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音见状,了然,似笑非笑:“郡王,新鲜感都会有褪去的时候,妾身这个玩意儿也会有玩到不想玩的时候。”
她纤长的睫毛底下瞳仁微黯。
“那夜你求着让妾身屈身于褚凛身下,你我夫妻缘分就尽,这几日东宫多出来对妾身的谩骂与唾弃妾身也不会去追问是谁在背后推动波澜。”
说到这里,李月音意态越发冷淡:“郡王的聪慧与算计妾身甘拜下风,妾身如今在这皇宫甚至整个帝都都是在风口浪尖之上的破烂货,相反,郡王在百姓眼中就是遭人同情的可怜人,加上皇权争夺这件事上,郡王的无辜与无奈世人都看在眼里。”
“单凭这一点,褚凛也不会再对你动手,起码一年半载不会对你动手。”
“褚凛再如何的手握权势,心狠手辣,也不会丝毫不顾及百姓的谈论声。”
李月音敛神,抬手风情的拨弄了耳垂下的淡雅的耳坠,语气越发的嘲讽起来:“加上褚凛霸占了侄媳妇儿,堵不上悠悠之口,更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动手,你也可以借着这段时间缓一口气,想来郡王已经有了退路,而妾身就是郡王退路中的一块垫脚石。”
“月音,不是你想的这样!”褚邵着急的坐起身,眼神中带着几丝恐惧:“你这样,我也很痛心,但……”
李月音站起身来,扯笑:“郡王,你把妾身推出去,也算是还了当年在陇西李家时对妾身的恩情,妾身不欠你了。”
褚邵的目光对上李月音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想要解释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人可以说是李月音不知廉耻勾搭新帝。
褚邵不能,他比谁都清楚李月音为何与新帝勾搭一起。
他甚至都不能反驳李月音所说的每一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郡王也别在这个时候觉得亏欠于我。”李月音一瞬不瞬地盯着褚邵,随即嘴角往上扬:“以后咱们二人各走各的路,生死都莫要牵扯在一起才好。”
“月音,是我对不住你。”褚邵苍白的脸上浮现痛苦,眼眶泛红:“我也知道把你推出去你会遭受什么,但这样你也能活命,甚至可能会得到他的……”
宠爱二字没有说出口就被李月音打断:“虚不虚伪?”
褚邵太了解李月音,一旦在李月音心里有了隔阂就再无和好的可能,他捂嘴咳嗽起来:“咳咳……月音,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觉得虚伪,但事已至此,你我二人都要往前看。”
见李月音无动于衷地冷眼盯着他,褚邵咳嗽也硬生生憋了下去。
“月音,你只能顺从褚凛。”
李月音眼底笑影不变:“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帮我。”褚邵情绪低沉,讪讪地与矗立在他眼前的美人对视:“你要查的事情你也知晓进展如何,你我还如以往般相互扶持,只是位置变了而已。”
李月音听后依旧保持微笑:“你也说了,若是我得到褚凛的怜爱,还需要你调查?”
褚邵看着她的目光凛然,沉吟片刻:“若我说你要调查的事情就与褚凛有关,而这次是你唯一接近褚凛的机会呢?”
“什么意思?”
褚邵又猛地咳嗽起来,李月音见状上前替褚邵顺气起来,柳眉紧蹙,巴掌大的小脸上多了愁容。
“上月父亲就着手调查陈郡谢氏的事情,月末褚凛直接就对父亲痛下杀手,大周政变,你当真以为这其中就只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