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就是爸妈没给你准备生日嘛，你这又是胃癌，又是自杀的，你至于吗？”
“你没搞这些小把戏之前我们谁不是小心翼翼地对你，你还想怎样？”
“别弄得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一样！”
“宋汐墨，见好就收吧！”
宋文琰对着宋汐墨一顿输出，语气里的不耐烦已经到了厌恶的临界值。
真要想死又怎么会叫救护车？
不过就是做戏罢了。
如果是以前，宋汐墨一定会哭着道歉求原谅，但这一次，她只是静静坐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
“你太吵了。”
很突然的，坐在宋汐墨对面正在清理伤口的医生缓缓开了口。
声暖意凉。
宋汐墨挑眉看过去，男人低垂着头，却也能看出容貌俊美，修长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腕，举手投足间自带矜贵气场。
身侧的宋文琰看到此人却是怔了怔。
“五爷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五爷就是京城百年名门望族霍家的老五——霍云涟，京城权贵中的顶级贵公子，清贵桀骜，多智近妖。
外界传闻是个病秧子，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不是卧病在床就是轮椅代步，医术却十分了得，京城医院碰上一些疑难病症都会请他过来会诊。
如此人物怎么会在急诊室？
霍云涟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拿起一旁的缝合包拆开，将人无视了个彻底。
宋文琰站在那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都说这霍五爷久病乖张，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宋文琰狠狠瞪了宋汐墨一眼，转身走出急救室。
四周安静下来，宋汐墨直勾勾盯着霍云涟看。
或者说，是在盯着紧紧缠绕在霍云涟周身的那团浓郁如墨的煞气看。
百鬼缠身，这人快死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霍云涟竟没有给宋汐墨打麻醉就直接缝合，五针下去，宋汐墨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霍云涟停下动作，抬头对上宋汐墨的眸子。
只消一眼，宋汐墨便移不开视线。
那是一张精致完美无瑕的脸，眉目清朗，鼻梁高挺，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外表、骨相无一不细，骄矜金贵到了骨子里。
七分妖冶，三分仙骨。
可惜......
是个短命种。
也不知道去哪招惹了这么多的魑魅魍魉。
“嘶——”
手腕突然传来刺痛，宋汐墨瞪着那只无情按压在她伤口上的手。
想剁掉！
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是个变态呢？
就在宋汐墨忍不住想动手的时候，霍云涟收回了手，继续缝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
你特么的不想被人看倒是戴个头盔出门啊！
本来因为他怼了宋文琰的几分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最讨厌这种无差别攻击的人了！
【你不救他吗？】鬼差突然出声。
宋汐墨撇嘴，扫了眼霍云涟周身的黑雾，暗道：“我是那什么阿猫阿狗都救的滥好人吗？”
如果宋文琰不是这具身体的血亲，什么都不做会有损命数，她也不会多嘴提醒。
【真不救？】
狗才救他！
鬼差不说话了。
等到缝完最后一针，开好药，宋汐墨拿着单子走到门口，回身朝霍云涟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本小姐就是这么硬气！
然而付账的时候，宋汐墨的硬气在看到自己银行卡里28块5的余额后，瞬间软了。
“他看起来挺有钱的，你说我现在回去救他换点钱还来得及吗？”
【呵！谁说的狗才救他？】
“汪！”
【......】你是真的狗！
秉持着我不要脸就所有人都没脸的原则，宋汐墨若无其事地往急救室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急救室的门口此时围满了人。
宋汐墨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朝里面看去。
只见急救室里一群医护人员或蹲或跪在地上，隐约能看见人群中躺着一个人，地上鲜血蔓延。
边上议论纷纷。
“我听说昨晚又有一个人在天台跳下去了，不到十天就发生了三起，现在又出这样的事情，你说这医院是不是不干净？”
“不、不会吧？”
“你刚刚没看到，她进去一句话没说就拿手术刀抹了脖子，抹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
就在抢救的医护人员停下动作的同时，宋汐墨看到一团白影腾空而起，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一团快速掠过的黑影吞噬掉。
这是......被吃了？
一般厉鬼迷惑人自杀事为了找替身，但这明显是造鬼吃鬼。
“这一片的冤魂最近有人来收吗？”
【我问问。】
片刻后，鬼差传来消息，这一个月都没有。
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冤魂就多，可从宋汐墨进来到现在，一只都没见到过，看来是都被吃掉了。
这么大的食量——
“是尺廓！”
尺廓，又名黄父鬼，以鬼为食，战乱时期日食恶鬼三千，夜食恶鬼三百，能役鬼神，不惧阳光，善幻形，好女色，以笑惑人自残。
因是星辰所化，极不好对付。
泰山府君那老贼可没说是这种级别的恶鬼啊喂！
诈骗！
这是诈骗！
【别吐槽了！再不上你的财神爷要被干掉了啊！】
那边，消失的黑影又折返回来，直直朝霍云涟冲去。
宋汐墨眸光一凝，手指飞快掐诀，一道金光自指尖闪照。
来不及了！
黑影速度迅猛，眼看已冲到霍云涟心口，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住，将黑影弹出数米。
宋汐墨怔了怔。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黑影愤怒咆哮出声，往下一沉，穿过地板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毫无所觉，被赶过来的保安驱散。
急救室里的医护人员都已离开，现场没人动，等着警察过来取证。
霍云涟从里面走出来，经过宋汐墨身边时，被她攥住了胳膊。
眸光微冷，霍云涟抬手就要甩开。
宋汐墨的动作比他更快，用力将人一拽甩到门上，双手随之而上按压在霍云涟胸膛上。
她的力气很大，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染红了纱布。
“宋小姐还喜欢这种特殊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