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北大荒,养只熊崽去打猎》是一部打动人心的作品,讲述了沈军冯舒在面对生活考验时的成长与坚韧。沈军冯舒经历了许多艰难的抉择和困境,但通过坚持和勇气,最终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和人生意义。这部小说充满温情与智慧,“巧合?还是……”沈军若有所思看着一旁紧张到不敢说话的陈爱民,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弓……将引发读者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
1972,小兴安岭,信阳屯。
沈军从昏迷中醒来,入目满是灰绿色的帐篷。
“这是……”
几番眨眼间,一股明悟涌上心头。
这里是他当年知青下乡的地方。
但他环顾四周,脑海中尽是荒谬:“这一幕,不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难不成被山神爷吃了,还能看见过去的事情?”
沈军分明记得,他昏迷前在西伯利亚狩猎老虎。
当他刚看见那一抹橘黄色,受伤的饿虎便跃起足足五米之高,一个巴掌连带着枪和人开膛破肚,扯下超低空飞行的直升机。
回想起往事,他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额头也是冒出冷汗。
“不亏,不亏,见了阎王,这事我也能吹上半年!”
沈军心里满是惊悸,但嘴巴仍旧硬得厉害。
不过他说的倒也确实,在老猎人眼中,能和山神爷一命换一命,值了。
直到沈军看到帐篷角落吭哧吭哧啃玉米的小黑熊崽子,他的眼神瞬间直了:“我都快忘了当年有这小崽子,这梦还挺真。”
时间过去了太久太久,再加上这段知青岁月比起他以后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直到他看到这个小黑熊崽子,斑驳的记忆才是慢慢开始呈现出鲜亮的颜色。
“咕噜噜。”在沈军回忆往事的同时,他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声音。
“做梦也会饿……”他揉了揉肚子,嘟囔两句,随后在稻草铺成的床垫下摸索许久,咧嘴大笑:“是我的性格。”
昏暗的光线中,沈军拍打着一个灰扑扑的馒头。
经过那几年饥荒,早就饿怕了,不管在什么地方,给自己备上一份粮食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不过吃惯了山珍海味,沈军食指敲打片刻能用来钉子的馒头,将视线放在小黑熊崽子身上。
他倒不是馋熊肉,是馋它身下的玉米棒子。
用水一煮,糯糯的,还带着满口鲜甜,不比自己手中这冷馒头好吃?
“哎,嘬嘬。”沈军从稻草床上起身,蹲在小熊崽子身旁,一手举着馒头,另一只手不断向着小黑熊崽子招手。
听到动静,小黑熊崽子停止啃玉米棒子的动作,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沈军:“嘤嘤。”
“嘿,用年轻人的话咋说来着,嘤嘤怪?”沈军从来不知道,小黑熊崽子竟然会发出这种声音,一时间有些乐呵。
说不上是沈军乐呵的心态驱散了小黑熊崽子的恐惧,还是这玩意认出了是他救自己逃出套子,小黑熊崽子放下手中玉米,脑袋朝着沈军拱了过来。
与此同时,口中‘嘤嘤’之声不绝于耳。
“哎呦,这小东西还挺招人稀罕。”沈军揉了会儿小黑崽子脑袋,一把提溜起它的脖颈,抱在怀中,同时把手上馒头塞给了它。
沈军嫌弃这馒头,小黑熊崽子可不嫌弃,抱着就吭哧吭哧啃了起来,冷硬的馒头在它嘴里好像刚出炉的豆腐一样。
【喂养宠物,经验值+10】
与此同时,沈军眼前浮现出细琐文字。
“他娘的,死了还能得老花眼。”他骂骂咧咧的摇了摇脑袋,晃散眼前字样之后,伸手拿起原本小黑熊崽子身旁的玉米。
管他死不死的,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熟练挑着阴燃着的炉子,将没有被啃的玉米扔进炉子上的热水壶里。
沈军坐在床上,一边期待着玉米煮熟,一边撸着怀里的小黑熊崽子。
直到水花翻滚,玉米的香气弥散开来。
“嘤嘤嘤。”小黑熊崽子闻着香味,在沈军怀里不安稳的挥动着爪子。
“嘿嘿,不行,这是我的,你去吃剩下的玉米棒子吧。”沈军嘿然笑道,将小黑熊崽子放在角落,一腿抵着不让它靠近着了的炉子,两只手试探抓向热水壶中的玉米。
“嘶,咋这么烫?”
刚一触碰到玉米,沈军手指闪电般一触即走,摸着自己的耳垂,脑海中却是翻江倒海。
这一切为何如此真实?
并不像是死后记忆中的景象,反而像是真正的现实!
念头一起,沈军伸手拧了一下自己腰间,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表情却是突兀严肃起来。
再度扫视四周,着重看了看自己的影子,他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蹲下,拧了一把小黑熊崽子的软肉。
原本撒娇似的叫声变得高昂起来,小黑熊崽子两爪抱着脑袋朝帐篷角落钻去,沈军仅能看到一根带着白毛的短尾在昏暗中晃动。
“它也疼?”沈军龇牙咧嘴揉了揉自己的腰,正视起了再度浮现在他眼前的文字。
【训诫宠物,忠诚度+3,经验值+10】
“系统?”
