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夕市,年奕欢住处。
一阵剧痛让年奕欢从梦中惊醒。
不记得是最近第几次梦见江硕了。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年奕欢总是时不时想到他,但是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张伯除了搞到了他的微信号,别的消息什么都没有。
年奕欢脸色苍白,紧紧捂着小腹,“久违”的感觉。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难道是她的病又严重了?
年奕欢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忍着痛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她一分钟都等不了,也不想逃避。
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病到底进展到了什么情况,还有多少命数。
大医院就是人多,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将毕生积蓄拱手奉上,只为了能活命。
这里面,也包括年奕欢。
师父一直说她命硬,她却肆意挥霍,现在后悔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年奕欢。”
正当年奕欢脑海中想七想八的时候,护士高声喊了她的名字。
年奕欢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
她缓缓起身,小腹的痛比刚起床时好些,但还是时隐时痛。
进了诊室,医生没说两句话就给她开了B超和核磁。
例行流程,年奕欢已经熟悉,照完B超回来,医生愣住了。
“张医生,我的病是不是更严重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一副惊讶的表情,“姑娘,你的肿瘤缩小了,真是个奇迹!我从业快二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年奕欢又惊又喜,估摸着肯定是因为江硕的缘故,他可真是自己的福星!
“但是我为什么肚子突然很痛?”年奕欢继而追问。
“你平时有没有痛经的问题?”
医生这么问年奕欢才恍然想起,是她快来大姨妈的日子了。
闹了半天是个乌龙,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
“张医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没问题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看这里。”张医生用笔指着年奕欢的片子。
“这里,还有这里,还是有肿瘤的,肿瘤只是缩小了,但是并没有消失,而且你还有严重的贫血,还需要保守治疗一段时间,我给你开一些口服的化疗药,效果很好的。”
“口服化疗药......会不会掉头发呀?”
这是年奕欢最关心的问题,一头秀发一直是她的骄傲。
“这个,多少都是会掉一些的,但是为了治病,克服一下。”
年奕欢笑容僵在脸上,如果治疗的代价是要掉头发,她接受不了。
“谢谢医生,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话落,年奕欢拿着片子离开诊室。
这口服化疗药,她是不想吃的,明明她有可以治她病的神丹妙药,何必吃这化疗药呢?
回到家,年奕欢躺在床上拿出手机。
她一连换了好几个号想要加江硕为好友,但是江硕一个都没通过。
也不知道这男人在高冷什么。
叮咚——
门**响起,年奕欢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
一低头,一个小纸箱被放在门口。
纸箱上的收件人是年奕欢,寄件地址竟是白盲山。
“师父?!”
年奕欢拆开了纸箱,里面是一个黄木匣子。
黄木匣子中,是一颗红色仙丹。
续命丹?
年奕欢一眼便认出。
以前在白盲山的时候师父就经常用炼丹炉炼这续命丹,有时会带下山免费发给山下的穷苦之人。
这丹药能续命,却不能治病。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能续命多活上几年便已足以。
除了这续命丹外,还有一张纸,上面是师父亲手写的服用方法。
应该是丹药的配方有变化,服用方法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师父肯定是知道了她在山下的境遇,想要帮她一把。
现在她确实需要这续命丹,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江硕的话,她的这恶疾恐怕会发展。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
年奕欢拿起手机,是前婆婆高素素。
“喂。”
“年奕欢,马上来宴家一趟,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一会儿就到。”
“......好。”
年奕欢挂断电话,听高素素这语气,看来是想当众打她的脸。
不过这次,恐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年奕欢开上车直接到了宴家。
一进宴家的庭院大门,她就感受到一股极大的阴气。
这里的磁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哟,这不是年家大**,快请进吧。”宴娇娇出门迎接,表面恭敬,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听了令人作呕。
不过年奕欢也不care,进了大门往沙发一坐,坐等他们一家人打脸。
不一会儿,鉴定中心的人到了,鉴定结果就在一个信封中。
宴之安上前一步,接过信封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打开鉴定结果,一堆看不懂的符号。
宴之安将视线直接锁定最后一行鉴定结果处。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经鉴定,检材1是检材3的生物学母亲,检材2不是检材3的生物学父亲。
宴之安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
确认他没有看错。
霎时间,头顶轰的一声。
五雷轰顶,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一般。
年奕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宴之安手中拿过鉴定报告。
扫了眼,故作夸张的捂着嘴巴。
“哎呀,前夫哥,真的不是你的孩子诶!”
“你胡说什么?!给我看看!”高素素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一把抢走年奕欢手中的报告。
皱着眉带着老花镜看了半天,总算是看明白了。
——那就是她被狠狠打脸了。
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孙子,根本就不是她们宴家的种!
至于宴娇娇,站在稍远的位置,压根没往前凑,其实她早就有预料。
只要是从年奕欢嘴中说出的话,全都一一应验了。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宴之安神情复杂的将目光转向年奕欢。
年奕欢浅笑,“宴之安,这顶绿帽子,带的还舒服吗?”
宴之安哑然。
沈鹿竟然真的给自己戴绿帽子?枉费自己还对她那么好!
一切都如年奕欢所说。
他头顶的草原早就绿的发青了,他还浑然不知,他才是那个大傻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