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萧书毓猛的坐起来,拿起床头的一个药碗砸在檀木雕花的屏风上!
“滚——!一群废物!”他怒吼着!
郑凝香连忙将几位高手都打发走了,快步进来坐到床边安慰萧书毓道:
“夫君先别动气,怒气伤肝,最是对身体不益!”
萧书毓抱住如花似玉的妻子,低声泣道:
“香香,我从不杀生,怎么会惹来狐妖讨债呢?
且父皇从不信鬼神之说,怎么可能将我卖给狐妖呢?
我不明白!”
对于狐妖说的父母之债,萧书毓不敢跟梁帝说,梁帝也不会信,连皇后都觉得荒谬。
他心中痛苦,只能跟妻子凝香吐露真言。
萧书毓自从生病,越来越依恋妻子。
郑凝香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
“快别胡思乱想了,我看恐怕是妖邪纠缠,寻常的医官定难以医治,
听闻我们吴国来了一位玄都大法师,法力通天,专能除魔卫道!
前几日我已经送信给我父皇,请大法师来梁国云游,随着使臣队伍来访,到时看他如何说九尾妖狐引起的病症!”
萧书毓将头埋在她肩上,虚弱地点点头。
梁吴两国名为平等联姻,实则梁强吴弱。
梁帝欲先征西北,才用联姻之名暂时稳住东南边的吴国。
在梁国人眼中,郑凝香是作为和亲公主嫁给梁国太子萧书毓。
只是太子萧书毓十分宠爱妻子郑凝香,处处都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
郑凝香扶萧书毓躺下了,盖好锦被,轻轻说道:“你好好休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萧书毓睡着了,郑凝香不免有些伤感,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如意郎君,他却病倒了。
她走到窗边,抬眸看着庭院中盛开的玉兰花,它们是那么生机勃勃。
凝香外表柔美妩媚,实际上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
一直以来,命运似乎总在与凝香作对,从小就是如此。
她本是吴国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十分娇贵的养在深宫。
可十五岁那年,母妃被贵妃陷害失宠,被毒瞎了双眼毁了容貌,贬到破落的别宫居住。
母妃带着凝香、弟弟凝辉和幺妹很是艰难,宫中常常断了用度,也无人敢与她们一家人来往。
凝香虽贵为皇室公主,那段时日却吃不饱穿不暖,只能靠着母女两人的女红为生,日子十分窘迫。
本以为这苦难没有尽头,却不想命运的齿轮自此转动。
那座破落的别宫恰巧与梁国使臣驿馆只有一墙之隔。
那一年,夏日将逝,天气不是那么热了,梁国驿馆门口来了好几辆华丽的马车,车上下来一位俊朗不凡的贵公子,凝香鼓起勇气凑上前去:
“公子,这是小女做的手鞠,您要不要挑一个?”
萧书毓饶有意味地打量凝香几眼,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犹如夏日里的一股清泉,是那么明澈清新,凝香连忙低下眸子,红着脸不敢跟他对视。
凝香已然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他温暖的笑容却从此烙在心头。
萧书毓作为梁国太子,曾几次匿名随团出使吴国,了解地理山川,风土人情,以便将来一统天下。
他不但常常送来物资来救济凝香一家人,还会来教弟弟凝辉读书写文,和凝香一起在院中树下对弈。
杏花疏影里,郑凝香手捻棋子,偷偷抬眸看萧书毓,他是那么儒雅俊朗!
“你在看什么?”萧书毓笑了笑,落下一子。