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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喊声将小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她真的是虞听晚?”
“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变成村姑了吗?”
他们的讨论我都听在耳里,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震惊。
在他们的想象中,我被丢到乡下三年,肯定早就变成了土里土气,一脸憔悴的村姑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
一身得体的连衣长裙,搭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相机。
头发和脸蛋都是保养得当的,甚至还做了一个裸色的美甲。
半点没有村姑的模样。
贺景年的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身上,也有些惊讶。
“虞听晚。”
他喊我的名字,语气疏离。
与他跟温软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天差地别。
记忆中。
我也曾为此不满过,也曾哭闹过。
但现在,不会了。
“贺景年先生。”
我将手里的菜篮子换了一只手,礼貌打招呼。
听到我的话,贺景年微微蹙眉。
“三年而已,有必要这么生分吗?”
“我是你未婚夫,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看来时间还是太短了,你还没有学乖。”
“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跟你退婚的。”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
他凭什么以为隔了三年,我还会喜欢他?
十岁那年,我成了孤儿。
贺家爷爷将我接到了贺家,并且当场宣布了我和贺景年的婚约。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会和贺景年结婚。
所以,在他的温柔中,我放纵自己一点一点爱上他。
情到浓时,他也曾说过爱我。
也曾说过,等我到了适婚年龄就和我结婚。
直到,温软被接到了贺家,一切都变了。
我看着属于我的宠爱被一点点抢走,看着他无条件的偏心。
我哭过,闹过,甚至还和故意找过温软的茬。
无一例外,换来的都是指责和愤怒。
后来,
温软的项链不见了。
贺景年第一时间就是找到我,质问我。
我虽然不喜欢温软,但还没有**到去偷别人的东西。
更何况,那段时间我养了八年的小猫生病住院了。
那猫还是我生日,贺景年送给我的。
为了照顾它,我在宠物医院附近租了房子,已经很久没回过贺家了。
我昂着头和贺景年对质。
可没想到,她的项链居然在我一件许久没穿的衣服里被找到。
贺景年打了我,
还摔坏了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看着地上被摔成几段的镯子,我发了疯一样冲向贺景年。
混乱中,温软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再后来,我就被贺景年送到了乡下。
而我的小猫也没有熬过那个夏天。
见我不说话,贺景年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
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我扬了扬手上的戒指。
“不好意思,贺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贺景年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
温软走上前挽着贺景年的胳膊,用一种看闹脾气小孩的眼神看着我。
“听晚,可不许说谎哦。”
“我听景年说,他停了你的银行卡,那你这些衣服…你年纪小,可不要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骗了。”
她这话一出,贺景年这才把目光移到我的穿着上,然后视线一点点变冷。
大概是想到自己阻断了我的所有经济来源的事。
在他们眼中,没了贺家的钱,我就不配穿这么好的衣服。
他的那些朋友也都一个个嘲讽的看着我。
有人出声道:“虞听晚,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包养你的人不会是村里娶不到媳妇的老男人吧!”
贺景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满脸怒意的看着我。
“虞听晚,你还要不要脸啊!”
“你不要脸没关系,不要丢了我们贺家的脸。”
看他这样子,显然也觉得我自甘堕落,当了人家的情妇。
可是,贺景年,
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哪怕你再不喜欢我,那也该知道我的为人吧。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会为了钱做人情妇的人吗?
我环视一周,冷冷说道:
“我还想问你们要不要脸呢,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为了发疯吗?”
“我郁听晚又不是你们这些废物,不靠男人,不靠贺家,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贺景年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驳,愣了一下。
他冷笑一声,“不靠贺家,就凭你?”
“郁听晚,不要不自量力!你的那些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闻言,我也是气笑了。
这人好像不懂人话啊。
引起他注意?
他配吗!
我抓起篮子里的鸡蛋就丢了过去。
贺景年没有防备,所以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鸡蛋砸了一脸。
“啊,景年。”
温软见状,惊叫了一声。
贺景年闭了闭眼睛,抬手将鸡蛋液抹掉,然后冲着我抬手。
我快速后退一步,冷哼道:“怎么,贺大少爷又想打人?”
贺景年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
“虞听晚,你好得很!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说完,他大步离去。
主角走了,那些跟来看热闹的小喽喽们自然也紧跟着走了。
温软走在最后。
走到我身边时,她轻声说道:“听晚,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景年也看不到我的好。”
我没接话。
你炫耀的东西,正好是我早已丢掉的垃圾。
你喜欢捡垃圾,那就捡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