪。
宁柔端详了两下,“真好看,我这辈子是不指望有男人能送我了,我努努力争取自己买一个。”
“你喜欢吗,送你。”
展新月说的风轻云淡,仿佛不是送几百万的婚戒,而是送一颗白菜。
车内的人都安静了两下,就连开车的男生都差点踩刹车。
宁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下车就拉着沈星漫到一旁,八卦道:“学姐商业联姻,据说嫁了个比自己大八九岁的男人,没有共同话题,学姐很不喜欢联姻,虽然学姐没有喜欢的人,平时看着清冷,但很有自己的想法,肯定很痛苦。”
大八九岁,商业联姻……
如果不是周京臣单身,沈星漫几乎都要以为说的是她和周京臣。
沈星漫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夸张吗?即便是商业联姻,也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不至于这么痛苦吧。”
宁柔往前走,叹道:“你不知道商业联姻多痛苦,据说结婚前几天学姐才见到那个男人,结婚也就发了个朋友圈,男方都没露脸,不过我看有人偶遇了学姐和她老公,她老公也不丑呀,三十多岁也不显老,还有钱呢。”
宁柔脚步一顿,声音也戛然而止。
展新月站在两人面前,撩了撩长发:“你们是在说我吗?”
宁柔脸上露出尴尬地笑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星漫站定脚步:“学姐,等会工作结束,要一起吃个饭吗?”
沈星漫选的是附近的一家墨西哥菜的清吧,环境安静,餐食有特色,还能喝点小酒。
展新月一向以清冷形象示人,几杯酒下肚,脸颊微红,开始大吐苦水。
“结婚三个月,我和他半点共同话题都没有,我们度蜜月,他还是工作工作工作……蜜月到一半就扔下我飞去利兹开会了,除了钱他还能给我什么。”
展新月越说越伤心,匍匐在手臂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宁柔摊手,她是无法理解,对她来说,有钱就够了。
不过人嘛总是贪心的,尤其展新月这位千金家里不缺钱,爱就成为第一需求了。
展新月推开宁柔递来的纸巾,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声音哽咽道:“没有共同话题就算了,他前女友还找上门挑衅我,他放不下那个,又和我结婚,我算什么?”
散场时已经很晚,沈星漫结完账回来,宁柔捧着一只手机,屏幕亮着,看着沈星漫指了指手机。
沈星漫立刻反应过来,走近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莫先生。
如果不是知道展新月的老公是莫氏集团的执行董事,沈星漫还以为是哪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沈星漫接起电话,告诉了对方现在的位置,还有展新月目前的状况。
“稍等,马上来。”
挂断电话,本以为要等十几分钟,不过五六分钟,就有一台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沈星漫和宁柔搀扶着展新月走出餐厅。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长相普通、颇有气质的男人,三十多出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穿着打扮十分有成熟男人的气息。
想必这位就是‘莫先生’了。
车上又走下来了一个男人。
沈星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到宁柔低呼:“周教授!**!我男神!”
沈星漫一怔,顺着视线看去。
周京臣扶着车门框,一阵风刮过,大衣沾了一层薄薄的霜雪,碎发随风而动,立体的容颜在夜色下更显深邃迷人。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一时兴起,就多喝了几杯。”
沈星漫松开手,要将展新月交给莫凌天。
莫凌天皱了皱眉,侧脸朝着左后方道:“安铭,你过来扶一把。”
安铭应该是莫凌天的助理,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小跑过来搀扶展新月。
也许是安铭戴着皮质手套,质感有点凉,展新月一碰到安铭,酒醒了几分。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展新月甩开安铭,抬眸看到面前的莫凌天,她怔了两秒,扭头看向沈星漫:“漫漫,我们打车回去,我回宿舍。”
沈星漫:“你喝醉了,宿舍的人没办法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展新月站直了身体,但喝得太醉,身形还是摇摇晃晃的。
“别闹了,跟我回去。”莫凌天扣住她肩膀,眉头紧锁。
展新月挣脱:“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展新月。”莫凌天一字一顿,喊她全名。
展新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我说放手!”
啪一声,周遭空气静了静。
莫凌天眸色一沉,松开手,展新月身形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沈星漫眼疾手快上前搀扶。
展新月等站稳,咬唇盯了一眼莫凌天,眼神愤懑又委屈,眼泪蓄在眼眶里。
“夜深了,这么闹下去什么也得不到,只能委屈自己。”
沈星漫轻柔声语,展新月紧绷的身体顿时一松,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嗯。”展新月苦涩一笑,被沈星漫搀扶到车旁,坐了进去。
“我先回去。”莫凌天对周京臣说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安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后车座。
车驶远了。
周京臣放下手机,莹莹的光消失,他英俊的脸上不辩喜怒。
“刚发烧好就跑出来?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漫漫。”
宁柔瞪大了眼睛,看看周京臣,又看看敛眉的沈星漫。
他俩居然认识?
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居然有交集?
“马上回去了,我发烧好啦。”
沈星漫对周京臣还是有种小辈面对长辈的心虚,她嗓音本就轻软,此刻更是细若蚊呐。
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轻手轻脚换了衣服,沈星漫洗了把脸上床,没一会听到窸窣的动静。
宁柔爬了上来,钻进她被窝,“好冷好冷!”