在被老虎杀死前,他在世界各地狩猎空闲时,最喜欢的就是捧着手机看小说,自然对眼前的面板不算陌生。
尝试了一番后,沈军渐渐摸清楚了这个系统的原理。
这是一个名为荒野猎人的系统,只要做和狩猎相关的事情,就能获取经验值,提升等级后可以解锁各项技能,直到成长为世界最强的猎手。
“我还用这玩意?这不闹呢嘛?”沈军摸清楚了这系统,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嫌弃。
上辈子走南闯北,西伯利亚养过熊,南非用长矛跟狮子搏斗,单单凭着上辈子的经验,再加上现在这副双开门的魁梧身材。
不用系统,只要给他一把枪,沈军自称沈炮也不足为过。
在东北当地,乡里人在称呼最出名猎人的时候,习惯在姓氏后面加一个炮字,来表示对他们的尊敬。
就像信阳屯里村尾的赵家,当家的便是被称为赵炮。
闹饥荒的日子,别人家里连碴子粥都稀得能看见人影,唯独赵炮家,顿顿吃肉。
每逢晚上,肉香能从村头飘到村尾。
回想起记忆中的肉香,沈军感觉到胃部一阵绞痛,摸了摸火炉旁的玉米,看晾得差不多了,抱起来就啃。
玉米外面已经有些凉了,但是里面仍旧是烫的沈军直咧嘴。
可如今这副身体饿劲上来,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三根玉米棒子啃了个精光。
吸着玉米棒子里面甜滋滋的水,腹中仍是有几分饿意,沈军又将视线投射到帐篷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黑熊崽子身上。
“扒皮清膛,能有个二十来斤?”他嘴里嘟囔着,眼神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作为老猎人,哪儿会对猎物产生同情心。
不论先前多么稀罕,该动手吃肉,那就不会有半点含糊。
或许是他的眼神吓到了小黑熊崽子,它尖锐的声音在帐篷中愈发响亮。
“我斧子呢?”沈军也不管它的叫声,准备出门去找砍柴的斧头。
他的手刚碰上帐篷的帘布,入手却是一片温润。
“呀。”
来自记忆中的习惯,揉捏两下引来了一声惊呼。
掀开的门帘下,一张宜嗔宜喜的白皙脸庞映入眼帘。
微光照耀下,那张面孔娇小耳垂的红晕令沈军蓦然心动。
‘万千风韵,敌不过女子低头的一抹娇羞。’不知怎的,这段句子在他的心中悄然浮现。
“沈军。”冯舒用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沈军。
声音清冽,没有多少情绪。
沈军捏着她不可名状部位的手却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飞快缩回,背在身后。
“不好意思,我出门太着急了,不是故意的。”
“没事。”冯舒的声音仍旧没有多少变化,但耳垂的红晕仍旧没有消散。
沈军咧了咧嘴,让开进来的道路,双手局促得来回搓动:“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劳动的时候饿晕了,我怕你出意外,过来看看。”冯舒艰难用身体挤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搪瓷大碗。
碗里的碴子粥浓稠的几乎可以立住筷子。
“哦,哦,我来吧。”沈军见状,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碗,努力让自己显得格外真诚,“谢谢你了。”
“别客气,咱们是高中同学,又插队到一个地方。”冯舒笑了笑,一双小手露出皓白的小臂,捏着自己的耳垂。
“那我,喝了?”沈军捧着手中大碗,小心观察着冯舒的表情,试探性问道。
倒也不怪他如此拘谨,冯舒,是他前世贯穿了一生记忆的白月光。
年少时,总有些人如流星般在你的人生中划过,而那时的光亮究其一生也难以忘怀。
在前世,冯舒和他一同从上海插队到北大荒,这也是他们人生中唯一的交集。
在那之后,沈军返城后,冯舒的父亲也从牛棚中放了出来。
虽然上海里面在同一个地方插队的知青经常聚会,但冯舒始终是那些人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不仅是因为她的容颜,更多的是她父亲的地位。
能在世界各地打猎,承担的起每年百万耗费的沈军,算是在这些人中混的不错的。
但在冯舒面前,他只能算得上是大象面前的蚂蚁。
即便是知青中爬上了上海二把手的人,在她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可以说,她就是所有知青眼中的高岭之花,他们这一代人所有人眼中的白月光。
沈军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吸溜着碴子粥,眼神看向自己的白月光。
她正在角落处,以一种不符合人设的动作逗弄着小黑熊崽子。
“嘤嘤嘤。”小黑熊崽子的嘤嘤声,让沈军双眼再难挪动分毫。
不是为了小黑熊崽子,而是为了那即便蹲下却也仍旧纤细而曼妙的身姿。
‘有没有机会,把未来的白月光哄过来当老婆?’沈军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后这个念头就在他心中深深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