沈星漫躺下来,“你想问我什么?”
宁柔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你跟周京臣认识啊?什么时候的事?”
沈星漫:“以前在一个大院,后来就没联系了。”
“哦!”宁柔似懂非懂,撑起手臂:“周屿池跟周教授关系也不好,你好像比周屿池跟周教授还熟呢,他跟你说话的语气……”
“嗯?”
“像新月学姐她老公跟她说话的语气。”
沈星漫眼前浮现展新月和莫凌天对话的一幕。
沈星漫闭上眼睛,声音闷闷地道:“新月学姐好像并不幸福,是不是嫁给一个年龄差太多的人不太好?”
“怎么这么问?你喜欢一个年龄差很多的男人吗?”
“没。”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沈星漫回家一趟,带着换洗的衣服回去。
她前脚刚进门,后脚沈母就回来了。
“我跟周爷爷商量过你跟周京臣的婚事,周爷爷很赞成,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办婚事。”
沈母冻得鼻头通红,脸上笑容洋溢。
沈星漫眼前浮现出展新月泪流满面的脸,刚要说些什么,家里的阿姨拿着手机走过来。
“老板娘,是景宁那边打来的电话。”
景宁是江浙的一个县城,沈母的老家。
那边的电话打过来,仿佛意识到发生什么,沈母的笑容瞬间凝固住。
“我接个电话,漫漫先吃饭。”
沈母安抚好沈星漫,起身拿过手机,踉踉跄跄朝着花园走去,接起电话。
沈母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从洗手间出来,沈母眼睛红红,沈星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走上前。
沈母强扯出一抹笑:“宝贝乖乖吃饭,我今晚回景宁一趟。”
沈星漫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她上楼收拾了东西,母女俩晚饭也没吃,沈星漫收拾好了行李,给沈父打过去电话,那头始终显示无人接听。
沈星漫叹了口气,掐断了电话。
红眼航班,沈星漫上飞机的前一刻才跟辅导员请了假,然后手机关机。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沈母舟车劳顿,哭了一路上车后就睡沉了。
沈星漫放好行李,坐回车内,司机驱车开去景宁,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
手机开机,一个未接电话跃入眼帘:周教授。
沈星漫点开微信,除了辅导员和宁柔的信息。
周教授:「请假了?」
沈星漫打字回复:「老家有点事,回去一趟。」
看时间,凌晨四点多,她回复后就闭上眼睛。
手机一震。
沈星漫怔了下,拿起手机。
周教授:「嗯,注意安全。」
沈星漫盯着消息两秒,弯了弯唇。
到景宁老家,天蒙蒙亮。
沈星漫以往寒暑假,总会回来玩一两个月。
推门下车,看到房子外面装饰着丧事的白色,沈星漫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婆近些年身体不好,沈母一直想把外婆接到北京治疗生活,外婆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景宁,沈母只好请了医生到景宁照顾外婆,天一天天冷下来了,外婆的病畏寒。
临近寒假,沈星漫还亲手织了毛巾给外婆,没想到老人的离世来得如此突然。
在景宁呆了三天,外婆入殡下葬。
她在老家的小院有个小房间,床上的被单是外婆用织布机一点点织出来的,花纹洗的泛白,她打开一个抽屉,掉出来几个红包。
上面写着:“漫漫新年快乐。”“漫漫又长大了一岁。”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床单上还充斥着外婆的气息,淡淡的桂花香。
暑假见面时,外婆还亲手做了桂花糕给她吃。
沈星漫趴在床上哭着睡着了,后来是被手机震动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滑动手机,听到周京臣的声音,才清醒了几分。
“京臣哥。”
那头安静了几秒:“嗯。”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沈星漫吸着鼻子,哭累了又睡着了。
压着手臂,麻木发疼,她醒来了。
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还没被挂断。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京臣哥?”她喊了一声,嗓音沙哑。
“嗯,我在。”
那头传出他温和的嗓音。
仿佛有细密的电流,沿着电话那头蔓延而至,掌心酥麻,直至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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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丧事办完,牌位供奉在老家小院的一楼。
沈星漫给外婆上完香,烧了纸钱,从正厅走去楼梯,路过饭厅,看到外公和沈母坐在里面。
外公苍老的嗓音传来:“你母亲一直不希望你留在北京,你一向要强,为了争一口气,硬是撑在了现在,她临终前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
沈母捂着脸,低声啜泣。
第八天动身回北京,上飞机前周爷爷的电话打来,表示了哀悼,挂断电话,沈母牵过沈星漫的手:“爷爷请你过几天去周家吃饭?”
沈星漫放下手机,眺望了一眼玻璃外的碧蓝的天空,点了点头。
沈母顺着沈星漫的视线,看到了她手里的桂花糕。
那是外婆病重前最后一次做的桂花糕。
沈母柔声道:“宝贝,生活中有四件事可以改变你,爱、音乐、文字和失去。”
前三件事让人心生希望,请允许最后一件使你变得勇敢。
坐上飞机,沈星漫收到周京臣的电话,因为准备起飞,他只简单说了几句:“我在机场等你平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